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回風(fēng)落雁劍
英白羅道:“師父和師娘兩人這些日子都在潛心閉關(guān),根本無暇他谷,此番只派我、陶師兄、小師妹以及二師兄、大師兄五人下山,前來恭賀劉師叔金盆洗手之喜?!?p> 說到這,他頓了一頓,目露感激之色的道:“小師弟,說起來,我與諸位師兄都是托你的福,這才得傳絕技?!?p> 姜離自然知曉對方說什么,他口中的絕技,乃是九陰真經(jīng)的易經(jīng)鍛骨篇,之前來信時,岳不群夫婦二人便和他交代了,已然在弟子中挑人傳授了,看來這英白羅便是得傳神功的一小撮人了。
至于岳不群夫婦二人在閉關(guān)嗎,也是情理之中,一年多前岳不群夫婦二人離開京城之際,他便告知了古墓的下落,以華山派的實力,想破開古墓取出寒玉冰床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寧中則正處于一流巔峰,突破絕頂高手指日可待,而岳不群自己紫霞神功借助寒玉冰床修煉速度可以大大增長,兩人如何會為了些許俗事中斷練功?
“那門中便是五師兄、六師兄主事了?”姜離問道。
岳不群麾下成年弟子,也就這么幾個,老三和老四如今都入了錦衣衛(wèi),剩下的一股腦的下了山,可不只剩下老五與老六了。
“正是,小師弟你可不知道,如今咱們?nèi)A山模樣可是大變,有空你可得回山門看看!”那陶鈞興沖沖的答道。
如今關(guān)中武林已然徹底落入華山派掌中,更不必說華山還占著陜西錦衣衛(wèi)千戶所的位置,門中有變自是情理之中的事。
事實上不少陜西一省,不知道多少達(dá)官貴人想要攀上姜離和張永這根高枝,不惜花費(fèi)重金將自家子弟送往華山派學(xué)藝來著。
這一年多以來,華山派的沖齡弟子已有二百余人,人數(shù)之多,直逼當(dāng)初華山派興盛之際,不過大多數(shù)都在考驗心智、練習(xí)基本功的階段,三五年內(nèi)起不了大用而已。
不過這是所有門派崛起的必經(jīng)一步,只要熬過這十年二十年,有易筋鍛骨篇相助,華山派之后的前途卻是一片光明,一流高手必然層出不窮。
這些岳不群都曾在信中與姜離講過,姜離自然知曉。
“可惜師弟我皇命在身,短時間內(nèi)恐怕難以回轉(zhuǎn)華山了?!苯x嘆了口氣道。
那陶鈞、英白羅二人聞言,正待出言安危,忽然聽得一陣凄涼哀婉的胡琴聲響起,卻是那店小二將點(diǎn)心茶水端了上來,青袍老者聊表謝意。
“吵死了!別在這惹人厭,拿錢去吧!”
一旁桌上坐著的一名年輕人皺了皺眉,抬手一揮,一串銅錢飛將過去,拍的一聲,不偏不倚的正落在那老者面前,手法甚準(zhǔn)。
那老者道了聲謝,收起了銅錢。
旁邊桌上,一名矮胖子贊道:“老弟好俊的手法,原是暗器名家,卻是不輸唐門嫡傳弟子了?!?p> 這話自是夸贊,唐門弟子暗器手法獨(dú)步天下,便是等閑的一流高手都不敢招惹,更何況是旁人?
這年輕人自家人知自家事,情知自己差唐門弟子頗遠(yuǎn),卻是搖頭苦笑道:“承蒙兄弟抬舉,小弟這一手糊弄糊弄普通人倒還行,豈敢和這些百年大派弟子比肩?”
“老弟倒是有自知之明啊,確實,這些威震武林的大派弟子,都是有一手驚人技藝在身的?!?p> 一名身穿綢布衫子的漢子道:“某家雖然不曾親眼見過,可卻是曾聽江湖之中的朋友提起過,衡山派劉正風(fēng)劉三爺,一手三十六路‘回風(fēng)落雁劍’練的出神入化,一劍之間便能刺落五頭大雁?!?p> “一劍刺落五頭大雁!這要是刺人,豈不是一劍殺五人?!神乎其技,當(dāng)真是神乎其技!”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極是驚嘆的道。
“那是自然,五岳劍派的名頭,在江湖中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劉二爺穩(wěn)坐衡山派第二把交椅,豈能沒幾分硬功夫在身?”那綢衫漢子道。
“不對不對,老兄這話說的不對!”
開始出言那矮胖子卻是反駁道:“什么第二把交椅,你們難道不知道劉三爺為何金盆洗手嗎?這其中可是有原因的!”
他聲音極大,帶著幾分故作噱頭的語氣,一下子便將整個茶館里的目光盡數(shù)都吸引了過來。
“老兄休要吊人胃口,速速講來,今日你這茶錢我請了!”開始那名年輕人喝道。
矮胖子嘿嘿一笑,道:“承兄弟的情了,那我就說上一說?!?p> 他端起茶杯,潤了潤喉,道:“都知衡山派三十六路‘回風(fēng)落雁劍’的厲害,卻是不知,衡山派的掌門人莫大,是個心胸狹隘之輩,那劉三爺一劍落五雁,可莫大一劍只能刺落三雁,身為衡山派掌門人,武功不如劉三爺,偏偏劉三爺還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諸位以為是何原因?不知諸位可曾細(xì)細(xì)觀察,這偌大的衡陽城,離衡山近在咫尺,偏偏除了劉三爺門下弟子,竟然沒有一個衡山派弟子到來,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么嗎?”
不得不說,此人的話,頗有迷惑性,至少在座眾人一聽,已然情不自禁的將后續(xù)事情盡數(shù)腦補(bǔ)了出來!
那綢布漢子道:“原是莫大為了坐穩(wěn)掌門人之位,這才將劉三爺排擠出門,逼得他退出江湖?!?p> “不對不對,莫大先生如逼得劉三爺退出武林,豈不是削弱了自己衡山派的聲勢?”人群中有人反駁道。
那身穿綢衫的中年漢子冷笑道:“天下事情,哪有面面都顧得周全的?我只要坐穩(wěn)掌門人的位子,本派聲勢增強(qiáng)也好,削弱也好,那是管他娘的了?!?p> “哈哈,兄弟這話說的倒是一針見血。”
那矮胖子得意一笑,拍著桌子道:“小兒,沖茶,沖茶!”
那小二應(yīng)了一聲,正待上前,忽然又是一陣胡琴聲響起,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卻見那看起來寒酸落魄的老者已然站了起身,走到了那矮胖子身前,緊緊盯著他!
那矮胖子怒道:“你瞧什么!”
莫大卻是搖頭道:“你胡說八道。”
矮胖子大怒,他也是武林中人,豈肯在眾目睽睽下任一個老頭羞辱?
其人伸手便是一掌朝著莫大拍去,突然之間,一道青光閃過,一柄細(xì)細(xì)的長劍晃向桌上,叮叮叮的響了幾下。
矮胖子嚇得一下子跳到桌上,生怕那劍將他刺到了。
莫大面無表情的收回長劍,插入胡琴之中,轉(zhuǎn)身朝著茶館外走去。
此時,有人驚呼道:“快看桌上!”
眾人低頭一看,卻見那桌上七個白瓷茶杯,每一只都被削去了半寸來高的一圈。七個瓷圈跌在茶杯之旁,茶杯卻一只也沒傾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