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巡山小校（十一）
《山海輿制論》中曾言道：凡山之中，有水必有潭，有潭必有洞。果不其然，還未找到“牢籠之地”的清明，卻在近十余里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洼潭水。
這潭水清冽的可以見底，由淺至深，水草豐美。不時間，還能見到一、兩叢肥美的游魚在潭中游戈，往來不定。
抬眼一望，水潭的盡頭居然立著一片巨石，巨石的周圍有一些稀稀拉拉散開著的小塊石壘。
明眼人一看便知，此處潭水便是因?yàn)槎嗄暌郧吧缴暇奘聣嫸纬?。只是因?yàn)槿僳E罕見無人發(fā)覺而已，可越是這樣，越讓清明感到十分的謹(jǐn)慎。
因?yàn)楸鴷显f過林深莫入的道理，此處突然有一水潭生成多年，肯定會有一些不明生物在此棲息。
正在清明想到此處之時，突然間自己打來的機(jī)靈冷顫，耳旁聽到瑟瑟發(fā)響的聲音。
清明趕緊驅(qū)使小馬駒子一起閃在一旁靜靜的觀看，不多時便看見一怪物拖著巨大的長尾巴前來飲水。
清明從遠(yuǎn)處仔細(xì)而又認(rèn)真的觀察發(fā)現(xiàn)此物皮糙肉厚，背棘似劍如匕，看這傢伙的樣子以自己現(xiàn)在的功力是無法一舉擒下的。
當(dāng)下便決定折返而去，準(zhǔn)備與幽伯和離海離大哥商議一番再定消息。
不大一會兒，清明便于幽伯等人會合，與他們一起說起來剛才看見的一些景致。大伙兒各抒己見，皆有不同。
幽伯認(rèn)為：此地可以去看看，但不可久留。
那巨石便是布陣的好去處！離海離大哥叫嚷道。
小白狐涂珊珊就是害怕冷清，越有熱鬧的地方越愿意去，典型的一個不怕事的主兒。
一旦聽到有稀奇的事兒，當(dāng)然同意欣然前往，那是絕對的拍手相迎。
當(dāng)下是說走咱就走，一行人等立馬來到小石潭邊?？僧?dāng)清明等人來到潭邊時，那怪物已了無蹤跡。
既來之，則安之。
望著一潭好水的魚兒在游曳，赤火翻毛駒忍不住又流下了口水。
只見他嚼著清明的衣角，哼哼唧唧的說道：哥啊，整個烤魚唄，整個烤魚唄！
清明低頭一看這小馬駒子口水直流欠勁還挺大，轉(zhuǎn)過身拍了拍它的頭道：行！可以，那我們就整一頓。
清明答應(yīng)下來之后，便開始整頓自己的漁具。作好餌，一人一竿，即是釣魚亦是消磨時光；同時也是商量布陣的絕好時機(jī)。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開始有魚獲上鉤。陸陸續(xù)續(xù)有大半晌的光景，清明一眾人等釣到大魚七八條之多。
眾人看有些裹腹之需了，大伙兒各自分工。搭帳篷搭帳篷，點(diǎn)火烤魚的則去收集雜草干材等。
一切就緒，只欠東風(fēng)?；饎菀幌伦尤剂似饋?，專等著清明上架烤魚了。只見清明挽起衣袖，拉開架勢正式炙烤了起來。
原來是赤火翻毛駒子跟他一起作業(yè)，如今有幽伯和離海在一旁幫忙，這讓清明越發(fā)的感到輕松些。
“嗞！嗞！嗞！”魚油炸裂，異香頓時撲鼻而來，寒潭幽魚正是肥美。
此下只是原始的汁味兒，清明還未撒上自家的佐料，也是相當(dāng)誘人的了。
“咕嚕！咕嚕！”幾聲清脆的肚鳴叫聲，讓眾人頓感饑餓，口水都不自覺得流出嘴角之上。
大伙兒都十分尷尬的看著對方，只有小白狐涂珊珊和赤火翻毛駒有些不能把持住自己，興奮的在那里手足無措，各自歡愉的不知所以了。
只見清明拿出自家佐料罐子，自信的抓起自己老早配好的香料和滋味，瀟灑的灑在每條魚上。
這一灑不要緊，頓時讓烤魚變得濃香四溢了起來，望著焦黃的魚肉，汁水和油脂興奮的直往外冒。
