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了
前往諾陶勒蒂斯公國的第一日夜。
“前面就是誒里克城邦了,嘿!雖是一個小城鎮(zhèn)但城墻倒是修的有模有樣?!?p> 趕了一天路的張車夫在遙遙眺望到遠(yuǎn)方通明的燈火時精神明顯的振奮了幾分,一身的疲勞也隨之一掃而空。
……
“誒里克城邦前身是一座為行經(jīng)此地的獵人補(bǔ)充供給的小鎮(zhèn)。在后來聯(lián)邦定都瑞澤加什后因距離近,與瑞澤加什通貨頻繁等原因得到了迅速的發(fā)展,直至現(xiàn)在成為了可達(dá)到城邦水準(zhǔn)的城市,這從小鎮(zhèn)到城邦的過程都只不過是經(jīng)歷了幾百年的時間而已……”
德瑞合上了手中的書,科普式的講起了關(guān)于誒里克城邦的發(fā)展史。
“咳哼!德瑞老師,我們應(yīng)該考慮的是今晚該住哪里,而不是一個勁的翻自己的知識庫。”
“呃…住肯定是有地方住的,這不用擔(dān)心。”
被伊絲娜助教突然打斷講說的德瑞老師臉上稍稍泛紅,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眼神還時不時瞟向身旁的白龍靈,以觀察自己的窘態(tài)是否也被自己的這個弟子給看見了。
“不用瞟了,他睡著了。你這個書呆子的毛病真是一點都沒變,也難怪老媽會和你離婚……”
“伊絲娜,在家里就算了,在外多多少少給爸爸留點面子不行嗎?”
“哼……”
擺過頭去看向窗外的伊絲娜不再去看這個情商低的讓人火大的父親,真是搞不懂為什么當(dāng)初母親會選擇這個書呆子。
“嗐………”
微微嘆氣的德瑞從身后的行禮中抽出一張薄毯蓋在了身旁正靠著馬車車門熟睡的白龍靈身上。白龍靈不喜歡坐馬車德瑞還是知道的,再加上白天時對路上的那些怪事的分析與調(diào)查也廢了他不少腦力,現(xiàn)在在車上就睡著了也算是意料之中……
“你從來沒有這么照顧過其他人……他究竟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看見父親做出如此照顧人的舉動讓伊絲娜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
“他不是其他人,他是……”
……
“喂喂喂!車?yán)锩娴娜硕枷聛?,接受檢查!”
“快下來!快下來!”
“誒嘿…幾位兵爺,車?yán)锏亩际切W(xué)生和老師,這天色都這么晚了不如就讓我們進(jìn)去吧?!?p> ……
車外的叫嚷聲和張車夫的陪笑傳進(jìn)車內(nèi)打斷了德瑞正要說的話。
“學(xué)生?我管你學(xué)生還是老師,都要接受檢查!把車?yán)锏男欣钗锲范寄贸鰜?,要知道誒里克城邦嚴(yán)禁攜帶違禁品!”
“誒嘿,這位兵爺如此身形俊郎想必是大人物……”
張車夫說著便往為首叫囂的守門士兵手中塞了幾枚銀龍紋幣。
雖然只有幾枚但也是足夠讓一個三口之家正常生活一個月了。
“哼哼……哦呦!這不是張車夫么?天有些黑,沒認(rèn)出來。見怪見怪!晚上城外危險,快進(jìn)去吧。”
為首的守城士兵腆著肚子將手中的幾枚銀龍紋幣收進(jìn)了腰包,剛剛臉上還是兇狠的神色瞬間變臉,像老熟人般和張車夫互相扒拉起來。
“嘿嘿,兵爺慧眼如炬,又怎會認(rèn)錯呢!那我就先進(jìn)城去不打擾各位兵爺了!”
“額額,去吧去吧!”
