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高揚(yáng)生的確實結(jié)實,這一拳挨下來倒也無關(guān)緊要,主要就是這心里一口氣憋的難受,這不,剛一回教室,就合計著干要去何慕凡,我尋思著還不如等他來找我們麻煩,這樣的話動起手來還硬氣一點,俗話說不出無名之師,況且咱們也沒吃虧,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看何慕凡怎么做,我們再應(yīng)對,高揚(yáng)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便把自己的心思強(qiáng)壓了下去。
上午上完課后,柴雪瑩突然過來找我,面色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
“何慕凡他找你了?”
我有點驚訝:
“你怎么知道的?”
“還能怎么知道,聽高揚(yáng)講的的唄,何慕凡說讓你離我遠(yuǎn)一點?”
我瞥了眼教室門口的高揚(yáng),他注意到我后,沖我挑了挑眉,還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雖無言語,可讓我感受到的,卻盡是一副“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了”的模樣。
“是啊,他說我要再糾纏你,他就打我,我真害怕?!?p> 沒辦法,既然她都知道了,盡量把自己表現(xiàn)的無辜一點吧,不過我好像確實挺無辜的。
柴雪瑩來氣了:
“不是,憑什么啊,他這人有病吧?!?p> “還不是你魅力大,咱倆分手這才多久,人家這就對你死心塌地了。”
說完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扣了扣鼻子,心里卻早就火急火燎了,期待她怎么回應(yīng)我。
“你在胡說什么啊,人家是我表哥,你想哪去了?!?p> 柴雪瑩一臉無語的看著我說道。
我本來是想試探性的問一下他倆的關(guān)系發(fā)展到哪一步了,沒想到她的回答卻讓我整個人都為之一顫,我驚訝極了:
“我曹?何慕凡是你表哥?我怎么從來都沒聽你說過?”
“你也沒問過我啊,你倆這八竿子打不著關(guān)系的。”
柴雪瑩一邊回答著我的問題,一邊又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圍著我身邊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神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的,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我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便問道:
“你一直看著我干啥……”
柴雪瑩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
“我說你跟他第一次見面,怎么敵意那么大,你吃醋了對不對?”
知道何慕凡是柴雪瑩表哥后,不知道怎么的,我對他的敵意突然就少了好多,心里莫名泛出陣陣喜悅之情,但柴雪瑩這么一問,我肯定是不能把實話說出來,畢竟是她跟我提的分手,我不能那么沒有出息。
“切,咱倆都分手了,我怎么可能還會吃你的醋,我就單純的看何慕凡不爽而已,畢竟人以前高二的時候,跟高揚(yáng)幾個干過好幾次架呢?!?p> 我隨口一句,也沒多想什么,沒想到卻讓柴雪瑩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來,我心頭一緊,我話說重了嗎?可是是她跟我提的分手啊,她不應(yīng)該這樣的。
見柴雪瑩情緒有些不對,在那沒說話,最終我還是心軟了,便趕忙圓了一句:
“哎你別不說話啊,我騙你的,我是吃醋了,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嘿嘿,吃飯就不用了,我就說嘛,走了?!?p> 說完柴雪瑩便背著小包小跑出了教室,看樣子挺開心的,我看著她曼妙的背影,內(nèi)心百感交集,困惑萬分。
她明明這么在意我的感受,說明她還是喜歡我的,為什么還非要和我分手呢,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
下午的時候,天色漸漸的陰了下來,冷色調(diào)灰白的云層,無可預(yù)料地遮住了九天之外那閃耀的太陽,廬州的天就跟柴雪瑩的心似的,說變就變,看樣子好像是要下雨了。
我趴著睡起了覺,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陣嘈雜聲吵醒,睡眼朦朧的我看到班上似乎開起了花果山的頂級會議,一個個成猴子似的在那手舞足蹈的嗷嗷叫:
“下雨了下雨了,蕪湖!”
