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阿瀟我穿這件好看嗎?”
那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真好聽啊!在哪里聽過呢?
好熟悉啊,好溫暖。
“?。?!你看哪里??!笨阿瀟!略~”
……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一片扭打的聲音夾雜著一片憤怒的嘶吼“放開我!阿瀟你在哪!救救我!”
“阿瀟!”
眼前不再黑暗,一切都是那么清晰,依舊如昨日。
“閉嘴!”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啪!
一個巴掌響在了年輕女孩白皙的小臉上。
“唔……”那是女孩的抽泣的聲音,仿佛在那一個響亮吧巴掌之后所有的反抗隨著一個男孩的名字漸行漸遠了……
前面好多人啊,對面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那女孩叫著我的名字呢?
腦袋隱隱作痛,好似那巴掌拍打進了自己腦海里。
“喂喂喂,這女的真慘。”
身邊有人這樣嘀咕。
“嘿,誰讓她生的那樣漂亮!活該被吃!”
“誒,要我說,喊的那是她的男朋友吧,應(yīng)該也在這里吧。嘿真是個瓜慫,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p> “要我說啊……”
“噓!小點聲!別被那些吃人的角兒聽著了!隔墻還有耳呢!”
為什么他們要說這樣的話?大家不都是藍星人嗎?
真惡心!他這樣想著。
為什么?。∧銈?yōu)槭裁匆@樣看我。
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戲謔的看著自己,人群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他們的臉龐,各種面部表情朦朧一片,而戲謔的神色全都清晰可見!
我的心臟跳動的好快啊。
他這樣想到。
片刻之后,那如同鼓點般的心跳驟停,好似斷線的風(fēng)箏,一切都遠去了。
……
“主人,你是來吃我的嗎?若曦很榮幸,那么請主人吃掉我吧?!?p> 眼前的女孩這么說道。
女孩又發(fā)育了,相比兩年前,現(xiàn)在她的身材凹凸有致,面龐還是那樣令他感到心動不已。
“你……不認識我了嗎?”自己有些驚愕。
“認識呀,你是我至高無上的主人,而我生下來就是為了等待主人你的寵愛的呀~所以請收下若曦甜美的臟脾吧~”
她仍然笑的那么的陽光開朗,給人一種朝圣的沖動。
“啊、啊、呃……”聲音被卡在了喉嚨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溫潤濕熱漫上眼眶,鼻子酸楚。一切都變成了朦朧一片。
刷——
在自己的吼聲中,快速拔出了大腿外側(cè)的匕首……噗……
女孩還是那樣的美,凄美的令人觸目驚心!
一抹嫣紅浸染了女孩雪白的連衣裙。
猩紅順著匕首上的血槽流下……
女孩笑容不減,還是那樣的美麗,美得令人痛心。
……
“唔……咳咳”病床上的藍瀟咳嗽幾聲悠悠轉(zhuǎn)醒。
僅存的左手捂在了臉上,他無力的自語道:“又做噩夢了啊?!?p> 3030年5月20日,那一天,自稱是曼斯里星人的天外來客向藍星宣戰(zhàn)了,從那一天起往后的七十六年里,藍星人所面對的只有數(shù)不盡的苦難和接連不斷的戰(zhàn)火。
今天是星元歷3109年7月12日,同時也是完成了“母星爭奪戰(zhàn)(3106.09.24)”后,“3107.10.10重建計劃”實施的第二個年頭。
?。╬s:在107年之前進行的是對敵人殘部的清掃工作,直到107年的10月10日才真正開始了重建計劃)
那場關(guān)乎藍星人生死存亡的大戰(zhàn)役持續(xù)了整整七十六年(3030.06.09—3106.09.24)。
到現(xiàn)在,藍瀟已經(jīng)不在少年,他今年九十七歲了,也是戰(zhàn)功赫然的“藍星反叛軍”最高級五星上將,也許以前是那么的默默無聞,但現(xiàn)在在華爾特聯(lián)邦和華爾特電視臺《英雄》節(jié)目的聯(lián)合推動下,他已經(jīng)成了人們家喻戶曉的戰(zhàn)斗英雄。
有關(guān)他的戰(zhàn)斗事跡、紀念章正變著花樣送去了全球的各個角落,只為了告訴人們:這是一位為了藍星人存亡,付出生命與熱血的戰(zhàn)斗英雄。
但是這些對于藍瀟來說并不是什么特別了不起的東西,畢竟人也老了頭發(fā)也白了,對很多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都并不是很上心。
空調(diào)依然在呼呼地吹著,洗手池水落的滴答聲清晰可聽。
他坐立起來,為自己的右邊臂膀接上機械臂。
然后整理好床鋪,和從前一樣靜默的做在窗前。
燒上一壺?zé)崴?,聽著水燒開的咕嚕聲,看著病房外的天空,眼里流光閃爍,似是在看著過往的日子,那戰(zhàn)火紛飛,鮮血灑地的苦難日子。
……
午后,醫(yī)院外
一輛加長的黑色防彈轎車徐徐駛?cè)肓舜箝T。
與之而來的兩隊保鏢跟在車旁一路小跑,很顯然,能有如此排場的家伙一定是有不小的來頭。
待到車輛停穩(wěn),保鏢們立馬開始了戒備。
保鏢們穿戴著清一色的黑西裝黑墨鏡,不時閃動綠色光芒的黑色微型耳麥,一雙黑色的皮鞋锃亮。
雙手回縮放在腰間,那是為了更方便更快捷的取出隨身攜帶的微型沖鋒槍。
車門打開,一雙白色的休閑皮鞋踏了出來。
出來的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性,他一身白色,頭發(fā)一根根整齊的向腦后倒去,顯得十分精干。
這男人名叫黎淵丞,現(xiàn)任華爾特聯(lián)邦總長。
今天他是以私人名義來訪,對象很明顯是藍瀟無疑。
……
走在醫(yī)院的樓道間,凡是路過的男女醫(yī)護人員都會在空暇時候駐足行禮,可見這名總長是多么受人愛戴。
在女護士的帶領(lǐng)下,他來到了四樓的特護病房,那是藍瀟的住處。
女護士行了一個標準的曲身擊胸的動作表示尊敬。
黎淵丞微微頷首,對女護士表示了自己的謝意,他敲了敲門,拉開門把走了進去。
在老人的床頭放下一束花,給老人打開了水壺倒上一杯水,所以的動作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好似操練了數(shù)千遍一般。
“老先生,喝口水吧。”黎淵丞輕聲的說。
老人的思緒受到了些許打擾,收回目光看向了來人。
接過年輕人手里的水,藍瀟開口問道:“最近怎么樣了?”
