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玉笙說完又安靜了下來,可一雙眼睛卻睜開了,不過她仍然再沒有其他動靜,只是醉眼中帶著恨意望著天花板。
東方無衍瞧著她這模樣,心口發(fā)澀般的疼,平日里看她嘻嘻哈哈、嬉皮笑臉、裝傻充愣都已經(jīng)習慣了,他險些忘記了她身上還背著這樣沉重的擔子,那是血海深仇,是在夢里都要清算的仇。
東方無衍抬手將她的眼睛撫著閉上,想要讓她好好睡。
司南玉笙卻是將他的手臂抓著然后拼命抱住,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抱著不放手。
東方無衍只好由著她了。
一直到回了摘星樓,東方無衍才撥開她的手將她又抱起來送回了她睡房的床榻上。
東方無衍轉(zhuǎn)出她的屋子去打了熱水來,進屋后浸濕毛巾擰干后給她細細擦了擦臉和手。
司南玉笙又一甩袖,皺眉說道,“別動我!”
東方無衍見狀,嘴角浮現(xiàn)了心疼的笑意說道,“都醉成這樣了還打人,也不知道你是生性潑辣還是本性暴躁?!?p> 突然,司南玉笙睜開眼睛又坐了起來,望著東方無衍說道,“我打死你!”
她雖然看著他,可雙眼卻只是看著那個方向并沒有焦距,東方無衍便知道她在發(fā)酒瘋了,想要將她按下去。
司南玉笙這家伙卻是一下子站起來指著房門說道,“我要滅了你們,炎國、云陵國,你們都給本姑娘等著,我連你們的一只雞一只狗都不會放過,我要殺死你們!”
這話說出來,東方無衍嚇得臉色都變了,幸好此刻已經(jīng)回了摘星樓,這若是方才在大殿上在皇宮的御書房里說出來,他現(xiàn)在接回來的恐怕已經(jīng)是一具尸首了。
東方無衍趕緊將人拽住,可她不老實的亂踢亂打,他便只好將人抱入懷里禁錮著不讓她亂動。
“放開我!別動我!”司南玉笙掙扎著說道。
東方無衍只好將人抱著的同時,還把她的下巴捏著,只要她再亂叫亂說話就稍稍用力一捏她就說不出來了。
司南玉笙被捏了幾下就想哭了,她在睡夢里感覺被人打了臉,只不過很快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去哭和做什么,就一歪頭又睡了過去。
這次徹底睡過去,她也就老實了。
東方無衍卻不敢大意,一直將人抱了一晚上,期間就寒煞回來稟告了他今日皇宮內(nèi)酒席上都發(fā)生了什么離開了一小會兒。
翌日,司南玉笙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她吭哧吭哧了幾下,抱著她的那人便松開了她。
司南玉笙只覺得周身一涼,亦睜開了眼睛瞧見東方無衍是嚇了一跳,“你怎么在這里?這不是我的房間嗎?”
東方無衍臉黑了下來,“酒還沒醒?”
司南玉笙聞言想起昨天在宴會上的情形,她和炎國十一皇子楚星舒說完話以后就氣的不停的喝酒,最后喝斷片了以后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司南玉笙立即正襟危坐,緊張的說道,“完了!我昨天干了什么,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東方無衍看她難得慌張想逗逗她,嗤笑道,“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晚了!你昨天干的事情驚天動地!”
司南玉一聽就以為昨天喝醉以后發(fā)酒瘋了,她第一次喝那么多酒,因為是甜酒所以沒想到會醉,哪里知道她竟然能喝斷片。
“不行,趁現(xiàn)在蕭景元還沒有派人來抓我,我要走。”司南玉笙說完就惶恐的溜下床去收拾金銀細軟準備跑路了。
東方無衍見狀,輕笑了一聲,“知道害怕,以后還敢不敢喝醉了?”
“不敢!”司南玉笙一面收拾一面說道,“可我昨天也不是故意的啊,他們都給我敬酒,我也沒法推。然后一喝就喝多了,后面頭腦發(fā)熱就一時之間沒把持住?!?p> 東方無衍看她已經(jīng)開始打包衣服了,走過去將她的包裹按住,“別忙?!?p>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忙?我要走!別攔著我!”司南玉笙說道。
東方無衍依舊是壓著她的包裹,坦白道,“沒事,昨天你沒來得及發(fā)酒瘋就醉了?!?p> 司南玉笙聞言手上打包的動作停了下來,問道,“真的嗎?”
“是。”東方無衍說道。
司南玉笙對于昨天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當真?”
“當真。”東方無衍再次說道。
“然后呢?”司南玉笙問道。
“然后你被蕭景元扛回了御書房,我很快就去接你了,你回來以后折騰了一夜。”東方無衍說道。
司南玉笙難以想象昨天被蕭景元扛回御書房以后做了什么,可是她莫名就有些感覺背脊發(fā)涼是怎么回事?
“?。俊彼灸嫌耋象@呼了一聲,“蕭景元干嘛要帶我去御膳房?那我有沒有發(fā)酒瘋或者是說錯話?”
“放心吧,沒有?!睎|方無衍說道。
司南玉笙聞言松了口氣,不過想想好像有點不對勁,因為剛才問東方無衍時他不是這么說的,他說她做了驚天動地的事情。
“你剛才耍我?”司南玉笙瞧著他問道。
東方無衍看她小臉板起來生氣了,說道,“我不是耍你,是要你知道以后不可以再這樣了?!?p> 司南玉笙聞言又覺得自己理虧,所以沒說什么,只不過昨天她估摸著是真的很失態(tài)。
不過她也是情有可原的,她想起昨天楚星舒跟她說話的模樣兒,就忍不住將司南玉笙家族的事情遷怒到他身上,憤憤的說道,“都怪楚星舒!他難道不知道炎國跟我有仇嗎?昨天還跟我講話,還請教我!我請他個頭!分明就是故意在我面前找存在感?!彼脷猓瑓s更恨,恨不得將炎國的人先暴打一頓,然后將云陵國的人暴打一頓。
司南玉笙越說越氣越說越恨,亦覺得在東方無衍面前沒什么好隱瞞的便說道,“你知道嗎?我昨天差點忍不住就要問他了,為什么炎國和云陵國要對我們司南家族趕盡殺絕,我們做錯了什么?如果不是他們,我就不會無家可歸了!如果不是他們我就不會每天提心吊膽,如果不是他們我就不會每天絞盡腦汁想著如何保命,如何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