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冉的“協(xié)助”下,試圖官宣的喻懷瑾不得不與林九歌開啟了地下戀情。喻懷瑾總是試圖小作一番讓大家看出點端倪,奈何他倆一直關(guān)系好、走得近,反倒真的沒人懷疑他倆的關(guān)系進了一步。
最開心的人莫過于秦澈了,趕走了那兩位,秦澈天天和云冉一起吃飯,悠哉樂哉。論壇上的事雖然沒人找到發(fā)帖人,可是秦澈云冉天天走在一起,也沒有關(guān)系不好的跡象,謠言不攻自破。
“要期末考試了,這次穩(wěn)在前三真的不容易?!痹迫剿坪跤行┛鄲??!叭ノ壹遥医o你補補?!鼻爻很S躍欲試。云冉笑著拒絕了。她對自己上次醉酒的事情還印象深刻,更何況,她心里還是覺得有點不合適,畢竟二人都還是學生,學習也不一定去家里。秦澈點點頭,“那你選地方,正好我也要復習一下了?!薄昂?,明天放假,我們就去找個自習室吧?!薄扒爻嘿澩攸c點頭。
秦澈和云冉在自習室里充實地度過了本學期最后一個期末,具體內(nèi)容包括但不限于函數(shù)、化學實驗題、文言文默寫。云冉非常滿意這兩天二人的相處方式,知識在腦海里遨游,在筆尖傾瀉,二人的交流不多,卻默契十足。
喻懷瑾本來準備帶林九歌玩耍兩天,但林九歌言辭拒絕,并表明好的愛情要激勵學習,于是他們也找了個地方閉關(guān)兩天。喻懷瑾雖然十分不情愿,但談及愛情二字,他覺得自己還可以掙扎一下。
夏修染、楊怡、李源清和張若蘭則在圖書館繼續(xù)勤工儉學。放假時間工作量很小,這段時間他們基本能夠拿來在圖書館學習。張若蘭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身旁執(zhí)著于物理題的李源清,忍不住碰碰她的肩膀,“學了這么久你不餓不累嗎?”李源清面不改色,頭也沒抬:“這題寫完,我們出去吃飯。”對面的夏修染和楊怡說:“我們也差不多了,馬上可以走?!崩钤辞鍧M意地看了看自己寫完的大題過程,似乎十分有成就感:“今天中午我們?nèi)コ灶D好的?!绷硗馊硕紵o比贊同。
說是“吃頓好的”,其實也就是去學校附近的小館子搓一頓。放假時間,學校食堂也沒開,其他人都是輪番回家吃飯,只有這四位在城里壓根沒有住處,平時都是點便宜的盒飯,張若蘭總是忍不住溜出去自己買點好吃的,這下終于能光明正大地出去覓食了,她自然很高興。
四人來到一家炒菜館,就開始點菜。李源清原本計劃的是三菜一湯,奈何張若蘭非要再加個肉菜,變成了四菜一湯。李源清本不想答應(yīng)的,但看著張若蘭瘦了些的臉頰,還是妥協(xié)了。楊怡在對面笑:“源清你好像一個媽媽?!崩钤辞灏腰c好的菜遞給服務(wù)員,看著身旁三個,“是的呢,所以你們要乖。”平時他們四個一起,有什么事李源清都會張羅,現(xiàn)在四人的聯(lián)系已經(jīng)非常緊密了。剛開始張若蘭總是抱怨連連,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安恢涝迫剿麄冊诔允裁瓷秸浜N?,我們只能下小館子。”張若蘭忍不住還是嘟囔了一句。楊怡扶額,夏修染嘆氣,李源清卻一言不發(fā),似乎什么也沒聽到。張若蘭似乎習以為常:“你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捉摸不透?!崩钤辞鍏s沒有像以前一樣繼續(xù)沉默下去,抬起頭看著張若蘭的眼睛,問:“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難道很不好嗎?一切不都井然有序嗎?你到底還想要什么呢?”楊怡很少看到李源清這個樣子,她想張若蘭始終如一的抱怨可能真的在李源清的心里也激起了一些波瀾。其實平時楊怡和夏修染就對張若蘭的抱怨不滿,但張若蘭每次都是對著李源清發(fā)牢騷的。當事人都沒說什么,他們也沒好意思說。說起來楊怡是很佩服李源清的,張若蘭無數(shù)次的抱怨都在李源清的沉默中偃旗息鼓了。這下估計李源清也不想繼續(xù)沉默下去了吧。
張若蘭似乎有點被李源清直白的眼神嚇到了,小聲嘟囔著:“我就是抱怨一句,我們放假還在學校,下館子也不過四菜一湯,而云冉她們過的那么好?!崩钤辞迳钗艘豢跉猓骸笆紫龋偶僖部梢圆蛔?,每周四天我剛開始就跟你說了的。但是放假圖書館要留兩個人,工資加倍。我和負責人和你們商量好的,我們都來留下來,每人只得一份工資,相互能有個照應(yīng),你是答應(yīng)了的,不然我拿雙份我樂意的很。其次,你為什么天天盯著別人的生活呢?那是別人的事,你羨慕不來,也強求不來?,F(xiàn)在大好時光,學費有減免,助學金有發(fā)放,每周的勤工儉學顧每周的生活費完全足夠,下學期開學還會發(fā)獎學金,我們已經(jīng)通過自己的努力在慢慢改變,還有什么可抱怨的呢?”三人都沉默了,張若蘭是有點被鎮(zhèn)住了,而另外兩人則是因為,在他們的認識里,李源清是從來不屑于解釋這么多的。
李源清頓了頓,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有點磨腳的舊球鞋,眼眶有點紅,眼神卻一如既往地不卑不亢:“十五六歲一無所有的年華里,這已經(jīng)是我為我自己,為你們,爭取到的最好的東西了。你總說我為什么不跟林九歌一起玩,那我告訴你,別人的東西,多少都是有代價的,我沒想過多么光鮮艷麗的生活,我所艷羨的也并非口腹之欲,衣著打扮,我只想好好度過這三年,考上好的大學,好好找一份工作,養(yǎng)活我和我媽,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你如果想要的更多,你大可以自己想怎樣就怎樣,我也可以不管你。這么大的人了,沒有人有義務(wù)為你的人生負責。”說完李源清就自顧自吃完飯,結(jié)了帳就一個人快步離開了。其余三人也很快跟了上去。楊怡小聲對夏修染說:“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很解氣,而且源清在我心里的形象更高大了?!毕男奕究粗h去的少女的背影:“她向來清醒克制,已經(jīng)極其不易,這下發(fā)泄出來,心里應(yīng)該會好受點。還有,張若蘭也是時候自己立起來了。”
距離期末最后幾天,李源清越來越沉默,不過在全班都緊張的氛圍里,沒有人注意到這些。張若蘭想說點什么,卻一直開不了口,于是這四位都很沉默。
期末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