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陳默問道。
孟心語松開抓著咖啡杯的手指。
“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接著說?!?p> “正因為紅名有著挑選別人一同參與副本的權(quán)利,所以其他參與者會選擇討好紅名成員,換取加入紅名玩家陣營的機(jī)會?!?p> “因為只要加入紅名陣營,就意味著自己能存活至半數(shù)?!?p> “但是他們活下去的前提,卻是要殺死那些非紅名陣營的成員?!?p> 陳默喝了一大口咖啡:“我能聽得出來,你并不喜歡這個所謂的紅名特權(quán),那為什么還要來跟我組隊?”
孟心語看著他的眼睛:“你不是那種會為了自己的私利就罔顧他人性命的人,跟著你,不用擔(dān)心會遭黑手?!?p> “你太高看我了。老實說,要不是你最后給我用了那張?zhí)嫠兰埲耍疫€真舍不得拿隱藏道具來救你?!?p> 孟心語還是望著他,表情沒有變化。
陳默笑了笑,“算了,找個認(rèn)識的人組隊也能省去一些麻煩。要怎么拉你入隊?”
“在群里找到31號,長按我的頭像會有邀請入隊的選項?!?p> 陳默依言照做。
“除了這件事外,沒有別的事要找我了吧?”
添加完隊伍成員,陳默把杯子里剩余的咖啡一飲而盡,站起身問道。
“當(dāng)然有。”
女人指了指面前的咖啡。
“那你慢慢享用?!?p> 陳默叫來服務(wù)員結(jié)賬,順手又給女人點了杯美式。
“怕你不夠喝?!彼麑M臉問號的孟心語說道。
————
離開咖啡店,陳默沒急著回去,來到就近的一家開鎖店給自己即將到來的舍友配鑰匙。
“這把?!彼汛箝T鑰匙遞給正叼著香煙刷dy的師傅,為防對方冷不丁說出“配幾把”這樣的經(jīng)典問話,便搶先告訴對方:
“配一把?!?p> 男人沉默地接過鑰匙,拿出模具開始制做。
陳默坐在前臺的椅子上,拿出手機(jī)打發(fā)等待的時間。
好友列表上,數(shù)不清的陌生信息一個接著一個。陳默耐著性子逐一刪除,只是刪到了其中一條信息時,他忽然停住了手指。
消息欄上寫著這樣一句話。
“別動我的肉豬,否則你也會落得和他們一樣的下場?!?p> 這些人是不是都不會說人話?
陳默把聊天消息截圖下來,發(fā)給了孟心語。
“這是什么意思?”
孟心語很快回復(fù)了消息:“肉豬指的就是那些被紅名當(dāng)做通關(guān)犧牲品的新人?!?p> “我還以為是什么人口販子的暗語呢。”陳默輸入消息。
孟心語發(fā)過來一個斜眼的表情。
搞清楚含義,陳默調(diào)回那個聊天窗,斟酌了一下,回道:“你放心,我是搞水產(chǎn)的,不養(yǎng)家畜,不動你的豬。”
“不過呢,相逢即是有緣,既然兄弟你既然是養(yǎng)豬的,我這里剛好有一本《母豬的產(chǎn)后護(hù)理》派不上用處,不如你把自家地址給我,我給你寄過去。”
發(fā)完這些消息之后,陳默動作熟練地把對方給拉黑了。
一氣呵成,舒爽得很。
……
某間昏暗的臥室里。
面容枯瘦的男人看著面前泛著熒光的電腦屏幕,上面正播放著一段錄像。
正是陳默在寂靜醫(yī)院的副本中看到的那段電腦錄像。
而在這段錄像播放結(jié)束之后。
緊跟著開始播放的,居然是陳默一行在停尸房里對抗惡源的場景!
男人聚精會神地看著屏幕上的影像時,手機(jī)收到消息的提示音突然響了起來。
他打開聊天框,目光掃過消息內(nèi)容。
“嘿……嘿嘿嘿……”
男人突然發(fā)出了一陣壓抑的低笑,越笑越癲狂,甚至連身體都不自覺地劇烈抖動起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嘴里還是不忘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自語。
“希望你能一直讓我這么感興趣下去吧……”
……
屏幕這頭的陳默自然不清楚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此刻他正站在柜臺前,看著配鑰匙的師傅進(jìn)行最后的工序。
“師傅,給多少???”眼瞅著鑰匙即將完工,陳默提前詢問價格道。
誰曾想,那師傅聽見他的問話,突然放下手里正在打磨的鑰匙,緩緩抬起了頭。
“你的胃?!?p> “啥?”陳默愣了一下。
“把你的胃給我!”
那個男人懶散虛浮的面孔一瞬間變得猙獰且瘋狂,他伸長了脖子,身體不動的同時腦袋卻向陳默直撞過來!
陳默想都沒想,一拳就朝對方打了過去。
“?。 ?p> 一聲痛呼把陳默從應(yīng)激的狀態(tài)中拉回現(xiàn)實,他凝神看向柜臺,那個配鑰匙的師傅正捂著臉,坐倒在椅子上哼哼唧唧。
“我不過是問你要了三十塊錢,就算貴了些,也不至于挨你這一拳吧?!”
什么……
剛才他不是變得……
難道是我的幻覺嗎?
陳默問男人:“你剛才對我說了什么?”
男人又驚又怒道:“還能說什么?你問我多少錢,我當(dāng)然是回你價格??!”
“你剛才沒提到什么胃……”
“胃什么胃?你看清楚,我這是開鎖店,不是私人診所!什么胃啊肺的……”男人得理不饒人?!拔铱茨闶窃撊タ纯茨X子!”
陳默被剛才的幻覺所擾,加上打人理虧,也不多跟男人爭執(zhí),拿過鑰匙,丟下一張毛爺爺便離開了店鋪。
“神經(jīng)病?!蹦腥丝戳搜坳惸x去的背影,恨恨地收起了柜臺上的百元大鈔。
回到家,陳默把自己鎖進(jìn)了書房。
這兩天雖然自己一直遇到很多詭異驚悚的現(xiàn)象,已經(jīng)有些見怪不怪了,但剛才遇到的事情卻還是頭一回。
那是他第一次在“副本”之外的“現(xiàn)實世界”中碰到“異?,F(xiàn)象”的存在。
那絕不是自己的臆想。
陳默可以篤定。
“那個黑化的男人提到了兩次我的‘胃’,很顯然,說的并不是我自己的胃?!?p> “而是那頭巨鹿給我的那個‘虛囊’?!?p> 陳默一邊思考,一邊用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書桌。
“那個配鑰匙的男人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應(yīng)該是有人借用了他的形象,給我制造了某種幻視,在對我進(jìn)行威脅或是暗示?!?p> “不過這個人是如何知道我跟巨鹿的‘過往’的?”
“他要‘虛囊’的目的是什么?”
“而這個‘虛囊’,又有什么實際的用處?”
問題一個一個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