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后,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回到了校園里,道路上落滿了金黃色的楓葉,踩在上面發(fā)出酥脆的聲音,如這日子一般美好。
楓樹下有一人駐足,一身白衣翩然,她伸手接住一片落葉,細細觀望,飄飄灑灑的楓葉隨著風動在她的周圍形成一圈一圈的葉幕,仿佛她就是這楓葉的王。
“雨笙,雨笙……”
聽到后面的喊叫聲,站在楓樹下的白色身影轉身,看向跑來的人,等那人走進了,她開口道:“跑這么快干嘛,我又不會跑了?!彼f著拿出水瓶遞給來人。
白寫意接住水瓶猛灌了幾口,喘了口氣說:“我這不是見到你太激動了嘛?!?p> 雨笙無奈扶額:“說吧,約我什么事?!?p> 寫意:“能有什么事,還不是你和葉教官的事,你們倆到底什么情況啊?!?p> 雨笙:“嗯……我們在試著交往?!?p> 寫意:“試著?”
雨笙:“對,就是試著。他對我很好,所以我決定試著喜歡他。”
白寫意看了她一會兒,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只能點頭:“好吧,既然你都決定了,那我……”她突然想起她哥哥的話,但最終也只是說,“不要勉強自己?!?p> 雨笙笑了笑沒有答話。
時間沉寂了一切事物,所有的轟然大事也都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平息。
兩周的時間,同學們對雨笙和葉教官的事已然接受了,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談論。生活回歸到了平常,臨州二中也開始了傳統(tǒng)的教育模式,月考在即,同學們也都緊張了起來。臨州二中一直都是帶有一二三的班級作為重點班的,所以三班的紀律是非常不錯的。
夜晚,雨笙仍在埋頭苦讀,自從升到高中以來,九科齊下,再加上這段時間多有玩鬧,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因此只能挑燈夜戰(zhàn),可謂“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啊。
凌涵勸了幾次沒用之后,也就放棄了,上白班回去總要陪她熬到很晚。他看著白熾燈下默默背書的少女,心一下子就軟了。雨笙也知道不能勸動父親,漸漸的也早睡了一些。
葉云笙每次來教室看她都會帶許多好吃的,而他每次來,雨笙都在學習,根本沒空理他,只是簡單地問候兩句就不再說話了。這時云笙就會到教室后面搬來一個凳子,默默地坐到她旁邊,幫她補習。
雨笙喜歡偏僻的角落,每次都坐在第二排靠近教室門口的那個小角落里,而第一排因為太過偏僻是沒有人的,只有一個飲水機在靜靜地燒水。
久而久之,課下的時候,云笙在為雨笙講題,也會有很多同學來聽,雨笙就會想:是不是可以開一個小補習班了。
她這么想著,云笙突然調侃道:“你這么笨,到時候還是報文科好了?!?p> 雨笙一下子從自己的思路中醒來,不服氣地嘟了嘟嘴:“哪有,我就要報理科。這道題你不講,我也能做出來,不過需要一點時間罷了?!?p> 云笙笑著說:“再給你一個小時你也做不出來,還是老老實實學文吧?!?p> 雨笙:“不要,嫌我笨你不教就好了。”雨笙生氣地扭過了頭。
云笙:“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怎么會嫌棄你呢。不過,為什么不想報文。”
雨笙想了一會兒,說:“不想背書?!?p> 云笙失笑:“你認真的?”
“對,認真的,很認真的那種?!庇牦弦荒槆烂C。
云笙:“好吧,既然你這么想,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多指導指導你了?!?p> 雨笙無言地看著他,說:“教官,你怎么這么自戀。”
云笙毫不猶豫地回答:“因為我有自戀的資本。”他一邊說著,一邊還一本正經地攬了攬頭發(fā)。
雨笙:“……”
林千語靜靜地看著他們的互動,除了羨慕還是羨慕,眼底的欲火幾乎要化為實質,迫不及待地就要奪眶而出,想要焚燒一切,但她微微地閉了閉眼睛,將心里的欲望壓下,再睜開眼時,眼底倏而一抹清澈,洗滌了欲火,歸于平靜。或許葉教官根本就沒有記住她呢。
玩笑終歸是玩笑,不得不說,雨笙的進步還是很大的,經過半個月的補習,至少當前的課程已經是得心應手了。
因為是第一次月考,所以考場的安排是按照中招的成績來的,或許是重回學校的動力,雨笙的中招成績也算是名列前茅了,被分到了第二考場,而作為重點班的三班同樣人才濟濟,倒是在考場有不少的同班同學,林千語也是其中之一。
“雨笙,多虧了葉教官的補習,我感覺這次月考不會很難呢?!遍_場前,林千語對雨笙如此說道。
雨笙笑了笑還沒來得及答話,監(jiān)考老師就走了進來,不想,竟是教官。
“怎么,是我太帥了,都看愣了。”云笙看著一臉震驚的雨笙,覺得非常有成就感,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雨笙方回過神:“教官,怎么是你?還有,不要摸我的頭,會長不高的?!?p> 云笙:“我也是老師,怎么不能是我?!闭f完,他又加了一句:“本來就長不高了?!?p> 雨笙瞪了他一下。
云笙選擇性的忽略了她的不滿,偏頭看了林千語一眼,眼眸微微瞇起,沒有說話。
林千語看到教官在看她,這一眼就如同那天晚上的一眼,那種直射到人心里的目光,勾起了她心中的恐懼,于是,她連忙說道:“雨笙,快開始考試了,我先回座位了?!闭f完不等雨笙答話就跑開了。
雨笙:“她怎么了?”
云笙裝作不明所以地回答:“不知道,可能被我?guī)浀搅耍l讓我長的這么好看呢,唉,長的帥也是一種憂愁啊?!?p> 雨笙:“教官,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你這么……”
云笙:“什么?”
雨笙:“沒什么,一言難盡?!?p> 云笙:“那就兩言。”
雨笙有些氣急敗壞:“快考試了,教官,你是不是該回到自己的崗位了?”
云笙看著眼前的她,就像一只炸毛的小貓咪,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連忙跑上講臺拆考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