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高銀闕沒有太過使勁,只聽他殺豬般的喊聲大,偏還長了一副野性難馴的囂張模樣,看起來就像在逗她玩似的,她越瞧越來氣。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老喊啊,白瞎了你這副好皮囊!”她嫌棄看他。
“二哥哥不舍得還手,就只能躲閃著喊喊,妹妹你要明白二哥哥的心吶!”羅晝不忘嬉皮笑臉。
高音闕把侯云晏還給她的匕首使勁往地上一擲,手指著羅晝大罵:“狗崽子你還說!”
“喂喂喂,那位大哥,您別光看戲啊,您不預備拉拉架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兄弟!”羅晝跑著跑著,竟到背靠大樹,悠閑圍觀的侯云晏面前。侯云晏沒有聽清他在說什么,只見他沖自己求助般的招了招手,他紋絲不動,腦中正全神貫注思索著一個問題。
高銀闕方才對那鬧事的少年說,高東陌有可能是被人綁了。
這話提醒了他,假使高家二小姐所言非虛,那么這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假設,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是誰綁了高東陌呢?
“哈哈哈,你還喊他大哥,你喊他爺爺都沒用,他不一起來揍你那是看不起你。你知道吧,他之所以一直等在這顆樹下面,就是在侯著你呢!”
高銀闕捧著肚子笑了兩聲,幸災樂禍的樣兒,俏皮古怪。
羅晝聽得如此說,與二妹妹打鬧的滑稽表情忽地斂了下去,站直了身子叉起腰,換了個人兒似的正兒八經(jīng)認真地觀察起侯云晏。以他的眼光來看,侯云晏一副離世出塵,對什么俗物不屑一顧的姿態(tài),眉宇間還帶著幾分清高。
好像真的跟自己有點八字不合的意思。
趁這間隙,高銀闕溜到羅晝跟后,眼看又要抬腳,被清亮從容的一聲喊喝止住。
“闕兒,你又胡鬧了?!?p> 高府大門敞開,烏泱泱涌出一堆人,如眾星捧月般立在最中心的,正是任何時候看起來都游刃有余,明亮優(yōu)雅的高云雅??羁疃?,如明月星辰般耀目。
高銀闕悻悻收回抬到一半的腿,不服氣地瞪過羅晝一眼后,乖巧站到了高云雅身旁。畢竟她還抱著解救戰(zhàn)友的打算,同姐姐對著干可不是好主意。
“等你很久了,進來吧。”高云雅客客氣氣先請羅晝進門,再轉(zhuǎn)而面對侯云晏:“侯門主也請進,算當作個見證人。家父與華大人的淵源無人不知,侯門主不必避嫌。”高銀闕聽言回頭新奇瞧了他一眼。
侯云晏回禮表示恭敬不如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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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府會客廳,高云雅對面是羅晝,高銀闕對面則坐著侯云晏。四張赤楠木靠背椅中間擺放著幾株綠色植物,沉甸甸的花盆將紅色地毯的長毛壓了下去。
丫鬟奉上茶水果盤。
謝蘭橈在不久前被人喊回府中,現(xiàn)在同高玥一同站在高云雅的身后,低垂著腦袋,面無表情。一長遛的仆從丫鬟排列在屋門口,姚強貌不驚人隱在隊伍之中,凸出的眼珠子時不時從耷拉的眼皮中露出來掃視左右,觀察端倪,再快速垂搭下去。
“你是哪兒人,從何而來,想做什么?”高云雅溫和看向羅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