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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濯世之清和拜師

第十章 驚變

諸神濯世之清和拜師 青卷 3486 2020-07-08 09:41:40

  這一行人靠前的三個已經(jīng)摸近了籬院,而其余十人伏在竹林間,隨時待命。

  借著嘈雜的雨聲,有兩人輕輕推開了茅屋的正門,這兩人一高一矮,矮的那人走到右臥房門,虛掩著的房門隨即被推開了個縫隙,看到正在熟睡的華清和后,他向高個打了個手勢,二人立刻潛入右臥。

  有人低聲道:“動手?!?p>  高個那人伸出雙手,攬住華清和的脖子,作勢要將他抱起。

  華清和正在酣睡,忽然有股大力挽住自己,他一下子驚醒:“師父?”

  他睜眼看去,來人不是野老,而是兩個披著蓑衣斗笠的黑衣人,他大吃一驚,連忙掙脫,跳下地后便要往門外跑,嘴里大喊:“師父救我!”

  “壞了,這小子反應(yīng)好快!”

  高個那人瞬間出掌,只聽敦的一聲,華清和悶哼一下,便昏倒在地。

  二人停頓片刻,發(fā)覺左臥沒有反應(yīng)后,便有人低聲道:“屈弟,你這一掌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屈聞小聲說道:“不打他,萬一驚醒那老頭,我倆都得死。”

  “不說了,先出去?!?p>  陸行一把夾住華清和,便與屈聞離開了茅屋。

  南宮無權(quán)在這等候許久,一直盯著茅屋的左臥,看到二人把華清和帶出,激動不已。

  三人一句話沒說,南宮無權(quán)打了個手勢,他們便都往竹林間去了。

  離茅屋遠了以后,南宮無權(quán)喜道:“我還以為又是一場惡斗,沒想到如此順利?!?p>  屈聞輕蔑笑道:“沒想那老頭睡的這么沉,真是枉費了他一身修為?!?p>  陸行看了眼華清和,發(fā)現(xiàn)掌傷在背后,他擔(dān)心道:“尊主,這小子中了屈弟的驅(qū)魂奪魄掌,我擔(dān)心撐不到教中就要死了?!?p>  南宮無權(quán)聞言大驚,慌忙查看華清和傷勢,見掌傷已透內(nèi)臟,怒道:“屈聞你瘋了?我叫你擄他過來,你打他作甚!”

  屈聞有些不知所措,急道:“這小子大喊大叫,我不打他,計劃就完了?!?p>  陸行嘆道:“屈弟啊,你急什么,讓我一掌打暈不就完了,你這一掌天下間誰能吃的消,何況他只是個小孩?!?p>  南宮無權(quán)嘆了口氣,拍掌道:“算了,反正杜甫也不知道這小子死活,路上你倆看著他點,盡量讓他活著回教,不然到時死了,誰都擔(dān)待不起?!?p>  “對了,你倆路上雇個馬車,這大雨大風(fēng)的,還受了傷,萬一真的死了,杜甫來了也是白來?!?p>  “好?!?p>  屈聞問道:“尊主不和我們一起走?”

  “你這個白皮鬼,腦袋都是怎么長的,我不留下來牽扯杜甫,等他醒來,一個踏虛不就追上你們了?”

  陸行笑道:“能追上屈弟是不錯,想追上我就難了?!?p>  南宮無權(quán)有些不耐煩了,他道:“別廢話了,照計劃行事,這一路五千余里,縱是有馬車,我也要你們趕在一月內(nèi)抵達嶗山?!?p>  見尊主有些怒氣,他倆齊齊躬身,回道:“二鬼領(lǐng)命!”

  就這樣,八歲大的華清和帶著重傷,渾身淋濕,不省人事的他被陸行用手裹在腰間,穿過成都城往東邊而去。

  ......

  翌日,浣花溪雨消水漲,竹林上方天白氣清。

  “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p>  野老昨日打斗活動,筋骨酸疲,睡了一夜,現(xiàn)在沛然舒爽。

  忽然一陣?yán)世市β暎宦牭糜腥苏f道:“杜先生睡得好啊?!?p>  “但這首詩是在懷念誰呢?”

