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電視機前的沈曼資滿以為于建豐會說出自己的名字。
即使不說出自己的名字,也該說出他已經(jīng)是定了親的人了,或者說有心上人了。
讓沈曼資萬萬沒想到又大失所望的是,于建豐竟然給大家留了一個疑問,也給自己留了一個疑問。
沈曼資看這里,直接關(guān)上了電視,悶悶不樂地要走向室外。
“曼資,你要去哪?”沈父在后面喊住了女兒。
“爸,我出去走走,差不多一小時就回來。
我想給他,給于建豐打個電話去?!?p> “曼資,爸爸先給你談?wù)劇!?p> “爸,那我出去溜達一小會兒就回來,我不想坐著了,我都在電視前坐了半天了?!?p> “好吧,那你答應(yīng)爸爸,咱們談完以后,再給建豐打電話,好吧?”沈父神態(tài)自若地說。
“好?!?p> 沈曼資走到室外,沿著馬路邊的人行道,慢慢的走著。
柳水鎮(zhèn)畢竟不是安逸縣城,路上的車沒有那么多,尤其是在悶熱的夏天,大部分人都選擇鉆在屋里吹空調(diào)。
相對安靜的街道,給沈曼資想出來散散心的愿望,提供了客觀條件。
突然,樹上的一陣蟬鳴,讓她的心又浮動起來:
“于建豐對那個敏感的話題閃爍其辭,他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承認,他已經(jīng)是個定親好幾年的人了?
難道他心目中的那朵玫瑰是送給別人的?
可是,他要送給誰呢?龍筱語?
這是不可能的。
在初中的時候,他們兩個之間就沒有男女之情啊。
最關(guān)鍵的是,畢業(yè)之后,龍筱語上了怡黎的中專,而于建豐去了北華,從距離上來說,他們也不可能天天見面,別說男女之情,就是同學情都得淡了。
難道于建豐在北華看上了別的女孩?這看著也不像啊。
因為于建豐回來的這兩年,一直是在專心致志的在學雕刻呀。
雖然我和他聯(lián)系的不是很多,但是他回來以后絕對沒有去過一次北華。
那只能是——
于建豐怕影響我的學業(yè),而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宣布我是他的未婚妻?
對,他應(yīng)該就是這樣想的。”
人的喜怒哀樂完全是由自己的想法決定的,這么一想后,沈曼資慢慢的舒展開了心情,決定回家聽聽爸爸的看法和建議。
回來后,爸爸也沒有給她說太多的話,只是告訴她:
“一切要順其自然,不要太在乎對方,把自己看的太低。
不管將來怎樣,你都是我最心愛的女兒,也是配得上任何人的女兒?!?p> 晚飯后,洗漱。
洗漱后,來到臥室。
沈曼資有心給于建豐打個電話,又怕打擾到他,就坐在臺燈下,想著爸爸的話。
于建豐此時在回來的路上,給師傅趙光打電話:
“師傅,我得獎……”
“我都看到了,只是沒想到你直接拿了冠軍。
師傅真為你高興!
再有幾年呀,省里要派代表參加全國比賽,你能被選上,已經(jīng)確定無疑了?!?p> “哦,是嗎?師傅,要是那樣的話,我還得把自己再好好鍛煉鍛煉。
您看我這個作品,還有什么不盡如意的地方嗎?”
“沒有,因為這是盛開在你心里的玫瑰,自然沒有不盡人意的地方。”
“那我,別的地方也要,嗯,還得向您多多學習,這次只是一次偶然?!庇诮ㄘS謙虛的給趙光說。
趙光聽后,哈哈笑了:
“偶然是必然的表現(xiàn)。
你的雕刻技術(shù)已經(jīng)不成問題了,只要你先在心里把它雕刻出來……”
趙光掛了于建豐的電話后,接著撥通了于偉奇的電話,于偉奇高興地對趙光表示著感謝,趙光笑了笑,說:
“應(yīng)該說感謝的是我,你們有個好兒子。
豐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出師了。
你們看看,要他以后從事什么樣的工作吧。
我估計將來找他、求他的人也不會太少。
我準備去南方了,我走之前,只是想跟你聊一句話?!?p> “什么話?”于偉奇洗耳恭聽的問。
“我是想,不管豐兒以后干什么,都還是要以手藝為主?!壁w光說。
于偉奇明白:
于建豐是趙光的第一個外姓徒弟,也是趙光的關(guān)門弟子。
就說:
“我知道,我想豐兒也不會轉(zhuǎn)移方向了。
他不會,也不能讓您的心血付諸東流?!?p> 趙光說出了心愿,于偉奇和于方慧表示了于建豐發(fā)展的未來方向,沈曼資的心情也慢慢舒展開來,別的同學也都為于建豐高興著……
可龍家姐妹的心情都還有點沉重。
龍麗語不由自主地陷入對于建豐的思念當中,她只能用努力工作讓自己適應(yīng)和于建豐的“兄妹”關(guān)系。
龍筱語還在有意無意地用同學的成功和自己目前的“無所作為”做著對比。
當她接到了明晨報刊社的入職電話時,答應(yīng)第二天就去上班。
龍筱語上班的第一天,領(lǐng)導(dǎo)給了她幾份電子版報紙,讓她對自己的工作內(nèi)容,先做一個大概的了解。