偶爾有幾粒油脂掉在木火炭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之后，又接連爆出一陣陣油脂與香料混合出來的另外一種焦香味道，那復(fù)雜的味道讓人記憶猶新，無法忘卻。
縱然使得平時對飲食不太苛求的離海離大哥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好了嗎？兄弟！這烤魚幾時才能吃??？
嘿！嘿！不著急，不用著急！馬上就好！我可是要提醒大家，這吃烤魚心急不得，吃的時候一定要慢慢吃，小心魚刺，以免魚刺卡喉哦！
待清明叮囑完大家之后，將手中的烤魚一一奉上。其中吃相最為雅致的便是幽伯，也不泛是山中高手之相。
吃相最為粗糙的便是離海離大哥和赤火翻毛駒二人的，一個是狼吞虎咽，一個是如同嚼草一般，哪里還會顧及肉中的魚刺是否卡喉。
小白狐涂珊珊則是一邊吃一邊跳躍，嘴里還不停的哼哼唧唧，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怪腔怪調(diào)。
清明則不然，先將烤魚插在地上，整出幾壇好酒來擺在地上，一邊飲酒，一邊撕著鮮嫩焦香的魚塊兒慢慢品味。
時下便是聊天最好時刻，大伙兒各自談?wù)摳髯缘南敕ㄅc道理。你一嘴，我一語的，好不開心。
正在興起之時，小白狐涂珊珊跳到眾人中間，嘴里含著飄香的魚肉，前爪不停的直往巨石那邊指去。嘴里還嘟囔著：嗯！嗯！嗯！
一開始，大伙兒還以為是小白狐涂珊珊吃得開心，表演踢踏舞呢，可后來看見她滿臉著急的樣子，馬上意識到這是一次預(yù)警，一次極其嚴(yán)重的預(yù)警。
頓時，眾人立刻放下手中食物，順著小白狐涂珊珊手指的方向一眼望去。
??！……那是什么？……離海也不自覺地驚呼了一聲。
幽伯站立起來，連忙伸出手做了個靜音的手勢，仔細(xì)端詳了一下那物，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那物前吻突出，瞪著牛眼般大小的眼珠，背上有棘塊，看似密密麻麻，實(shí)際上如兵刃林立，銳尖朝天，四肢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半丈余長的巨尾左右慢慢搖晃著，看這樣子隨時可以捕食進(jìn)攻一般。
這究竟是什么東西？清明輕輕的問道。
此物我還是略有見識的！幽伯道，隨即又言之。這怪物俗稱土龍，又名趴地龍，古書記載此物多名號稱土黿龍。
中州有條大江河多產(chǎn)此物，當(dāng)?shù)厝搜欧Q其為揚(yáng)子鱷，這“鱷”字取起相貌兇惡故而得名。
平日里在陸地上不急不慢，可一旦入水，或撲食獵物時，那便是翻江倒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獲獵物……！
哦！原來是它！清明不自主的應(yīng)聲到。
什么？你們在說什么？離海離大哥連忙湊過來詢問。
清明見得其物，便識得其物，于是仔細(xì)地與離海講起來：這怪物名叫土龍，又名趴地龍，古書記載此物多名號稱土黿龍。
中州有條大江河多產(chǎn)此物，當(dāng)?shù)厝搜欧Q其為揚(yáng)子鱷，這“鱷”字取起相貌兇惡故而得名。
這鱷魚在古代叫“土龍”，最早出現(xiàn)在上古時代，后來在《鼎記》有關(guān)于鱷魚的記載，如有醫(yī)仙李不時的記載中，鱷魚還是一種不可多得的藥材，書中認(rèn)為鱷魚的某些部位可以主治心腹癥瘕以及濕氣邪氣等病狀，可見鱷魚在當(dāng)時就在治理日常的疾病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尤其是它的皮甲堅(jiān)實(shí)耐磨幾欲金剛，是做護(hù)甲不可多得的寶物。其爪牙亦是制作利器寶物，像今日所見之物頗為罕見，身長太過巨大，其戰(zhàn)力不知其可，我建議……！
