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浪漫青春

致我的竹馬鄒衍

蜜里調(diào)油的青蔥時光6(2)

致我的竹馬鄒衍 Bragi兔 2785 2020-09-18 01:01:17

  其實,就算夏侃侃不這么和他說,他也做不了什么。

  送禮物?送花?

  他可沒有姚路遠的那種勇氣,不知道為什么,長大之后反而沒有小時候灑脫了,不僅是夏侃侃的事其他的事也一樣,做事之前會有很多的顧慮,顧及做的對不對,或者有沒有其他更好的方式?

  就連他媽媽林舒婷也說,他現(xiàn)在越來越像他爸爸,每次做事總會搖擺不定不夠果決,“婆婆媽媽”的像個老太太。

  雖然林舒婷說這話是開玩笑的口氣,但鄒衍知道他媽媽并不喜歡這種性子,他也不喜歡,但骨子里刻著的基因,他真的可以改變嗎?

  不知道。

  八月四號,七夕到了,其實九十年代以后,一些年輕人更愛過外國的情人節(jié)。

  送巧克力送花,運氣好點兒天下點雪,氣氛物質(zhì)精神的三重滿足,哪個小姑娘不春心蕩漾?

  商家為了充分營銷,還給這個節(jié)日取了個浪漫的稱呼——白色情人節(jié)。

  反觀傳統(tǒng)七夕,古時尚可流行投巧針,吃巧果,拜織女,現(xiàn)在這些不僅不見了蹤跡,也沒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了。

  除了牛郎織女的傳說外,其他的除非從老一輩口中,一般再難得知。

  而且洋節(jié)日期一般固定,不用掐著農(nóng)歷表看,自然慢慢也就成了“主流”節(jié)日。

  不過也會有例外,像姚路遠則更愛七夕,他說他自己和牛郎一樣,一生只專注一個人,就算等待一年而且只能見一次,他也愿意。

  當(dāng)然這話是特地說給葉瑤聽的,姚路遠說過的情話,一個賽一個的讓人起雞皮,而他自己卻洋洋自得,大家每次都會做出強嘔吐狀來表達自己的對他的嫌棄。

  而這次的七夕姚路遠也不出所望,早起第一個翻墻進學(xué)校。

  學(xué)校?

  是的,雖然還是八月份,但廬州一中的很多學(xué)子已經(jīng)開學(xué)了,美其名曰——為了高考。

  他給葉瑤的抽屜里塞滿棒棒糖塞,等葉瑤來了,抱著一大捧玫瑰花單膝下跪,當(dāng)著全班人的面深情把自己連夜背的“小散文”頌出來。

  高二一班姚路遠喜歡葉瑤的事,一中的學(xué)生不知道的屈指可數(shù),按姚路遠的架勢他恨不得整個廬州都知道,讓那些對葉瑤有想法的人從根源上就徹底杜絕。

  但眾所周知高中談戀愛,是一直被掛在十大禁令之中的,姚路遠這個行為無非在玩火,在他單膝告白被傳滿校皆知后,教導(dǎo)主任終于找上了他。

  一中的教導(dǎo)處在一樓,旁邊緊挨一中高二的幾個普通班,正值早讀時間,外面的讀書聲一個賽一個大比賽似的撞進教導(dǎo)處,和里面安靜的有些嚇人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攪得姚路遠更加心煩意亂。

  自他早讀被叫出來后,教導(dǎo)主任就不發(fā)一言,坐在座椅上辦自己的事,不看他,也不說話,就這么干耗著,姚路遠則僵直著身子站著,不敢發(fā)出一絲多余的聲響。

  他們的教導(dǎo)主任已經(jīng)年過五旬,十分清瘦,但卻是個脾氣火爆的老古董——他老人家到哪兒都是悄咪咪的,平時總會在校園里閑逛,教室,走廊,操場,就連小樹林里不放過,但他也是出名的“偏心眼”,好學(xué)生年紀(jì)榜有名字的,他大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學(xué)習(xí)差的,就連校服穿錯季,他都會拎出來教育一頓。

  一直以來,姚路遠仗著自己學(xué)習(xí)好,在一中里面“為所欲為”,覺得教導(dǎo)主任也不過如此,哪曾想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一次他就做過頭,翻車了。

  姚路遠看了一眼墻面上的時鐘,已經(jīng)七點三十了,早讀課還要十分鐘就結(jié)束了,他不會要留自己一個上午吧?