  野老自然起身,穿上衣服,叫道:“清兒,起床做飯了。”

  野老聽不到任何回應(yīng),他微笑著走進右臥,掃了一眼,沒看到華清和,也沒有任何衣物落下。

  “清兒竟然比我早起?!?p>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勤快了?!?p>  野老邊笑著,邊往門外走,剛到門口,眼前忽然一個人影正站在院里。

  “是你?”

  此人身形壯碩,肩披黑蓬,正是南宮無權(quán)。

  野老立馬收斂笑容,輕蔑道:“你小子挺抗揍啊,今天還要來挨打么?”

  說完便擼起袖子,繼續(xù)道:“今天老狂夫我正好睡得飽,拿你活動活動筋骨也挺好?!?p>  南宮無權(quán)微微躬身,欠道:“打不過,打不過。”

  野老耳朵里都是嗡嗡聲,聽不見任何聲音,便運起知微能力,忽然發(fā)覺周圍竹林里有很多人。

  野老有些心慌:清兒呢?

  “杜先生,等了你一夜,不請我坐坐就要打我?”

  野老佯裝聽懂他的話,回道:“你還想請我加入隋魂?”

  南宮無權(quán)笑道:“杜先生知道就好,今天我不想和你動手,只想與你喝喝酒,交個朋友?!?p>  野老盯著他的口型,猜測完畢,說道:“你想請我喝酒?”

  南宮無權(quán)點了點頭,道:“我請你去散花樓飲成都最好的黃曲酒,如何?”

  野老看到南宮無權(quán)點頭,又見他說話時右手遙指成都城,估摸著是想請自己去成都飲酒,于是他回道:“飲酒可以,我要帶上清兒?!?p>  南宮無權(quán)笑道:“可以,可以!”

  野老大聲呼喚:“清兒,清兒!回家來有人請喝酒了!”

  等了許久,四下無人過來,野老心里奇道:平時一呼喊就乖乖過來了,怎么今日沒反應(yīng),難道沒聽到?

  轉(zhuǎn)念又想到:不會啊,我這聲呼喚,貫了內(nèi)勁,怎么會沒聽到呢?

  見到南宮無權(quán)雙眼看天,若無其事的樣子,又想起竹林間埋伏的人,野老立刻明白,他威嚴(yán)起來,指著南宮無權(quán)問道:“說,把我清兒弄哪去了?!?p>  南宮無權(quán)心亂如麻,暗想:這個老杜竟然這么在乎他的小徒弟,萬一真的死在路上,就算我哄他到了隋魂,誰又能攔住他離開呢?

  他急中生智,忙指著成都城道:“我剛看到你那個小徒弟往城里去了?!?p>  野老聽不見他說的話,但通過他的舉動以及口型,猜了出來。

  他一陣?yán)湫^后,眼角慍怒,沉聲問道:“直接告訴我,如何肯放回我的清兒?!?p>  南宮無權(quán)眼神飄忽,暗想:這個老杜不是一般角色,他至少乘風(fēng)以上的境界,萬一讓他路上追到神出鬼沒,或者提前到了隋魂卻不見他的小徒弟,那就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最好是能讓他在華清和去到嶗山之前不離開成都,于是他估摸了下,二鬼乘著馬車應(yīng)該能在一月內(nèi)趕到嶗山,想到這里他打定主意,朗聲回道:“杜先生,你只需在成都多盤桓些時日,然后你再出發(fā)趕往嶗山,到時必能見到你的小徒弟?!?p>  野老完全沒看懂他的這句話,怒道:“快還我的清兒來,不然我就大開殺戒了?!?p>  南宮無權(quán)吃驚不已,心道:這老杜怎么跟聽不懂話似的。

  野老怒火中燒,右手一伸,左臥的那把長劍便飛了出來,穩(wěn)穩(wěn)拿在了野老手里。

  他一步一步走向南宮無權(quán),滿臉憤怒。

  “杜先生,你是不是想讓你的小徒弟死?”