還未等清明講完他的道理和建議，只聽得離海大叫一聲，“嗷”得一嗓子跳將出去。
大伙兒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經(jīng)沖到了那怪物面前舉刀便劈。原以為那怪物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反應(yīng)定然遲鈍，可曾想經(jīng)離海離大哥一聲咆哮而去，那怪物反應(yīng)極其迅猛立刻應(yīng)聲扭頭便走。
調(diào)轉(zhuǎn)身形之時，將身后巨尾為之一甩，頓時一陣腥臭之氣撲面而來。離海也是不知其厲害，舉刀便朝這條巨尾擋來。
“當(dāng)”的一聲巨響，一條巨尾將連人帶刀一塊兒拔出數(shù)丈之遠(yuǎn)。端得離海是身著傀儡戰(zhàn)套的冤魂，若是常人被此一擊指不定會粉身碎骨吐血不止。
清明趕緊跑上前去，二話不說，掏出一瓶定魄丹就往離海嘴里倒去。
“哎！哎喲！真他媽痛啊！”離海一邊嚼著丹藥一邊叫嚷著。
怎么了？離海？離大哥，今天怎么這么沖動?。∏迕麝P(guān)切的問道。
唉！后悔沒聽你說完，哪里知道這東西有那么厲害！原本是看他懶懶洋洋的趴在地上，本想將他捕殺掉，與你作件盔甲護(hù)身，可不曾想……！
唉！真是有點(diǎn)丟人哪！
哈哈！哈哈！眾人聽得大哥如此說到，便大笑了起來。
再次重新打量那土龍，大概是受到驚嚇，一閃而沒了。就在大伙兒嘻嘻哈哈之間，有一雙幽藍(lán)的眼睛在極其隱蔽之處認(rèn)真的關(guān)注著大伙兒。
這潭水之旁，土龍出沒之地有一堆碎石塊，清明帶著大伙兒一并走到巨石旁，仔細(xì)觀察一番時便一說：此地甚好，可以作為布陣之地……！
清明剛想把自己心中所想之法說出時，只見幽伯連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伙子，今天晚上的魚肉烤的特別的香，好吃！
一邊說一邊與清明擠眉弄眼，清明頓感詫異。幽伯只好用心地紋聲告訴于他，此處無聲勝有聲，仿佛有人在窺探。
高手果然是高手，確實(shí)其敏感度比常人要高出很多。清明聽到幽伯的勸解只好作罷，“嘿嘿！”笑了兩聲掩飾過去。
幾人巡視過往之后，便來到一處寬闊的草地上，權(quán)做休息。
第二日天氣晴好，一大清朝陽光，便透過谷中迷霧曬的人有些發(fā)燥。清明第一個早起為大家準(zhǔn)備生活起居，在喝湯飲粥之時，幾人重復(fù)了昨日的話題。
鑒于此地有兩大怪物的出現(xiàn)，布陣之時，必須有人外出放哨，小白狐涂珊珊當(dāng)然當(dāng)仁不讓，而赤火翻毛駒則主動請纓。
其后的事情便是幽伯、離海、清明等三人負(fù)責(zé)在巨石旁，布下離火大陣。
在清明的指導(dǎo)下，這一處石林材質(zhì)的離火大陣很是輕松的布了出來。幾并在閑暇之時，與于幽伯和離海二人講解其用途，因?yàn)橹挥械阶詈筮€是有三人引得那白毛尸王來此陣中進(jìn)行擒捉才行。
此離火大陣以北斗七星為樣，北海玄靈門的弟子北海七星所布戰(zhàn)陣而聞名于世。
七人依上三顆“玉沖”星，下三顆“璇璣”星次序，占據(jù)七個方位，分別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quán)、玉衡、開陽、搖光，對敵形成包圍。隨著陣式變化，七人既可聯(lián)手往復(fù)，流轉(zhuǎn)不息。
