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桑真真就將阿水寫的檢討書放在了桑正賀的桌上,想著這一段總算告一段落了,也不知桑淺有沒有按著方子在吃火晰,她去漠荒的事除了洛塵和陌炎應(yīng)該不會有人知道了,不然昨晚她怕真的是要掉一層皮了。
不知韓疏問那家伙酒醒了沒,正抓了個下人想問問韓疏問住在哪里,就看見桑淺一身淡青色長袍從遠(yuǎn)處走來,桑真真下意識就躲進(jìn)了附近的假山后面。
哪知道桑淺走到假山處就不再走了,一直站在那里,也不知在做什么?桑真真耐著性子等了好一會兒,無奈只得堆了一臉笑,躥出來,裝作很驚訝的樣子道:“哥,你怎么在這里站著,是在賞花嗎?”
“我剛看到有只貓,見人就躲了起來,我站在這里想著它多久能鉆出來!可惜,這是只沒什么耐性的貓!”桑淺面無表情的開著玩笑,讓桑真真有些窘迫也有些無措。
“貓?jiān)谀睦镅?!”桑真真打死不認(rèn),做尋找狀。
“許是跑了吧!”桑淺也不糾纏于此,將桑真真拉到一旁的亭子里坐下。
坐定后,桑真真才發(fā)現(xiàn)桑淺頭上簪著的白玉簪,既然還是她在他十五歲時送給他的,跟她收起來的那一根是一對。心里突然一陣刺痛,看著那簪子覺得礙眼得不得了!
“這是何物!”桑淺將裝著火晰的盒子拿了出來,推到桑真真面前。
“這……是一味藥,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是鬼面人給的,我實(shí)在是貪玩忘了準(zhǔn)備你的新婚禮物,就借花獻(xiàn)佛了?!鄙U嬲婀粗荒y看的笑。
“當(dāng)真!”桑淺靜靜的看著桑真真的表情。
“啊,不然呢?難道還是我去哪個旮旮格格里找來的?”桑真真低著頭給自己倒了杯水。
“那你可知道火晰!”
“咳咳,火晰?那是什么?我沒聽說過!”桑真真險些被嗆著,輕輕咳了兩聲,抬起頭,好奇的看著桑淺。
“罷了,你不用知道!”桑淺將盒子從新收回懷里,緊緊握著,緊得手掌心都擱出了紅印。
“哥,你頭上有片花瓣!”桑真真突然靠近,讓桑淺心停了一拍,整個人愣在了那里。
“啪”只見桑淺頭上的白玉簪子掉在地上應(yīng)聲而碎。
“對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桑真真忙低頭去拾,卻便桑淺攔下。
“你去玩吧!我自己來!”桑淺背對著桑真真蹲下,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著他的聲音很淡,淡的像一縷抓不住的煙,沒來由的讓桑真真一陣心慌。
“哥!”桑真真只是覺得有些東西不必留著也不想再時時看著!不是嗎?
“我剛過來的時候,遇到疏問,他正在尋你呢!你快去吧!”頓了一會兒他又說道:“聽說你昨日帶他去了凈魚那里!皇上雖不會怪你,但難免會心生不悅,你下次還是不要隨便帶人去禁地的好!”
“是!”桑真真走了一段距離,又回頭看著那個依舊蹲在地上的人,四周花開滿園,勃勃生機(jī),亭亭玉立。唯有那孤亭里淡青色身影那般蒼白無力。
她只覺著滿腔難過,心痛難耐,正想走回去,哪怕站在桑淺旁邊也好,剛走了兩步,就看一身藕粉色長裙的尚赫從另一邊走來,尚赫的頭發(fā)高高挽起,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如一朵嬌滴滴已然盛開的玫瑰!尚赫與桑淺說了幾句話后,望了望她的方向,便也蹲了下去,倩影被桑淺擋著了,只看得見少許藕粉色的裙擺。
桑真真淡然一笑,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