  南宮無權(quán)驚慌不已,他連退兩步,邊說這話,邊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野老看到他的動作,重重踏下此步后,停了下來,他讀懂了對方的這句話。

  “你若敢動清兒一根毛發(fā),老杜敢保證,定讓你血濺當(dāng)場?!?p>  野老一字一句,充滿肅殺之意。

  看著野老怒氣噴薄,南宮無權(quán)的心里有些發(fā)毛,尤其想到華清和此時受了重傷,他更后悔聽陸行的法子,心里怨道:奶奶的,惹了這樣一位瘟神。

  轉(zhuǎn)念想到:不過也不能全怪陸行,畢竟教主之令,違者將受重罰,此事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騎虎難下,那就得貫徹到底。

  于是他強裝鎮(zhèn)定,將背后黑蓬一抖,昂首挺胸起來。

  因為不確定野老會不會聽進他的話,于是他邊做手勢邊朗聲道:“杜先生,本尊可以明確告訴你,你的徒弟現(xiàn)正在去往嶗山的路上,他們的路程估計要一個月,而我們的目的不過是想你前往嶗山與教主會面,我知道你在乘風(fēng)之上,為了確保你的小徒弟一路上沒有你的阻撓,也是為了你能安然隨我回教,我現(xiàn)在命令你在成都陪我多住上一個月,等他們到了以后我倆再出發(fā)前往嶗山,不然的話,我一定會讓你的清兒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p>  野老不需要聽到南宮無權(quán)的話便懂了七七八八,因為他的表情十分豐富,手勢也做的十分詳細(xì),表情豐富到野老雙瞳收縮、驚恐不已,詳細(xì)到野老后背冰涼,戰(zhàn)戰(zhàn)栗栗。

  他現(xiàn)在能確定的是南宮無權(quán)綁架了華清和,而且正在往嶗山的路上,然而對方恐怕是擔(dān)心自己速度過快,在路上生事,便故意定了一個自己沒確定清楚的出發(fā)時間,可能是一周也可能是一月,目的只是讓華清和到達嶗山之前自己不去阻撓而已。

  即使自己現(xiàn)在殺掉南宮無權(quán),或者威脅南宮無權(quán),都無濟于事,因為他太害怕華清和出事了。

  想通了這些,只聽撲的一聲,野老跌坐了下來,握劍的手也開始顫抖,他神情焦慮,憂心忡忡,不斷自責(zé):都怪我這個老糊涂啊,竟沒想到他們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

  見到野老慞惶無措,儀態(tài)盡失,南宮無權(quán)哈哈大笑,仿佛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過了半晌,萬念俱灰的野老緩緩看向南宮無權(quán),聲音沙啞道:“只要你能保證清兒安然無恙,你說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老杜隨時聽命。”

  南宮無權(quán)得意非凡,他不住拍手,站在野老面前,也不低頭,只是睥睨著他,隨意嗯了一聲,然而心里蔑道:哼,真是狂夫變匹夫。

  野老昨天威風(fēng)凜凜地戰(zhàn)勝了他,今天卻一敗涂地,不管是氣勢上還是形勢上,都被踩在腳下,算是敗的徹徹底底。

  隨后野老便跟著他往成都散花樓而去,然而一路上野老無心做任何事,就連酒菜都下不了肚,雙眼無神,滿面愁容,南宮無權(quán)與他講話,也不搭理。

  南宮無權(quán)只道是野老思徒心切,并未多想,他兀自開心不已,見野老無趣,竟拉起左右一同共飲,搞得這群手下受寵若驚,惶惶不安。

  天色漸晚時,南宮無權(quán)喝得大醉,命令左右領(lǐng)著野老去到自己所住客棧休息,他自忖野老不敢造次,便派了幾人輪流看守野老房門,自己回房呼呼大睡去了。

  當(dāng)夜,繁星滿天,月黑風(fēng)高。

  趁著門外守衛(wèi)換班偷懶時,一道劍光飛出窗外,起自成都的一家客棧,往東郊弦湖的方向絕塵而去。

  ......

  ......

青卷

后續(xù)劇情請看《諸神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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