此陣法對敵形成包圍，隨著陣勢變化，亦可十一人等可聯(lián)手往復(fù)，流轉(zhuǎn)不息。
陣法的編排結(jié)合道教一元、兩儀、三才、四相、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的流變規(guī)律，通過道門傳統(tǒng)功夫的演繹來詮釋中州的大道演繹。
而如今的離火大陳，清明只學(xué)習(xí)皮毛而已，雖人數(shù)不及七人之多，但可以用符紙代替人等。
按七星位置布上離火符，倒轉(zhuǎn)七星放置。用破軍、武曲、廉貞等為引火符，按文曲、祿存、巨門、貪狼等為烈火符，定左輔、右弼等為燃爆符。
如此一來，只要那白毛尸王進(jìn)入此陣地定能困住它，除去爾等戾氣之后，隨后便可再去擒捉方得為要。
幽伯與離海聽聞清明如此一一道來，大伙兒的信心不知不覺都增加了起來，也不懼他是否千年、萬年的了。隨后大伙兒在先前的草坪上休息，準(zhǔn)備來個待兔守株。
幾日過后，仍然不見動靜。清明便于離海和幽伯二人開始習(xí)練先前的劍法，正在興致大勝時，小白狐涂珊珊慌忙跑來示警。
大伙兒趕緊跑去一看，原來是土黿龍又出現(xiàn)了，這下可好，幾個人福至心靈，努努嘴齊奔了過去。離海在前，清明在旁，幽伯在后各司其責(zé)。離海使大刀大開大闔，清明練劍專御龍爪，幽伯輕盈上下翻飛，一時間盡然使得土黿龍趴地成蟲。
大伙兒正在得意之時，突然發(fā)現(xiàn)這怪物皮如堅(jiān)甲不懼刀砍劍刺，背棘似刀劍一般，盡然毫無弱點(diǎn)，這讓大家有點(diǎn)妥妥的，好是尷尬??！
端得小白狐涂珊珊在旁眼尖似芒，立刻大叫道：肚子！肚子！在腹下啊！三人聽聞立刻明白過來，立馬引土黿龍入碎石陣中。
要知道這碎石陣中還是有幾顆大石壘塊的，不然的話，清明也不會將離火大陣安置在此。
大伙兒相互交替眼神之后，選到一處眾人皆為滿意的大石壘，便一步一步的將土龍引上石壘之上。
待土黿龍上得石壘，腹下裸露泛白，眾人也不多話，看準(zhǔn)時機(jī)紛紛將手中利刃刺于腹下。
撲哧！撲哧！幾聲過去，三人利刃盡沒其中。那土黿龍吃痛得緊，在那大石上使出翻江倒海的本領(lǐng)，攪得三人跟著一起在地上翻滾。
由于這土黿龍實(shí)在難以破口受傷，所以大伙兒也不敢輕易撒手。
如此這般，三人一獸在地上亂攪一氣，掙扎了好半天。
可沒過多久，那土黿龍便奄奄一息的挺在地上，白白的肚皮朝著天四爪無力的耷拉著躺在那兒，巨嘴里還咕咕的冒著腥紅的濃血。
再看其余三人，則是滿頭滿臉的盡是土灰。眾人皆不認(rèn)為自己有多難堪和尷尬，只覺得能殺掉這一巨物，甚是欣慰和樂不可支。
自己個收拾干凈之后，離海主動請纓剝皮制肉。走近一看，哦靠！
這土黿龍大約有一丈余長，其巨頭和巨尾盡然占據(jù)他整個身形的三分之二左右。只見離海挽出麻繩，鉤住其下顎，一拋繩頭將它吊在一棵歪脖松樹之下。
由于這土黿龍的皮甲與爪牙盡是寶貝，離海只好從破口之處解下其皮甲，卸下爪牙，盡數(shù)讓清明收好。
這可是離海打心底里為清明準(zhǔn)備的禮物，然后自行分解其首尾，叮囑清明將巨尾也一并收入囊中。
這條近半丈長的巨尾即可作為糧食儲備，又可作為兵器制作，乃是一舉兩得之物。離海正欲棄頭不顧之時，幽伯在旁說了聲，看看有沒有內(nèi)丹？
離海這才又費(fèi)了好大勁剝開其巨大的頭顱，只見腦花白白，一見便知是凡物。
正準(zhǔn)備洗手不干時，幽伯又朝他努努嘴，眼睛看著那怪物的巨大肚囊。離海提起斬馬大刀，撥開內(nèi)腑，一看這哪里還有什么內(nèi)丹？
這肚囊早就被三人的利刃將內(nèi)臟攪得一團(tuán)稀爛，分不出什么子午卯酉來。剩下來的事，當(dāng)然是交給咱們的炙烤大師清明來處理。