為首的士兵朝張車夫擺了擺手表示可以通行。
看著從身旁駛過的馬車,無論是色澤還是材質(zhì)都十分上等。而且還是有兩輛一樣的馬車。
不知道這老小子接了個什么單,能坐得起這種馬車的人可都不一般啊……不,不行。
為首的士兵眼睛一轉(zhuǎn),計上心頭。
“等等,誰讓你走了?”
“呃?可,可我剛剛不是……”
“哼!前一輛可以走,后一輛可不行。”
說著士兵敲了敲后一輛馬車的車廂。
“什!您這……后面的車廂里都是衣物藥品看能不能……”
“不能!誒里克城邦嚴(yán)禁違禁品!不管是衣服還是藥都要查!”
再次翻臉不認(rèn)人的守城士兵一擁而上,直接將第二輛馬車給截了下來,義正嚴(yán)詞的說是要“檢查”違禁品。
為首的士兵見張車夫哪怕氣的紅了臉也不愿拿出第二份“稅金”。便直接將手伸向了第二輛馬車的車門。
“完了……”
張車夫以經(jīng)常走這條路的經(jīng)驗來看只要是被這誒里克守城的士兵所看上的東西,他們會以各種理由再加上自己的權(quán)利來搞到手。
像這種以檢查違禁品的名義進(jìn)行中飽私囊的行徑已是屢見不鮮。這亞斯學(xué)院的馬車要是被他打開了,說不定要被搜刮多少……
……
哼哼!讓我來看看,這種高級的馬車?yán)锩嬗行┦裁礀|西……
……
將手搭在門把上用勁一拉,厚實的車門緩緩打開。車廂中沒有如他所想的般盡數(shù)滾落的財寶,也沒有堆疊如山般的絲綢布料,更沒有金光閃爍的武器寶具。但他的眼神卻依舊凝滯了……
金銀兩色漸變的“瀑布”隨著車門的拉開而撒下。這如銀河般纖絲此刻在為首士兵的心中好似勝過了千兩黃金。
而在那纖絲銀河映襯之下的容顏更是讓他心顫。
如白玉般雕琢面龐上是精致玲瓏的五官。
那雙微微睜開的雙眸中光澤閃爍,琥珀色的豎瞳更是能吸引人的靈魂。
但此時的這雙微睜的亮眸中卻帶著幾分怒意。
……
“頭發(fā)散了……嘁…真麻煩。”
不知為何,這美的讓人驚艷的人兒無論從她口中說出什么感覺都是悅耳的天音。
“呦…呦呵~不知道這是哪位家族的千金?。俊?p> 晃過神來的守城士兵已經(jīng)將先前所想的那些搜刮財物的想法都拋到了腦后,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名車中的“少女”身上。
“我發(fā)卡呢?”
“呃?”
“我說我發(fā)卡呢?是你開的門吧?”
“是,是啊……如果要找發(fā)卡的話不如讓哥哥來幫你一起找吧~”
被邪惡欲望沖暈頭腦的士兵毫無察覺到身前車上的這名少女語氣的冰冷與越發(fā)積攢的怒氣。筆直的將手向少女的臉龐伸了過去。
……
“這么說把我吵醒的也是你了?”
“嗯?啥?”
少女突然傳來極致冰冷的氣息將守城的士兵凍了個激靈,被先前某個念頭沖暈的腦袋也隨之清醒了幾分。
全身汗毛的樹立無一不在警告著他這股迫真的危機(jī)感??蛇€未當(dāng)這名守城的士兵對突如其來的危機(jī)感做出應(yīng)對,眼前就被極速轟來的拳影占據(jù)了大片的視野。
“啥…嗚?。?!……”
另外的幾個士兵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便只見那名體型膘肥的為首士兵頭子就這么從馬車旁鼻血四濺的倒飛了出去……
不一會兒在他剛剛倒飛而出的馬車中走下一個身影。其他眾守城門士兵在看清這個身影后的反應(yīng)都與先前為首的那名士兵一樣不盡相同。
緊握著右拳的銀金發(fā)色的麗人十分嫌棄甩了甩手。
甩掉了仍粘在拳頭上的那名剛剛被打碎了鼻梁的士兵而濺出鼻血。
“什,什么情況?”
