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了,我要開始好好學(xué)習(xí)。
試問未來的某天,易筱上了名校,我則是去了一所不入流的??疲粫兊迷絹碓絻?yōu)秀,而我,永遠(yuǎn)只能在最底層的泥濘里無謂掙扎,我和她之間的差距,會變得天差地別,她會遇上比我優(yōu)秀千倍、萬倍的男生,到那時候,我連和她說句話都不配,甚至我和她所交談的內(nèi)容,或許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她侃侃而談的是詩和遠(yuǎn)方,而我心心念念的卻只有生活的滄桑,她可以和我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的上流人士高談闊論,而我只能被現(xiàn)實澆盆冷水,然后繼續(xù)鬼混……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已經(jīng)永遠(yuǎn)無法走進她的世界里了!
這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到可怕的事,我有些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了,我一定要跟上易筱的步伐,我要閃閃發(fā)光的站在她身邊,告訴所有人,我路森堯,不是黃毛!
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我回到座位上,自信滿滿的打開了數(shù)學(xué)書,對于數(shù)學(xué)常年考兩位數(shù),甚至還考過個位數(shù)的選手,這門功課對我來講,實在是太重要了,這是我能否實現(xiàn)逆天改命的關(guān)鍵所在,可是現(xiàn)實總是不盡人意,我都高二了,居然連集合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我懊惱極了,心想著怎么沒早點明白這個道理,落下了一年多的功課,我就是神仙,一時之間也補不回來啊。
現(xiàn)在的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腦子里快被這些奇形怪狀的符號擠爆了,學(xué)習(xí)可真難啊,旁邊的李詩茜看我這副抓耳撓腮的樣子,忍不住問我:
“路堯,你咋了,難不成,又跟哪個小姑娘分手了?”
我無語極了,頭有點暈,難不成我在你心里就是這個形象!
“你就不能想我點好,我像是那種朝三暮四的男人么?”
李詩茜很認(rèn)可的點了點頭,我真是頭大,索性不去和她爭論這個話題,然后把我剛才看的高一課本拿到她面前,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
“咱先別扯這些,你跟我說說,集合到底是個啥意思啊,我看的人都要暈了。”
李詩茜滿臉震驚的看著我,仿佛這句話在我嘴里說出來,相當(dāng)?shù)牧钊穗y以置信,她忍不住伸出冰涼的小手,往我額頭上摸了摸,一邊說道:
“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怎么一早上凈做些讓我匪夷所思的事,這好像……也不燙啊。”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表情嚴(yán)肅看著她說道:
“我才沒病,我就是想好好學(xué)習(xí)了,你講不講吧?!?p> 意識到我有些認(rèn)真,李詩茜這才收起了她剛才那副玩笑的心態(tài),然后接過我的課本,拿出筆,在我的課本上一頓比劃:
“挺好啊路堯,知道上進了……”
李詩茜學(xué)習(xí)還可以,反正教我肯定是夠用的不能再用了,見我是真想學(xué),也是很耐心的和我解釋集合是怎么一回事。
“這么說吧,集合是高一的知識點,很簡單的,打個比方說……”
我一本正經(jīng)的聽著李詩茜給我講課,這時,我的思緒完全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我像是一條魚兒在其中歡快的遨游,雖然聽的一知半解,但總比自己瞎鼓搗要好得多,起碼在李詩茜的講解下,我已經(jīng)漸漸理解了集合是怎么一回事。
正當(dāng)我學(xué)的起勁時,丁媛媛走上了講臺,她先是敲了敲桌子:
“同學(xué)們,先安靜一下,我有個事情要講。”
突然教室里停止了吵鬧,四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講臺上的丁媛媛。
丁媛媛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看著臺下的我們,繼續(xù)說道:
“這堂課老師臨時有事,來不了了,班主任安排我們自習(xí)……”
丁媛媛還沒說完,班級里的顯眼包就大聲的叫喚了起來,我本想說些什么,但是想起來我連個班干部都不是,又有什么權(quán)利去指責(zé)別人,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倒是高揚利索,猛的朝他扔了本書過去:
“叫你m呢,班長在上面講事情,你在下面叫喚?就算是自習(xí)課,是特么給你玩的?”
書雖然沒扔中,但是那小子也不敢叫喚了,臉色鐵青,很不好看,但是卻什么話都不敢說,甚至不敢去直視高揚的眼睛,高揚給這種不入流的小混混的壓迫感實在是太足了。
“把書給我撿起來,拿給我?!?p> 高揚繼續(xù)沖著那小子說道,那人也是沒敢吱聲,很識趣的把書撿起來遞給了高揚,高揚先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接過書,立馬換了一副逗比的嘴臉,沖著臺上的丁媛媛笑呵呵的說道:
“嘿嘿,班長你繼續(xù),耽誤你事了啊?!?p> 小插曲過后,丁媛媛對高揚笑了笑,然后繼續(xù)說道:
“是這樣的,下周運動會不是就開始了嘛,開幕式匯演的時候,每個班入場前,都需要有一個人在前面舉著班牌,帶領(lǐng)整個班級的人入場,所以,班主任讓我們在這堂自習(xí)課上,選出一個代表來,最好是女孩?!?p> “你看我可以嗎?”
高揚托著腮挺認(rèn)真的問道。
班里人都大笑了起來,丁媛媛明顯頓了一下,然后有些難為情看向高揚:
“呃,這個……男的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個人認(rèn)為吧,還是女生的形象好一點,大家覺得呢?”
“我的形象難道不好嗎?”
高揚挺不要臉的回了句,他擺出一個憂郁的姿勢,一邊撥弄著他那硬邦邦的劉海,給我們樂壞了。
我毫不留情的倔了他一句:
“就你上去舉個牌子,咱一班的臉都能被你丟盡了?!?p> “就是,你個土鱉,笑死我了?!?p>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楊錚和陳小北在那笑的合不攏嘴。
“TM的,笑個瘠薄,你們就是嫉妒哥們絕世滴容顏?!?p> 高揚仍然嘴硬,丁媛媛似乎也快繃不住了,她很努力的憋著沒笑,然后對眾人說:
“你們先不要吵了,這樣吧,咱們就投票,誰票多,誰就當(dāng)這個代表好吧。”
丁媛媛拿出一根粉筆,繼續(xù)說道:
“大家就都在紙上寫上自己選的人,寫一個就可以,因為代表只能有一個人,我在上面計名,大家寫好了拿給我,茜茜,麻煩你上來幫我讀一下票唄?!?p> 李詩茜是班里的文娛委,聽到這話后,她囑咐了我一句:
“路堯,我的一票你幫我寫一下,隨便你投誰,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寫,我上去計分了襖?!?p> 我點了點頭,可是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寫上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