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默念一聲,粟易成功打出人生第一槍。
十米開外的歪脖子樹走位風騷。
奈何粟易有外掛,一槍命中,無需二度。
結(jié)果卻不令人如意,樹干上只多了個彈珠大小的坑洞,粟易塞入第二顆子彈,意外發(fā)現(xiàn)居然還有坑爹的三十秒冷卻時間!
一邊無奈等待,一邊胡亂琢磨,粟易又把槍口對準尾隨的金毛。
金毛:······
看著金毛再度舉起雙爪,粟易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沒把腦海里的想法付諸實踐。
他很好奇,手里的這把槍,是否對金毛等生物擁有特殊殺傷,否則以這把槍的威力和動物骨骼的硬度,自己很難帥氣地一槍爆頭。
搞不好,在大型動物的眼里,自己開槍的行為無異于往人身上掛鞭炮,除了激怒惹禍加buff,沒有一丁點兒益處。
此后數(shù)日,粟易除了工作便是努力壓制內(nèi)心的沖動,其直接后果便是飯量向來極好的金毛生生憔悴了兩斤,一條舌頭除了舔爪子和屁屁,還需要時不時地舔舔粟易。
簡直不是狗過得日子呀!
一個電話救了金毛的狗命,粟易的大學室友石海霖告訴他:羅光濟邀請在永市的同學于本周周六晚在碧瀾酒店聚會,有重要事情宣布,希望大家務必參加。
掛斷電話,粟易很快收到一封郵件,十分正式且嚴肅,告知大家費用全部由他承擔。
粟易決定赴約,一是目前無制造任務,二是離家近,不要路錢還能蹭頓飯。
恩,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周六晚,碧瀾酒店。
粟易站在大廳的落地窗旁,燈光照落,一身休閑,委實帥氣。
最近他發(fā)現(xiàn)和自己微笑交流的小姐姐越來越多,原本還有些拘謹惴惴,如今看來,自己的模樣似乎確實比原來俊俏了許多。
具體哪兒帥也說不出來,可能是氣質(zhì)吧。
粟易正自戀,酒店大門傳來轟鳴,俊男靚女從超跑兩側(cè)走下,制服板正的酒店小哥殷勤接引,男人遞出鑰匙時的動作瀟灑之極。
坐在沙發(fā)上的石海霖不由嘆道:“當你同時擁有美女和超跑的時候,你真的很難不帥氣······恩,等等,好像是羅光濟和阮欣?”
粟易虎軀一震,還真是!
石海霖摩挲下巴,小聲自語:“這兩怎么一起來了?”
大學時羅光濟曾追求過阮欣,聲勢浩大,人盡皆知,卻慘淡收場,落寞孤寂,男生寢室里甚至為此彈冠相慶,下館子搓了一頓。
阮欣誒,若真給人拿下了,自個兒作做線活時,少不得得多扎兩次手指才能解恨。
聽見石海霖的自語,邊上的王誠接口道:“無非是這兩年給社會毒打了唄,覺得跟上頭領導、大腹老總一比,年少多金的羅光濟頓時閃閃發(fā)光,香的很!”
周圍幾人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粟易糾正道:“年紀不小了,再兩年就奔三了?!?p> 同齡人的王誠瞪大眼,不去理他,頓了下又道:“不過啊,也就阮欣這個級別的,才能玩這一出,換個妹子,估計早給羅光濟啪啪打回去了。所以,諸君,男人又老又丑不要緊,關鍵要有才,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大家不要對未來的中老年生活失去希望,尤其是你,粟易,這么多同學里,我最看好你,希望二十年后能看見你帶嫂子來參加同學會!”
粟易莞爾,眾皆哄笑,引來羅光濟兩人的注意。
一陣寒暄,眾人前往二十七樓的包廂。
粟易習慣性地落在后頭,阮欣離他不遠,嬌小如玉,踏一雙高跟,米色輕紡,黑色長褲,脫了些讀書時的稚氣,多了點職場干練,看著很好,唯獨少了點朝氣。
似乎過得并不如意。
或者說,你很難想象這個年輕的美麗女人剛從一輛價值百萬的超跑副駕上下來。
難道真如王誠所說,是遭了社會的毒打才不得已委身羅光濟?
