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蕭家夫婦躺在床翻來覆去怎的也睡不著,平日里甚是節(jié)儉持家的蕭夫人沒有吹滅屋子里的燭火。
夜子時。
“老蕭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小凈淵有什么不一樣?”
蕭夫人躺在床上微微抬頭對著瞇眼歇息的蕭遠山輕聲說道。
“小凈淵與往日的確是有些不同,長大了吧有點不一樣也算正常,你也不能一直指望孩子一個從小到大一個樣兒吧?!?p> 興許蕭遠山說完后覺得這個理由并不能說服自己,便繼續(xù)說道。
“唉,不要想多,也許是清智教凈淵的時候那些地方教錯了,咱也不懂這些,趕明兒等清智醒了再說吧?!?p> 蕭遠山有些不耐煩翻身說道。
若是放在平日里蕭遠山敢折磨不耐煩跟她說話,早就跟他鬧騰起來了,只是今日蕭夫人實在是沒這個心思。
已經(jīng)是半夜子時,平躺在床上的蕭夫人絲毫沒有困意,窗外蟋蟀和知了的叫聲在她耳中異常清晰。側(cè)躺閉眼的蕭遠山也沒有睡去,只是后者半瞇著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蕭夫人盯著床幔心里愈發(fā)不安生,片刻之后她終于掀起被子穿鞋,伸手在床上拿起衣裳披在肩上想要走出屋子。
“你做什么去?”
蕭遠山忽然睜眼開口說道。
“心里有點不安生,看看肖兒去?!?p> 蕭夫人披著衣裳端起床邊兒的燭火向外走去。
“大半夜的你去肖兒房間干啥,早點睡唄?!?p> 蕭遠山抱怨說道。
蕭夫人撇了他一眼,后者不再言語,繼續(xù)閉上了眼睛。
雖是夏天,但半夜子時還是有些微涼,興許是因住在山下。蕭夫人一手端著燭火一手緊了緊肩上的衣裳,走到院子時看見兒子屋里的燭火也還亮著。
蕭夫人心里想著難道兒子也覺得今天晚上有些怪異?可是被嚇得睡不著?蕭夫人快步走了過到東屋兒門前輕輕推開門子推開門子看了看,只見蕭肖正四仰八叉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哪里是嚇睡不著,這分明是忘了熄滅燭火。蕭夫人走進去,拿起床上的薄被子給蕭肖蓋上一個肚子,見兒子沒事兒,蕭夫人心里安生了許多,轉(zhuǎn)身走出屋子。
到了門口兒蕭夫人打了個哈欠,將燭火放在地上,給兒子屋門關(guān)住后又端起地上的燭火,時辰著實有些不早了,陣陣困意襲來,蕭夫人準備回屋兒睡覺。
“夜這么深了,奶娘還沒睡?”
蕭夫人端著燭火剛轉(zhuǎn)過身子便看見凈淵雙手合十站在身后,蕭夫人被嚇得身子一抖,手中燭火差點兒掉在地上。
不知何時凈淵已經(jīng)站在她身后,就連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蕭夫人干笑說道:
“睡不著,看看肖兒。凈淵怎還不睡?”
黑夜中那雙暗金豎瞳顯得愈發(fā)明亮,凈淵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外面平靜說道:
“與奶娘一樣,睡不著,耳邊有些聒噪?!?p> 明明語氣平靜,可蕭夫人竟然聽出了幾分怒意。
“山下都是這樣,夏日里蚊蟲多?!?p> 蕭夫人特意舉起手中燭火朝著凈淵看去得方向照了照,除了一些雜草什么也沒看到,繼續(xù)說道:
“趕明兒讓你蕭爹爹把外面的雜草鏟了,這樣興許蚊蟲能少一些?!?p> 凈淵依舊是語氣平靜的說道:
“那就麻煩蕭爹爹了?!?p> “快回去睡吧,外邊兒蚊蟲也不少?!?p> “是,奶娘先回去吧,凈淵在外邊兒坐會兒?!?p> 凈淵雖是與蕭夫人說話,但眼睛始終盯著不遠處那叢雜草還有小河兒那頭兒的山坡兒。
蕭夫人沒有多做言語,端著燭火急匆匆回了屋子。
蕭夫人前腳兒剛走,草叢中便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凈淵也朝著草叢直徑走去。遠處的那處山坡上樹林兒也漸漸劇烈晃動起來,如同雪崩一般,可這炎炎夏日又怎會有雪?
