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高源被高夕又這句話堵得無言可答了。
他長大嘴巴愣在了原地。
是呀!按照規(guī)定,若是她倆人被嚇的半死,便拜自己為師,叫自己一聲師傅。若是沒有被嚇到,自己就要叫對方師傅了。
高夕又笑嘻嘻的說:“怎么樣?你說我被嚇得半死了沒有?”
說的沒錯,高夕又并沒有露出一絲絲的畏懼之心。
胡高源要做最后的垂死掙扎,這買賣不能只賠不賺呀!好歹“本”要保住。
“好!你是一點都不害怕,我認了。”胡高源指著羅小雯說:“可,可她嚇得都暈了過去了,難道不是嚇得半死了嗎?再怎么說,她要拜我為師,叫我一聲大佬師傅。”
羅小雯現(xiàn)在已經(jīng)緩過神來了。她朝胡高源呸了幾聲:“呸呸呸!我是嚇得了個半死怎么了?可我現(xiàn)在不想學(xué)這些稀奇古怪的法術(shù)了。什么捉鬼不捉鬼的,學(xué)了這玩意不被嚇死遲早也被弄成神經(jīng)??!我既然不學(xué)這捉鬼之術(shù)了,憑什么叫你師傅?”
胡高源聽后暗暗叫苦,是呀!擊掌立誓時并沒有說清楚不拜師也必須叫師傅這這句話呀!她既然不愿意“拜師學(xué)藝”,自然也沒理由叫自己一聲師傅呀?
強詞奪理這種游戲,男人永遠玩不過女人。
胡高源現(xiàn)在只有暗暗祈禱,祈禱表姐也放棄“學(xué)藝?!?p> 可是他又想錯了。
高夕又顯然對這些法術(shù)頗感興趣,她笑盈盈的對胡高源說:“那么,我的胡高源徒弟,你什么時候準備開始教我法術(shù)呢?”
胡高源這個氣呀:“表姐,我教你法術(shù)應(yīng)該我是師傅吧!”
“嘻嘻。不好意思呀表弟。”高夕又笑了:“我們擊掌立誓定時所訂的規(guī)定是若是我被嚇得半死我就叫你師傅,如果我不害怕你就得叫我?guī)煾?。而現(xiàn)在我并沒有被嚇得半死,因此你就必須各守諾言,尊稱我為師,你為徒。而教我法術(shù)也是我們約定好的,并沒有說你教我法術(shù)就不能做我徒弟了呀?!?p> 胡高源鼻子都快氣歪了。原本以為只掙不賠的買賣一下子就賠了個底朝天。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可他又無法辯解,因為高夕又說的這些也都是事實,真是明明白白的入坑,清清楚楚的入套。
這次人是丟到姥姥家了。
胡高源倒也算個血性的漢子,他抓耳撓腮,咬牙切齒了半天,終是想不出合適的理由去辯解。他忽然上前兩步,“撲通”一聲跪倒在高夕又的面前,磕了三個響頭,嘴里大聲的說:“師傅在上,請受徒兒胡高源三拜!”
這一舉動倒把高夕又嚇了一跳,不知所措起來。她羞紅了臉,趕緊把胡高源扶了起來,低聲說道:“你干嘛要下跪?真是羞死人了?!?p> 羅小雯倒是哈哈大笑,在一旁拍手叫好:“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以前師傅教徒弟,如今徒弟教師傅,這就是表弟降惡鬼,表姐降表弟,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p> 胡高源果真性情豁達,他擦了擦鼻子,也嘿嘿笑了起來:“表姐師傅,明天開始我這個做徒弟的定將傾囊相授,不敢保留。不過,今天這事,我們可得對你姑媽嚴守秘密?!?p> 路上。胡高源仍就蹦蹦跳跳,一會兒這邊聞聞花,一會兒那邊玩玩草。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高夕又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她追上胡高源說:“表弟,你難道一點都不生氣嗎?平白無故讓我一個什么都不懂都不會的人做你的師傅。不然的話,剛才的約定我們作廢算了吧?!?p> “什么表弟表弟的,以后你要叫我徒弟。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把我胡高源當什么人了,哪有隨時反悔的事,是不是?我的大佬師傅?!焙咴葱χf。
“那,那以后私下里我叫你徒弟,你喊我?guī)煾?,在別人面前你我還是表姐弟相稱如何?”高夕又說。
胡高源想了想說:“這樣也好,起碼我媽那一關(guān)就瞞過去了?!?p> “嗯,這個我就聽你的?!备呦τ终f:“那么徒弟,師傅以后問你什么,你是不是不會隱瞞和撒謊?!?p> “那是自然,我很尊師重道的!”胡高源伸開雙臂轉(zhuǎn)著圈。
“那么我問你,你說的那個霧隱術(shù),真的那么難學(xué),真的要從泰山之巔采集扶桑之葉和露水嗎?”