  他有些慌了,覷著教導(dǎo)主任那眉心深深的紋路,第一次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咽了咽口水,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和緩地說,“主任,你找我什么事?”

  他是刻意這么說的,他常犯錯,知道這種情況下,用一種無辜的語氣說話,會營造一種弱勢的感覺,某種意義上可以降低對方的火氣。

  反而如果他直接說明來意,問教導(dǎo)主任是不是因為他送花的事找他,會給人有一種炫耀的感覺,像在說,“花就是我送的,老頭兒,你想拿我咋地吧?”

  孰輕孰重?

  他不傻。

  教導(dǎo)主任抬眼瞄了他一下,但僅幾秒很快又低下去了,繼續(xù)他手上的事情,姚路遠看著他,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下文,這讓他以為他是不是看錯了,教導(dǎo)主任壓根沒看他。

  就在磨了半天又要開口的時候,教導(dǎo)主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不小心吃了茶根,“呸”一下把茶葉噴回杯底。

  接著,他放下手中杯子,從桌子上摸出老花鏡,戴上,“你這小子,年紀(jì)不大,記性怎么比我都差?我找你過來,你不知道原因?”

  姚路遠摸了摸腦袋,打算繼續(xù)裝傻,“主任,你叫我我就出來了,你也沒告訴我錯哪兒了,我肯定不知道啊?!?p>  “和我這兒裝蒜?”

  姚路遠看見教導(dǎo)主任從脖子往上開始電閃雷鳴,突然有些后悔拿對付班主任那套對付教導(dǎo)主任了,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是不能的了。

  硬著頭皮,姚路遠回看著教導(dǎo)主任,但他理不直氣不壯的,氣勢上明顯弱了不止一個喜馬拉雅,得是馬里亞海溝的標(biāo)準(zhǔn)。

  “你!”教導(dǎo)主任被氣到,“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姚路遠,“你給我站過來?!?p>  手往柜子里面一摸,不知何時教導(dǎo)主任多了一個教鞭,姚路遠正好看見,心里“咯噔”一聲,臉色瞬間就綠了。

  難道這是要來傳說中的“愛的教育”?

  一中“愛的教育”已經(jīng)很久沒有施行了,據(jù)說是因為上一次下手太重,差點把人打進醫(yī)院,學(xué)校害怕家長來鬧,就明令禁止了體罰學(xué)生了,但有的時候真的遇到那種冥頑不靈的,可以灼情使用“愛的教育”。

  姚路遠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隱隱的感覺出一陣火辣辣的熱量在竄動。

  看著慢慢逼近的人,姚路遠往后退了一步,立馬就慫了,“主任,我錯了,你別打我……”

  “錯了?”教導(dǎo)主任挑眉看他,手里拿著教鞭,一下一下拍著手掌,但定了步子沒靠近,“我看你剛剛不是挺得意,擱我這兒玩‘水仙不開花’嗎?”

  “哪敢?。俊币β愤h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剛剛是真的不知道,剛才才想起來。”

  遇強則弱,遇弱則強。

  姚路遠向來遵循“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不了下一次找機會陰回去。

  但對待教導(dǎo)主任他不行,他不能拿拳頭招呼回去,這樣輕一點被學(xué)校開除,運氣差點可能還會被關(guān)進局子里教育。

  “年輕人,腦瓜子聰明不是讓你來我這兒耍的,我看你成績也不差,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肯定能有大出息的,干嘛非要早戀?還影響別的同學(xué),你們上大學(xué)之后是沒得談了,還是怎么了?上桿子給我找事兒?”

  “不敢,不敢?!币β愤h拼命搖頭,諂媚的笑了笑。

  教導(dǎo)主任從鼻子里噴氣,拿眼睛狠狠的瞪著姚路遠,毫無預(yù)兆地發(fā)了火,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嗓子,“不敢個屁!我忍你多久了你不知道?你拿著腳趾頭想也知道,我放過你過少回來了,學(xué)校每次通知早戀,你耳朵是背啊,還是聾了?能不知道?!”

  姚路遠被這一聲吼震得真有點耳背了,噤若寒蟬的待在原地不敢回嘴。

  “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學(xué)習(xí)還看得過去,就你這樣的,早就攆滾蛋了,今天你還弄的全校都知道了,竟然問我為什么找你?我就問你,不知你找誰?”教導(dǎo)主任指著他的腦門罵,口水噴了姚路遠一臉,他的手卻一動不敢動。

  “我告訴你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被我知道了,你就滾蛋,知道了嗎?!”

