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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暴吏

第95章 緣分吶

大唐暴吏 最后的煙屁股 2719 2020-08-23 18:00:00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四十余歲中年文士看見蘇揚進來,便笑著說:“好一個雄健壯碩的少里年郎,當(dāng)浮一大白!”

  說完就拿起酒盞一飲而盡,“好酒,好酒??!”

  旁邊一友人雙手殘疾,筋肉萎縮,無縛雞之力,其人面露病容,笑著說:“看觀光兄興致不錯,不如賦詩一首?”

  中年文士指著蘇揚說:“看見這個少年郎,某就想起了昔日在邊塞從軍的日子······晚風(fēng)連朔氣,新月照邊秋。灶火通軍壁,烽煙上戍樓!”

  “好,好詩!”蘇揚叫了一聲,拿起身旁胡姬倒的龍膏酒就喝了一大口。

  那病態(tài)客人也叫好:“觀光兄好文采,為此詩當(dāng)賀,酒來!”

  旁邊有個胡姬立即拿起裝滿葡萄酒的酒盞送到這人嘴邊,這人只是淺淺喝了一口。

  蘇揚起身向中年文士抱拳:“兄臺作得一首好詩,在下武邑蘇鎮(zhèn)遠,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這中年文士放下酒盞拱手回禮:“蘇小郎謬贊了,婺州駱賓王,字觀光,有禮了!”說完指著旁邊的病態(tài)文士介紹:“此乃某好友,范陽盧照鄰、字升之!”

  駱賓王?這名字怎么很有些耳熟啊?蘇揚腦子里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一絲熟悉,但聽到盧照鄰的名字時,他立馬想起來了,指著駱賓王問:“鵝鵝鵝,曲項向天歌,這詩就是兄臺的佳作吧?”

  又指著盧照鄰問:“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這詩是這位盧兄所作吧?”

  駱賓王和盧照鄰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帶著笑意,駱賓王笑著點頭:“不成想蘇小郎竟都聽說過我二人的拙劣之作!詠鵝是某七歲時所作,讓蘇小郎見笑了!”

  “駱兄此言差矣,在我的家鄉(xiāng),入學(xué)的適齡孩童都對這首詠鵝倒背如流呢,背不出來是要被老師打手板心的!在這偌大的長安城里竟然能遇見兩位大詩人,真是緣分吶!來來來,我敬二位!”

  “某的詩詞竟然如此有名了嗎?”駱賓王有些不可置信,他喝完酒隨即頹廢的嘆曰:“想某七歲作詩,這一生作詩無數(shù),佳作也不少,而今卻依舊一事無成,哎!”

  蘇揚不由相問:“敢問駱兄如今在何處高就?”

  駱賓王搖了搖頭,頗為難為情的說:“添為長安主簿!”

  長安主簿?蘇揚一愣,他隨即心說主簿大概相當(dāng)于副縣長?還是辦公室主任?兄弟,四十余歲做到這個位置不差了,他笑著說:“京城的一縣主簿,已經(jīng)很不錯了,駱兄至少還有一個官身,而某卻還是一介白身呢!”

  駱賓王一愣,隨即看了一眼盧照鄰,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說你才多大年紀(jì)?我多大年紀(jì)了?能這么比嗎?

  蘇揚又看向盧照鄰:“盧兄在何處高就?”

  盧照鄰舉著自己頗似小兒麻痹癥的雙手:“你看某這樣能做官否?某在數(shù)年前就辭官不做了,這次是從川蜀而來,途經(jīng)長安,打算去洛陽找一處山清水秀之處修身養(yǎng)性的!”

  這時酒肆內(nèi)有一年近三十酒客已經(jīng)喝得不知東南西北,只覺自己身邊的胡姬越看越討厭,見其笨手笨腳不太會服侍人,當(dāng)即大怒,一腳把這胡姬踹開,還撲上去拳打腳踢,打得那胡姬慘叫練練,卻又不敢反抗和躲避。

  酒肆掌柜立即跑出來勸阻,卻也遭到那酒客大罵,“你在哪里找來這些資質(zhì)下乘的胡姬?讓她滾,重新給某找一個姿色俱佳之胡姬過來服侍,速去!”

  這人長相雖不怎樣,但頗有官威和氣勢,舉手投足之間盛氣凌人。

  旁邊有一個富商似乎是與這人一起的,他站起來指著掌柜呵斥:“還不去找,錢少不了你的!”

  掌柜極為為難:“二位客官,今夜客人較多,您看這都坐滿了,店內(nèi)所有胡姬都在這兒,已經(jīng)沒有其他空閑胡姬了,實在是抱歉!”

