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呂小萌剛喝到嘴里的水直接噴了出來。
一旁的高院長這時也愣住了。
脫，脫衣服？
這里可是病院啊，而且，讓一個精神疾病患者脫衣服？！
好像...有點重口了吧！
而當事人林幽幽笑臉也是猛地一僵，她那自帶嬌媚氣質的眸子先是布滿疑惑，然后就化為了羞憤：“你，說什么呢你！”
自己真是看走了眼，這男人雙目深邃，長的也算陽光帥氣，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人！
沈愿一臉認真的看向她，再次重復道：“警民合作，快脫衣服，謝謝。”
他直接亮明了身份，這女人，盛氣凌人，一看就是吃硬不吃軟的那種。
而且他從林幽幽身上，還察覺到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很不舒服。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
“高院長！”
林幽幽此時已經雙頰陀紅，她的聲音壓制著怒意：“這就是你帶來的朋友對嗎？逛窯子走錯地方了吧！”
“咳咳...”高院長也有些尷尬：“沈警官，你這要求，過分了點吧。”
這時呂小萌也看向了他，幽幽的道：“沈愿你變了?！?p> 一瞬間，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愿身上。
“你，”沈愿看向呂小萌：“掀她衣服，看看身上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p> “不一樣的地方？”呂小萌眼睛一瞪，很是不解：“你到底要干什么？警察也沒這么來的吧！”
她覺得沈愿這種做法特別荒唐，一點都不像他以往的風格。
“好！”
但沒想到林幽幽居然答應了！
她瞪了沈愿一眼，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小妹，你過來，我給你看！”
她倒要看看沈愿要耍什么花招！
兩個女人氣沖沖的走進了衛(wèi)生間，然后啪嗒一聲鎖上了門。
這時高院長急忙把沈愿拉到窗邊，聲音有些低沉：“沈警官，您這做事方法誰教的？我活了這么久可是第一次見，這可是我的病人，希望你能尊重一下。”
“放心，這都是審查需要，我可不是那種人?！鄙蛟缚粗巴庑α耍Φ母呱钅獪y。
聞言，高院長胸腔一口氣憋住差點沒上來。
很快，兩個女人就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
沈愿看向呂小萌，雙眼發(fā)亮，聲音急切：“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他這副樣子，像極了（）。
呂小萌雙手環(huán)胸，沒好氣的道：“皮膚很白，身材很好，比老娘的大，你滿意了吧！”
她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氣帶著股酸氣。
被女孩兒一通大吼，沈愿也是懵逼的撓了撓頭。
這女人咋又現(xiàn)原形了？大大咧咧，啥話也說，吃槍藥了吧！？
他覺得以后行動前很有必要跟呂小萌說明原因，不然對方真以為自己心思不純呢！
這時林幽幽也整理好了衣裙，她雪白的下巴輕輕揚起，帶著一抹高傲：“沈警官，你還有什么要查的嗎？”
“呃...”
沈愿不好意思的干笑了聲。
看來這林幽幽身上并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不然呂小萌肯定不是這反應。
真是奇怪！
這棟病樓深夜就會出現(xiàn)鬼小孩兒，而且是沖著林幽幽來的，這種情況，跟那個肚臍上的黑腳印任務是很有關聯(lián)性的！
怎么會沒有呢？
這時房中的氣氛很不樂觀，三人都微瞇著眼睛盯著沈愿。
沈愿摸了摸鼻子，然后湊到呂小萌跟前不死心的問道：“肚子呢？她肚子上也什么都沒有嗎？”
“你給我滾出去！”暴怒的聲音猛地響起。
林幽幽胸口劇烈起伏，然后怒氣沖沖的打開了房門。
沈愿的聲音雖然小，但在這安靜的房間里可是能夠聽的清清楚楚。
沈愿的形象，在三人心里開始急速縮水。
“你真的是...太丟我的人了。”呂小萌很是厭惡的瞥了沈愿一眼，然后第一個走了出去。
高院長則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沈警官我們出去聊?！?p> 呃，好像搞砸了。
沈愿摸了摸鼻子，然后邁動步伐，在經過林幽幽身邊時，他忽然心有所感一般，忽然抬起左手就向林幽幽摸去。
“你干嘛！？”林幽幽一聲驚呼，雙手急忙護在胸前。
這時高院長實在忍不了了，他連推帶堵把沈愿轟了出去。
“你讓我摸她一下，一下就行！”沈愿不顧高院長的阻攔想要返回房間。
砰！
房門重重關上，差點碰到沈愿的鼻子。
……
走廊里，亂糟糟的。
高院長搖了搖頭，深呼了口氣：“沈警官，就算你這樣做有自己的理由，可是能別這么直接嗎？”
“還有，我說最后一遍，請你尊重我的病人，請尊重精神疾病患者！”
他是真生氣了！
沈愿張了張嘴，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語言表達能力特別的差勁！
“這林幽幽不對勁，我剛才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證實某些事情！”沈愿只能這樣去解釋。
“證實？脫人家衣服去證實？”呂小萌接過話頭，一臉的嫌棄。
“沈警官，我還有事要忙，調查就此結束吧?！备咴洪L怒意未消，他只想趕緊把這位警官送走。
沈愿搓了搓手，微微沉默。
“其實，我是一個驅魔人！”他忽然開口，語不驚人死不休。
“呃...”高院長面露驚愕的看著沈愿，他的目光漸漸發(fā)生了變化，就像...