  姚路遠拼命點頭。

  “我問你話!回答我?!庇质且簧ぷ?。

  “知道了?!?p>  姚路遠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聽到氣勢卻不強,果然這一次教導(dǎo)主任沒有繼續(xù)發(fā)作,沉吟片刻后才說話。

  大概是吼多了,也可能是年紀(jì)大了,教導(dǎo)主任這次沒次吼,而是恢復(fù)了正常音量,“三千字檢討,放學(xué)給我?!?p>  慢慢走回自己位置,坐下,教導(dǎo)主任靠在座椅上,不住地揉了揉眉心,發(fā)現(xiàn)姚路遠還站在教導(dǎo)處內(nèi),瞪了他一眼,“還不快滾?”

  姚路遠點頭哈腰的退出教導(dǎo)處,臉上還掛著唯唯諾諾的表情,像是真被教導(dǎo)主任嚇住變老實了,只是這個表情僅僅維持了一分鐘,他一腳踏出教導(dǎo)處門那一刻就消失了。

  挺直著腰板,在內(nèi)此起彼伏的朗讀聲中,腳步不急不緩,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剛領(lǐng)獎回來呢,挺得瑟。

  上樓梯的時候,他斜眼看了一下隔壁教室的時鐘,七點三十五,還有五分鐘就下課了,他不想為了五分鐘扯嗓子,就拐了一個彎溜進廁所,等下課鈴聲響了,又停了一小會兒才晃晃悠悠的蕩回教室。

  二班外面的走廊上站了很多人,有男的有女的,很多還是姚路遠沒見過生面孔,有幾個小姑娘看見他來了,還小聲的議論起來。

  姚路遠雖然平常大大咧咧慣了,但叫他莫名其妙接受這么多注目禮,他還是不爽的,橫眼瞪了那群人,十分不友好的問了一句,“你們找我有事嗎?”

  那些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見他一直站著,趕緊把頭扭向別處,自然而然的聊起天,但余光卻沒離開他,姚路遠罵了句“有病”,進來教室。

  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的上下眼皮已經(jīng)搭朧起來了,昨晚他熬夜制定計劃,今早又趕著第一個來學(xué)校,很早之前就困的不想動了,剛剛在教務(wù)處又一直繃著神經(jīng),現(xiàn)下神經(jīng)這么一放松,困意擋都擋不住。

  看了一眼座位上的葉瑤,他進來時她剛好抬頭看他,兩人隔著教室一頭一尾對視了一眼,姚路遠沖葉瑤笑了笑,回自己的座位睡覺去了。

  今天大意了,他光顧著浪漫,沒考慮葉瑤會不會被他連累,不過現(xiàn)在看來瑤瑤沒事,老師知道是他一個人的事就好。

  趴在課桌上,姚路遠很快進入了狀態(tài),耳朵自動屏蔽周圍“嗡嗡”的噪聲。

  不知道為什么,平常他躺在家里的床上,只要有一點聲音,他都睡不著,需要等到完全安靜下來才行,但到了學(xué)校之后,這些怪毛病又一下全消失了,尤其教語文那老頭兒,催眠來的就特別地快。

  只可惜這份寧靜沒持續(xù)多久,前座的板凳突然往后拱了一下,邊晃還邊叫他的名字。

  桌子晃一下。

  “阿遠,怎么樣?”

  胳膊推一下。

  “阿遠,你不會是想不開吧?!?p>  腦袋戳一下。

  “阿遠,你不是咬舌自盡了吧?!?p>  ……

  姚路遠感受著眼皮掙扎的痛苦,在“等下是把這人按在墻上捶”還是“摔在地上踹”之間做比較,要不是他實在是睜眼困難,他的拳頭可能在他思考這些問題之前就上了。

  “阿遠……”前面的人沒有察覺一點危險的氣息,繼續(xù)發(fā)作。

  “彭原,你在晃一下桌子,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安在下面固定桌腳?!币β愤h一拍桌子坐了起來,瞪著眼看那人。

  “我腦袋不夠,得四個才成,”彭原笑嘻嘻的看他,“快說,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了?”姚路遠憋著困,話里竄著火,“我昨晚一夜沒睡,別打擾我補覺?!?p>  “那老頭兒啊,教務(wù)處那老頭準(zhǔn)備拿你怎么著?”彭原說到這兒,放低了聲音,“是叫你爸來學(xué)校,還是打算……開除你?”