清明一上手才發(fā)現(xiàn)，這怪物皮甲十分堅(jiān)實(shí)，可肉質(zhì)卻特別的爽嫩彈牙，還泛著晶瑩，一看便知此乃大補(bǔ)之物。
架柴引火，燒得滋滋冒油，待肉熟之時，清明卻沒有撒上什么特制香料，只是淡淡的在上面抹上一層鹽巴水。這一下卻讓眾人感到迷惑不已，離海連忙問道：兄弟，你今兒怎么不撒香料了呢？
嘿嘿，大哥你不知道！我時才看這土黿龍肉質(zhì)非凡，可也是大補(bǔ)之物。將其烤熟之時，若尚有其他涂料香味，勢必掩其特色。
若只上一層本味，不僅能保持其功效，又能體現(xiàn)出原味兒來。豈不兩得！
妙啊！高手，果然是個中高手?。‰x海由衷的伸出大拇指來。
一人一足，小白狐涂珊珊也跟著清明學(xué)，抓其一足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赤火翻毛駒則負(fù)責(zé)消下軀干的任務(wù)，當(dāng)然少不了美酒佳釀。
大伙兒正吃得開心時，只見赤火翻毛駒不停的打著響鼻，一開始眾人還沒什么在意。
可到了后來，大伙兒發(fā)現(xiàn)這赤火翻毛駒不光只是打響鼻而已，同時也看得出來十分的難受，毛發(fā)皆張，四蹄胡亂的刨地。這下可讓大伙兒著急不小，還是幽伯見多識廣，建議將赤火翻毛駒趕到寒潭里去。
這馬駒子一入寒潭，頓時感到舒服了好些，居然嘴巴還在呱唧呱唧的亂動，飲水如同飲酒一般。
再見小白狐涂珊珊雖然沒有喝酒，但走路蹣跚十分的艱難，屁股后面的小尾巴翹了又翹，看那樣子不知道有多難受。
眾人實(shí)在沒有辦法，只好依照先前對待赤火翻毛駒法子一般，將它拋入寒潭之中。
一入寒潭的小白狐涂珊珊頓感渾身清爽了許，居然哼哼唧唧的在寒潭里泡起了澡。
可清明就和大伙兒不一樣了，臉上赤紅，雙目暴突，看那樣子不知道有多可怕，仿佛要吃人一般，燥熱的不能自已。
更可怕的是，居然平時以冷靜著稱的清明開始自己撕扒自己的上衣來，嘴里還不停的叫嚷著，熱??！難受啊，熱??！難受??！……
幽伯和離?？粗迕麟y受的這樣子，實(shí)在沒有辦法。只好情急之下，將他丟入寒潭之中。
剛剛?cè)胨那迕饕婚_始還在水中亂亂的撲騰，當(dāng)灌入幾口潭水之后，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自己摸索著走在水淺之處，居然在水中開始打坐起來。不一會兒頭頂上的潭水開始翻滾，再待一會兒，清明的頭頂之上開始冒起了白煙來。臉上的赤紅漸漸淡了下來，眼睛也慢慢的恢復(fù)到原來的模樣。
幽伯和離海二人，今他們?nèi)齻€這樣一鬧，哪里還有心事吃喝，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的變化。
過了許久，最先恢復(fù)過來的是小白狐涂珊珊。只見她在水中暢快的游了一會兒，一個縱躍便跳上了岸。
剛剛一上岸，抖了抖身上的水漬，毛發(fā)皆張，潔白似雪。而赤火翻毛駒子則在水中慢慢悠悠的行走上來，一到岸上的馬駒子便打了一個響鼻，甩了一個超高的撂蹶子。
然后，獨(dú)自一個人迅速地跑了出去，那速度可稱之為風(fēng)馳電掣。再看清明，可與他二人不一樣。
獨(dú)自一人坐在水里都不曾有一絲動靜，頭頂上也不再起白煙。
這下可讓幽伯和離海有些著急了，望著一動不動的清明，兩人此時既想馬上將他從水里拖出，又不敢輕易動他，怕影響了他現(xiàn)在行功的效果。
兩人相互交替一下眼神，決定在清明沒有什么任何特殊的反應(yīng)下不必動他，讓他自行出來。
等！……是當(dāng)下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