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謙坐在真皮椅子上,后衫緊貼背椅,書桌旁零零散散都是文件,還有一些被撕碎了的紙屑,滿地都是,凌亂不堪,就差擺在上面的電腦沒砸了。
聽見開門的聲音,那人連眼皮都沒有掀起,直接厲聲:“滾……”
“哦……”
這回答在舒子沫的意料之內(nèi),但身體還是隨之一顫,她被司易成推進(jìn)來本就沒有抱著希望能規(guī)勸謝子謙,他與七年前早已不一樣,不再是那個只要她舒子沫一站在那里就可以平靜的謝子謙。
終究是高估了,司易成……太看得起她了。
一聲軟綿綿的聲響飄入耳際,坐著的人猛然抬起眼,看著站在門口的小人兒,緊握的拳頭慢慢舒展,修長的手指隨意搭在書桌上,壓迫的神經(jīng)頓時松懈下來,喊了句:“沫沫……”
他的聲音有些啞,隔得遠(yuǎn)舒子沫看不太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他開口的兩個字讓舒子沫愣在原地,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只手搭在書房房門的門柄上,終是往下按了下去。
都讓滾了……再待下去也太不識趣了點(diǎn)。
謝子謙大步走到她的跟前,一只手抵在門上,把舒子沫剛剛打開的門又重新合上。
“我可以……”她本來是想說他說的那個滾字,可實(shí)在是難以開口,改成了:“我可以……走,打擾你了……”
“沫沫,你非要……”
謝子謙的話還沒有說完,舒子沫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推開謝子謙,拿出手機(jī),屏幕上顯示著三個字:程硯執(zhí)。
舒子沫全然不知后面站著的那人頸項已經(jīng)青筋暴起,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脾氣。
就在指尖快要觸及手機(jī)屏幕的時候,猛然間一只大手圈禁著她的腰,手一抖,手機(jī)就落入了謝子謙另一只手里。
有些氣憤:“你干嘛!還給我!”
“不許接?!?p> “他可能找我有事情,你先把手機(jī)還給我?!敝x子謙不理,就當(dāng)作是沒聽見。
“謝子謙!我生氣了!”
這句話奏效,他臉上變化很明顯,不悅,但還是軟這語氣:“沫沫,不接行不行?”
當(dāng)然不行,程硯執(zhí)的脾氣她再清楚不過了,肯定是找不到她才會一遍一遍的打她電話,要是她不接,指不定過了二十四小時就要報警,她能不接嗎?要是找到這來,警察肯定是要了解情況,來那么多人,謝子謙肯定不喜歡。
不過……舒子沫你自己腦子是壞了!這時候還想著謝子謙喜不喜歡?
猛然間搖頭:“不行!你快點(diǎn)把手機(jī)還給我?!?p> “不!”就像鬧著脾氣的小朋友,就是不給舒子沫,可這該死的手機(jī)就是不停的響,吵得他頭疼。
想摔,然后給沫沫買一個新的,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號碼,沫沫手機(jī)里也只存他一個人的號碼。
舒子沫氣得踢他的小腿,十分用力,疼得謝子謙悶哼一聲。
“不想理你了!不可理喻!”
他的心猛然一陣劇痛,沫沫說再也不想理他了,那他怎么辦?
不能,絕對不能,沫沫,是他的。
他發(fā)了瘋一般將舒子沫蜷在懷里,半張臉都埋在她的頸項,輕輕一帶,將整個人環(huán)起,坐在自己腿上,接通電話,打開免提。
“沫沫,你現(xiàn)在在哪?怎么這么久沒接電話?”
沫沫?叫得那么親密。
舒子沫緩了一口氣,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沒有波瀾:“我搬出來了,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
“這樣啊,難怪我今天來看你房東說你搬走了,具體是哪也不知道,你是找到新房子了?這樣,你手機(jī)發(fā)個定位給我,我去找你?!?p> “不用了。”還沒等舒子沫開口,謝子謙不快的吐出三個字,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找個毛線,臨沫莊園是什么人都能進(jìn)的?開什么玩笑。
程硯執(zhí)聽著聲音愣了好半晌,謝子謙和她在一起,對他來說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拿出手機(jī)又撥通電話:“出來喝一杯?”
“忙?!?p> 程硯執(zhí)輕笑:“老地方見?!?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