  喝,就給兩選項,一個叫家長,一個被開除,一點也不盼著他點好。姚路遠向他翻了一個白眼,繼續(xù)趴在桌子上睡覺,沒有理他。

  “你快說啊,咋又睡上了?”

  “這位爺,您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打擾我睡覺啊,不然可別怪我這拳頭沒長眼?!?p>  “你不告訴我就別睡了?!迸碓钠鹆俗雷印?p>  一下一下的,雖然聲也不大,但睡覺肯定沒戲,姚路遠挑了挑眉,偏過頭看著彭原,彭原看回他,像是再說你不說我就不停。

  姚路遠實在不明白彭原怎么就那么愛聽八卦,這事怎么樣對他也沒多大影響吧,一天到晚叫他聽課不干,吃飯八卦倒是比誰都積極。

  他抬起腿狠狠地對著前面的板凳用勁一踹。

  由于這一腳的力氣很大,“咣當(dāng)”一聲,彭原瞪的猛地撞到了桌子上,身子則由于重心不穩(wěn)朝墻那邊倒,雖然彭原立馬就站了起來但褲子卻遭了罪,烏黑的運動褲上蹭了一大片白灰。

  桌子地上也落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還透著潮濕墻粉味兒。

  彭原大概是沒有回過神,驚訝的瞪著眼睛看,沒有說出話來,隔了半天才大叫,“臥槽!我新買的褲子,你有沒有人性啊。”

  “嚯,還阿迪的,你個敗家玩意?!币β愤h用手扇了扇塵灰,向后挪了個位置,坐在了彭原的位置上。

  “等會兒找你算賬?!迸碓闪怂谎?,拍了拍褲子還是沒拍干凈,就趕忙朝廁所跑了。

  “德行?!币β愤h砸了砸舌頭,趴在桌子上繼續(xù)睡覺,可惜剛一趴下鈴聲響了。

  第一節(jié)是班主任的數(shù)學(xué)課,彭原弄了半天才弄完,這也導(dǎo)致回來的時候遲了,班主任向來只允許早到不允許遲到,一字之差彭原就整整站了一節(jié)課。

  一下課,彭原就來找姚路遠算賬,本來揣著一肚子話要來“討伐”,結(jié)果真的唇舌交戰(zhàn)的時候全給忘了,被姚路遠反過來教育了一頓。

  兩人在座位上,你打我一下,我戳你一下,嘻嘻笑笑的鬧騰了半天,被一個人的出現(xiàn)打斷。

  “瑤瑤,有什么事兒嗎?”看著面前的葉瑤,姚路遠愣了愣,反應(yīng)過了后,立馬站起身。

  “班主任叫你去找他。”葉瑤說。

  真是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姚路遠有些后悔,為什么不放學(xué)再整呢?那樣就是明天的事情了,不至于一大早擾他睡覺。

  “我知道了?!?p>  轉(zhuǎn)身,姚路遠正準(zhǔn)備離開,下一秒,胳膊被人抓住,姚路遠有些意外的看著那只手,葉瑤觸電般的松開他的胳膊,停了好一會兒,抬眼看著他問,“教導(dǎo)主任怎么和你說的?”

  葉瑤表情平靜,臉色正常,只是肌肉崩的有些緊。

  姚路遠看著她笑,“沒事兒,他就叫我寫了一份檢討,你放心,老頭不管學(xué)習(xí)好的人?!?p>  一旁彭原聽了,不服的大叫,“靠!這老頭兒怎么這么缺心眼,憑什么我上次就遞了一個情書,他就罰我愛校服務(wù)?”

  “就憑你我這長相落差,你也該愛校服務(wù),不讓你有多余的時間去拱人白菜,”看了葉瑤一眼,姚路遠拍了彭原的肩膀,說了一聲,“走了。”

  相同的對話,相同的反應(yīng),班主任在一頓驚雷過后同樣要了份檢討,聽說教導(dǎo)主任要了三千字,班主任覺得太少了,不足以讓他長記性,所以要姚路遠寫到五千字,一式兩份,總共一萬字的檢討,還都要放學(xué)之前交上來。

  高二的理科生,還是重點班,姚路遠本就不擅長寫文章,還要他一天之內(nèi)編出一萬字來。

  放學(xué),姚路遠交完檢討出來的時候,他感覺整個右手和廢掉沒啥區(qū)別。

  但即便手已經(jīng)這樣了,他依舊要目送著葉瑤回家后才回家。

  每天放學(xué)推著自行車跟在葉瑤后面,默默的看著葉瑤回家才走,彭原最初還以為姚路遠有什么毛病,建議他去醫(yī)院檢查檢查神經(jīng)是不是有問題。

  彭原和姚路遠原來是沒什么交際的,雖然兩人一個班而且都是胖子,但姚路遠個子高,一米八幾,而他只要一米六多,且那個時候姚路遠不怎么合群,眼睛一天到晚圍著葉瑤轉(zhuǎn),雖然現(xiàn)在也一樣,但那個時候更嚴(yán)重。

