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設(shè)計(jì)冤枉
滾燙的汁水在鮮嫩的皮膚上滑過,迅速變成一道紅色的傷痕。
黎落蔓忍著痛把碗放在旁邊,安思悅則一臉邪魅地看著她,事情還沒完。
安思悅把手放進(jìn)湯里,尖叫出聲,下一秒把碗推倒在一邊,捂著自己的手背哎呦叫疼。
聽到聲音的秦墨快步趕了過來,看見混亂的場面不明所以,“發(fā)生什么事了?”
“秦墨......”安思悅含著哭腔,捂著手可憐巴巴地說著,“落蔓她......”
“什么?”
“剛剛我在裝盤的時(shí)候,她趁我沒注意,推了我一把,然后那個(gè)熱油就倒在我手上了?!卑菜紣傉f著,一顆豆粒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楚楚可憐。
黎落蔓愣在那里,手上傳來的刺痛感也讓她濕了眼眶。
可是她不敢說,事情發(fā)生的時(shí)候只有她們兩個(gè)人,秦墨也肯定只會相信安思悅,她的解釋,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把那只被燙傷的手藏到身后,對上了秦墨的眼神。
他把安思悅的手環(huán)在自己的手里,傳來的目光冰冷且無情,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把她嚇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以往秦墨的眼神只是冷漠,可是今天她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仇恨。
不知道是因?yàn)槭痔圻€是心疼,黎落蔓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著。
“她說的是真的嗎?”秦墨淡淡問道,聲音里沒有任何的感情。
黎落蔓嘴巴張了張,卻一個(gè)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卻絲毫沒有不相信安思悅的意思,那個(gè)眼神,像是要把她吞了一樣。
秦墨想起來不久前,黎落蔓和他表白,他又和安思悅走得近。難道,她是在惡意報(bào)復(fù)安思悅嗎?
越想越覺得心里惱火,在他印象里的黎落蔓不會這樣心狠手辣,可是眼前的一幕幕,他沒有辦法不去相信這是她做的。
“黎落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秦墨隱忍著大吼。
黎落蔓被他嚇得往后退了兩步,緊緊地攥著拳頭,淚水不斷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喉嚨處一頓苦澀。
此時(shí)的安思悅也得逞的笑了,仿佛在和她說,這就是和她作對的下場。
因?yàn)榘菜紣偤颓啬呀?jīng)認(rèn)識很多年了,自然不會因?yàn)榕R時(shí)進(jìn)來的人破壞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
這也是黎落蔓印象中,秦墨少有的直接喊她名字......
“道歉。”秦墨冷冷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像一把刀刺在她的心頭。
“我不!”
話音剛落,黎落蔓選擇飛奔出這里,嘭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她絕望地靠著墻壁滑落,坐在地上。
看著傷口處從泛紅到微微腫起,她感覺不到痛,只感覺得到心里的痛苦。
原來,一直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個(gè)人的幻想罷了。
因?yàn)橄矚g,所以不愿意放手;因?yàn)橄矚g,所以想一直看見他;因?yàn)橄矚g,讓自己落得這個(gè)下場......
她還什么都沒說,秦墨就這樣質(zhì)疑她了,或許在他心中,她從來就不值得信任吧。
黎落蔓放聲地崩潰哭著,整個(gè)大廳環(huán)繞著她撕心裂肺的哭泣。
另外一邊的秦墨緊緊蹙著眉,聽見黎落蔓沖出去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吧,我?guī)闳ド纤??!鼻啬f道。
他拉著安思悅出了廚房,拿了藥給她涂著。
安思悅傷的并不重,因?yàn)橹皇禽p輕的在湯上滑過,微微的泛著紅腫。
秦墨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給她上藥,腦海里重復(fù)著一幕幕剛剛的畫面。好像自己對黎落蔓太兇了,她會不會記恨自己......
安思悅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計(jì)上心來,“秦墨,你也別怪黎小姐。其實(shí)我看得出來,她喜歡你,可能我和你走太近了,她覺得不開心吧,她也不是故意的?!?p> 她的火上澆油明顯有了成效,秦墨已經(jīng)在極力的忍住內(nèi)心的怒火了,“你不要替她說話?!?p> “我真的沒事,一會就好了。”
安思悅故作安慰道,心里其實(shí)早就樂開花,因?yàn)樗哪康囊呀?jīng)達(dá)到了。
“我替她和你說聲對不起,要不是我不在,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鼻啬f道。
“沒事,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她好像挺傷心的。”
上完藥后,他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漫不經(jīng)心,“讓她去吧?!?p> 安思悅得逞的勾起嘴角,看她以后還怎么跟自己斗。
“秦墨......”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餓了?!?p> “我去給你做飯?!?p> 話音剛落,他便站起身來,到廚房做菜去了。
安思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說不上有多開心,用手指勾了勾頭發(fā),舒服地躺在沙發(fā)上。
夜幕緩緩降臨,帶走了黎落蔓家里唯一的光亮。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渾身沒有了力氣,雙眼腫脹到難以睜開。
起身開燈后,右手手背已經(jīng)腫起了水泡,模樣十分心酸。
黎落蔓去用水沖了沖,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只能咬住下唇來轉(zhuǎn)移自己的疼痛。五官緊緊皺在一起,任由水花打在傷口上。
“黎落蔓,加油!”她給自己加油打氣,因?yàn)樗娴暮芘绿邸?p> 從小到大,她幾乎沒有受過皮外傷,沒有摔跤,更別說燙傷了。經(jīng)歷了這一次,感覺到刺骨般的疼痛。
她一個(gè)人很難包扎,涂上藥之后便算了。
無意中看見房間里還未完成的,要給秦墨的禮物,心頭一陣絞痛。
或許他們兩個(gè)之間的故事,就到此為止了吧......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黎落蔓無神的眼眸忽然閃現(xiàn)出希望的亮光,她以為是秦墨過來安慰她了。所以迅速跑到家門口,帶著一絲笑意。
嘴角那抹弧度,卻隨著門的打開而漸漸垂下來。
是安思悅。
安思悅歪著頭、插著雙手,一副輕蔑的樣子看著她,質(zhì)問道:“怎么樣,看到了吧?我都說了,秦墨本來就是屬于我的。”
“我警告你,以后別再跑來我們的律所丟人現(xiàn)眼。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么樣,秦墨這輩子都不會看上你的!”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惡意,絲毫沒等她回復(fù)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走人。
臨走前,她頓住了腳步,“噢對了,秦墨去洗澡了,今晚我和他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