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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有疆

第九十八章.痛苦絕倫的真兇

天命有疆 沉默的嚴(yán)寒 3260 2020-10-18 14:58:00

    青溪大牢。地下部分,重犯才會呆著的地方。

  徐紅藥已經(jīng)從這兒解脫了,許郁甲有些遺憾地失去了一個巨大的樂趣,所以現(xiàn)在他招呼的就是無舌,這是個很有價值的罪犯,還是個被剝奪了一切權(quán)利的死囚,所以,老爺子用他當(dāng)教材了。

  老頭夾著通紅的鐵板按到無舌的斷臂截面上,滋滋滋的聲音中,老頭平淡的聲音也同時響起來。

  “兒啊,你知道為什么他還沒死么?”

  “不知道。”

  許郁甲打了個哈欠,又連著打了很多個噴嚏,對于眼前的刑罰他已經(jīng)可以做到面不改色,視而不見的程度了。

  老頭兒很快收拾好無舌的傷口,又用小指頭那么粗,燒的通紅的鐵簽扎進無舌的肩窩,后肘,腿彎,以及腳掌,將他整個人緊緊地釘在木字形的架子上。對于許郁甲的答案他早有預(yù)料,做完這些之后他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血口,不會失血過多而弄死這個家伙。

  “哼哼,失去了老四,千家走下坡路了。這么一條大魚,他們居然就這么丟給了胡大人,不過沒關(guān)系,我老人家眼睛還不瞎。兒,今天老子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魔!”

  “魔?”

  許郁甲一下子振奮了精神,他對這個東西充滿了興趣。老頭瞇著眼瞧著無舌,慢慢地解釋道。

  “就是那些不受人待見的異人,他們自稱逆命者,我呸,魔就是魔,和逆命者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呵呵,瞧好了!”

  老頭從自己的小箱子里拿出一顆灰白色的小球,用手一捏它便碎成一把粉末,老頭就這么直接灑到無舌身上去。

  “爹,這是啥?”

  許郁甲沒見過這東西,于是拿一顆在手里試了試,然后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把它放好,再也不妄想了。老頭不在意地解釋道。

  “呵呵,這就是魔的遺產(chǎn),原本它們很快就會消散,不過密封起來的話,它們還是能長久保質(zhì)的。這是修煉物資!所有天命者都能用,不分正邪!”

  “哦?!?p>  許郁甲木然地應(yīng)了一聲,修煉對他來說實在沒什么吸引力,不勞而獲才是他的興趣,他的目標(biāo)是逆命者的遺產(chǎn),這一點許郁甲早就在默默地憧憬了。

  “青溪大牢里怨氣很重,呵呵,正好也到了清理一下的時候了?!?p>  老頭瞇著眼看著無舌,就像看著一件藝術(shù)品一樣,許郁甲覺得那眼神和自己有幾分像,不過就是目標(biāo)不一樣罷了。

  昏暗中,絲絲黑色的怨氣悄無聲息地纏上無舌,很快就沒入他的身體里??床灰娫箽獾脑S郁甲發(fā)現(xiàn)那些灰白色的粉末在慢慢地消失,不過他也沒覺得奇怪,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有點快呀,爹,這玩意多少錢一個?”

  “呵,錢是王八蛋,兒啊,等你將來也走上了修煉之路,你就會明白,錢不是好東西,它是一條無主之藤,總有一天會纏住你自己!”

  “哦!”

  許郁甲失去了興趣,如果他知道得花幾百兩黃金才能買到一顆,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微微的風(fēng)在地牢里特別的明顯,這兒幾乎不會刮風(fēng),許郁甲緊了緊單衣,又給老頭子披上衣服,便宜爹幸福地笑納了這份愛心。

  “感覺到了吧!他在被動地修煉,天地之間的氣正在進入他的天命,所以才會有這少許微風(fēng)!你瞧他的脈管,暴凸而猙獰,這說明他的血液在快速奔騰,身體在慢慢地修復(fù),傷口也在愈合,這就是為什么他沒死的原因,他一直都在緩慢地恢復(fù)之中。這個鄉(xiāng)巴佬應(yīng)該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連最基本的耐心都沒有!否則僅憑千家的那群士兵是不可能抓住他的。呵呵,弱小的人物都會在得到力量的時候極速膨脹,很快就在力量的美味中迷失了自己。魔的根本就是怨氣,它們無時不刻不在吸引著他,他這段時間一定殺過不少人,等他醒了,咱們青溪鎮(zhèn)上的很多懸案就會有著落了。”

  許郁甲眼睛一亮,一雙眼盯住了無舌,這些案子的苦主都會是他的金主,他們至少也得感謝一下咱這個恩人吧!他充滿希望地看著無舌,又從桌子上的紙包里拿出燒雞,拽掉雞腿,一條咬在嘴里,一條塞進紙包里,又連著脖子擰掉雞頭遞給便宜爹。

  “爹,吃雞!”

