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皇后禁足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p> 謝婉正色道:“你貴為太子,乃是晉國未來的王,身份尊貴無比,一絲一毫意外都不能發(fā)生,而他身為太子洗馬,也是目前這東宮除太傅之外,唯一與你親近之人,可他卻憑著這份親近,將你至于險境之中,母后不罰他又罰誰?”
謝衡仍是似懂非懂:“可是他明明勸過孤了,是孤執(zhí)意去逗那鸚鵡,這才受了傷?!?p> 謝婉搖了搖頭:“衡兒能有這等對錯分明之心是好的,可你想過沒有,既然他知曉會有危險,卻仍將鸚鵡帶入東宮,是為何?”
謝衡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搖了搖頭:“衡兒不知?!?p> “乃是因為他想討好于你?!敝x婉面色冷然:“他為了討好于你,不惜置你于危險之中,如此,你還覺得他一片赤膽忠心,母后罰他是錯么?”
謝衡沉默了,他耷拉著腦袋,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謝婉不知他到底聽懂了沒有,又聽懂了多少。
她摸了摸他的頭,朝他揚了個笑:“阿姐的衡兒還小,許多事情還不甚明白,等衡兒長大了便好了?!?p> 說到此處,她狀似無意問道:“對了,母后最后是如何罰的那肖云海?”
“母后沒有罰他?!?p> 謝衡抬眸看向謝婉,小臉上有幾分內(nèi)疚之色:“阿姐沒來,衡兒又讓人去請了父皇,父皇同母后爭論了一番,免了肖云海的責(zé)罰。阿姐,衡兒是不是做錯了?”
聽得肖云海并沒有受到任何責(zé)罰,謝婉心里不免氣惱,再一聽為了他,父皇和母后居然起了爭論,頓時讓她心里氣惱更甚。
可瞧著謝衡那張內(nèi)疚的小臉,斥責(zé)的話,她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深深吸了口氣,平復(fù)了心情之后,這才開口道:“衡兒,肖云海不過一介外臣,往后你萬不可再因一個外臣,讓父皇母后起了間隙了?!?p> 謝衡聞言又耷拉了小腦袋:“衡兒知錯了,以后再也不了?!?p> 聽得這話,謝婉便不忍再說什么,又向一旁宮人問了問他的傷勢,囑咐了些話,便離開了。
一出東宮,她心頭的火便蹭蹭蹭往上冒,她看向海棠道:“海棠,你說這肖云海到底有何本事,竟讓父皇與衡兒這般護(hù)著他?!”
海棠見她動怒,低聲勸道:“太子殿下年幼,一時受其蒙蔽也實屬正常,至于陛下,奴婢大膽猜測,是因為那肖洗馬本就是陛下從民間帶入宮中,又是陛下親封的太子洗馬,難免要愛護(hù)些。”
謝婉搖了搖頭:“父皇并不是那般愛才之人,更何況,這肖云海并無大才,其中定有什么本宮不知曉的原因。”
海棠想了想:“公主所言不無道理,可肖洗馬來自民間,陛下久居深宮,他與陛下又能有何瓜葛?”
“這也是本宮久思不得其解之處?!敝x婉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本宮去看看母后。”
謝婉抬腳朝椒房殿,雙眸一片冷然。
不管這肖云海與父皇有何瓜葛,過了今晚,他就是個死人。
沈皇后有個十分親近的貼身宮人,是看著謝婉與謝衡長大的,也是個十分知趣識禮的人,平日里從不仗著這些親疏遠(yuǎn)近,同謝婉套近乎。
然而今日一瞧見謝婉,她卻十分殷勤的迎了上來:“公主幸好您來了,奴婢正準(zhǔn)備去請您呢?!?p> 聽得這話,謝婉停了腳步,轉(zhuǎn)眸看她:“英姑姑這是怎的了?莫不是母后她身子不適?”
“身子不適倒是小事。”
英嬤嬤一邊迎著她往里間走,一邊低聲道:“皇后娘娘這是傷了心,自娘娘被陛下力排眾議迎娶為后,陛下已經(jīng)近二十年未曾對娘娘紅過臉,可今日居然為了一個洗馬,不僅當(dāng)眾斥責(zé)了娘娘,甚至禁了娘娘足,未得允許,不得插手東宮之事?!?p> “什么?”謝婉聞言心頭一驚,她皺眉道:“本宮剛剛從東宮過來,怎的未曾聽聞此事?”
英嬤嬤嘆了口氣:“是皇后娘娘封了口,不允任何人談起,想娘娘十八歲入宮,何曾受過這般委屈,娘娘自是要臉面的。待會您見了娘娘,只做不知,勸上一勸,莫讓娘娘哭壞了身子?!?p> “多謝英姑姑相告,本宮醒得。”謝婉點了點頭,心中對肖云海的來歷和身份更加起疑。
說話間已到殿門,謝婉整理了下心情,抬腳走了進(jìn)去,揚起笑臉朗聲道:“母后,婉兒來陪您用飯啦。”
沈皇后正在殿中低泣,聽得她的聲音,連忙用帕子擦了擦臉上淚痕,略略整理了下儀容,這才轉(zhuǎn)眸看向殿門道:“婉兒來了?!?p> “嗯。”謝婉歡快的走進(jìn)殿內(nèi),來到沈皇后身邊坐下,隨意拿了個果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這才道:“婉兒剛?cè)デ屏撕鈨?,他那張小臉,被鸚鵡啄成了一張小花臉,婉兒去看他的時候,他還在同我置氣呢!”
說到這里她嘟了嘟嘴,一臉生氣模樣:“衡兒也不想想,且不論那鸚鵡是不是肖云海帶入東宮的,就說母后要罰那肖云海,兒臣怎會去幫他說話,親疏遠(yuǎn)近兒臣還分不清么?”
一句親疏遠(yuǎn)近,讓沈皇后本已經(jīng)收了淚,瞬間又有了泛濫的趨勢。
一旁英嬤嬤輕咳一聲,示意謝婉莫要再提。
可謝婉卻罔若未聞,仍繼續(xù)道:“兒臣聽衡兒說,父皇免了肖云海的責(zé)罰?”
沈皇后強(qiáng)忍著淚,低低應(yīng)了:“嗯?!?p> 謝婉聞言重重的哼了一聲:“兒臣真的不明白,若不是那肖云海將鸚鵡帶入東宮,衡兒又怎會被啄,父皇難道不疼衡兒了么?難道那肖云海是父皇的私生子不成?!”
一句話,讓沈皇后頓時收了淚,她雙目瞪圓,呵斥道:“胡說些什么?!”
謝婉吐了吐舌頭,一臉不經(jīng)心模樣:“母后莫要生氣,兒臣就是隨口說說罷了,再者母后就不好奇,父皇對那肖云海為何這般特別么?”
謝婉當(dāng)然知道,肖云海不是晉元帝的私生子,否則晉元帝不會讓肖云海做她的駙馬。
她這般說,只是意在提醒沈皇后,注意到晉元帝對肖云海的不同罷了。
果然,聽得這話,沈皇后皺了眉,一臉若有所思。
而謝婉卻好似真的只是隨口一說,說完這話之后,便專心吃起手中的果子來,咔嚓一口咬下果肉,一邊嚼著,一邊道:“這果子真好吃,待會兒臣帶幾個去明月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