“哈哈,師傅我給你說,那些都是我胡編出來騙你們的啦!”
嘿!果然是寧愿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
高夕又這次是真的相信了,這世間,真的有鬼。
吃了晚飯后,姑媽說自己有些頭疼,早早就躺在了床上。胡高源倒是精神頭依舊十足,哦!胃口也十足。他又翻出了一大堆零食,打開了電視,嘿嘿哈哈的看了起來。姑媽好像有心事一樣,也沒有多呵責自己的兒子。
高夕又現(xiàn)在心里所想所考慮的都是幾天后區(qū)里義賣的事,幫助兒童福利院的孩子是件大事。
她又拉出了早上那個大收納箱,從里面挑著好看的,實用的,精致的,沒有破損的和方便攜帶的物品和玩具放進了一個小型的收納箱里。她決定盡力把東西都賣出去,這樣可以多捐一些錢款給福利院。
不一會兒,她便收集出了一大堆東西,看著這些物品和玩具,她松了一口氣,心想,這些東西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她起身轉(zhuǎn)頭,忽然看到桌子上的鬼臉面具,還有那張符。
高夕又愣了一下,想到了早上被自己的徒弟推下床去,不僅啞然失笑。
她拿起鬼臉面具,又看了看符,腦子里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有趣的想法。
她把符重新貼在鬼臉面具上,心想,給它起個名字叫做:“被封印的面具”應(yīng)該能吸引義賣展上的買家吧。
高夕又邊想著,邊把貼了符的面具扔進了箱子里,合上箱蓋便走出了自己的臥室。
黑洞洞的箱子里似乎閃過了一道紅光。
面具上的一雙眼睛閃爍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笑來。
“師傅,大佬師傅,快醒醒?!?p> 高夕又睡夢中迷迷糊糊隱約有人在她耳邊輕聲呼喚。
她揉了揉稀松的眼睛,看到胡高源蹲在床邊輕聲叫著她。
高夕又看了看手機,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定格在1:30。
高夕又打了個哈欠,對表弟說:“我說徒弟呀,這才幾點,你這么早叫我干嘛?”
“噓~”胡高源用食指打了個噓聲說:“師傅,你不想學(xué)法術(shù)了呀。”
“法術(shù)?對呀!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高夕又一下子從迷糊中清醒了過來,拉著胡高源的手有點小興奮:“今天好徒兒要教我什么?”
“小聲點,師傅,別吵醒我媽?!焙咴醇泵χ浦沽烁呦τ值纳{(diào)。
高夕又這才想起此事暫時不能讓姑媽知道,忙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
兩人躡手躡腳的換好衣服,穿好了涼鞋,臉都沒顧上洗,就悄悄的出了房門。
他倆來到了空地上,才大大舒了一口氣。
繁星入幕,夏風微涼。
高夕又不由得搓了搓胳膊,問胡高源:“我的徒弟,學(xué)法術(shù)練功真的要‘聞雞起舞’起的比雞還早嗎?”
“不用呀?誰說練功就要起這么早?!焙咴凑f。
“那你凌晨三點半就把我叫起來不為練功為什么?”
“誰又說我把你叫起來是要來練功的呀?!?p> 高夕又有點好奇又有點生氣,她嘟起小嘴對表弟說:“那你這么早叫我起來干嘛?你看看現(xiàn)在大家都在睡覺,小區(qū)里,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別說人,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p> 胡高源笑了:“誰說沒人,我倆不是人嗎?而且你這次真的說錯了,現(xiàn)在這時候,鬼倒是有很多?!?p> 高夕又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雖說她不怕鬼的可怖之相,卻也趕緊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四周空寂寂的,除了樹灌叢中幾聲蛙叫,還有植被下面隱約傳來的蟲鳴聲,什么都沒有。
高夕又哼了一聲,對自己這個徒弟說:“鬼呢?哪有鬼!去去去,你倒是給我捉來看看呀?!?p> 胡高源湊近一步高夕又,反手放在嘴邊神秘的對她說:“師傅你這次倒是說對了,我們這個點出來就是為了要捉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