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章:佞臣小嬌妻(7)
白露失寵了,雖說她之前沒有經歷過寵幸吧,但是她就是確認。
這一切都還是要從那場對話說起。
白露談及納妾的第二天,黎晨滿臉深沉,面對堆積如山的奏折,他可以花費點時間,花費點精力去解決。
當時新皇登基,邊界不穩(wěn),他不曾困擾,拿上佩劍兵符率兵打仗大勝而歸。
回來時功高震主,黃衍要奪權,他也未放在心上,干脆反客為主,奪其實權。
奪權后,一眾文臣對自己抱有很大的敵意,處處為難自己,他也不在意,實權在手,隨便使個絆子便可以讓這聲音歸于平靜。
可現(xiàn)在,他剛娶過門來的妻子要給他納妾,她心里有別的男人,她不喜歡自己,可他卻無計可施。
他仔細思索了很久,最后沒有解決的辦法,卻認識到自己遇到短板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計可施,可這樣的詞不應該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
總有一天,白露會成為他的軟肋,會成為他致命的弱點。所以黎晨本人決定快刀斬亂麻,趁著現(xiàn)在感情還不深,趕快扼殺,如此他才是那個翻手云覆手雨的宰相。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黎晨一直睡在書房里,處理公務,閑了就習武,再閑了就是找黃衍談談白霜的婚事給自己找找樂子。
可他總覺得心里缺了點什么,他不想承認,在他的心里有一絲隱秘的期盼——白露來找自己。
可自己的充耳不聞并沒有引起對方的關注,他甚至在想,關起門來的時候白露會不會鼓掌歡呼她的自由。
而且臥房是他自己的,憑什么他就睡在書房,卻讓白露霸占自己的高床軟枕。
給白露找一個地方住吧,離自己遠一點,眼不見才心不煩。
黎晨之所以能成為宰相,還是他的行動力,想法出現(xiàn)的時候他就命人去找地方。
可下人似乎不解其意,只當黎晨偶爾需要修身養(yǎng)性,于是把初步的地點定在了他院子的隔壁,只有一個圍墻的距離,他隨便一跳就到了,這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于是他勃然大怒,最后把那個選地方的人打了一百大板最后扔出了府門外,但凡是被宰相府逐出去的人,不論是誰,包括皇帝也不會收留他,等待他的就只有一個下場,成為一個乞丐。但是從宰相府出去的,向來就沒有活人。
于是等待著這位老兄的是因為屁股上的傷發(fā)作無錢醫(yī)治而活活疼死。
這不在黎晨的考慮范圍之內,現(xiàn)在他決定親自挑選地方正在府里四處閑轉。
好在今天陽光明媚,即便是出來走走,也讓原本陰郁的心情好上了幾分。只是這份好心情并沒有維持多久,原因就在于他走了不遠,就遇到白露了。
說她是在等自己是假的,可她確實是在自己的書房附近的一棵大樹上搭起了一只秋千。
雖然設備簡易,可卻足夠白露玩樂了,她就倚在秋千上,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林小心翼翼的照耀在她的臉龐上。
她的面容迎著陽光,斑駁的樹影,微風帶來的淡淡花香,這讓黎晨有一瞬間的癡迷,然而就是這一瞬間,他來到了白露的身邊。
那一刻,他的腦子里就這有這個人,至于下一步該作什么,說什么他半點想法也沒有。
直到白露猛地睜開雙眼,看見來人是他,然后面容無悲無喜,甚至連厭惡也沒有,黎晨才緩過神來:既然從一開始,你就不在意我,而我又不想你在我心里留下痕跡,那邊這樣吧,之前的夫妻恩情只當是一場夢,我會實現(xiàn)自己的諾言,讓你在這府里不受委屈,人人尊敬,可卻也僅此而已。
最后,黎晨將白露安置在這府中的最深處,想要見她,哪怕是輕功也要一炷香的時間。如此就算是給自己一個了斷吧。
白露失寵了,可她并不為此難過,她不喜歡黎晨,也未曾喜歡過任何一個世界的黎晨。當年自己還是一個醫(yī)生的時候對他是感動,當自己還是一個模特的時候,對他是純粹的喜歡那張臉。她向來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會勉強自己,所以黎晨繼續(xù)要行使丈夫的權益的話她會別扭,就好像自己是一個泄欲工具一樣。
現(xiàn)在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她有自己的小廚房,雖然沒什么人來做飯,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是。
白露雖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白霜此刻卻只想著結束自己的生活。
那天晚上她為了避人耳目,特地從皇宮的側門獨自一人離開,可她萬萬想不到,就是因為自己這樣的決定才讓她迎接了如此巨大的痛苦。
接下來她被綁匪打暈了,迷迷糊糊之中只覺得有什么東西進入了自己的口中,接下來她神志不清,再醒來的時候卻看見那張憤怒又凜冽的臉。
“婊子?!睂Ψ讲坏谜Z言攻擊她,還化諸為實際行動,扇了她一巴掌。
火燒了一般的痛讓白霜認清楚了現(xiàn)實:自己被玷污了,而玷污她的人就是那天在朝堂上,黎晨要給自己求婚的那個人。
他是個殘疾,雖然在官場上混得不錯,口碑卻不佳,關鍵在于他的私生活和癖好。
這是京城中公開的秘密,誰人不知曉黃三在情愛時有虐對方的癖好,對方叫的越兇,他就越興奮。
就比如現(xiàn)在,她滿身的傷痕,當那一巴掌甩下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完了。
那一刻,她心灰意冷,看著那桌角想過自盡,可她卻承諾過黃衍,要活著,要看著他掌權,重新站上權利的巔峰,她要說到做到。
思及此,白霜不覺嚶嚶的哭了起來。
“你哭什么?”那黃三還在氣頭上,前天晚上,錦衣衛(wèi)上門送女人,還是白家的大小姐,京城排名第一的美人兒,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可就在進入的一刻他便知道這人不是處子,所以下手的時候沒有絲毫憐惜,以至于這人昏睡了幾天,現(xiàn)如今雖然醒了,可黃三的心中卻滿是唾棄。
“是我不好,落入賊人手中,失了清白,事到如今我還有什么臉面存活于世?!卑姿贿厙聡碌某槠贿厪拇采吓榔饋?,作勢就要撞墻。
和預想中的一樣,黃三拉住了她,他無奈的談了口氣:“罷了,我也知道事不怪你,也委屈你在被救之前還想著我讓錦衣衛(wèi)送你過來(唐生的說辭)也罷,以后我們就好好過日子吧,明日我便上朝向皇帝求取你。
黃三的語氣已經不像之前強硬憤怒,帶著無奈,最后又把床邊的藥膏拿來,小心的涂在白霜的傷口身上。
絲絲的涼意趨走了大半的疼痛,可白霜卻知道這對自己而言只是一個開始,在接下來她會用自己的方法去幫助黃衍,哪怕拼了白家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