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揭穿
丁佩佩無奈,只好乖乖的在床上躺著。
只是看著這九五至尊的龍塌,自己竟然躺在上面,心里不免有些發(fā)慌。
昏睡的時候已經(jīng)躺過,還覺得沒什么,只是清醒的時候躺在上面,難免有些心虛。
一介太監(jiān),竟然躺在皇上的龍塌上,說出去不免讓人有些心虛。
周南軒剛剛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
看著丁佩佩發(fā)干已經(jīng)皺了的嘴唇,周南軒忍著心里的疼痛,柔聲道:“你便老老實(shí)實(shí)在這,沒有孤的旨意不準(zhǔn)亂動!”
丁佩佩聽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長長的睫毛蒙了一層似有似無的水霧,看的周南軒心里癢癢。
看見丁佩佩答應(yīng),起身便走了出去。
“徐貴人到——”
洪公公響亮的聲音響起,丁佩佩一陣吃驚。
這半夜三更的徐貴人來干什么?
難不成這皇上幾個月沒有開葷,想來召見徐貴人了?
丁佩佩這是病的有些糊涂。
腦子還是不怎么清醒。
想著自己還躺在皇上的龍塌上,丁佩佩怎么也躺不住了。
剛要起身,就想起方才皇上和自己說的話。
“沒有孤的旨意,不準(zhǔn)亂動。”
丁佩佩有些左右為難,這皇上半夜三更召見徐貴人到底干什么?
馬上就要二更天,這天兒馬上就要亮了。
丁佩佩搖了搖頭,只好作罷,轉(zhuǎn)身又躺了回去。
只是這心里七上八下,比方才更加躺不下去了。
“進(jìn)來?!敝苣宪幍穆曇舻统?,似乎有幾分似有似無的無奈。
“徐貴人,請吧?!焙楣珎?cè)身,給徐貴人讓了條路。
雖然現(xiàn)在這徐貴人已經(jīng)窮途末路,但是身邊的大臣太監(jiān)知道這前朝尚書對皇上的知遇之恩,也不敢因?yàn)檫@輕視了徐貴人。
徐貴人聽聞,視死如歸的緩緩走了進(jìn)來。
周南軒眸子冰冷,未見任何情緒。
終究是他剛剛登基之時就已經(jīng)成了親,現(xiàn)在卻要親手送她上黃泉。
看著徐貴人,周南軒心里就閃著那前朝尚書的影子。
周南軒微微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上了九五至尊之位。
徐貴人明知道自己將死,也不做掙扎,低聲行了個禮。
“皇上?!毙熨F人的聲音極冷,明知自己已是那將死之人,這些繁文縟節(jié)也算是看淡了些。
周南軒微微頷首,漫不經(jīng)心的拿起身邊的銀器抿了一口。
看著銀器上的花紋,一言不發(fā)。
丁佩佩在里面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
怎么行了個禮,就沒有聲音了。
丁佩佩越發(fā)覺得有些古怪,努力讓自己清醒了些,才想起今天的日子是徐貴人偷吃被抓。
只是,這皇上知道的這么快?
半響,周南軒才緩緩開口,眼神中盡是諷刺,“徐貴人可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徐貴人聽后,眼神像是死了一般,波瀾不驚。
“嬪妾認(rèn)罪?!毙熨F人倒是也絲毫不作解釋,直接認(rèn)罪。
丁佩佩在后面聽的一陣心驚膽戰(zhàn)。
果然是人狠話不多??!
能背著如此暴戾皇上偷吃的,也只有徐貴人一人了罷!
周南軒緩緩放下茶杯,冷冷一笑。
這一笑,笑得丁佩佩心驚膽戰(zhàn)。
就連身邊站著的許竟山都微微一顫。
徐貴人也被皇上這一笑嚇了一跳,緩緩抬頭,定定的看著周南軒。
“孤不明白,為何徐貴人要對孤身邊的小丁公公痛下殺手?”
徐貴人定了定,她要對這丁公公痛下殺手,背后更有些她寧愿死都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丁佩佩在后面聽的一陣心驚膽戰(zhàn),竟是因?yàn)樽约翰耪僖姷男熨F人?
皇上竟然為了自己,要……
丁佩佩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因?yàn)樽约航o徐貴人設(shè)定了一個偷吃的人設(shè),起初是被這皇后發(fā)現(xiàn)才告發(fā)的,這么想來,徐貴人對自己痛下殺手,一定是皇后之意了。
丁佩佩身下的手攥得更緊了,看來這皇后是想法設(shè)法的想要將自己置于死地?。?p> 皇后當(dāng)真非要如此?
丁佩佩嘆了口氣,終究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若不是當(dāng)初設(shè)立了一個狠毒的皇后人設(shè),怕是自己現(xiàn)在也能好受一些。
這一切她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她自己。
可是當(dāng)初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進(jìn)入到自己設(shè)定的游戲當(dāng)中??!
徐貴人好一會,才緩緩開口:“皇上若要責(zé)罰,嬪妾全盤接受,這小丁公公是一個禍害,若臣妾不除,自會有人除掉,臣妾也不只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徐貴人一氣呵成,一口氣說完。
周南軒眼神冰冷到極點(diǎn),倏地站了起來。
“替天行道?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替天行道了?”周南軒言語間透露著警告的意味,似乎隨時都要發(fā)作。
徐貴人顯然被周南軒此舉嚇了一跳,雖說自己之前來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可是自己說到底還是未曾接觸過皇上幾次,萬萬沒想到皇上暴怒竟然是這樣!
周南軒在椅子前走了兩圈,眼眶微紅。
洪公公和許竟山見狀都趕緊低下了頭。
——砰
突然一陣銀器摔倒的聲音,一直在大堂之中回響。
丁佩佩在后面嚇了一跳,這皇上怕不是要發(fā)作了?
丁佩佩咽了一口口水,努力的讓自己安定下來。
只是這徐貴人說要替天行道,未免也太讓人懷疑了些。
丁佩佩搖了搖頭,這徐貴人固然是有些膽量,只是有勇無謀。
徐貴人看見銀器緩緩滾到自己的腳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周南軒眼神冰冷到極點(diǎn),眼眶微紅,今日這徐貴人怕是死定了!
“你倒是說說是誰給你的膽量,竟然敢動孤身邊的人?!敝苣宪幍吐暎袷窃跇O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若是這丁佩佩不在后面,怕是此時的場景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莫不是這皇上在意著丁佩佩的病情?
一瞬間,許竟山竟然有點(diǎn)感激起這丁公公來,若不是這丁公公在這,怕是這徐貴人此時已經(jīng)被皇上一刀砍死,血飛四濺了。
徐貴人倒吸一口涼氣,低著頭,全然沒有了方才進(jìn)來時的氣勢。
“皇上,要?dú)㈦S您,是嬪妾的意思?!毙熨F人的聲音極小。
雖說是視死如歸,可是在比死亡還要可怕的人面前,怎么也硬氣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