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巴利特走到售票處,想要買票,但售票處的門關(guān)的死死的。
巴利特叫了兩聲,沒人開門,只好撓撓頭,退回旅館。
阿克托已經(jīng)把售票處斜對面的小酒吧做了簡單的處理,使酒吧外表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異常。
小集鎮(zhèn)上并沒有常駐的執(zhí)法人員,再加上昨天發(fā)生了魔獸事件,所以酒吧里的慘案暫時并沒有被發(fā)現(xiàn)。
阿克托殺的本來就是一群試圖劫殺自己的劫匪,幾個殘忍丑陋還異想天開的人族,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罪有應(yīng)得。所以對于這些,阿克托心里也是毫無負(fù)擔(dān)的。
“直接去車站吧,不要在這等了。”阿克托的聲音響起。
巴利特情緒低落:“可是我還沒有買票……”
阿克托已經(jīng)先走了,留一個背影給他:“跟上來,相信我,沒有票也能坐車的?!?p> 巴利特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哦哦?!?p> 車站在鎮(zhèn)子的西北角。
鎮(zhèn)子上這條還算平滑的土路,連接著通向遠(yuǎn)方的土路。
讓阿克托意外的是,候車的居然還有昨天酒吧幸存的酒客。
這三四個酒客看到阿克托,都下意識的一激靈,身子往后讓了讓,目光也不敢和他對視。
阿克托微笑一聲,看來是昨天自己雖然救了他們一命,但同時也把他們嚇到了。
大概九點二十分的時候,一輛車終于趕來。
昨天阿克托就了解到,這里屬于鄉(xiāng)下中的鄉(xiāng)下,交通十分的不便利,經(jīng)常一輛中巴車從早上六點開始接人,輾轉(zhuǎn)三四個鎮(zhèn)子,等接滿了人,才會出發(fā)。
這輛中巴車半新不舊,是紅色的,大小、造型都和前世地球上的差不了太多,載客量大約三十個左右。
車頂上的行李架已經(jīng)裝滿了行李,用褐色繩網(wǎng)緊緊勒住,顯得鼓鼓囊囊的。
車門倒是和房間門一樣,往外開的,還帶個鎖。這讓阿克托不禁莞爾。
看著三人都上了車,阿克托才最后一個上車。
車頭的司機(jī)有點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最后一個上車的把門插住啊?!?p> 阿克托回頭拉住木門,用門框上的穿銷穿住。
他們運(yùn)氣不差,車上還有著為數(shù)不多的空位,四人坐下是綽綽有余了。
中巴車掉個頭,開上通往外面的土路。
阿克托低頭查看車的構(gòu)造,這車是用魔法陣啟動的?
那么這樣的一輛車需要多少個魔法陣套疊呢?
車窗上是藍(lán)色的百褶窗簾。
小理查德和老婦人勞拉坐在靠窗戶的座位上,臉上洋溢著開心的表情。
理查德大概還是第一次坐車,對什么都充滿了好奇。
他摸摸這里,敲敲那里,動作卻一直都是輕手輕腳的,好像生怕弄壞了什么東西。
突然,他拉開百褶窗簾,看到窗戶上貼著一張像海報一樣的彩印紙。
阿克托幾乎瞬間就看到了那張紙。
那是張通緝令!
彩色的通緝令上印著兩個人的頭像,一男一女,像素還蠻清晰的。
男的瘦小,女的臉上毛孔粗大。
那赫然是酒吧老板漢克和售票員米蘭達(dá)!
他連忙再往下看去。
頭像下面用通用語寫著:
這兩個是流竄多年的劫匪,都是三級戰(zhàn)士,曾經(jīng)犯過多起綁架案,而且作案手段極其殘忍。
他們十分狡猾,善于偽裝,曾經(jīng)數(shù)次從官署的手中逃脫。
希望廣大市民碰到這兩人,第一時間報告當(dāng)?shù)毓偈稹?p> 提供線索者,獎勵三千德聯(lián)幣。
擊殺兩人者,獎勵五千德聯(lián)幣。
活捉兩人者,獎勵八千德聯(lián)幣。
阿克托不禁搖頭微笑,敢情自己還替天行道了一回。
理查德驚奇的指著米蘭達(dá)的頭像說:“這不是那個售票員阿姨嗎?”