  葉瑤是二班的學(xué)委,學(xué)習(xí)好,長得雖不算特別驚艷,但也是個耐看美女,所以對于一百八十斤的姚路遠來說,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個時候大家都一個勁笑話他,自然也沒人愿意和他一起玩。

  他們結(jié)識也因為胖子的問題。

  彭原自小身材就走樣,他奶奶特別的溺愛他,生怕他餓著,每天都要吃五頓,除了三餐還要下午茶和夜宵,而且那個時候小,胖一點大家都夸可愛,真的有人拿胖諷刺他,他已經(jīng)瘦不下來了。

  他不是個有毅力的人,跑著跑著就累的喘不上氣,節(jié)食過后反而吃的更多,所以他一直很自卑,被人罵他,他也不還嘴,因為還嘴了之后可能還要被打一頓。

  漸漸地他也坦然面對了,直到有一天他們老師拖堂,他們班由于最晚下來,做操之后被學(xué)校點名批評,班主任生氣就罰他們操場跑十圈,還不允許有人停,不然全班重跑。

  這種時候一旦那個人偷懶了,就會成為全班的公敵,這是老師慣用的“手段”,逼著所有人記住這次痛苦,以防下一次出錯。

  可老師拖堂又不是他們的錯……

  彭原身子胖,跑步本就費勁,老師還叫個子高帶在前面,三圈下來他就徹底垮了,整個人虛脫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但班主任有一說一,說了一人犯錯全班受罰,那一節(jié)課他們班就一直在跑步。

  彭原自然就成了全班的“公敵”。

  女生們當(dāng)著他的面指指點點,罵他拖累全班,罵他吃的那么胖,更有甚者說他是“豬”,都是氣頭上的話,誰也沒考慮合不合適就說了。

  彭原坐在位置上沒說話,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男生們沒說他什么,但放學(xué)后卻把他堵在廁所里面,要不是當(dāng)時姚路遠也在上廁所,估計他哪天不知道要怎么辦。

  他不明白姚路遠為什么要救他?

  姚路遠卻說沒有,說他只是那天剛好手癢了,想磨磨拳頭罷了,還讓彭原不要自作多情。

  彭原白癡一樣看了這人一眼,大概從那個時候就察覺到姚路遠腦子不好使了,于是為了“看清”姚路遠是什么樣子的人,他就和姚路遠成了朋友。

  被迫的那種,他強行變成了姚路遠的朋友。

  也自然而然加入了“跟蹤”葉瑤的陣營。

  從那以后,他發(fā)現(xiàn),只要他和姚路遠準(zhǔn)備一起走,這出校門的前二十分鐘,他的自行車就沒被坐過,姚路遠不知哪兒來的怪毛病,非得親自送葉瑤回家,人姑娘又不愿意坐他車,他就跟后面推著陪一路。

  而且一年四季從不間斷,這年頭但凡精神正常的小伙子,就不會犯這么二的病,愣是喜歡了一個不喜歡他的人快五年。

  雖然這葉瑤漂亮歸漂亮,但這擺在明面上的意思清清楚楚,就算他姚路遠減肥成功變成大帥哥又怎樣?

  瞧不上就是瞧不上!

  要不是姚路遠曾為自己出頭打過架,這二愣子他愛怎么犯傻他也不會管,甚至還要拿著瓜子在旁邊看著。

  “今天你都這樣了,還送葉瑤回家?。俊迸碓粗懊娴馁挥?,又看了看身旁的某癡漢,“人都不愿搭理你,你沒眼力見嗎?”

  “我也沒怎么樣子,不就跟在她后面,”姚路遠橫了彭原一眼,“再說她家這么遠,要是有哪個‘圖謀不軌’的人做壞事,我也好攔著啊。”

  “你不就是?!迸碓粗J(rèn)真說。

  姚路遠推車的動作一停,“嘿,我看你最近皮是越來越癢了啊?”

