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老冰箱咯喳喳的張開了嘴。一股腥臭之氣撲鼻而來。
胡高源和高夕又照著火光向冰箱門里望去。
一只被剝了皮的野貓尸體,橫躺在冰箱之中。
由于不受冰箱之門的密封擠壓,黑色的血,這個時候“滴答”的更加快了。
血,正是從貓的肌肉中慢慢滲出來的,被剝?nèi)ヘ埰さ呢埲?,看上去是如此的新鮮,每一條肌肉的肌理都飽含著力量。被剝?nèi)ヘ埰さ呢埲猓瓷先ナ侨绱说目植?,每一肌肉的肌理都暗藏著詭異?p> 胡高源用手輕輕翻動著冰箱里的這只死貓,忽然看到貓的腹部上有三道劃痕,劃痕為一長兩短,兩旁短痕坑坑洼洼,中間長痕卻如利刃所致,一氣呵成!雖說并沒有刺穿腹部的肉皮,死貓的內(nèi)臟仍舊留在腹腔之中,可讓人看著,卻感覺這三道劃痕很深很深。
胡高源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指著死貓腹部的三道劃痕,低聲對表姐說:“師傅,這時剝皮鬼的印記。”
“剝皮鬼?!這又是什么鬼?”高夕又吃了一驚,忙問胡高源。
胡高源臉色嚴(yán)肅,對她說:“剝皮鬼是厲鬼群中的一個分支,它們已剝皮嗜血為好,極其殘忍。我就搞不明白了,剝皮鬼的陰魂是永困在無間地獄的,為何會出現(xiàn)在人間?”
他不曾想到,正是因為自己當(dāng)時在羅小雯房間里獨立衛(wèi)生間里的打賭和忽視,使得幾只厲鬼陰魂偷偷溜出了地獄,來到了人間。
他只是忽然想起,白天本要教訓(xùn)辛大德時突如其來的那股陰骨力量,難道就是這只剝皮陰魂對他的挑戲嗎?
胡高源腦子里飛轉(zhuǎn)著,可仍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眼睛繼續(xù)在整個房間里掃來掃去,忽然對高夕又說:“師傅,你怎么看地上這兩條陰尸線?
“難道你的意思是……這里并不只有一個鬼?”高夕又反問。
胡高源嗯了一聲說:“對,你看這陰尸線分為綠紅兩條,現(xiàn)在我可以肯定這條紅線定是剝皮鬼所留下的,可那條綠色的陰尸線又是什么呢?”
他仔細又觀察了一下兩條線的痕跡,對高夕又說:“師傅你看,這條紅色陰尸線的走向是條歪歪扭扭的曲線,而這條綠色的陰尸線卻是橫穿在紅色陰尸線之上,形成了筆直的一條線,這說明什么呢?”
高夕又想了想說:“難道,難道這條紅色的陰尸線想要躲避什么,因此走的是Z形的藏躲路線,而綠色的陰尸線卻是為了一個明確的目標(biāo),想要一擊而中,所以綠線是旨在攻擊紅線而動,形成了這樣的線路?!?p> 胡高源點點頭,可又搖搖頭:“你分析的是有道理,可它們?yōu)榱耸裁匆獱幎纺兀磕康挠质鞘裁??黃姐姐怎么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個老婆婆究竟遭遇了什么?她的日記里有藏著什么秘密呢?”
日記?
對!那本日記!
高夕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趕緊對胡高源說:“你還記的老婆婆日記里其中一篇寫的那一句話嗎?”
“什么話?”
“有時候我點著蠟燭暗自祈禱,如果老天爺不睜眼的話,我真希望魔鬼能與我同行,幫我走出這片迷障?!备呦τ值挠洃浟Ψ欠?,將日記本里的一句話重新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
“我希望魔鬼與我同行……魔鬼與我同行……”胡高源反復(fù)的琢磨著這句話。
兩人同時叫出聲來:“老婆婆對附身了!”