就像在看他自己的病人一樣。
“她可以作證?！迸聦Ψ讲恍?，沈愿一指呂小萌，目光直視著高院長的眼睛。
被沈愿緊緊盯住，高院長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神深處，好像燃燒著一團火焰一樣。
他居然，差點就信了！
“這一點我可以作證，他確實會捉鬼，很牛逼的那種?！眳涡∶入p手插兜靠著墻壁，很是隨意的道。
高院長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么接這話茬。
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你不想搞清楚那些鬼孩子半夜出現(xiàn)的原因嗎？不想了解林幽幽身上的秘密嗎？不想讓病院重新迎來光明嗎??？”
“相信我，我是專業(yè)的驅魔人！”
沈愿拍了拍胸脯。
高院長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可是礙于對方的身份，他又不能說什么。
“那沈警官的意思是要繼續(xù)去找林幽幽證實些什么嗎？”高院長盡量保持著語氣平和：“我有個建議，其實你可以像之前的警察那樣，好好詢問對方的各種信息，真沒必要這么搞?！?p> “就是，好好做筆錄才是警員偵查線索的正確打開方式！”呂小萌忍不住的插嘴道。
“你懂什么！”沈愿扭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覺得那樣能套到對我們來說有用的線索嗎，個人信息老于都已經告訴我了...”
沈愿說到這里，忽然就住了嘴。
等等...
不對！
他想起來一件事，電話里于人杰說過，來調查時林幽幽根本是無法溝通的！
“高院長，之前來過的警察，是不是姓于？”沈愿悄悄退后了一步，跟高院長保持著安全距離。
呂小萌看著沈愿的怪異舉動，她的手掌，輕輕的握在了系在腰間的紫獄鞭上。
兩人的舉動，把高院長搞的云里霧里，他回憶了下，說道：“之前來過的警察不止一批，而且說來也怪，他們是深夜來的?！?p> “有一個是姓于，不過那一次林幽幽剛好病情復發(fā)，根本無法交流?！?p> 高院長不明所以的看著沈愿：“怎么了？沈警官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沈愿此時眉頭皺的很深，他又問道：“之前在房間林幽幽說對她問東問西的那批警察，跟于隊長不是同一批？”
他這句話落下后，高院長微瞇著眼細細回憶起來——
“好像，也是他。”
“好像？”
沈愿緊緊盯著高院長的神情變化，然后他忽然眼眉舒展，語氣也緩和了不少：“沒事，您每天操勞整個病院，記不太清也很正常?！?p> 他扭頭看了一眼長長的走廊，不緊不慢的說道：“那么高院長，今晚，那些鬼孩子會出現(xiàn)嗎？”
他雙目之中瞳孔驟然縮成一點，目光在每一處角落緩緩掃過。
“今晚，不太清楚，它們出現(xiàn)的時間很沒有規(guī)律?！备咴洪L回道。
“那今晚，我們就在這守著?！?p> 沈愿很自信它們會來，他甚至都覺得，那些東西此時似乎就躲在暗處。
...
于人杰說過林幽幽根本無法溝通，高院長說來過的警察不止一批，甚至說第二批來調查的警察中也有于人杰。
房中林幽幽說之前有警察來調查過一次，對她問東問西，但是后來就再也沒有來過。
假設林幽幽說的是對的，那么于人杰怎么會告訴自己這女人精神疾病嚴重，根本無法溝通呢？
到底誰在撒謊？
于人杰有沒有接觸過精神正常的林幽幽？
高院長怎么會對親自接待的警察都記不清呢？時間又不久遠。
林幽幽肚臍上沒有黑腳印，而且這女人給了沈愿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她，真的是林幽幽嗎？
到底，該相信誰？
從進入病院開始，所接觸的每個人，好像都很正常，門衛(wèi)的小伙、一樓的中年女人、待人客氣的高院長、漂亮至極的林幽幽...
難道是自己神經病了嗎？
……
走廊里依舊亂糟糟的，沈愿甩了甩腦袋，然后微笑著伸出左手：“高院長，認識你很高興，今夜我們就留在這里，打擾了?！?p> 高院長看著沈愿伸出的手，眉頭皺了一下，不過還是伸出了右手：“沈警官可真特別，握手禮居然伸左手?！?p> 在呂小萌的注視下，兩人的手掌，緩緩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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