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衣壓下心底的煩躁,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方沅居然這么惡心。
連自己養(yǎng)了十多年的兒子都不放過。
她確實很聰明,卻在親情人性這一點看的還不夠明白,不夠透徹。
“江寒衣,你到底跳還是不跳?”耽誤了太多時間,江圩灃已經(jīng)不耐煩起來。
手里的刀往下壓了一點,再用力一點就可以刺穿肌膚。
“你別著急,畢竟生死讓我考慮一下。”語氣帶著一絲猶豫。
江圩灃皺起眉頭,想了一下也是這么回事,江寒衣不過一個17歲的小女孩,怕死很正常。
他倒不怕江寒衣搞出什么幺蛾子,畢竟二老的命還在他手里掌控著。
江寒衣趁他分心的時機(jī),貼近方沅的耳邊,輕聲說道:“你確定看著自己的父母去死?”
方沅哭泣的聲音頓住,悄悄看向二老躺在地上的身影。
她確實被利益蒙蔽雙眼,磨滅了基本的人性??梢苑湃胃改覆还埽墒恰?p> 真要親眼看他們?nèi)ニ?,她心里還是有一道聲音告訴她不可以。
那是養(yǎng)育她長大,寧愿花光所有錢,砸鍋賣鐵也要讓她上大學(xué)的父母。
想到方展祥身子骨不行的時候,還在田地里彎著腰干活,頂著大太陽的樣子。
那道背影,她終身難忘。方沅咬緊牙關(guān),輕微搖了搖頭。
“那就聽我的,你先這樣…”
*
另一邊!
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下來,市區(qū)亮起璀璨的燈光。
顧半修開車的同時不斷詢問:“怎么樣?姐那邊電話有打通嗎?”
“還有能找到那位爺?shù)穆?lián)系方式嗎?”
沈黙聽著手機(jī)里再次傳來無信號的聲音,放下手機(jī)搖頭:“打不通,情況很不好?!?p> 江寒衣很有可能已經(jīng)失控了!
阮沫腰間挺直坐在后座,電腦在大腿上放著,指尖不斷敲打鍵盤,想要侵入祁家卻怎么也破不了防火墻。
她語氣著急:“不行,祁家的黑客比我要厲害,我斗不過他。”
車內(nèi)的氣氛并不好,他們趕過去的速度是絕對沒有江寒衣快的。
她那輛車全程自己設(shè)計,外人都不知道這是H用三天時間,親手打造出來的跑車。
本來打算送給祁郁年的,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速度與安全度是顧半修這輛車的好幾倍。
沈黙手里已經(jīng)拿著一只準(zhǔn)備好的注射器,里面裝的是可以鎮(zhèn)定的藥劑。他看向窗外的風(fēng)景,想要靜下心來思考。
視線略過一個穿西裝的秘書,他立馬回頭看向阮沫,:“祁二爺聯(lián)系不到,他的助理呢?”
對??!阮沫連忙去找祁郁年助理的資料。大概十分鐘之后,她找到了一個叫季衍的信息。
不敢停頓的拿過手機(jī),快速輸入號碼打過去。
第一個沒通,她再打第二個,第二個沒通,她再打第三個。好在第三個電話打通了。
季衍捂著臉上的紗布從病房的衛(wèi)生間出來,床頭柜上的手機(jī)一直在響鈴狀態(tài)。
他拐著腳走到床邊,拿過手機(jī),本以為是二爺打來的,結(jié)果是陌生號碼,所以他直接掛斷了。
直到第三次打過來,想著可能別人找他有事,他才猶豫著接通。
“喂,你好?!?p> “給我祁二爺?shù)碾娫捥柎a。”對面?zhèn)鱽韼е贝俚呐暋?p> 聲音很好聽。季衍沒有掛斷電話,調(diào)笑著:“你是誰?你讓我給我就給?”
這世上想要二爺聯(lián)系方式的女人多的是,這位又算哪根蔥?
“不想江寒衣出事,立馬給我祁二爺?shù)碾娫挕!?p> 季衍略帶諷刺的表情頓時消失,而是嚴(yán)肅的皺起眉頭:“你到底是誰?”
事關(guān)夫人的事情,他必須辦好,不然還得被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