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往山下開,停在山腳路上,旁邊是一片操場大小的魚塘。
沿岸用大理石鋪上,遮陽傘下方擺著桌椅,上面還有一壺茶水,幾盤點心。
是他們來之前,看管魚塘的人準(zhǔn)備的。
小萬站在路邊等待,看到停下的三輛車,立馬走上前。
打開最前面的車門,恭敬道:“老爺?!?p> 顧宏愷下車的同時點了一下頭,“多準(zhǔn)備些點心,不要太甜?!?p> “是?!?p> 小萬視線掃過后面車上下來的小姑娘,應(yīng)該是給這個小女孩準(zhǔn)備的吧。
顧宏愷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著魚竿一甩,輕聲道:“一一,看清楚了嗎?”
“嗯。”
對她來說所有事情都挺簡單的,可能是天賦吧。
不管是什么她一看就能懂,只是看她愿不愿意去看,沒有學(xué)的必要。
下午一點鐘是比較熱的時候,水面有些霧氣,坐在岸邊只感覺到悶熱。
沈黙跟顧半修早就熱的跟狗一樣,不停地喝水吐舌頭。
沈黙再次洗了把臉,走到江寒衣身邊,見她安靜的坐著,一點汗水沒出,仿佛感覺不到熱似的。
不敢相信的詢問:“小寒衣,你不熱嗎?”說話的同時還拿著一把扇子狂扇。
“心靜自然涼?!?p> 沈黙嘴角一抽,顧半修那小子還說他老,在他看來小寒衣才是真的老。
能跟三位老人坐在一起釣魚的,才真正是同一輩。
這時不遠處傳來汽車的鳴笛聲,一輛粉色跑車停在路邊。
車上下來一個戴墨鏡的女人,眼睛遮擋住看不清,化著性感的紅唇,穿著一條紅色緊身裙,全身上下透著嫵媚感。
只見她邁著貓步走到江寒衣身邊,移過椅子翹著二郎腿坐下,紅色高跟鞋襯托的皮膚越發(fā)白嫩。
“小寶貝,釣魚呢?”嗓音嬌弱,聽得人想抱緊她狠狠欺負一下。
江寒衣視線盯著魚鉤的方向,道:“沈黙在你右邊?!?p> 魚兒上鉤,她微用力抬起,是一條紅白相間的魚。
“不想搭理他。”女人嘟起嘴,語氣像是撒嬌般。
阮沫,與沈黙是青梅竹馬,從小喜歡沈黙,但是他從來沒有回應(yīng)過。
一年前沈黙去非洲,沒有通知阮沫,因此她記恨到現(xiàn)在。
其實有氣也早就消了,不過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
她不明白自己喜歡那么多年的人,為什么不回應(yīng),不喜歡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
朋友跟她說沈黙是吊著她,可是她放不下,在她眼里沈黙不是這樣的人。
也許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吧。
阮沫正在看桶里的魚,旁邊突然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她稍愣了一下,抬頭看見的是沈黙英俊帥氣的臉。
不確定的詢問:“給我的嗎?”
“喝水,天氣熱。”嗓音如沐春風(fēng)般溫柔。
阮沫呆呆的接過礦泉水,蓋子是被擰開的,順著唇瓣喝了一口,她摘下墨鏡露出精美絕倫的臉。
精致的五官,暗棕色的眼瞳,鼻峰微挺,嘴唇不是很薄也不是很厚,皮膚白嫩,配上妝容有點厭世臉。
她勾起嘴角漏出一抹微笑,“謝謝?!?p> 沈黙神色不變,嘴邊的不客氣怎么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阮沫在生氣,兩人突然變得這么客氣,他有些不習(xí)慣。
其實...他不是不喜歡。
誰也不知道,在十八年前的夏天,他就已經(jīng)喜歡上了,那個蹦蹦跳跳跟在他屁股后頭的小女娃。
他還記得小女娃同他說的話,‘你叫沈黙,我叫阮沫,從取名字開始我們就該是天生一對?!?p> 也是因為奶聲奶氣說出這句話的她,讓他難以忘記。
阮沫這個名字深深刻入心底,誰也劃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