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縱橫在樓下先用耳力搜索二樓那房間的聲音,只聽到明仔的哭聲和一個女人的呼喚聲:“明仔,快到媽這里來……”原來,是鄭玉芳派人來擄走兒子!
明仔在蔡家,不僅是為了保全蔡家的香火,也是為了蔡若蘭能名正言順暫時執(zhí)掌大盛金鋪,而今鄭玉芳再次與葉縱橫成為死敵,明仔也成了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和人質(zhì)。畢竟,虎毒不食子,鄭玉芳奪回明仔估計也是為了不被受制為葉縱橫。
葉縱橫想到這一節(jié),沖上二樓,一腳踹開房間門。房間里居然有五六個人,除了鄭玉芳,另四個穿便衣的男人。他們似乎知道葉縱橫要進(jìn)來,手中的駁殼槍齊發(fā),四顆子彈向他射來。
葉縱橫也預(yù)料到了室內(nèi)有風(fēng)險,雙手抓住門框,雙腿帶動上身迅速向上卷起,剛好躲過子彈,然后落到地上。
那四人還未來得及撥開第二次的槍栓,便被他的連環(huán)腿踢去了兩人手上的手槍,另兩人的手被他抓住一扭,隨著“啊呀”的慘叫聲,兩支槍掉在地上。
此時黑痣強(qiáng)與吳奇兒也沖進(jìn)了房間,迅速拾起地上的槍,對準(zhǔn)了室內(nèi)所有人。葉縱橫趁鄭玉芳還未反應(yīng)過來,伸手拉住明仔的胳膊,誰知她從身突然撥出一一支勃朗寧小手槍,對著葉縱橫左胸呯一聲就是一槍。
由于距離太近,葉縱橫不得不猛一側(cè)身,那一槍便打在左臂上,但右手仍然緊抓哭叫著的明仔,一腳將鄭玉芳踢翻在地,槍也踢飛了。
黑痣強(qiáng)接住明仔,持槍對著那幾人退出房間,此時,一支雷神軍的士兵已經(jīng)趕到,包圍了客棧。
葉縱橫拔出腰間的槍指著鄭玉芳的頭。她看到他的左臂已涌出鮮血,滲出白色西裝,成了一朵血花,但仍然面不改色,心里驚異,口中卻叫道:“葉縱橫,你有種就殺了我!”
葉縱橫打算私下與鄭玉芳聊幾句,便叫吳奇兒把房間里的人都帶出去。然后對她說道:“只要告訴我東海幫的海島位置,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鄭玉芳雖然是個瘦弱的小腳女人,面對槍口卻絲毫不膽怯,她目光炯炯地盯著葉縱橫:“你覺得你拿槍指著我,我就會告訴你?”
在這個極端男權(quán)的時空,有這樣膽色的女人實(shí)屬少見,蔡若蘭完全無法與她相比。他威脅道:“你不怕我殺了明仔?”
“你敢!”鄭玉芳傲然回道,“你要敢動明仔一根毫毛,寶仔便會將你和蔡若蘭碎尸萬段!”
葉縱橫心念一動,低聲道:“明仔到底是誰的兒子?”
鄭玉芳冷笑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反正老東西已經(jīng)喂海魚了,死無對證!”
那時沒有DNA親子鑒定,何況蔡老板已尸沉大海,驗(yàn)無可驗(yàn),張揚(yáng)此事,只會敗壞蔡家的名聲以及影響蔡若蘭的地位,蔡氏家族會再次以“后繼無人”為名,令蔡若蘭將金鋪轉(zhuǎn)讓于蔡家成年男子。
看到葉縱橫臉色猶豫,鄭玉芳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道:“你現(xiàn)下殺了我,章寶仔便要在廣州灣宣布明仔的身份,看你葉縱橫與蔡若蘭又如何收場?”
葉縱橫沒見過如此不知廉恥又滿腹壞水的女人,看來她已經(jīng)豁出去了,自己真不知如何處置,拿槍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他道:“鄭玉芳,你不要臉,你仔還要臉。你連自己的仔都要害,不怕報應(yīng)么?”
鄭玉芳推開他的槍,坐起身來。正色道:“成王敗寇,我若輸了,我仔又何必認(rèn)賊為親!”
“你要怎樣才放手?”葉縱橫問道。
鄭玉芳輕蔑地笑道:“把大盛金鋪還給我,把蔡若蘭殺了,你舍得嗎?”
“即便現(xiàn)在由你執(zhí)掌大盛金鋪,憑你自己,又能坐得穩(wěn)這個身家?”葉縱橫反問道。
“這無需你費(fèi)心,我自會找男人幫我守住天下,蔡若蘭都會找,難道我不會?只是黃興業(yè)和章寶保,都比不上你……”鄭玉芳的聲音忽然溫柔了下來,對著葉縱橫拋了個媚眼。
葉縱橫真想一個耳光扇過去,女人變壞之后,真是無所畏懼。他不想跟她廢話,吩咐手下:“把她綁起來,押回去慢慢審問!”
帶明仔回到葉府時,蔡若蘭已經(jīng)在廳堂等候,看到明仔安然無恙回來,姐弟倆緊緊抱在一起,哭成一團(tuán)。葉縱橫讓雷神軍的士兵送姐弟倆回家,加強(qiáng)護(hù)衛(wèi)。
葉縱橫中了槍,赤裸著上身,容素素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聽他講述客棧里的情況。
容素素思忖著道:“明仔是章寶仔之子,或是蔡老板之子,或是第三人之子,都是她的一面之辭,任何情況都是無對證。滴血認(rèn)親在醫(yī)學(xué)上是胡扯,所以明仔的身份對她來說,只是她利用男人的一顆棋子罷了!這女人太狠了!”
“我覺得明仔與章寶仔也不似,章寶仔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明仔不說有多丑,到底似蔡家人多些。”葉縱橫道。
“不管怎樣,明仔若是被認(rèn)定為章寶仔之子,對蔡若蘭和我們沒有一點(diǎn)好處,蔡氏宗族將再次來找麻煩,你總不能把這些人殺光吧?大盛金鋪這塊肥肉,又有人要打主意了。”容素素道。
“這個女人真是心狠手辣,看來章寶仔是認(rèn)定自己是明仔之父,才如此賣命了?”葉縱橫問道。
“有這個可能,或許章寶仔對她感情很深……”容素素清洗完傷口,取出子彈,也不包扎,皮膚、肌肉組織和血管已在自行恢復(fù)了。
葉縱橫站起身來,將容素素抱在懷里,在她耳邊道:“我對你的感情也很深……”
容素素譏笑道:“你是對我感情深,可對別人也不淺?。∫姷揭粋€又一個的妹妹,哪還記得姐姐?”
葉縱橫將她按倒在床上。“胡說八道,我要好好教訓(xùn)你一下,等下看你還能不能說出話來……”
容素素的肺部挫傷漸愈,葉縱橫又開始宿在她的房間,兩人恩恩愛愛,親密無間。胡小菊剛剛受寵,本以為會被葉縱橫特別對待,但他似乎并無特別在意她,每晚也見不到人,心里失落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