第八十五章 試探
丁佩佩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心里也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嗯?”周南軒低聲。
丁佩佩這才回過神,使勁的動了一下喉嚨。
“奴才害怕皇上的龍威,這是自然,若是有一天奴才不害怕皇上了,豈不是奴才要掉腦袋了?”丁佩佩深知周南軒是什么脾氣秉性,現(xiàn)在若是服軟,他肯定會發(fā)怒,只能順著他說些客套話。
周南軒顯然不滿意丁佩佩這樣的回答,冷哼一聲道:“丁公公除了油嘴滑舌還會些什么?”
丁佩佩抖了一個激靈,跪著上前走了兩步。
自己除了油嘴滑舌還會些什么?她不就是昨天拒絕了皇上么,皇上竟然和自己發(fā)了這么大的火氣/
可是皇上畢竟是皇上,自己觸犯了皇上的龍威,理應(yīng)受罰。
皇上現(xiàn)在說些什么,只要不處死自己,自己都得硬著頭皮接下去。
丁佩佩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
只好硬著頭皮承受著這一切。
周南軒看著丁佩佩在一邊默不作聲,以為丁佩佩默認了。
心里的火氣更盛。
轉(zhuǎn)身一把將杯盞甩了出去,丁佩佩被燙的一陣吃痛。
丁佩佩忍不住叫出了聲:“啊——”
周南軒微微皺眉,眼底沉了沉。
剛想上前看看丁佩佩的傷勢,奈何心里的火氣蓋過了心疼。
“來人,宣楚辭容。”周南軒一句一字道。
丁佩佩愣了愣,想要開口說著什么,可是還是終究憋了回去。
見丁佩佩微微慌了神,心里越發(fā)的難受起來。
丁佩佩只好硬著頭皮等著楚辭容的到來,心里祈禱著別到時候皇上將自己和楚辭容一同責罰。
可是這件事情,到底該怎么和皇上解釋?
說了也是欺君之罪,不說也是欺君之罪……
丁佩佩就這樣硬著頭皮一直跪倒了楚辭容來。
“楚大人到——”洪公公通報的聲音里都帶著些許敵意。
丁佩佩聽著一陣心驚膽戰(zhàn),原來這么多人見不得自己好。
楚辭容倒是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從容不迫的走了進來。
“皇上。”
周南軒并未作聲,楚辭容打量了一下屋內(nèi)的兩個人,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給丁公公看看?!敝苣宪幊读顺蹲旖牵?。
楚辭容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膽也不敢違背皇令,只好上前。
丁佩佩欠了欠身子,就這么跪著。
伸出細白的手腕,伸了出去。
周南軒打量著兩個人,看著丁佩佩白皙的手腕就這么伸了出去,心里的怒氣更旺。
為什么不拒絕他?
就這么讓他摸?
半響,楚辭容緩緩起身,走到了周南軒身邊。
“皇上,丁公公并無大礙,只要情緒沒有太大波動,日后只需靜養(yǎng)?!?p> 周南軒蹙眉,情緒沒有太大波動?
見了楚辭容,難道丁公公情緒不波動嗎?
丁佩佩抬眼看著楚辭容,兩人交換眼神。
丁佩佩這才放了心。
還以為楚辭容多年游蕩江湖,是一個不靠譜的主兒。
現(xiàn)在看來,倒是自己有些誤會了。
兩個人的舉動無時無刻不再周南軒的關(guān)注之下,心里的火氣已經(jīng)無法控制德曼上心頭。
“楚大人可是看上孤身邊的丁公公了?”周南軒倒是直接開門見山,說話露骨。
丁佩佩身體倏地一怔,身邊的楚辭容和丁佩佩一樣的動作。
兩個人整齊劃一的動作,周南軒看著十分不爽。
看上自己?
楚辭容若是不知道自己是個女人也就罷了,現(xiàn)在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再聽著皇上說的話,丁佩佩覺著十分怪異。
“皇上,丁公公機靈古怪,倒是十分侍奉在皇上身邊,丁公公平日里定是會給皇上帶來些許歡樂?!背o容低聲道。
說著,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南軒的眼神。
周南軒冷哼一聲,眼神時不時的看向丁佩佩。
“楚大人若是喜歡,孤送你便是,也算是送你的一份,大——禮。”周南軒語氣里帶有一絲挑釁。
楚辭容聽著皇上話里話外,有些危險的成分。
丁佩佩和皇上人盡皆知,怎么會這么慷慨的將丁佩佩賞賜給自己?
丁佩佩在一旁跪著,眼淚又像是雨點一樣,啪嗒啪嗒的掉在了地上。
聽著周南軒說的話,字字誅心。
雖然說皇上想要將自己賜給誰,是皇上的事情,奴才斷然是沒有資格說些什么的。
可是現(xiàn)在聽著周南軒說的話,卻感覺字字誅心。
自己竟然成了送來送去的玩物了。
丁佩佩在一邊委屈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任由眼淚流了下來。
楚辭容看了眼丁佩佩,這才意識到,原來丁佩佩也是對皇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現(xiàn)在楚辭容倒是看的一清二楚了。
”皇上,草民多年來行走江湖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身邊要是有伺候的倒是有些不習慣。”楚辭容低聲道。
伺候?什么時候輪到伺候你了?
看著身邊的小人低聲哭著,心里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心里的怒氣被硬生生壓了下去,怎么也發(fā)作不出來。
“既然這樣,楚大人便退下吧?!?p> 聽見皇上這樣說,楚辭容像是聽見了什么魔咒,行了個禮,趕緊退了出去。
控制住自己不再看丁佩佩梨花帶雨的小臉。
剛一走出門,楚辭容方覺的渾身汗流浹背,這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此時屋內(nèi)只有丁佩佩和周南軒兩個人。
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溜了下來。
周南軒定定的看著低著頭的丁佩佩,眼里盡是心疼。
自己生在皇家,見過無數(shù)人的哭喊,可都是無盡的厭煩。
只有丁佩佩,卻是例外。
周南軒微微嘆了口氣,可是心里還是覺得丁佩佩和楚辭容的關(guān)系絕沒有那么簡單。
“丁公公這是為何?”周南軒的語氣漸漸柔和了下來。
丁佩佩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緩緩抬頭。
“奴才——沒什么,只是覺得身體有些不適。。”丁佩佩還是一貫的伎倆。
上次周南軒順著自己的話茬,這次可沒那么容易。
周南軒緩緩靠近,慢慢蹲下身。
湊近丁佩佩,低聲道:“丁公公可是身體稍有不適,就要哭的這樣慘烈?”周南軒的語氣中,似有似無有些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