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昕覺得腦袋疼,看著這群中二病,她覺得有必要動用自己在人間24年積累的經(jīng)歷來給他們上上常識課了。
林微昕開始問問題:“那我問問你們,金鳶天狗的嬰兒怎么能認出來的?他們臉上寫著金鳶天狗四個大字對吧,還是衣服上寫著?你們什么毛病???要是金鳶天狗這個事情真有你們說的那么嚴重,什么樣的神經(jīng)病才會找個快遞公司把它們跨世界送貨?這種級別的禍害,不該就地銷毀?真要送貨難道不是族里面派上一群長老來送?”
佐佐聽得有點不吐不快,開始強行插嘴:“小林,你不懂不要瞎說,除了豆貍族,別的族都沒法在非共存時代來去于兩個世界。所以豆貍事務(wù)所才會收費那么高?!倍褚查_始隨著林微昕的問題思考起來,她有點疑惑地問夏莎:“金鳶天狗的嬰兒要怎么認出來?只看出生時的靈氣嗎?”夏莎也不知道,又問佐佐。
佐佐想了想,說“因為是檔案上寫著就是金鳶天狗,我也不知道啊。金鳶天狗是《古事紀》上記載的,肯定有這件事。這個檔案是最高級的機密,如果不是為了查。。?!彼鋈婚]了嘴,和夏莎對視了一眼。這時,銀角大人咳嗽一聲,加入了討論?!半m然我不是天狗族,但是金鳶天狗記載流傳很廣,他們有金鳶保護,自身還有金色的翅膀,那些被認定是金鳶天狗的幼崽,出生時就會具有這兩樣異象。”
林微昕哦了一長聲,又想一想,繼續(xù)提問:“那神話里是兄弟倆,我和柴珺是龍鳳胎。怎么繼承得了那種心心相印的默契?”柴珺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銀角大人嘆了口氣:“佐佐木先生之前沒有提到,其實有傳聞,金鳶天狗隔個幾百年就會出現(xiàn)一次,都是雙胞胎,也有龍鳳胎。都是普通的天狗生下的幼崽,出生之前毫無征兆。出生時就有金色翅膀,并有金鳶相伴。但是大多數(shù)幼崽出生后只有微弱靈力而已。天狗族一直不敢忘記金鳶天狗當(dāng)時的詛咒,所以一般出生就會把他們殺死。這些都是各族黑暗里的一些故事。哪個族都有好幾千年的歷史了,這些事情登不上臺面,《古事紀》里面不會詳說?!?p> 林微昕啞口無言,只能說第二個疑問:“那就算是金鳶天狗,你們不是說生下來就會被殺死嗎?那不殺,除非就是想留著他們的實力,以后為自己族所用對吧。這樣還運到人類世界做什么,這么冒險?需要人類世界哪位大天狗幫忙,那也是把那位大天狗運回去比較方便啊。”
“再說,金鳶天狗如果真如神話時代一樣法力無邊,等他們長大了,再來人類世界也許都不用找豆貍了。找了豆貍,就有可能被泄露出去,不是多了一份危險?”
夏莎、二玉和佐佐同時不贊同地罵開了“你胡說”,“你污蔑”,“你血口噴人”。林微昕瑟縮了一下,馬上道歉,“行行,我說錯了,行嗎,肯定不會被豆貍事務(wù)所和豆貍居酒屋包括豆貍居酒屋下屬尋人組的員工,包括但不限于現(xiàn)有在職員工,泄露出去。”佐佐聽后思忖一番,感覺這話的范圍還算全面,滿意地對著二玉和夏莎點了點頭。
林微昕吁一口氣,暗道這企業(yè)文化起碼在員工中推廣地不錯。但是想來想去,還是多了一句嘴:“那要是沒泄露,是被誰把孩子偷了?”話出口,她電光火石般明白過來,是柴伯伯和林爸。他們偷了這對嬰兒,他們不知道這對人形的嬰兒是精怪。想起來上次在夢境里聽到的柴伯伯家的故事,再想起林爸林爸只有她一個女兒。她站在那怔愣的工夫,一下子理順了。他和柴珺不是被買賣的,是被偷走的。那柴伯伯對蘇木那句“要不是當(dāng)年,你正好在那工作。”意思就是,當(dāng)時蘇木在場。
林微昕猛然看向柴珺,問:“蘇木是誰?是蘇木偷的。不是我爸和你爸?!辈瘳B很納悶,“你不是沒醒么,蘇木是誰?”林微昕想起柴珺不知道蘇木的原名,只有安的媽媽和知道。馬上又說:“張主任,還記得嗎?小時候,他們拜托這個張主任給我們上戶口。”
“哦,是那個老伯伯。”柴珺回憶了一下。他突然面露困惑之色?!罢l修改了我的記憶,我想到那一段會覺得霧蒙蒙的?”林微昕想了一下,“應(yīng)該是安的媽媽?!边@下,二玉夏莎和佐佐都驚訝了。“你為什么會知道?”柴珺問道。
林微昕看著佐佐,“是佐佐給我下了一個復(fù)始術(shù)啊。我就回到我們倆四歲多的時候的夢里,我跟著我爸和你爸,看到的。那時候少年宮的舞蹈安老師就是安的媽媽。”
佐佐忙澄清:“我可不會復(fù)始術(shù),那是西邊那片的蜣螂族的,我哪里會。這個法術(shù)很古老了。我只是從書里見過,知道而已。我最多只給你下了一個安眠術(shù)。怕你老想出去,找麻煩?!?p> 林微昕趕快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柴珺:“那個張主任是天狗族的,我聽安的媽媽說過,看起來他在我們家那片很久了。安的媽媽是火狐族的。她小時候騙我爸說我特別有舞蹈天賦,讓我去學(xué)跳舞。。。?!绷治㈥糠怕苏Z速,想起件事情來“她和蘇木,就是那個張主任匯報時,說觀察下來,我是個普通的人類小孩,讓蘇木可以不用關(guān)注我了?!?p> 銀角大人提了個建議:“我可以去除遮蔽記憶的那些小手段,你們要不要我?guī)湍銈內(nèi)コ??但是我也要把你們那樣的椅子坐著,我不想站著了?!毕纳痼@地看著銀角大人,忍不住說道:“銀角大人,你讓他放我們出去啊,要什么凳子坐?!”