  無舌從昏迷之中醒來的時候就聞到了肉味,一開始是香噴噴的雞肉味,接著是烤肉被燒焦的焦糊味,然后才是痛到骨髓里的刺骨之痛,至于被砍掉的雙臂,它一絲兒的感覺都沒有,無舌不敢相信地睜開眼睛,果然是奢望了,被砍的手怎么也不會再長出來。

  他眼前的就是兩個獄監(jiān),他們正吃著雞肉,瞧著自己。無舌看了看自己的情況,內(nèi)心很有點崩潰,難聞的騷臭味,焦糊味,以及血腥味都不算什么,如果你身上也扎著粗大的鐵簽子,你的注意力絕對不會漂移到別處去。

  “啊啊啊啊啊…”

  無舌痛苦地慘叫起來,他能做的就是叫喚而已。許郁甲很熟練地塞住他的嘴巴,反正它已經(jīng)沒用了,沒人能指望從無舌的嘴里問話。不過對獄監(jiān)來說,會點頭就足夠了。

  通紅的烙鐵放到了眼前,無舌能感覺到它的熾熱,許郁甲無聲地一笑,狠狠地把這東西按到木字的一豎上。痛到靈魂深處的無舌一下子雙眼泛白,仰著頭的他從鼻子里吭哧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呼~~”

  老獄監(jiān)早就不需要親自動手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了,他坐在桌子邊上,細細地啃掉了雞頭和脖子上的每一絲兒好肉,接著是雞蓋和雞肋。許郁甲過來拈著雞屁股走到無舌的身邊,取下他口中的嘴塞,溫柔地照顧他道。

  “吃個雞屁股吧!以前這都是我的,我那饞嘴的妹妹從來都吃不到嘴,今天便宜你了!乖,張嘴!”

  痛苦的無舌沒能第一時間接住這賞賜,于是,許郁甲換了一件禮物,通紅的炭。它只有指頭那么大一點點,可憐的無舌卻怎么都吐不出來。他失去了最重要的工具,何況還有嘴塞!

  修煉者也有倒霉的地方,無舌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痛苦卻不會再昏過去,身體在劇烈地呻吟卻沒有崩潰。強大的力量驅(qū)使著他的血液運轉(zhuǎn),飛快地帶走痛楚,然后迎接新的折磨。可憐的無舌心理崩潰了,他怨恨老天,為什么連咬舌自殺這種簡單的事自己都做不到。

  “呵呵,是不是想死,可惜了,就算你咬了舌頭也不一定會死,我可是權(quán)威,在你前面,不是沒有人咬掉過自己的舌頭,他們只是讓自己更痛苦罷了!”

  老頭吃完了雞,許郁甲也玩膩了,這個無舌只會伸脖子,抽搐著使勁和失禁,忒沒新意??嵝桃坏┩O聛恚瑹o舌反而更加恐懼了,他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的待遇,于是他極力睜著眼睛朝倆人看過去,只見許郁甲提著一幅畫過來,而老人家則是在看一個巨大的卷軸,那東西都可以當(dāng)枕頭使用了!

  “這是你畫的?嘖嘖…”

  看著畫咋舌的許郁甲還沒說完,他的問題就直接得到了搶答,無舌飛快地點頭,沒辦法,這是被人家當(dāng)場抓到了現(xiàn)行,不承認難道還需要刑具幫忙提神嗎?

  “那個美人也是你殺的吧,你是怎么讓她拔了人家頭的?哦,我忘了你沒法說,算了,這不重要!我知道你去過鎮(zhèn)外,跟在她后面。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嗎?”

  許郁甲很得意地問詢,小乞丐不光為花背虎干活,許郁甲也從他們手里拿到了些許微不足道的消息。無舌沒想到他居然知道這個,聽見這個問題,無舌閉上眼,點了點頭,沒辦法,既然被看見了那就只能認了!認了就等于犯了死罪,必死無疑了,他也就再沒有了僥幸心理。

  “如夢也是你殺的,你去過百花苑,這不用我多說了吧?”

  許郁甲的問題又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無舌甚至想一直點頭,把所有的罪名都頂了,只求快點死!

  “這么說,花背虎也是你殺的,他死在街上,吐血而亡,和你的手段一模一樣!”

  許郁甲瞇著眼的樣子很像老獄監(jiān),無舌飛快地點頭,他確實在街上殺過一個陌生人,雖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他確實也吐血了。至于花背虎,他是誰?無舌真的不認識!

  “呵呵…”

  許郁甲塞上他的嘴,無舌使勁地搖著頭,他第一次變得極為聰明,直接預(yù)見到了接下來的游戲CG。瘋狂擺頭的無舌沒能獲得憐憫,他長的實在太丑了,自然和美人的待遇天差地別。

  經(jīng)過一番熱情十足的招待,兩個獄監(jiān)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上Я?,無舌只來得及殺了三個人便掉進了人世間最可悲的欲望泥潭,他甚至不知道他報復(fù)徐家的目的已經(jīng)成功了!

  當(dāng)青溪鎮(zhèn)大老爺?shù)玫竭@份審訊報告,并從無舌的身體里拿到那個黑乎乎的小球做證據(jù)之后,真相終于放到了大人物們的面前。

  徐家小小姐徐紅藥獲得了原諒,一張紙貼到了官府的布告欄之中,為這個可憐的姑娘平反了。于是,莫問就在青溪鎮(zhèn)的官府門口接到了一卷草席。

  小青山,肩膀上站著長尾巴小紅鳥的莫問坐在一個被鋸斷的樹墩上。幾個小乞丐已經(jīng)開始返回鎮(zhèn)上,他們排著隊唱著歌,一點也沒有收尸人的職業(yè)道德。面前一個小土堆,這是姚嵐的家。旁邊,屬于徐紅藥的墓地上,火焰吞沒了一切,赤條條的來,赤條條地去,人人如此,如此人人。

  遠處,一道人影快速跑過來,莫問搖頭,心想你來的太晚了。小紅鳥躍下肩頭,振翅高飛,很快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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