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鶯的視線凝聚在黎玉辰的手上,那雙多日不用,已經(jīng)有些笨拙的手,布滿了血口。
黎玉辰把手藏進寬大的衣袍,從白鶯手中拿回自己的劍,“那又如何。就算我沒有了天賦,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我就不會放棄?!?p> 安歌聽到他這番話倒是有些詫異,黎玉辰的心性比他想象中要好。
“沒有別的意思,既然活下來了,那就好好珍惜吧?!卑L道。
黎玉辰斂眸,這段時間他也沉寂墮落過,但是棲梧老祖開導他,給他調(diào)養(yǎng)身體,他學到了很多。
或許是受到了老祖的熏陶,他現(xiàn)在只想自己找個地方修煉,潛心修行,不再過問這世間事,不再掛念,她。
心中的許多執(zhí)念都得到了釋然。安歌和白鶯走后不久,就見黎玉辰拿起劍,一招一式,笨拙又認真,一遍又一遍。
……
此后安歌以最快的速度,查到了當初因垂涎無名派功法,參與追殺無名派先祖的人。
這些人,要么早已不在人世,要么隱世,所在鮮為人知。
要找到他們,無異于比登天還難。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宿主,不要氣餒,一定會找到的,不過是時間問題?!较到y(tǒng)857道。
〖好。〗
鄭姝兒回到蒼寂派之后,一心攬權,當然是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最后,她不知怎么說服了蒼寂派出世的先祖。
礙于輩分關系,正同盟只得勉強同意了鄭姝兒暫且擁有蒼寂派掌門的權力。
被關在蒼寂派地下室的蒼寂掌門已然走火入魔,雙目赤紅,內(nèi)力紊亂,見誰都打。
正同盟的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蒼寂掌門救了回來,想等他恢復了理智,說出蒼寂派背地里做的那些事,還有,這么多的邪門歪道的功法是從哪里來的。
可惜,他一句話都不肯說。
話沒問出來,人自然不可能打死。也不能任由他自己在地下室待著,不然不知道他會搞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蒼寂派多了很多,正同盟的人,日夜巡邏。
這些人,是正同盟從各自門派里挑出來的信得過的弟子,組成了巡邏小隊,負責盯著蒼寂掌門的一舉一動。
左篤和羅全就在里面。棲梧派的人,都輕功極好,于是,主要在其中承擔了給各位長老報信的職責。
這天,輪到左篤和羅全巡邏,夜半時分,之間左篤悄悄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油紙層層包裹的糕點。
打開油紙的瞬間,香味四處飄散。
“哇,這不是最近新出的那個口味嗎?我排了一天的隊都沒買上。”旁邊一個弟子,邊看邊流口水。
“這個,我可是沒有費一絲一毫的力氣?!敝皇遣铧c跑斷腿而已。左篤得意道。
他一個路癡,每次去魔教找那個做糕點的院子都得繞來繞去好久,魔教專門做糕點的那些弟子們,見他這么愛吃,就研發(fā)了新口味,每次都專門給他留一些。
新口味才剛剛出來,就被搶了個精光。
他白天的時候可是忍了好久,忍得好辛苦,就等著晚上換班的時候吃,犒勞一下自己,順便炫耀炫耀。
哎呀,這成了魔教的自己人就是好,美味的糕點想吃多少吃多少,不花一分錢。別人呢,排一天一夜的隊,都不一定吃得上。
羅全看著他那得意的樣子,無奈地扭過了頭。
他也想吃,但是他知道,左篤那個吃貨是肯定不會分給他的。要不,改天他也去魔教要點?
“你們干嘛呢?”
他這才一會兒不看,左篤就和一個弟子因為這個糕點差點動手。
“你們至于嗎?”羅全把兩人拉開道。
左篤把糕點揣到自己懷里,氣得臉紅脖子粗,對著那個想搶他吃食的弟子,憤怒道:“這是我的糕點,你誰呀?想吃自己買去?!?p> “切,你可真小氣。不就一個糕點嗎,那么多,分我一點怎么了。我還不吃了呢!”
那個弟子也不服輸?shù)馈?p> “你們?nèi)齻€,干嘛呢?”這邊的爭吵,引起了一個正同盟長老的注意。
“長老,我舉報,他在巡邏期間,跑去排隊買吃的?!蹦莻€弟子告狀道。
“我沒有,你不要污蔑我!”左篤憤怒道。
那長老看向他懷里的糕點,皺了下眉,這最近風靡一時的糕點他也是知道的,要買上這種糕點勢必是要提前好久排隊的。
莫非,他不好好巡邏,跑出去買吃的了?
他以為只是一個不好好巡邏的事,懲罰一下就好了,于是看向左篤,“你,跟我來?!?p> “長老,我真的一直在巡邏,絕對沒有開小差?!弊蠛V堅定道。
那位長老的臉色明顯有點不好了,這弟子,當他是傻子嗎?都證據(jù)確鑿了,還不承認。正要發(fā)火,余光就瞥見安歌朝這邊來了。
“安教主。”
這位長老的門派正好和魔教有合作,彼此也打過照面。
老遠聽見這邊爭吵的安歌走了過來,一來就看到抱著糕點不撒手,如同抱著什么絕世珍寶的左篤。
明白了事情經(jīng)過,安歌無奈又抱歉對著那位長老笑了笑道,“我可以證明,他絕對沒有撒謊?!?p> 這下輪到長老犯糊涂了,這魔教教主什么時候為一個弟子說話了?而且,是證據(jù)已經(jīng)這么明顯的事?
莫非這兩人認識?那他,要不要賣她一個面子?
然而,接下來,安歌的話,直接讓他愣在了原地。
“這糕點,我可以證明,是他從魔教拿的,不是去糕點鋪買的?!?p> 等下,他怎么有點聽不懂安歌的話呢。
魔教和這糕點有什么關系?他一個小弟子居然能進去魔教,還從里面拿糕點?
是他老了嗎?
“這些糕點是都是魔教供應的。”左篤忍不住插嘴道。
什么?
留下在場呆若木雞的眾人,安歌沒有解釋,她今天來,是應了棲梧掌門的邀請,前來協(xié)助正同盟審問蒼寂掌門的。
“你剛才說什么?”那長老忍不住看向左篤問道。
左篤和羅全對視一眼,兩人開始滔滔不絕講起了自己之前在魔教的經(jīng)歷。
看安教主的意思,是不打算隱瞞了,天啊,他們一定要好好和別人說說在魔教的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