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理查德點頭,轉(zhuǎn)身跑回斜對角的客房去了。
作為魔法師,其實阿克托的精神力可以輕而易舉地察覺到門外有人的存在。
但是一來,時時刻刻發(fā)散精神力觀察四周,太累了。
二來他的確也睡著了,而且理查德手腳很輕,所以沒聽到外面有人。
天氣雖然很晴朗,但外面的世界仿佛沒有精靈之森純凈,就連夜晚的星星也很稀少。
月光把阿克托的身影拉的很長。
“他要來了?!?p> “他居然主動找來了!”
“是個二級魔法師,我確定?!?p> “決不能放他走出去,天知道他的身上還藏著多少亮閃閃的金幣。”
“真刺激啊,劫殺一個魔法師,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p> “我最喜歡這樣的小白臉,我要狠狠的靠他的屁股!”
“閉嘴,別讓他聽見了!”這是紅發(fā)米蘭達的聲音。
阿克托耳朵輕微抽動,把這些話一清二楚的停在耳朵里。
酒吧里的人可能不知道,阿克托不但是個魔法師,還是個久負盛名的精靈弓箭手,聽覺和視覺遠超常人。
他笑著搖搖頭,看來外面的世界對他很不友好呢。
伸手推開滿是油污的酒吧門。
里面人聲嘈雜,原本昏暗的燈光,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十分明亮。
不得不說,酒吧的隔音做的還挺好,屋里和外面像是兩個世界。
恍然間阿克托竟然覺得這里像極了前世,小鎮(zhèn)上經(jīng)常去打通宵的小黑網(wǎng)吧。
紅發(fā)米蘭達倚在吧臺上,笑瞇瞇的看著他。
她穿著一件很短的吊帶連衣裙,看起來像居家的睡裙,連粉紅色的三角蕾絲底褲都若隱若現(xiàn)。
吧臺里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坐在高腳凳上。
酒吧老板漢克露出笑容:“歡迎光臨,尊貴的客人。”
阿克托向他點頭。
米蘭達上前摟住他的胳膊,似乎隨便摟住男人的胳膊,是她的習(xí)慣性動作。
她仰頭看著比自己高一頭的小鮮肉:“我親愛的小帥哥魔法師。”
“我就知道年輕人是耐不住漫漫長夜的寂寞的,我專門在這等你?!?p> 阿克托鼻端傳來劣質(zhì)口紅的氣味,仍是一邊把自己的胳膊拔出來,一邊給她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是啊,睡不著,出來隨便轉(zhuǎn)轉(zhuǎn)?!?p> 隨即,阿克托掃視著酒吧里的酒客。
左邊有一桌正在大聲喧嘩的酒客,有三四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沒有穿戴整齊,有的露著圓滾滾的啤酒肚,有的直接光著膀子。
他們喧嘩的內(nèi)容大多是哪里的妞很漂亮,哪里的獵物比較多,誰又在森林里撿到一個魔法材料,小發(fā)了筆財。
右邊的一桌是三個商人打扮的男人,正用很小的杯子,一口口抿著白蘭地。
他們看起來就比左邊的酒客們文雅得多,身上穿著夾克衫,腳上穿著看起來頗干凈的運動鞋。
另外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個酒客,分散在桌子上,有男有女。
酒吧里充斥著酒味兒、煙味兒,還有女人身上廉價的化妝品味兒。
阿克托心里默默統(tǒng)計著,整個酒吧里除了自己,有修為在身的,共有六人。
兩個三級戰(zhàn)士,四個二級戰(zhàn)士,其中兩個三級戰(zhàn)士分別是風(fēng)情萬種的米蘭達,和酒吧老板漢克。
酒吧老板漢克身材瘦小,本來修身的襯衫馬甲,穿在他身上顯得有點寬松。
他滿臉笑容:“尊敬的先生,請問來點什么?”
紅發(fā)米蘭達兩根手指捻著一只高腳杯,眨眨眼睛,也看著他。
阿克托看著米蘭達手中的酒杯,上面布滿了陳舊污漬,也不知道多少年沒刷過了,心中發(fā)出了“呵呵”冷笑。
但阿克托禮貌的還以笑容:“不用了,我隨便坐坐,有報紙嗎?新舊都行。”
漢克眉毛一挑,回身拿出一沓報紙,遞給他:“當(dāng)然!您請隨便。”
阿克托找了一個靠墻的座位,隨便扯下一張報紙鋪在座椅上,然后才輕輕坐上去。
打開報紙,映入眼簾的頭版頭條是:
“法師塔出品,關(guān)于槍支連發(fā)的可能性與合理性?!?p> 阿克托看了看報紙的日期,是601年6月29日。
三個月之前的報紙了。
這篇報道講的是一個法師塔的學(xué)者,關(guān)于改善槍支的科學(xué)文論。
但看得出來,外面的人都對槍支沒有抱有太大希望,都認為斗氣和魔法才是世界上最純粹和最經(jīng)典的力量。
而槍支的出現(xiàn)只是偶然,只是雕蟲小技,只是供貴族少爺和小姐們把玩的藝術(shù)品,和低賤貧民們的防身武器。
阿克托把報紙翻了一面,精神力持續(xù)關(guān)注著酒吧的情況。
果然,六個帶有斗氣修行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把他圍在中間,封死了他的所有后路。
金絲眼鏡起了點白霧,阿克托摘下眼鏡,用無塵布輕輕地擦著鏡片。
“我只想去庫瑞克城,然后轉(zhuǎn)車去斯泰爾城,最后回到波克城?!卑⒖送姓Z氣溫和地說,“各位能保證嗎?”
米蘭達心中頓時一驚,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稍微凝重。
她和漢克對視,都看到了彼此眼睛中的驚詫之色。
這個英俊至極的年輕人,雖然語氣溫和,但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
看著淡定從容的坐在座位上的阿克托,這兩個人心中有點驚疑不定。
“您,您說的哪里話?”米蘭達愣了兩秒后就又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想去哪里是您的自由,這也是偉大的萊安十五世的名言。”
一個膚色黝黑的漢子坐在阿克托右邊,他只是穿著一個夾克,扣子敞開,露出兩排整齊的腹肌。
這是個二級戰(zhàn)士,他一腳踩在阿克托面前的桌子上,囂張的笑道:“屁的自由!小子,你長得真漂亮,說實話我想把你的褲子扒下來,看看你到底是男的是女的?!?p> “說到這我有點等不及了,先把褲子脫了,讓我看看,我就會再給你自由,聽懂了嗎?”
阿克托選擇無視這個二級戰(zhàn)士,依舊面對著米蘭達,笑道:“我想最好是那樣。你們以前劫殺過誰,以后打算劫殺誰,我都沒興趣。但明天我想順利的登上去庫瑞克城的客車,你們明白嗎?”
他雖然語氣溫和,但話音里有著隱約的冰冷。
米蘭達臉上的笑容再次消失了,一雙柳眉漸漸倒豎起來,若有若無的殺氣在她的眼神中流轉(zhuǎn)。
阿克托輕輕搖頭,看來這幫人還是有點猶豫不決,不肯果斷放棄劫殺自己的想法。
“或者我換一種說法,如果明天我不能順利到達庫瑞克城,我會讓你們付出很慘痛的代價?!卑⒖送袙咭曋瓢衫锏膸讉€戰(zhàn)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