草叢中猛地探出幾條泛著幽藍青光的光滑細長腦袋,這些腦袋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鱗片,陰寒無比。
這些看上去細長卻劇毒無比的青鱗小蛇在面對凈淵時雖是有些懼怕,但還是猛的朝他襲來。凈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優(yōu)雅而又高貴,像極了王公貴族中的世家子弟。
青鱗小蛇如同一條條青色閃電,迅猛襲向凈淵,而后者只是抬手間便將數(shù)條青鱗小蛇夾在手指縫兒中,看似只是緩緩抬手,實則極為迅猛。
凈淵夾住這些小蛇七寸,另一只手輕輕劃開鱗片,將其蛇膽剝離,令人驚奇的是這些小蛇的蛇膽無一不是泛著幽藍微光的橢圓小球兒。凈淵捏著這些蛇膽不緊不慢的一個個塞進嘴中反復(fù)咀嚼,仿佛是難得一見人間美味兒。
遠處山坡上愈來愈多的青鱗小蛇向這邊兒聚集,凈淵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濃,那些小蛇彷佛是點燃暗金豎瞳的引子,一股暴怒氣息從那雙眼中散發(fā)出來。
小凈淵的喉嚨中發(fā)出陣陣沉悶吼聲,這本就不是尋常人可以發(fā)出的響聲。當數(shù)以萬計的青鱗小蛇如潮涌般渡過小河,來到小凈淵身前時。更為怪異的一幕呈現(xiàn)出來。
天上掛著的銀月變成血紅,那些渡河過來的小蛇紛紛止住身形,不在向前挪動分毫,甚至有后退的跡象。
凈淵直接快步走去,他不在用手剝離蛇膽,而是直接抓起用嘴將其鱗片撕碎,以舌頭將蛇膽卷入嘴中。這些陰冷的至毒之物也發(fā)出恐懼的嘶嘶聲響,想要逃離,身形卻是難動分毫。
吃完蛇膽便隨手拋出,山腳下得整條小河都被蛇血染的通紅,血月之下映出凈淵臉上凈是享受,更多的卻是癲狂,那雙暗金豎瞳更是瘋狂閃爍,享受這一刻的瘋狂。
只是正在陶醉其中美的凈淵突然感到身后一陣霸道剛猛的勁風襲來,凈淵轉(zhuǎn)身抬手與之硬撼!長達數(shù)丈的大拳迎面而來,只是一個照面,凈淵便飛退三百丈,以一個孩童之軀鑲嵌在三百丈以外的小山坡之中,碎石滾落,凈淵嘴角掛著一抹殷紅。
老和尚站在小河?xùn)|邊不遠處,望著數(shù)百丈之外的小山坡,一片漆黑,唯有那雙暗金豎瞳在黑暗之中熠熠生輝,清晰可見。
小凈淵從山石中走出,彈去身上灰塵,碎石,滿臉笑意。他沒有朝著老和尚硬碰硬而是雙腿微微彎曲,直接崩上天際,雙手以龍爪之勢在一道看不到的屏障之上瘋狂抓砍。
“龍性,至惡,至狠,至毒。哼,老子堂堂金剛天境的小天地,豈是你一個為未能成形的龍種能夠破開的?”
老和尚話音未落,直接飛沖上去,金剛法相瞬間展出,充斥在整天天地之間,在這片天地中老和尚便是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