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與胡高源回來的時候,高夕又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熟了。
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像是沒有發(fā)生一樣。
姑媽他們回到了自己的那間臥室,她拿出了銅盒,打開盒蓋,從你們拿出來一個錦緞縫制的小布包。
胡高源在一旁偷眼觀瞧,看到母親拿出的事這個小布包。心中一緊,趕忙對母親說:“媽,我不干!”
“什么你不干?”姑媽說到。
“你少給我裝糊涂,就那事,我不干,打死都不干。”胡高源小豆子眼轉(zhuǎn)了又轉(zhuǎn)。
姑媽笑了:“難道你不想知道這件事里面的原由,不想知道這兩個鬼的秘密嗎?”
“想呀……哦,不想不想不想!你差點又把我拐進去了?!焙咴磁涝谀镜匕迳贤嬷胺瓭L吧,少年!”的游戲。
“你給我起來!”姑媽沒好氣的說:“地上臟不臟!我一天給你洗八回衣服都不夠你滾地板的?!?p> 胡高源這才磨磨唧唧的爬起來,可仍是坐到地上說:“哦,這你知道臟了,好像干那事就不臟了是吧。呵呵,那事才叫做臟呢!”
“怎么個臟法了?你倒是給我說?!?p> “哼。明知故問。”胡高源又想躺地板。
姑媽的眼睛使勁朝他一瞪,他剛要軟下去的身體又繃直了。
胡高源說:“你上次就讓我鉆進被鬼附體的那個犯花癡的人的身體里,你哪里曉得,我可是倒了血霉了,那是個色鬼附體,我進去后,在靈體空間看到的全都是不堪入目的東東,什么大長腿,大屁股的。惡心死我了!”
“那也是沒辦法呀,心有靈生,那人被色鬼附體,里面的場景自然就是那些東西了?!惫脣屝α恕?p> “哼,那色鬼使出的招數(shù)都那么下流的,還使什么光溜溜五美陣,你說我年紀(jì)這么小,你怎么就這么舍得。”
姑媽說:“那,那我總不能自己去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能夠進入靈體空間的追鬼師只能是純陽之身的男童方可。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呀?!?p> “哼,反正我不去,也不干,誰知道表姐的靈體空間里是什么呀?”胡高源努了努嘴。
“胡說八道,你倒你表姐體內(nèi)附的還是色鬼呀。她是被惡犬之靈附身,哪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惫脣屨f:“再說了,你就不想就你表姐嗎?”
“想,我剛才就想救表姐,可你一動不動的,你說說,剛才多好的時機呀,你倒是來了一個姜太公垂釣——穩(wěn)坐釣魚臺?!?p> 姑媽過來摸了摸胡高源的頭,說道:“我不是不要救你表姐,只是我從這兩個鬼的對話中聽出來了另一種隱情。咱們做追鬼師的也不能是鬼就殺,是魔就滅呀。有些鬼魂害人或是出于無奈,或是迫于怨仇,只要能引導(dǎo)他們向善,放下仇恨,愿意重新投胎,我們就不能趕盡殺絕?!?p> 胡高源撇過頭說:“你說的一套一套的,最后苦的還是我這個小不點?!?p> 姑媽想了想,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要組合金剛玩具套裝嗎?等這事完了,媽給你買?!?p> “真的!”胡高源眼前一亮。
“什么真的假的,你媽什么時候騙過你。”
胡高源嘴里嘀嘀咕咕:“我就是這么一直給你騙大的?!?p> “好了好了,拉鉤總可以了吧。”
“拉鉤嘛,這還算是有點基本保障。”
早晨,一股濃濃的飯香從廚房中飄了出來。
冰箱里那塊生牛肉也已變成了一鍋香噴噴的時蔬牛肉羹。
高夕又和胡高源也已起來,高夕又今天的狀態(tài)很好,若是在旁人眼里看來,她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女孩。
胡高源也像沒事人一樣,跟高夕又胡侃著下鄉(xiāng)的趣聞趣事,高夕又聽的倒也是津津有味。
“開飯啦!”隨著姑媽輕快的喊聲,兩碗熱氣騰騰,香氣誘人的牛肉羹端到了兩個人的面前。
高夕又望碗里望去,紅色的是胡蘿卜,青色的是小白菜,白色的圓菇,黑色的是木耳,再配上晶瑩爽滑的粉條,這碗牛肉羹真是讓人食指大動呀。
高夕又昨天就幾乎沒有吃一口飯,她用鼻子在碗邊聞了聞:“哇,好香呀!姑媽,沒想到你做的飯菜這么香?!?p> 姑媽呵呵笑著:“香就趁熱吃。”
高夕又連聲點頭,忙用勺子搖起了一塊牛肉,放嘴邊吹了吹,品嘗了起來。
“恩,好吃好吃!真的太好吃了!咦?表弟,你怎么還不吃?”
高夕又忽然看到胡高源無精打采,有些抗拒的拿著勺子在碗里搗來搗去,一點沒有食欲的樣子。
“你不是就愛吃肉嗎?今天怎么了。”高夕又問到。
“我……我昨晚吃多了,早上又沒拉屎,被屎頂住了,不太想吃?!焙咴礉M嘴放炮,朝母親看了一眼。
母親瞪了一眼他,咳嗽了兩聲:“咳咳,組合金剛套裝?!?p> 胡高源聽了母親的話,長嘆了一聲:“唉,男人那!一定不能有愛好。寄人籬下,只能任人擺布呀。”
說罷,他便呼哧呼哧的大口往嘴里填了起來。
這哪是被屎頂住的食欲呀!
高夕又雖然不明白這個表弟的心思,可卻被他的吃相逗樂了。
“你那里不想吃呀,我看你倒像是幾百年沒吃過飯的餓死鬼投胎?!?p> 胡高源心想:“嘿嘿,我這個餓死鬼一會就要去會見你身體里的鬼嘍?!?p> 高夕又那里揣的透表弟的心思。這時她看到姑媽坐在一旁,面前并沒有放著牛肉羹。便說:“姑媽,你怎么不吃?我看鍋里還有許多呢呀?”
姑媽還未說話,胡高源不顧嘴里塞滿的牛肉和粉條,嘰里咕嚕的說道:“她不是不吃,是不敢吃?!?p> “不敢吃?為什么?”高夕又停住了舉在快要放入嘴中的湯勺驚訝的看著她的表弟。
“不為什么,你馬上就曉得啦。”胡高源抹了抹嘴,擺了個打坐的姿勢,端正筆直的坐在餐椅之上,隨即閉上了雙眼。
高夕又的手仍舊拿著湯勺,放在嘴邊,她嘴巴微張著,一動不動。
她不是出于驚訝,一時沒動,而是她的身體,真的無法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