銀角大王定定地看了夏莎一回,夏莎悄悄收縮了下自己的體積,有些心虛。銀角大王說道:“哎,是啊。應(yīng)該要求他把籠子收了。沒想起來?!?p> 柴珺一揮手,竹籠子就消失了。然后出現(xiàn)了四張一模一樣的椅子。柴珺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夏莎遲疑地開口,剛說了“柴珺”兩個字。柴珺就收了笑臉,“咱們說把這件事清楚再說別的吧。我希望大家體面地坐下來說,沒有必要非要搞得那么難看,你說呢?”夏莎咬咬牙坐了下來。
林微昕心里有些不忍。她也擔(dān)心著良。就看一眼柴珺。柴珺臉皮都沒動一下說:“不行。”林微昕就沒有說話了。這個柴珺,她還需要習(xí)慣一下。他和她記憶里哪一個時間節(jié)點的柴珺都不一樣。他散發(fā)出一種危險的氣息。林微昕本能地不想惹怒他。
二玉看柴珺的眼神更熱烈了。二玉說:“如果你真的是金鳶天狗大人,我們能不能約著打一架?!辈瘳B看著二玉,一臉茫然。林微昕忙幫著解釋,“二玉是個公主。她對法術(shù)特別著迷。她喜歡學(xué)習(xí)。”然后,林微昕悄悄在柴珺耳邊說了句,“她有心結(jié),她小時候被天狗抓過,感覺老想找個機會一雪前恥?!辈瘳B露出了然的樣子,于是和顏悅色地對二玉說:“我們知識分子不打架,都是說道理的?!倍褚荒樖?。
銀角大人坐在椅子上,感覺自在了很多。他說,“那先給你們誰恢復(fù)記憶呢。”他有些惋惜地說,“其實我們在你妹妹身上看到了一個很強的“倫勃朗的小戲法”,真是幻術(shù)里面的絕妙精品啊?!彼潎@道,“上次見過這樣精彩的幻術(shù),還是在一個骨女身上,那個骨女收集了一柜子人類的皮。這個“倫勃朗的小戲法”據(jù)稱是你們?nèi)俗逡粋€修行者發(fā)明的。這個名字,就是說有個叫倫勃朗的人族畫師,因為晚年窮困潦倒,只能在舊的油畫上畫新的畫。后來他死后出名了,才被發(fā)現(xiàn)他晚期的畫最底下就是早期的作品。這個幻術(shù),就像你們?nèi)俗宓挠彤嬕粯?,屬于一層一層疊加的法術(shù),到了最后可以把底下的原畫完全蓋住。”他滿臉欣賞。
林微昕發(fā)現(xiàn)柴珺很不會打斷別人說話,哪怕那個人說的離題萬里了。也許,她猜測,這樣的小事情,是要等她來做?于是林微昕說道:“銀角大人,然后呢,有個絕妙的法術(shù)叫“倫勃朗的小戲法”?!?p> 銀角大人又回到了正題。他遺憾的說,“因為你不讓我們把你身上的幻術(shù)剝下來,所以沒法看到里面完整的私章協(xié)協(xié)約的印記,不然可以看看是誰的私章??纯词悄姆N風(fēng)格,猜猜族屬?!?p> 林微昕馬上對著柴珺訴苦:“你看弟弟,他們就是說要剝了我的皮來看這個印記!我能不跑嗎?”柴珺瞪她:“是哥哥!”林微昕充耳不聞。
柴珺態(tài)度很客氣地對銀角大人說道:“這位大人,我的背上也是有印記的。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前,我突然感覺背部有灼燒感,似乎有熔巖在背上流淌。然后很多沒有的記憶都紛至沓來。我記起來我有個雙胞胎妹妹,就來找她了?!便y角大人仔細地聽著。
“那是不是你們之前已經(jīng)給林微昕解開了什么封???所以我才能因此而蘇醒?”柴珺有些不確定。
銀角大人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不太確定的表情,他斟酌著回答:“沒有,我們并沒有解開她的封印啊。她身上沒有封印,只是有一個非常復(fù)雜,疊加了十幾層的“倫勃朗的小戲法”?!便y角又從頭想了一遍這件事情。“她的最外層皮膚受到一個小的法術(shù)攻擊,破了。結(jié)果露出了底下一層皮膚上的私章協(xié)約的印記來。我們用法術(shù)探查了一下,她底下有十幾層幻術(shù)變化的皮膚。我們只是想看看她的私章協(xié)約的情況。目前看來是這樣的,并沒有其他的封印在她身上?!?p> 柴珺皺起了眉頭?!澳?,你給我取掉記憶上遮蓋著的小法術(shù)吧?!?p> 就在這時,佐佐大叫了一聲:“想起來了!”他說,“我想起蘇木這個名字了。”
喬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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