明晨報刊社坐落在京西大廈的十層。
龍筱語按要求進了109室。
她環(huán)顧了一下自己辦公桌的四周,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的面積并不大,也就大約五十平左右的樣子。
在這不大的房間里,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寫字臺,每張寫字臺的面積也就半平米多一點。
龍筱語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同事,大部分都比自己年齡要大一些。
有一位男同事坐的離龍筱語比較近,對她笑了笑。
這位男同事長的個頭不高,還微微有點發(fā)福,平頭,一雙不大的眼睛不失狡黠。
部門的主管,也就是龍筱語的直接上司是一位男同志。
主管比龍筱語身邊的這位男同事要稍微高大一些的,只是皮膚有點黑。
看著年齡大約四十歲左右,面方耳闊,可眼睛卻不大,還小的出奇——
那雙小眼睛,在一張大臉上顯得有點兒太過于害羞。
相對于眼睛來說,主管的耳朵、鼻子和嘴巴就顯得有點張揚了:
耳朵扇圓形,鼻孔大大的,嘴巴闊闊的。
說起話來,讓人看著有唾沫星兒要從他嘴里飛出來,而不想靠近。
半天下來,龍筱語知道了自己所在的辦公室里幾位同事的姓名。
坐在她身邊不遠的那位男同事,姓楊,叫楊東來。
而自己直屬主管的名字叫王東風,大家都稱呼他為王總。
臨近下班,王總把龍筱語叫到了辦公室。
這時,龍筱語才知道,王總的辦公室就在自己集體辦公室的隔壁。
王總的辦公室面積也就幾平米,陳設(shè)很普通:
一張老板桌、一把靠椅、兩把普通椅子、一臺電腦、還有一個資料夾、一臺熱水器,如此而已。
龍筱語在老板桌前,王總的對面坐了下來。
王總跟龍筱語說:
“咱們學教專欄業(yè)務(wù)部呢,就只有一位編輯,嗯,就是你。
你知道你的主要工作內(nèi)容是什么嗎?”
“我知道的,王總?!饼報阏Z坐在王總面前端正的說,
“我就是負責把業(yè)務(wù)員聯(lián)系好的學校,學校發(fā)過來的稿件做整理,提煉出主題,再進行一點升華。
也就是說,我整理后的文章,要讓業(yè)務(wù)員所聯(lián)系的學校滿意。
這樣,咱們才能把文章發(fā)表在期刊上,給他們學校做軟廣告類似的宣傳……”
“對!”王總看著龍筱語笑著說,
“咱們這個業(yè)務(wù)部呢,主要負責聯(lián)系全國各地的中小學。
咱們這個期刊呢,是全國性的報社期刊。
能到咱們期刊上做軟廣告的學校,在全國來說,都是有些,怎么說呢,嗯——
都是出得起資的學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因為咱們的收費并不低……”
“我明白?!饼報阏Z微笑示意。
“好。”王總接著說,
“業(yè)務(wù)員聯(lián)系上學校之后呢,就需要你把這些學校發(fā)來一些,關(guān)于他們學校的照片,視頻和一些文字介紹,做整合和拆分。
當然,他們給的這些東西是毫無頭緒和雜亂無章的。
需要你從這些無頭緒的材料里面提煉出精華來,也就是提煉出主題來。
如果,如果學校對你整合后的文章不滿意的話,你需要再做進一步的修改,直到他們滿意為止。
然后在登在報刊上?!?p> “嗯,我知道的,王總。”龍筱語前兩天來面試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工作內(nèi)容,她感覺這種整理文字的工作,對她來說應(yīng)該是不成任何問題的。
“好,咱們呀,前兩個月是試用期,所以在這兩個月之內(nèi),你要好好表現(xiàn)呀。
這前三天呢,給你一個適應(yīng)的過程,你先不用著急寫東西,主要是先看看以前的報刊,看看以前所登的內(nèi)容是怎么寫的?”王總有點嚴肅地給龍筱語說。
“嗯,我知道了,王總?!?p> 龍筱語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xù)翻看著以前的報刊內(nèi)容。
正看著時,聽著王總在隔壁氣呼呼的,好像跟誰吵了起來:
“這都改了幾遍了,還改不明白?”
楊東來起身去洗手間,回來時走到龍筱語的身邊,對她笑了笑說:
“知道王總為什么發(fā)脾氣嗎?”
“不知道啊?!?p> “因為呀,得從頭說起,我長話短說,咱們這一直沒有專職的編輯。
你呢?是第一個?!?p> “哦?那你們以前聯(lián)系的那些學校資料,都是由誰整理的?”
“都是王總在外面找的兼職編輯,也不知道他找的誰。
我總感覺他換了一個又一個的,沒有一個編輯能讓他滿意的。
這不,因為兼職編輯寫的不理想,讓學校給退了回來。
現(xiàn)在王總正給兼職編輯干架呢?!?p> “哦,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