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呵!
這人是要挑釁她的輕功,高銀闕心底里哈哈哈大笑三聲,班門弄斧!興奮不過半瞬,她想起來了她還得帶著竹枝,帶著竹枝是甩不掉他的,帶著竹枝誰都甩不掉,那可是連屋頂都下不來的竹枝??!
“唉,隨便你吧?!彼肴思艺f的也有道理,跟得上還是人家的本事啊。
左右他是為了華家來的,也沒必要說得太多,還是先去把正事辦了看望下戰(zhàn)友要緊?!拔覇柲銉蓚€問題,你回答了,若能跟得上就隨你跟,怎么樣?”
侯云晏沒說話,揚了揚眉表示同意。
“第一,你叫什么,是華府的什么人?第二,喜筵的前一晚,你把我認成誰了?”
他倒是想都沒想,“華府老爺是家父摯友,我喚叔父。你同我相隔幾年未見的師妹長得有幾分相似,我叫做,白灼言?!北砬檎J真,等她反應(yīng)。
“放屁吧,你不是姓侯!”高銀闕手一擺,責(zé)問著指了指他掛在腰際的玉牌,赫然侯字入目。
口不擇言罵罵咧咧的高府二小姐不禁讓侯云晏輕笑出聲,眼尾也形成了彎彎的弧度,顯然比起鬼鬼祟祟陰謀滿腹的形象,他還是比較能接受粗魯自然的狀態(tài)。
“不跟你玩了,老謀深算。再見吧?!?p> 高銀闕揮揮手,瀟灑的步態(tài)灑脫又真純。這回侯云晏不追了,目送她的背影離去。
竹枝的腳步踩出了急促的節(jié)奏,經(jīng)過侯云晏身旁時,她慢了下來,狐疑不決打量了他兩眼,最終又跑回他面前半蹲行了個禮,這才去追趕二小姐。
竹枝認出他來了,他身上有股子藥草味。
上回從華府屋頂上把她扯下來救出去的人,也有相同的味道。
*
“喂,謝蘭橈在哪啊!”高銀闕拽住一個低頭弓背扛著一只大貨箱的工人。這已經(jīng)是她拉住的第三名工人了,然而每一個都臉都不抬急匆匆地離開,腦袋使勁搖著,好似多說一句話,就耽誤了他們養(yǎng)家糊口。
沒辦法,自己找。
碼頭潮濕,地面泥濘,工人們都光著腳干活,高銀闕不能,不是差點滑倒就是沾了一腳泥點。竹枝幾番阻止她進去,或者二小姐在外面等著,自己進去把人喊出來,都未能獲得高銀闕的贊成。
她們踏上大貨船,由首至尾耐心找尋,一個與環(huán)境很不協(xié)調(diào)的人在狹窄的走道上與她們迎面走過,腳步極快,高銀闕發(fā)覺到不大對勁時,他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眾多的碼頭工人之中。
“怎么了二小姐?”竹枝見她停住不動向后張望,遂疑問。
高銀闕面露困惑:“剛剛那人看見了嗎,怎么穿得那么整齊到碼頭上來,有點奇怪啊。”
啥都沒注意瞧的竹枝小心翼翼攙扶著她,隨口道:“同我們一樣是來找人的吧。”
“是嗎。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p> “這是咱們九江漕運的碼頭,見過很正常啊。”竹枝神情有點不自然,催促著二小姐趕緊找,找完好回府。
高銀闕把疑問暫擱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