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只要是有關案子的人物,律師都有權利向公安廳發(fā)起求助。她手上的地址,正是因此而來的。
“你是想......?”黎落蔓問道。
“先回趟我律所,幫你訂機票,明天就飛過去。”秦墨緩緩回復,語氣平淡。
黎落蔓深知他的意思,便也沒有反駁。
一路開車來到律所,朱子良和往常一樣,見到她就會帶有歉意地和她打招呼。
其實她釋然了,如果不是他放棄這個案子,或許她也遇不到像秦墨這么好的律師吧。
安思悅并不知道她來了,推門進來的時候還一臉喜悅,結果見到她的時候,翻臉比翻書還快。
“這......”安思悅不可思議地看著黎落蔓,眼里滿是排斥。
秦墨從來不會把閑人帶來律所。
秦墨抬眸看了眼,動了動唇,若無其事地解釋,“她是抄襲案的當事人。”
那天黎落蔓第一次來律所的時候,安思悅有事出去了,還沒有打過照面。
這下好了,保姆翻身成上帝。
無奈之下,安思悅很有規(guī)矩地拿了杯咖啡放到她面前。
“思悅,幫我訂兩張明天飛成都的機票?!鼻啬w快地在鍵盤上打字,在處理另外幾個案子。
安思悅極度不滿,試探性地問道,“去成都做什么?”
秦墨耐心解釋,“去找抄襲案的證人?!?p> 她了解秦墨不喜歡別人多說,默默應允。掏出手機坐在黎落蔓身邊,給她登記機票。
“秦總,明天最早一班飛機是十點,航班信息已經(jīng)發(fā)到你的手機。”
“好?!鼻啬琅f盯著電腦,沒有抬頭。
趁著他沒看過來的間隙,安思悅一直直勾勾地看著她,對黎落蔓充滿敵意。
黎落蔓只好尷尬地笑了笑,把目光移向別處,裝作看不見。
突然門外來的助理喚了聲,“思悅姐,這邊有點事情,您能出來一下嗎?”
“好?!?p> 黎落蔓心里不知道多感謝他,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
安思悅起身前看見了她的慶幸,心里突然生出一計。
她今天穿著高跟鞋,經(jīng)過秦墨身前時,故意把腳一擺,順勢倒在地上,哎呦叫疼。
秦墨應聲看去,想也沒想就圍了過去,看著她的腳踝,雙手有些無措,“怎么了?沒事吧?”
安思悅擠出幾顆眼淚,一聲一聲地抽泣著,“這里疼?!?p> “小趙,去拿醫(yī)藥箱過來?!彼愿乐?,伸手把她抱到沙發(fā)上。
經(jīng)過黎落蔓時得意的笑著。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她在向她宣示主權。
安思悅就這樣小鳥依人地窩在他的懷里,秦墨正在認真地給她上藥,“說了好多次,以后上班不要穿高跟鞋,你怎么又不聽?”
黎落蔓有些尷尬地站在身后,看著秦墨緊皺著眉頭,帶著心疼的責備。不知為何,心里竟有些難受。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秦墨的溫柔,就算那時她哭得泣不成聲,他也只是出于客套的關心。而安思悅,他從眼底里透出來的,都是打自心底的關心。
一時間,覺得雙腿有些發(fā)軟,用手撐在沙發(fā)上才得以站穩(wěn)。
安思悅作出可憐兮兮的模樣,無辜的雙眼中泛著淚光。
她這么好看,連掉一滴淚都讓人覺得心疼。
“我這不是想穿得好看些嘛......”嗲聲嗲氣地和他撒嬌,完全沒了剛剛的銳氣。
秦墨輕聲嘆氣,上藥的動作始終十分輕緩,生怕弄疼她。
“等會下班我送你回去,腳好之前都不要來律所了。正好這兩天我也不在,你好好休息?!鼻啬贿吺帐八幤芬贿叿愿赖馈?p> 安思悅露齒笑,精致的五官充滿陽光,“遵命!”
后來秦墨跟著助理出去了,辦公室里只留下她們兩個,又開啟了戰(zhàn)場。
安思悅把手挽在胸前,輕靠在椅背,語氣凌冽,“看到了吧,秦墨在乎的人到底是誰。”
“......”黎落蔓埋著頭,說不出話來。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們?nèi)コ啥嫉倪@幾天,不要想著對他動什么心思,他是你配不上的男人?!彼鲋^,不屑地說道。
黎落蔓擺了擺手,“安小姐,你真的誤會了,我對秦先生......沒有任何看法。他對我而言,只是合同關系?!?p> 說出這話時,她內(nèi)心也充滿著糾結。她真的,對他只是合同關系嗎?
那為什么,看見秦墨對一個人這么好的時候,心好像揪在一塊了?
“呵,”安思悅冷冷一笑,“最好是這樣?!?p> 相比而言,黎落蔓失了些底氣,“等案子結束以后,我會離開你們的生活的?!?p> 下班時,秦墨抱起她,另外一只手還提著她的高跟鞋。安思悅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胸膛,經(jīng)過眾員工時,眼里似乎沒有驚訝。
黎落蔓苦笑,看來兩人是所有人眼里的天生一對啊。
秦墨先把安思悅送到家,松開安全帶后,看著后視鏡里的黎落蔓說道,“你等我會,我先送她上去。”
沒錯,她很識相地坐到了車后座。副駕駛,是屬于安思悅的。
她客氣地回以微笑,直至看見秦墨離開的背影,那抹弧度才緩緩松下來。
眼中暗淡無光地看著他們遠去,秦墨挺拔的身姿離她越來越遠......
她在想什么?為什么心情變得這么差?甚至連指甲掐進肉里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罷了,黎落蔓你給我醒醒!”她突然給自己來了一耳光,猛地搖頭,“你這是感謝!對人家秦律師一點想法也沒有,秦墨對你也沒有任何想法!”
“等到案子結束就好了,嗯......就當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黎落蔓終于重新燃起了斗志,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恢復以前的生活,追求自己的夢想!
把安思悅送進去之后,秦墨蹲在她身前,漆黑的眸子充滿擔心,“好好呆在家里,有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p> 燈光打在兩人身上,目光始終不離對方,養(yǎng)眼的畫面像極了電視劇橋段。
在秦墨準備離開時,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抿了抿唇,糾結許久后說道,“你去成都這幾天,能不能每天晚上都給我打個電話呀?”
秦墨溫柔一笑,輕輕應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