勞拉和理查德兩個好像都不識字。
理查德轉(zhuǎn)而問巴利特道:“巴利特,你知道這下面寫了什么字嗎?”
巴利特猛地抬起頭,聲音含糊道:“我也不認(rèn)識字?!?p> 阿克托看到這個巨錘戰(zhàn)士臉色蒼白,一副隨時都要嘔吐的樣子。
暈車?
果然,哪個世界都一樣,暈車是不分性別和體型的。
這時,一個穿著邋遢的中年人走過來,越過阿克托幾人,走到最后面。
“來,把你們的票都給我一下。開始檢票啦啊,睡著的都醒一下!”邋遢中年人拿出打火機(jī),“啪啪”兩聲把嘴里叼著的煙點燃。
車上的乘客紛紛把事先買好的票遞給他。
中年人嘴上的香煙冒出滾滾濃煙,嗆人的煙味彌漫在車?yán)铩?p> 他一張張確認(rèn)好車票,亦步亦趨的走到阿克托身邊。
阿克托眉頭微皺,把上衣兜里的票遞給他。
勞拉和理查德也連忙把票遞給他。
只有巴利特健壯的身子坐在逼仄的座位上,難受地低著頭。
“你的票呢?”吸著煙的中年人拍拍巴利特寬厚的肩膀。
阿克托替他回答道:“他補(bǔ)票。多少?”
檢票的中年人眉毛一揚(yáng),打量著阿克托,心中微微一驚,好漂亮個小伙子。
而且這個小伙子看起來儀表不凡,應(yīng)該不是鄉(xiāng)下的窮逼村民。
應(yīng)該可以敲詐一筆。
“補(bǔ)票五萬德聯(lián)幣!”檢票的中年人一口煙吐在阿克托臉上,倨傲地說。
阿克托掏錢的手僵住了,臉上浮現(xiàn)一絲怒意。
他發(fā)怒不是因為檢票中年人獅子大開口,要五萬德聯(lián)幣。
而是他居然把一口劣質(zhì)香煙的煙霧吐在自己臉上。
阿克托眉毛一抬,直直盯著檢票中年人,聲音微冷:“五萬,可以。但是我有三個條件?!?p> “哦?什么條件?”檢票中年人抱著臂膀,一臉戲謔的看著他。
阿克托還沒說話,車卻來了個急剎,前面司機(jī)十分不耐煩的話語聲傳來:“魯賓,給錢就讓坐,不給讓他下車。”
土路是沿著斯耳森林的邊緣修建的,和森林邊緣平行,距離有兩公里左右。
車窗外是蕭瑟凄涼的荒野,和一望無際、黑漆漆的斯耳大森林。
阿克托冷笑,看來司機(jī)和檢票人已經(jīng)配合過多次。
一個獅子大開口要價,一個配合著停車威脅,這勒索的功夫已經(jīng)爐火純青了。
阿克托聲音很輕,但吐字清晰,語氣十分篤定:“第一,把你的煙掐了。第二,把車窗打開,我這朋友有點暈車,很難受。第三,給我道歉?!?p> 車上的乘客大多穿著破舊衣衫,頭發(fā)亂糟糟的,看來都是老實巴交的山民。
檢票人先是一臉吃驚,然后戲謔的笑容更盛。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滿是黃黑色牙垢的牙齒,用嘶啞的煙嗓笑著:“哈哈呵呵,你說什么小子?我給你道歉?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前面的司機(jī)也是一笑,說:“魯賓,看來這位帥哥不領(lǐng)你的情呢,我們要不要把他丟在這茫?;囊袄锬兀俊?p> 檢票人魯賓又一口煙吐在阿克托臉上:“帥氣的小子,你知道嗎?上次也有一個和你一樣的年輕人,對我這樣說話,你知道他的下場是什么嗎?”
司機(jī)也離開駕駛座,走到后面來,兩個人站著,面對著坐在座椅上的阿克托。
檢票人魯賓接著說:“他很不幸,被丟棄在荒野里,太陽一落山,就被野獸吃的只剩一堆骨頭?!?p> 阿克托眉毛微挑,看到了司機(jī)和檢票人腰上閃過雪亮的光芒。
是匕首嗎?
威脅的意味已經(jīng)很濃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