  說著,抬手就要給彭原演示一下,彭原機警的向旁邊一躲,然后指著前面,“她要拐彎了——”

  姚路遠動作一頓,果然葉瑤要進巷子了,但到了巷口她沒有立馬進去,而是停了一下,姚路遠立馬朝她招了招手,葉瑤沒有回他,推車進去了。

  看著葉瑤的車尾完全消失不見了,姚路遠長長的感嘆了一句,“啊,真好……”

  彭原不解,“真好什么?”

  “你沒看今天瑤瑤關(guān)心我了嗎?”姚路遠說。

  “有嗎?”彭原調(diào)轉(zhuǎn)車頭,坐在自行車上,“我看人家那是怕被你拖下水。”

  正這么說著,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腦門上,震的眼有些發(fā)黑。

  “靠!疼——”彭原捂著腦袋,“你干嘛打我?”

  “娘們吧唧的,叫喚啥呢?”姚路遠鄙夷的看著他,也坐上了自行車,“再說是你無禮在先?!?p>  “哎,得,”彭原搖搖頭,想了想又說,“阿遠,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么?”姚路遠本準(zhǔn)備踩踏板,聽了這句話停了下來。

  “舔狗舔到最后是一無所有的?!迸碓f。

  “滾犢子,你哪只眼看見我舔了?”姚路遠瞪了他一眼。

  “阿遠,你說以前葉瑤也喜歡過你,會不會是你精神有問題,臆想出來的?”彭原踩著踏板率先了一步,“你看,你現(xiàn)在變得多帥啊,多少漂亮姑娘惦記著,但你看葉瑤,人壓根沒什么反應(yīng)?!?p>  “你懂個屁,瑤瑤那叫不為色所動。”姚路遠也跟上了。

  “咱能出息些,不在一個掛脖子樹上吊死行嗎?”彭原回頭看了他一眼,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說。

  “趁早滾啊,”姚路遠沒當(dāng)真,“哥們兒我一心一意著呢,就對我這白玉蘭情有獨鐘?!?p>  彭原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隔了好一會兒,突然問,“今晚啥安排嗎,要不一起打電動,我請客。”

  “走著。”

  他們一直打到了十一點,姚路遠才出電玩場的門,他爸爸這兩天要在工地上干活,晚上幾乎都不回家,所以他也得以放松了一些。

  也就一次兩次,多了他也不做,畢竟是要和葉瑤考一個大學(xué)的,他可不能這么就隨意的墮落了,姚路遠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對待學(xué)習(xí)也絕不馬虎,趕著回去補作業(yè),姚路遠騎車就加了些速度。

  姚路遠的家,在一跳老舊的小郢子里,是他爸爸最初搬來的時候租的,這么多年一直住在這兒。

  他家的房東是本地一個老婦人,為人熱情又很仗義,這兒多年物價飛速,她愣是沒怎么漲房租,而且小的時候姚路遠爸爸出門做活,姚路遠沒飯吃也是房東來救濟的。

  所以,雖然這郢子非常的破敗,他們爺倆依舊不肯搬走。

  進了郢子之后路就有些顛簸,而且路燈在這兒少的可憐,很容易連人帶車翻到在地,姚路遠走慣了這條路,也自然而然不把這條路當(dāng)回事,想著趕緊回家能早點昨晚睡覺,他還特意加快了速度。

  結(jié)果沒注意撞到一個小孩,他就突然出現(xiàn)在路中央,姚路遠實在沒剎住車。

  小孩哇哇大哭,在這黑夜里顯得異常刺耳,姚路遠沒哄過孩子,忙的那叫一個手忙腳亂,好不容易等小孩安靜下來,小孩卻哭鬧著要媽媽,姚路遠迎著月光看是那家小孩,要給人家送回去再道歉,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孩子不是郢子里的人。

  他很好奇一個外來人怎么進了這兒,但沒多想陪著他找媽媽去了。

  但大半夜的到哪兒去找?

  他沒辦法只能陪著小孩在郢子里面亂晃,從郢子外面晃到郢子里面,一點一點慢慢地找著媽媽的下落,終于在經(jīng)歷大概十幾分鐘的努力,姚路遠在一個路燈下找到了。

  路燈下,那人蜷縮在角落,讓人看不清她的臉,聽到孩子的呼喚她慢慢起身,姚路遠站在原地沒有過去,他感覺現(xiàn)在明明還是夏天,她卻渾身給人一種冬季的冰冷。

Bragi兔

前天手指被燙傷了,手指活動不開,更新就慢了一點,不好意思哈。Ps.姚路遠和葉瑤的故事線后期會著重講。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