粟易并不覺得阮欣和羅光濟是在一塊,方才的幾人也不過是玩笑罷了,打心底里,沒人認為阮欣會接受羅光濟,至于原因,很簡單,阮欣的追求者里勝過羅光濟的不知凡幾。
所以所謂的社會毒打,更是純粹的口嗨。
沒人舍得讓她難過。
羅光濟表白失敗后的借酒消愁都是在十公里外的酒店,生怕自己撒酒瘋跑去宿舍樓下讓阮欣為難。
所以粟易想不明白,阮欣究竟是因為什么略顯消沉。
他感到苦惱。
當然,很有可能是阮欣的姨媽來了,其實她一點事也沒有,過得很開心很快活。
請原諒一只貧窮的單身狗,見到校園美人時的無窮腦補,并武斷認定與她同行的富二代并未被她看上的無聊幻想。
嗬·····呸!
粟易對手里這杯價值他一個禮拜勞動量的高端紅酒表示憤慨,并一口吞掉了它,還對拿著酒瓶的石海霖表示再來一杯。
石海霖無語,然而攏共十幾個人的局,居然足足擺了三張桌子!
所以也就無所謂了,桌上歪瓜裂棗盡是爺們,誰也不笑話誰,大姑娘上轎彼此是彼此的第一次。
阮欣和兩個女生坐在一塊,羅光濟邊上坐的是他的上下鋪兄弟,以及曾經(jīng)的班草,高大帥氣的田徑隊成員胡維澤。
氣氛漸熱,醉眼微迷,粟易看著近在幾米外的阮欣,很想掏出他的槍給對方看看,若能約個時間,找個地方,一塊試試威力,就再好不過。
她應該還沒玩過真槍吧?
粟易胡思亂想著,又看向邊上的鄭樂蕓和鐘曉蕾,其實也都不錯,年紀大了,真是越看女人越順眼,以前讀書時候咋就覺得班里除了阮欣,整一恐龍樂園呢?若那會到手一個,如今也該準備領證結(jié)婚了吧?
粟易停杯,覺得情緒不對,簡單收拾,摸摸腰后的桃木手槍,有些想明白也有些想不明白,隨即聽見羅光濟在臺上喊了兩聲,吸引眾人注意。
一臺電腦連接投影儀,銀幕拉下,一段視頻出現(xiàn),卻未立即播放。
羅光濟環(huán)視全場,感情充沛,徐徐道:“首先我要感謝上天,讓我們在最美好的歲月相遇,度過了最后的一段校園生活——那真是一段奇妙又難忘的旅程!
其次我要感謝大家,能夠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克服這糟糕的周末交通,賞臉來此,參加這場聚會。看著大家熟悉的面孔,我很難想象我們已經(jīng)畢業(yè)三年了!
但看著邊上這貨的啤酒肚,還有已為人妻,小孩都兩歲的鐘曉蕾,我又不得不悲哀地承認,我們已經(jīng)和青春徹底的背道而馳,往中年的站點上一去不復返了!”
眾皆大笑,掌聲雷動。
羅光濟的下鋪兄弟摸摸自個兒肚子,無奈大笑又有點心酸。
鐘曉蕾杵著下巴,空調(diào)的風微微吹動額前的發(fā),望著臺上男人的她眸眼明亮。
待掌聲停下,羅光濟繼續(xù)道:“回首這三年,僅以這座城市來說,有人堅持,有人離開,有人失敗,有人得意。
“人生悲歡,陰晴離合,自古如此,在這座大城市里尤甚,我們不是特殊的一批,我們只是人海大潮里微不足道的一個泡沫。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我以為美好,永遠只屬于十八歲,但現(xiàn)在,我錯了,世界變了。”
羅光濟的聲音一下變得低沉,銀幕亮起,燈光暗下,一段視頻開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