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你確定?”
“老奴一開始也不相信,讓小黎去和煦苑的那個杏子那里打聽,套了好幾次的話才證實,二小姐確實去了幾次恭親王府?!?p> 老太太捏緊了手里的佛珠,那丫頭怎么突然又和恭親王扯上關(guān)系了。
“可有打聽到,她是如何搭上恭親王的?”
“和煦苑里的丫頭口緊得很,老奴還未打聽到。但是老奴覺得,公主近日同二小姐交好,而恭親王同公主又是一母同胞,關(guān)系親近,想來應(yīng)該是公主引見的吧!”
老太太一聲冷哼,
“那丫頭是真的出息了!不僅有公主撐腰,還攀上了恭親王,現(xiàn)下又給我留書出走,真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祖母放眼里了。很好,走了就最好別回來,看我不狠狠收拾她?!?p> “老夫人,二小姐能搭上恭親王,對咱們侯府那可是好事啊!”
老太太看著曹媽媽,明白她的意思。
確實,能給恭親王搭上線,可比郡王、太子還可靠。
主仆兩人一個對視,開始小聲商量著如果秋染回來,要怎么利用這個丫頭與恭親王和公主的關(guān)系,給侯府謀福利。
外面大雪紛飛,廚房里卻干得熱火朝天,老劉看著秋染站在鍋前忙活,
“染姑娘,我老劉做這么多年的廚子,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做菜的,您這是跟誰學(xué)的???”
秋染把碼過料的羊肉放進(jìn)小砂鍋里,拿著鏟子翻炒,
“我這是從我們府里的一位老師傅那里學(xué)來的。”
“那回去以后,希望有機會可以拜訪一下老師傅。”
秋染看著老劉,我這是跟我們家老秋頭學(xué)的,我都回不去,你怎么去拜訪?。?p> “那太可惜了,那位老師傅年紀(jì)大了,前些年就告老回鄉(xiāng)了,我也不知他現(xiàn)在住何處。”
老劉聽她這樣說,一臉遺憾,看染小姐做菜如此新穎,老師傅的廚藝一定是登峰造極了吧!
熗炒小羊肉出鍋,熬的黃芪粥也差不多了,秋染端著盤子去了魏遲的營帳。
幾位將領(lǐng)還在同魏遲商議后續(xù)糧草的問題,
“王爺,近兩日連降大雪,后備的糧草恐是個大問題?!?p> 魏遲把前方才傳回來的消息遞給幾位將領(lǐng),
“考慮到北方降雪頻繁,容易封山封路,出發(fā)前,我已安排十五人的先遣隊一路通知當(dāng)?shù)氐母?,加快調(diào)集軍隊屯田的糧草。從他們回復(fù)的信息來看,這些糧草足夠我們支撐一個月,為后面糧草的運輸爭取了時間。”
“如此甚好,還是王爺思慮更周全啊!”
“軍隊屯田,既能為戰(zhàn)時做準(zhǔn)備,又能帶動地方經(jīng)濟。當(dāng)年王爺提出屯田制度的時候,末將真是佩服至極,現(xiàn)在看來,這是未雨綢繆的好辦法?。 ?p> 虎嘯見外面有人影晃動,想著應(yīng)該是秋染來了。
“爺,該用午膳了。”
幾位將領(lǐng)知道王爺身體有寒疾,如今在這冰天雪地里,可得好生注意,立馬抱拳行禮告退。
秋染端著托盤看著一個接一個出來的將軍們,微微一笑,稍稍曲腿行禮。
待沒人出來,她才進(jìn)去。
“老李,看到了吧?剛才站在外面的那個小丫頭?!?p> “我又不瞎,那不是吼了王爺?shù)哪俏还媚飭幔俊?p> “可不是嗎?看她端著飯菜,想來王爺?shù)某允呈怯蛇@位姑娘在照顧?。 ?p> “你到底想說什么???怎么跟個娘兒們似的,有話就直說?!?p> “你看你這急性子,我的意思是,咱們跟著王爺東征西戰(zhàn)這么多年,何時見過王爺身邊有女子的身影?。慷疫@姑娘還和王爺同乘一輛馬車。你說這姑娘會不會是未來的王妃啊?”
老李揮揮手:“你就少在這里瞎操心了,王爺?shù)氖履闵僮h論。”
“我哪里議論了?我不是看著王爺這些年都是一個人,如今終于有個姑娘能好好照顧王爺?shù)钠鹁恿?,我高興嘛!”
“你可得了吧!你自己一把年紀(jì)還沒娶妻,咱們王爺一表人才,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
虎嘯對秋染點點頭,也退出了營帳。
秋染把托盤放在案桌上,見魏遲還在看帖子,便先去查看爐子里的炭火夠不夠熱。
爐子里的炭火燒得很足,應(yīng)該是虎嘯在顧著的,魏遲談?wù)撈饝?zhàn)事來,什么都不會在意,就算是爐火全熄了,他也不會察覺。
這不,一看帖子,又忘了要吃飯的事了。
“王爺,先用午膳吧!”
身旁傳來輕柔的聲音,魏遲抬起頭看著秋染,才想起她是來為自己送午膳的。
把碗筷擺好,秋染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后就去炭爐旁了。
這兩日的餐食都是秋染在準(zhǔn)備,魏遲發(fā)現(xiàn),她雖做的藥膳,卻與他以往吃的藥膳完全不同。
不得不承認(rèn),這小丫頭做的飯菜還是挺不錯的。
“王爺,您把這個放在腿上吧!”
魏遲看著她手里的小手爐,皺起了眉毛,這可是姑娘家用的東西。
秋染知道他那大男子主義的性格,一定又在嫌棄了,便直接把手爐放在他腿上,
“只在營帳和馬車上用,您看看外面,雪都已經(jīng)快沒過腳背了?!?p> 魏遲看了一眼腿上的手爐,想拿下來,秋染就立馬拉住他的手,
“不行!”
魏遲眉頭更緊,一臉不悅的看著她:“不行?”
秋染這幾日也稍稍摸懂了一點他的脾氣,只要不是觸碰到他的原則,他其實還是好說話的。只是平時大家都太怕他了,所以都沒人來糾正他的臭脾氣和壞習(xí)慣。
“對,不行,我可是大夫,這幾日您的手腳好不容易暖了一些,您可別讓我的努力功虧一簣??!”
說完把他的手放到碗邊,示意他繼續(xù)用餐。
魏遲看著蹲在他身旁的這個小丫頭,嘆了一口氣,繼續(xù)吃飯,腿上的溫暖,讓他剛剛有些變冷的腳,慢慢的暖和了起來。
“你吃過了嗎?”
終于知道關(guān)心我了?秋染托著下巴,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搖搖頭,
“還未,等您吃好了,我再去吃?!?p> 魏遲看她裝著可憐的樣子,指了指還未動的粥,
“吃吧!”
“這是我專門為您熬的,您得吃完?!?p> 魏遲把托盤里放勺子的小碟拿出來,放在秋染面前,
“我一人吃不完?!?p> 秋染看著他,忍不住牽起嘴角。什么嘛!明明就是關(guān)心我,擔(dān)心我餓!
拿起勺子,舀了幾勺粥,就著小碟吃了起來。
一個小木凳被某人用腳移到了她身后,她稍稍抬高屁股,坐在了小凳上。
營帳里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時不時響起的瓷勺輕碰碗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