“難道是陰鬼聽到了老婆婆無奈的怨恨和對不平之事的詛咒,這才使得陰鬼有機可乘,附之于身。你想想,老婆婆的這句話里充滿了多重的戾氣和怨恨。一個孤獨的老人,被人逼成這個樣子,心里產(chǎn)生出負面情緒在所難免?!备呦τ终f。
胡高源說:“你說的對,尤其她一個垂暮的老人,陽氣極虛,她的怨恨之氣可能沖破了人間,招來了陰鬼,被其所附。難怪我白天感到了一股陰骨之氣呢?!?p> 他以為這是老婆婆的怨氣引來的鬼,殊不知這只鬼是自己大意中招來的。
“什么陰骨之氣?”高夕又問。
胡高源便把白天之事告訴了她。
高夕又聽后不免又說教了徒弟幾句。說什么不能用法術(shù)去欺負普通人,哪怕是壞人也不行之類的話。
胡高源腦袋嗡嗡作響,趕緊打岔:“師傅,你說的極是,你說的極是。只不過我就鬧不明白了,為什么有兩條陰尸線,而且從地面的痕跡來看,這兩條陰尸線還不是同一個路子的鬼。你說,另一條綠線到底是什么東西?”
高夕又聽他這么一說,卻也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果然,如果可以肯定紅色陰尸線是剝皮鬼附身的老婆婆留下來的痕跡,那么這條綠色痕跡又是誰呢?兩條線表明了相互打斗,這又是為什么呢?
高夕又剛?cè)朊芊T,怎么會所謂的經(jīng)驗。
高夕又想了想,再次望著黑色棺木,兩條陰尸線至棺木處便都消失不見了。她心中猛然一動,對胡高源說:“你用來害人的符還有沒有了?”
胡高源一愣,說:“什么害人的符?我會害人嗎?”
高夕又也不和他爭辯,伸出手來說:“快點拿來,不要裝蒜!”
胡高源無奈,又從包里掏出了一張土黃色的小符。
正是徒油符。
高夕又接過徒油符后說:“要不是我還沒有練符的能力,會問你要這張符?你呀,該學(xué)的不好好學(xué),不該學(xué)的學(xué)了一大堆,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好了?!?p> 胡高源有點不服氣:“嗯!你學(xué)的好,你學(xué)的好你要這張徒油符干嘛?你不知道這符是煎油惡鬼的嗎?再不濟是讓人皮肉受苦的。你要這張符干嘛?”
高夕又白了表弟一眼:“咒語之中有句話你到底看了沒看?看了你倒是真理解了沒有?徒油咒中的前四句釋解是不是說‘徒手制油,油滾煎鬼,皮焦肉爛,鬼人兩難?!?p> 胡高源點頭說:“是呀,就是這么說的呀?!?p> 高夕又說:“可徒油咒的后四句你還記得嗎?”
胡高源說:“怎么不記得?叫做‘兩難莫惡,自免此禍,若必行惡,油過留尸。’這和你要徒油符有什么關(guān)系了?”
高夕又真想給胡高源后腦勺一個大巴掌。
高息又說:“你給我解釋一下最后四句心咒釋解的意思?!?p> “嗯……就是說,若是犯了難,尤其是兩難的時候就不要作惡了,這樣就沒有什么災(zāi)禍,若是非要去行惡,那么徒油咒符必將留你全尸?!?p> 高夕又真的想打胡高源。
“我真就服了你了。我真不知道姑媽平時教你時是怎么熬過來的!”
“那,那你給我解釋一下!”胡高源要做最后的掙扎。
高息又說:“好,我現(xiàn)在就給你釋解這最后四句的意思?!畠呻y莫惡,就是說鬼人莫要做惡事;自免此禍的意思是只有這樣才能平安自在;若必行惡你倒是說的有些靠譜,就是如果人鬼非要背道而行的話,這油過留尸就是很肯定的對做惡的人鬼說,徒油咒符的法力可以追蹤到任何藏身隱匿之地。這里的留尸是指留下為何微妙的線索,不是留下你的尸體!’”
胡高源半信半疑,對表姐說:“你說的是真的?”
“不信?好!我現(xiàn)在就讓你看看徒油符真正的威力!”
說罷,高夕又暗念徒油心咒,同時將咒符平平貼在了兩條陰尸線和黑棺底部的相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