  店內(nèi)其他酒客看見這兩人撒潑耍瘋都不由停了下來,紛紛扭頭看向這邊。

  那頗具官威撒酒瘋的人等著赤紅的雙眼往堂內(nèi)其他胡姬臉上和身上一一掃過,很快在盧照鄰身邊的胡姬身上停了下來,他這時雙眼發(fā)亮,指著服侍盧照鄰的胡姬叫道:“掌柜,某要這個胡姬,你叫她過來!”

  “這······這不好吧!”掌柜頗為為難,他還算有些節(jié)操。

  “啪!”的一聲,掌柜被一巴掌打了一個趔趄,撒酒瘋的人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知道某乃何人否?右衛(wèi)左翊府郎將武三思就是某,信不信某把你這酒肆砸了?”

  旁邊的富商這時也說:“掌柜,某乃是鄒鳳熾,從長安到西域龜茲國一路大小城鎮(zhèn)都有某的商鋪,沿途官府的父母官都是某好友,市署、準(zhǔn)平署都有某的好友,某只要一句話,你這酒肆就開不下去了!”

  “原來他就是長安第一首富鄒鳳熾啊,怪不得有這么的口氣!”酒肆內(nèi)其他酒客紛紛露出驚色。

  “可不是嘛,鄒首富不但可以讓掌柜斷了貨源、找不到新的胡姬,還能讓官府天天來找茬,只幾天這酒肆就要關(guān)門!”

  “鄒鳳熾雖然是長安首富,但畢竟只是一介商賈,這個武三思是何人?連鄒鳳熾都在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沒聽他自己說嗎?他是右衛(wèi)左翊府郎將??!”

  “郎將算什么?他再豪橫也只是一個武夫啊,鄒鳳熾這種人若不是有求于人怎么會眼巴巴的攀上去?”

  就在眾酒客議論紛紛的時候,蘇揚的心思也在轉(zhuǎn)著,武三思這個名字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武將世家之中似乎沒有姓武的吧,既然不是軍方的人,這家伙又怎么在右衛(wèi)做郎將的?要知道現(xiàn)在可不是打天下的時候了,家里沒有背景和底蘊不可能在三十歲就做到郎將這個級別的。

  而且看這個武三思年紀(jì)不到三十就有一個大肚腩,腳步虛浮,一雙手白皙如婦人,臉上毫無軍伍氣質(zhì),這樣的人能做將軍?這不是開玩笑么?

  這時武三思指著盧照鄰叫道:“病秧子,胡姬給你也是浪費了,你反正也用不了,不如讓給某,如何?”

  鄒鳳熾幫腔:“這位兄臺,武將軍言之有理啊!這樣吧,某出五吊錢,你把這胡姬讓給武將軍吧!來人,給這位兄臺送五吊錢過去!”

  一個仆從當(dāng)即從旁邊一個木箱子里拿出五吊錢向盧照鄰走去。

  駱賓王急忙站出來對武三思拱手行禮:“在下長安縣主薄駱賓王見過武將軍,此乃某好友盧升之,堂上眾位酒友都在看著呢,若是將軍在酒肆與人爭奪胡姬之事傳揚出去也不好聽,還請武將軍看在駱某薄面就此作罷!”

  “長安主薄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某面前自報身份?某、某就要他那個胡姬,你、你待怎的?”

  盧照鄰雖然是個病人,可也是個要臉的讀書人,他見武三思和鄒鳳熾如此辱他,當(dāng)場氣得臉色變成了絳紫色,“你、你們欺人太甚,誰要你臭錢?某拿不出五吊錢嗎?滾開!”

  稍微有些理智的人哪能在這種場合鬧事?這里眾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鬧開了總歸是影響不好,更何況一個是右衛(wèi)郎將,一個還是長安首富,放在平時肯定是板著臉不愛理人的那種,可現(xiàn)在不是平常,武三思和鄒鳳熾都喝高了,酒亂心智,美色當(dāng)前,武三思控制不住自己,又仗著他的特殊身份,膽子自然也就大了起來。

  這武三思也是堂堂一將軍,怎么就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形象?嘿,這自古以來女人為了男人爭風(fēng)吃醋的實在常見,而男人為了女人大打出手也不乏有之,并不稀奇。

  武三思一見盧照鄰不給面子,當(dāng)即對身后幾個隨從家奴大叫:“這人真是給臉不要臉,給我打!”

  奴仆們一見主人發(fā)怒,當(dāng)即摩拳擦掌撲過去。

  盧照鄰也不是單人匹馬,他身后也有幾個奴仆,這幾人不等主人吩咐就迎上去,雙方在大堂中間廝打在一起,其他酒客紛紛避讓,胡姬們嚇得尖叫著跑了出去。

  一時間,酒肆內(nèi)桌椅亂砸,酒菜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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