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是冬天了,雪也已經(jīng)下過倆場了,早上一打開窗簾就看到外面銀裝素裹,甚是恬靜。冬天也蠻好的,給了我可以不出門的理由,窩在床上,除了上班時間,誰也叫不動我,汪羽都拿我沒辦法。
前幾天,玲玲來我家的時候拿著一個袋子,袋子里裝著毛線團(tuán)和長長的針,她在給自己的男朋友織圍巾。她坐在沙發(fā)上,一雙手拿著已經(jīng)織好的圍巾的兩角,圍巾上面穿著兩三根針,手指勾著線在上面穿來穿去,看得我眼花繚亂。
我也想給自己男朋友織圍巾啊,可奈何我不會。雖然玲玲教了我,但是一教完我就忘了。一上手針就扎得我生疼。
玲玲看著不成器的我搖了搖頭,嘆氣說道:“算了,你這輩子是和賢妻良母沒什么關(guān)系了。完了還是找一個賢惠的男人吧,不然,你這樣子咋過日子?!?p> 我丟下了手里的毛線,對她說:“汪羽才不賢惠呢。打游戲的時候從來都不回我消息?!?p> 玲玲無語地看了一眼我:“說得好像你追劇的時候每次都回他的消息了。你倆啊,彼此彼此,一半一半?!?p> 這話好像確實(shí)沒啥問題,我竟然無言以對。
玲玲織著圍巾,突然很正經(jīng)地對我說:“柳如,你說我和他會走下去嗎?”
我沒明白,一頭霧水地問她:“誰???”
玲玲白了我一眼說:“還能是誰,我男朋友?。俊?p> 我下了一跳,什么情況,居然問我這樣的話!他們兩個是出什么問題了嗎?不對啊,這圍巾不是照樣在織嗎?
我試探地問她:“這是什么情況???你倆這——?”
劉玲玲嘆了一口氣,對我無奈地說:“咱們不是上次去野炊嗎?里面有好多外校的同學(xué),你還記得一個叫楊賀的嗎?”
“野炊都是快一個月的事情了,你咋還記得?楊賀我不知道啊,有他嗎,那天?”
“有啊,就是一個美術(shù)學(xué)院的男生,還給我們烤燒烤的那個。”
“哦,他啊。有點(diǎn)印象,怎么了?”
玲玲臉色一紅,稍微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兩個留了聯(lián)系方式,結(jié)果就聊著聊著,我感覺自己有點(diǎn)——喜歡——他了?!?p> 聽到這個話,我手里的茶杯差點(diǎn)沒掉地下。我對她說:“你瘋了嗎?你有男朋友了??!你這是精神出軌???你倆干什么了嗎?”
因?yàn)榘职值氖虑?,我對這種出軌的人都是含著一種深切的痛恨,但是我怎么都沒有想到居然玲玲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玲玲搖著頭馬上說:“沒有干什么!就是我有點(diǎn)感覺,有點(diǎn)——動心了,但是什么都沒干。我保證!”
我一直覺得無論是什么感情,友情也好,愛情也罷,都不可以背叛。可是后來我才知道,愛情和友情不一樣,一點(diǎn)都不一樣。
友情可以分享,愛情不可以。
你可以和好多人一起做朋友,但是不可以和好多人曖昧。
有人說當(dāng)愛一個人時,你看他都是自帶濾鏡的,可是說這話的人卻忘了,濾鏡是有時間限制,而且即使是再美的濾鏡,也有看疲憊、用煩的一天。
尋找刺激、喜新厭舊是任何人的本性。
但是為你潔身自好、守真如一的才是愛情。
周末打算買雙靴子過冬穿,本來想網(wǎng)購的,但是網(wǎng)上各種各樣的鞋子太多了,我挑得都花了眼,看手機(jī)看得我眼睛疼。就給汪羽打了個電話,讓他陪我去逛街,順便買雙鞋。
我站在店里正挑選靴子呢,店里就進(jìn)來了三個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聲音,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僵住了。
腦子開始發(fā)出無數(shù)個問題拷問自己。
為什么要來這家店?為什么非要在這個時候來?來就來,為什么非要帶汪羽?
爸爸的事情對我來說是恥辱,讓我自卑,我從未對汪羽提過一次。我不想讓自己的男朋友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背叛家庭的爸爸。
李艷艷一頭棕色的羊毛卷,穿著皮大衣,踩著厚皮靴,很是美艷動人。跟她這個樣子一比,媽媽當(dāng)真有些落伍了。媽媽從不燙頭染發(fā),留著一頭天然的黑色直發(fā),很是樸素。
柳望跟著他媽媽的旁邊,他一進(jìn)來就看見了我,面露尷尬,不敢吱聲。
我轉(zhuǎn)過頭對服務(wù)員講道:“就這一雙,幫我包起來。”
我不想再在這里呆下去,正打算拉著汪羽離開,誰成想還是被他看見了。
“小如?”身后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
我回過頭看著他們,爸爸摟在李艷艷背部的手刺痛了我。惡心,對,就是惡心。
我對他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你們好。”
全然不顧對面三個人的驚訝表情,說完就拉著汪羽走了,汪羽在路上問我:“小如,這是誰啊,你怎么臉色那么差?”
我想都沒想說:“這是我朋友的家長,不怎么熟?!?p> 汪羽好像還想問什么,但是看我不開心就說:“我們?nèi)デ懊婺羌页曰疱伆?,大冷的天,吃火鍋正好暖身子?!?p> 吃火鍋的時候,爸爸和李艷艷的身影一直在我的腦海里閃來閃去,尤其是那只摟住李艷艷的手,好生讓我厭惡、惡心。
“小如?小如?”汪羽在叫我,一臉古怪的看著我。
“怎么了,你這是什么表情???”
汪羽挑了挑眉,一臉無奈地看著我:“我叫了你半天,問你要不要再點(diǎn)一下菜,你怎么都不理我?想什么呢想的這么出神?”
我打哈哈說道:“想我的吳彥祖,想我的彭于晏,不行嗎?”心情不好的時候,撒謊可真是張口就來。
汪羽笑了笑說:“你是嫌棄我走在路上沒有牽你的手了?還是嫌棄我送你回家的時候沒有抱你了?嗯?”
汪羽聲音有點(diǎn)大了,旁邊一桌的三個小姐姐都聽到了,看著我的時候一臉的姨母笑。真的是羞死了,我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腳,真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誰知道汪羽還是不收斂,故意很大聲地說:“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diǎn)嗎?”
旁桌的一個姑娘都笑出聲了。
我感覺我的臉火辣辣的,就好像把鍋里的小米椒都敷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