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幾步后的江石,突然又?jǐn)Q身來到旁邊的一輛馬車,從馬車中抱出一個酒壇子,來至虎大身前。
“虎大王,這是一壇有些年歲的藥酒,就孝敬您老了,這一路上還請您老多多照顧。
當(dāng)然大王您什么時間想走便走,您能留下是我們的福分?!?p> 這江石卑謙的說道。
這也是江石無可奈何之舉,他能修成易骨大成境界,焉能沒有修武之人的傲骨。
但現(xiàn)在為了這商隊的兄弟們的性命,為了周府這十萬兩銀子的貨物,他也只能屈服于現(xiàn)實。
此時他還未完全恢復(fù),雖說行走無礙,但當(dāng)前卻再也無力手執(zhí)鋼刀。
畢竟先是被人陰神出竅暗算,再又被天機弩貫穿四肢,此時能站立行走,不過是仗著易骨大成生命力頑強罷了。
雖說易骨大成便號稱不死的小強,但這一不死卻是需要足夠的時間恢復(fù)創(chuàng)傷,他的實際情況遠比表面的糟糕。
于是如此,他也只能向這妖物卑躬屈膝。
而正葛優(yōu)躺的虎大一聞到酒味,還是草藥味的,便來了興趣,畢竟人參雖好終究不如肉好,那鮮血味遠比這草木味美妙多了。
只是礙于老爺?shù)姆愿?,不得不收斂性情,它還想隨老爺?shù)玫里w升,成就妖圣呢。
虎大一爪子接過酒壇,用虎鼻子深深的嗅了嗅。
“不錯,不錯。你大王我很滿意,那就先在你這車隊上安歇幾日?!?p> 江石又深深的鞠了一躬,見虎大揮了揮虎爪便知趣的離開,同時招手讓還在遠處的車夫過來駕車。
但在此時,卻有一滿身血漬,面皮白凈,大約二十歲左右的人,手執(zhí)鋼刀,走了過來。
但見此人面目鐵青,目光充血。
“你這虎妖為何早不出手,你明明有能力,為何要在最后才出手,
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我們多死了二十個人,我親弟弟也死了,都是因為你,你為什么不早出手,為什么。”
這人面目猙獰,肆無忌憚的咆哮著,手中帶血鋼刀指向虎大。
此時虎大,虎爪舉著酒壇子,虎目微合。
而已經(jīng)走出幾十米的江石聽到那人的咆哮,立刻飛奔而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那人咆哮完后,他才堪堪到來。
“小三?!苯^來爆喝一聲,便一把扯著那人,拉著就走。
“你放開我,江大哥我尊敬你,但我絕對不會尊敬一個給我們看家護院....。”
砰,的一聲。但見這人便被一虎爪拍到在地。
“妖王不可輕辱。你說是本王殺了你們這二百號人啊,還是你親自殺了這個不知所謂的東西,本王數(shù)三聲,你自己決斷?!?p> 虎大盤坐在馬車上,虎目閃過寒光。
一
二
三還未數(shù)完,但見一顆好大的人頭被江石提在手中,此時那人還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好似在奇怪,為何這與江石有說有笑的虎妖敢如此這般,為何往日最寵他的江大哥會舉刀砍他。
他不過是亂發(fā)脾氣罷了,為何會如此這般,他想不明白。
虎大見此撇了撇虎嘴,說了句沒意思。
搖了搖頭,邁著優(yōu)雅的虎步,上了馬車。
而那江石盯著那小三的目光,凝視了片刻,便隨手將頭顱扔在了地下,像個垃圾一般。
便擰身去完成應(yīng)該完成的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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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通判府邸。
清苑深深,朱樓重重。
煙雨如輕紗,十色作錦繡。
怪石,青松,綠枝,霜樹,蓊郁之氣彌漫期間,有一種清清亮亮的光華。
有一管家打扮的中年人,過了虹橋,折而向東,途經(jīng)曲折逶迤的花徑。
來到花園的亭子內(nèi),亭子周圍山石點綴,或大或小,或橫或斜,或青或白,千奇百怪。
亭內(nèi)正有一錦衣華服的中年人,端坐其中,年齡大約與周員外相同。
這管家來至亭內(nèi),先是行了一禮。
然后說道:“老爺,根據(jù)子母同心蠱的反應(yīng),黑風(fēng)盜應(yīng)該是失敗了。”
而那華服中年人坐在亭中,看著外面的奇絕怪石,頭上金冠上鑲嵌的明珠熠熠生輝,抿了一口香茗。
淡淡的說道:“世事無常,雖然準(zhǔn)備良多但難免也有失敗,此事無妨,不傷大雅。”
這時從那奇絕怪石處走出來一女子。
但見這女子大約妙齡十八,面如桃花,鮮艷嫵媚。一雙燕飛入云的眉,剪不斷雙目深潭溢出的灦煥春水。身形裊娜纖巧,渾身上下二百余根骨頭,無一不是媚骨。
而那管家瞧見這女子出來,頭低的更低了。
“老爺,我那姐妹已經(jīng)潛入周府,正在依計而為。這一方面妾身倒是不擔(dān)心,只是那青州王氏方面....?!?p> 那女子輕輕坐到那中年人腿上,用用軟軟的話語說道。
而那中年男子手撫女子背后,目光溫柔的說道:
“春娘十幾年過去了你還是這么美麗,這一次定會一了十五年前的恩怨。
那王氏不用擔(dān)心,這世上自唐時起便沒有所謂的門閥。
一年后為夫便要調(diào)任青州知府,他們?nèi)羰遣煌饨袢罩媱?,明年今天便是他們王氏的滅門之時。
而且為夫許以重利,不信這王氏不心動。
自古以來說服他人,無非便是利誘之,威脅之,再講述計劃的可行性?!?p> 那女子聽后,更是依偎的更加親昵。
“老爺,這周士文這些年當(dāng)真有千萬家產(chǎn)。”
“管家,你且說說具體情況給夫人聽聽?!?p> 聽此話語,侍立一旁的管家開口說道:
“夫人,據(jù)調(diào)查這周府主要經(jīng)營糧食、布匹、生藥材的生意,以及皮毛販賣。生意范圍西至河南府,東至青州,向北接近代州,向南最遠在蘇杭一帶?!?p> 聽到如此,那女子驚的捂起口來,確實是真的震驚。
“想不到,這昔日老友竟有如此成就,只是老爺這背后會不會有朝中大人物支持,單憑他恐怕做不到如此地步?!?p> 那華服中年人看到這女子如此反應(yīng),先是笑了笑,因為這份家業(yè)便要改姓江了。
“夫人,你不懂,只能告訴你他朝中后臺倒了,而今這世道與昔日不同了,一切大不同?!?p> 聽此,亭中眾人皆是一陣沉默,顯然眾人皆知其中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