……
我朝窗外一看,外面果然變得更加的灰蒙,漫著不大不小的雨滴。
不知道為啥,我總感覺男生對打雷下雨的這些東西格外的興奮,就像剛被吵醒的我,睡眼朦朧的,看到下雨了之后,又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剛睡醒的我,也加入了這場會議,跟他們一塊莫名的嗷嗷叫了起來。
雨下的越來越大,到了快放學(xué)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淅淅瀝瀝的下著大雨,一條若隱若現(xiàn)如煙霧般的灰色絲帶在校園上空徘徊、盤旋,久久不愿離去,別說,倒別有一番韻味。
但現(xiàn)在韻不韻味的已經(jīng)不是重點了,我才想起來自己沒帶傘,看著我同桌李詩茜拿著小傘背著包,一副不太想要搭理我的樣子,我口中的話又被我咽了下去,教室里的人也熙熙攘攘的一個個走出了教室,我急了,不可能就我一個人沒帶傘吧?
果然,高揚(yáng)跟陳小北倆人腆著臉笑嘻嘻的就往我這貼來:
“嘿嘿,堯,你有沒有帶傘?”
我無奈:
“廢話,誰特么沒事帶傘那玩意,就算是下小雨我都不樂意揣身上。”
感覺以前的自己挺幼稚的,下雨不打傘,在雨中漫步裝憂郁男,覺得自己高冷帥氣得一匹。
“說的也是,那咱咋回去?這雨下的貌似是有點大?!?p> “淋回去唄,還能咋的,在學(xué)校門口叫個車不就好了,多大事?!?p> 不過咱們教學(xué)樓離學(xué)校大門不遠(yuǎn)不近的,這要真冒雨沖過去,身上肯定淋得透濕。
語罷,我們?nèi)齻€人便往樓下走著,準(zhǔn)備以身體,來迎接這場傾盆的大雨。
俗話說的好啊,大頭大頭,下雨不愁,別人打傘,我有大頭。這時候,陳小北那大腦袋的優(yōu)勢就體現(xiàn)出來了,他正好還弄了個煙花燙,頭發(fā)賊啦啦大的一坨,老班沒讓他推光頭,我都不理解,這貨指定是跟老班有點貓膩在身上。
好巧不巧,在樓下走廊看到了易筱,她在那安安靜靜的站著,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
“你傘呢?”
我頭皮發(fā)麻:
“沒帶?!?p> 易筱便把傘遞給我說:
“諾,給,就知道你不會帶。”
“不行,那你咋辦?”
“還能咋辦,我跑到門口打車回去唄?!?p> “那咋成,男孩淋淋雨倒無所謂,你怎么能淋雨呢,要感冒了咋整,上次打個屁針就給你疼的?!?p> 說完這話,我才發(fā)現(xiàn)易筱瞪了我一眼,她肯定是不樂意我把她打屁針的事給提出來了。
無所謂,我還是義正言辭:
“你走吧,筱,我堂堂一個24中校草,還能弄不到一把傘?”
“那行,校草,你自己想辦法吧,我走了襖?!?p> “不是,其實咱倆可以共一把傘的……”
這雨下的我心里沒底,只好暫時先放下我男神的姿態(tài),易筱便把傘伸了過來,伴隨著一陣好聞的香味,我剛準(zhǔn)備接過傘,沒想到柴雪瑩不知道啥時候來的,在我身后就說了一句:
“路堯,你沒帶傘吧,我送你回家唄?!?p> 我順著聲音回過頭去,柴雪瑩正滿臉笑容的看著我,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易筱見我擱原地愣著,挺不樂意的樣子:
“你還走不走了,不走我回去了?!?p> 說完她便準(zhǔn)備離開,我趕忙拉住了她:
“別啊,我哪能不回家呢。”
“不了,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一塊回去?!?p> 易筱跟我較起了真,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是她跟柴雪瑩在一塊,倆人的火氣好像都挺大的。
最終易筱還是一個人離開了,我望著雨中那道倩影,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