“挺好的,戰(zhàn)后恢復(fù)情況非常樂觀,人們總是這樣,苦難過后還是能一如既往的回歸原來的生活?!崩铚Y丞回答。“但是關(guān)于反叛軍烈士的名譽和烈士陵園修筑的計劃還在爭議當中,畢竟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太認可雜牌軍這一說?!?p> 老人的身子微微顫栗,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隨即平靜下來:“真諷刺,這幫不要臉的東西。”
黎淵丞:“……”
藍瀟:“明明很多東西都是簡簡單單的存在,總有人去把它們復(fù)雜化?!?p> 他重新看向了窗外笑了笑:“曾經(jīng),我居然也想過成為他們這樣的人……”
思緒萬千,藍瀟再次開口道:
“小黎,你知道嗎,如果沒有這場戰(zhàn)爭,我想我會是一名幼稚園教師,和自己心愛的姑娘一起生活,結(jié)婚,然后買一棟不大的房子,要求沒有太多,煙火不斷就好了,再往后,生個兒子或者要個女兒,最好兩個都有,那我的愛人可真是個了不起的女子。假期的時候,一家四口去海邊,和愛人一起陽光浴防曬油,看著打鬧的孩子。將來某一天我們都老了,走不動了,躺在床上等著最后時刻的時候,孩子就帶著兒孫守在我們的床邊看著我們,跟我們道別……”
老人眼眶濕了,是啊,曾經(jīng)總是那么美好啊,那張凄美的面龐一閃即逝,戰(zhàn)爭終結(jié)了這一切,而我終結(jié)了她……
“但是這不只是我一個人的夢想,這也是二十七萬反叛軍所有人的夢想,有個能好好生活的機會,誰有愿意去選擇戰(zhàn)爭呢?”
黎淵丞沉默了,嘴巴張合了幾次最終所有的安慰只化成了兩字:“抱歉?!?p> “我想,我可能是最后一次見你了小黎?!彼{瀟輕聲說“我被敵人半成品的臟物質(zhì)污染過,所以我也有默斐璘斯水晶綜合征,現(xiàn)在以我的細胞再生速度已經(jīng)趕不上體內(nèi)細胞壞死和病毒的吞噬了?!睍r日不多了。
黎淵丞一愣,他急了:“不,不會的,先生別放棄??!人活著才有希望!您更是人們的希望啊,所以你一定不能也一定不會倒下的!”畢竟您也是創(chuàng)造過奇跡的人吶!您不應(yīng)該這樣輕易的倒下的!
“我的身體我清楚,另外,我必須提醒你一句,這病毒是有選擇性的,它只會在特定的人群里傳播,比起破壞人體,它更像是在改造!”
黎淵丞:“!”
“還有一件事,”藍瀟繼續(xù)說道“明天我要進行對默斐璘斯水晶綜合征的具體治療,之后你一定見不到我了。如果我沒挺過來,我愿意捐獻我的遺體以作為研究默斐璘斯水晶綜合征的實驗樣本?!?p> “如果還剩下些什么,就都火化了,把老頭子我送去渭海吧,曾經(jīng)的我和木若曦所幻想的那片海,我可到現(xiàn)在都沒去看過呢。”聽說那里的海灣非常美呢。
不知不覺,自己居然也有九十七歲了啊,藍瀟這樣想到。
黎淵丞站起身,行了軍禮:“明白了?!?p> 藍瀟擺了擺機械臂張口下了逐客令:“行了,你還忙的很,去忙吧,老頭子還不算太空虛,活了百年的人了,沒那么脆弱?!?p> “嗯?!崩铚Y丞轉(zhuǎn)身離去,在出門的那一瞬他停住了腳步,他回過頭開口道:“老先生!”
“嗯?”
“人活著才有希望!”
“希望嗎?”看著走出去的那人,老人嘴里喃喃著嘴角稍微翹了翹,隨即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歲月靜好,活著才能感受到人生里最純凈的寧靜與美好。
是啊,我的生命停留在21歲的那個夏天,已經(jīng)太久了......若曦,別怪我來得晚,但是請再多等些時候,我來赴約了……藍瀟癡癡的看著窗外,癡癡的傻笑著……
于叁謙
看也行不看也行,最好是看一看吧,這個序章我想寫的是這個故事發(fā)生的背景,因為第一次寫所以也就這樣吧,有不足還望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