“剛剛飛出去的是老大嗎?”
……
“不,不知道啊……”
……
被打飛的為首的那名士兵在地上連滾了數(shù)圈才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
摸著自己被打碎的鼻梁還在不停的留著血,現(xiàn)在的他哪還有剛剛那滿腦子對這個少女的非分念頭。
心中的怒意毫不掩飾的表現(xiàn)在了臉上,滿臉油膩的肥肉激動地顫抖著,抽出別在腰間的防暴的短棍一心只想要讓這個差點將自己毀容的少女吃點苦頭。
可記得自己還未掄起防爆短棍眼前的少女便失去了蹤影,再回神時自己不僅是手中的短棍被繳了械,甚至身體還以一種臉著地的姿勢爬倒在了地上。
什么情況!?
……
“啊啊啊??!”
腰間瞬間傳來的疼痛感讓爬倒在地的士兵慘叫了起來,剛剛消失在眼前的少女此時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身后。
少女穿在腳下的那帶著些許鞋跟高度的小腿靴就這么直筒筒的踩在了自己那滿身飛鏢的肚子上。
可肚子上的疼痛還未消去,自己的頭發(fā)又被抓了起來。連通頭發(fā)一起將臉上的肥肉盡數(shù)拉擠在了一起。
……
“還看著干什么?快制服她??!”
“哦,哦哦??!”
“快,快松手!你這是襲擊守城軍官!”
……
被踩在身下的肥胖軍官擠著聲音向身旁的那些正看戲似的士兵們求援,而那些士兵們卻仍還是猶豫不決,只是口頭上進(jìn)行些許的警告與威脅。
“還愣著干什么!快救我?。?!”
見下屬們?nèi)圆粸樗鶆拥臉幼臃逝周姽俳K還是放下了顏面大聲嘶吼起來。
在被長官怒斥后,這次其他士兵才一起涌了上來,打算以手中的防暴短棍來制服這個將他們長官踩在腳下抓著頭發(fā)的少女。
……
“哼……”
看著數(shù)十個人高馬大的士兵拿著短棍沖了過來,也不見少女有半分驚慌,反而倒是露出了不屑的一笑,隨之少女便厲哼一聲,全身的氣息在此瞬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驟然收縮化作豎瞳,清晰的龍吟如悶雷炸響。無形的恐怖威壓以少女為中心向四周全方位地碾壓而去……
……
“??!糟了……”
在前一輛馬車上從窗口探出頭的梓督輕拍額頭暗叫不好。
“咋了梓督老弟,他這是什么情況?怎么突然就動起手了?”
從梓督身后又探出個頭的江子濤不僅臉上一臉疑惑,內(nèi)心中也是十分震驚。
這個披著長發(fā)的身影看發(fā)色應(yīng)該就是先前在與梓督切磋戰(zhàn)中救下自己的白龍靈。
雖然自己知道這個白龍靈很強(qiáng),而且不是一般的強(qiáng)。但這不用異能與魔力就能達(dá)到看似瞬移的速度與能將這近兩百斤的胖子一拳轟飛的拳勁試問自己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白龍靈平時雖然給人感覺冰冰冷冷的,但只要與他接觸之后還是能感覺得到他性格的溫馴。雖說這些中飽私囊坐地稱王的守門官兵是挺讓人討厭的,可怎么就讓他大打出手了?
……
“梓督老弟,你剛剛說糟了是什么意思?”
“我跟白龍靈是室友你是知道的,他這副樣子我再清楚不過了……”
梓督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向白龍靈沖去的那群守城官兵的眼中唯有憐憫與活該。
“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快說!”
“……白龍靈啊,他這個人幾乎沒什么毛病,但與他相處有一點絕對要注意……”
“哪一點?”
……
“起床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