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善,芳齡4歲。
乃一怪異女子也,至四歲,竟于家中啃老,整天無所事事,游手好閑,實屬社會一大敗類。
......
早上5點,小劉善的睫毛顫顫,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抬起肉嘟嘟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吧唧吧唧嘴,這才慢慢清醒。
小劉善清醒的第一反應就是環(huán)顧四周。
?。?p> 奶奶呢?小劉善一臉迷茫,看向身旁,明明昨天奶奶還睡在她旁邊,今天她辣么大一個奶奶呢?
奶奶去哪里了?小劉善有些焦急的站起身,又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姥姥,小心翼翼的離開了空調房,最后把門給關上。
離開了空調房,外面又是一片天地。剛剛的冰冰涼涼與現在的一股悶熱感讓小劉善感到了冰與熱的鮮明對比。
小劉善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但一顆心直系在奶奶身上,也不管這些直邁著小短腿急忙向家中跑去。
一整條路跑下來小劉善氣呼呼的,但終于找到了人,
“奶奶————”
小劉善大喊一聲,見奶奶看過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然后明知故問到:“奶奶你在干什么呀?”
劉美華今早早起燒水,她把柴火堆在一起,柴火上方放了個架子,再往架子上放了一壺已經灌好自來水的爐子。
點柴。
劉美華一邊握著夾柴的大剪子時不時加柴,一邊與河對岸正在嗑瓜子的婦友聊聊近些村子里發(fā)生的一些八卦。
此時她聽見一聲奶奶,回頭一看,這不是自己孫女嗎?
小小的孫女睜著大大的眼睛,十分奶里奶氣的喊著自己。
孫女起這么早她已經見怪不見怪了,當孫女問起她在干什么的時候她直接一個反問:“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找你呀,你果然先回家了?!?p> 沒大沒小,劉美華心里這么想,但表面上又是另一回事兒。
“我在燒水呢?!?p> “你繼續(xù)回去睡吧。”
“我睡不著了?!眲⑸凄洁叫∽欤∨苤鴣淼絼⒚廊A面前,就那樣看著劉美華。
咔噠咔噠——
此時的天漸漸亮起來了,不像劉美華剛剛出門時那樣黑暗,但是太陽依舊沒有出來。
清晨的陽光被許多云遮蓋,云被染成了淡橘色,像縹緲的煙霧一樣,整個早晨也被染成淡橘色,劉美華覺得自己的孫女好像也變成淡橘色的煙霧一般,飄渺無際。
咔噠咔噠——
她想起了那天————
啊,想這些有的沒的干嘛,生活處處有艱辛,像她這樣老婆子還是別來參與了。
“哼!”小劉善生氣了,奶奶竟然不理自己!她己去玩了哼!小劉善做了個鬼臉,氣呼呼的走了。
腳踩在石子路上,小劉善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故作老成的把手放在身后,像老人一樣巡視著的自己的菜園。
白白嫩嫩的臉頰泛起了紅暈,小劉善蹲下身,看著這株小蘑菇,這種蘑菇她吃過,煮成蘑菇湯,超級好吃的,但是——媽媽說過野蘑菇不能吃是有毒的。
小劉善犯了難,最后想了想喊道:“奶奶————”
“怎么啦?————”
“奶奶我找到了一個蘑菇————”
“別摘啊不能吃的————”
“哦!”想說的話全部咽進了肚子里,小劉善頓了頓,有些不死心的從蘑菇上掐了一點蘑菇碎塞進了嘴巴里。
“呸呸!”好難吃,小劉善吐了吐舌頭,又用手扒了扒留在舌頭上的殘渣,最后把手在裙子上又擦了擦。
東看看西看看,最后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
小劉善最后還是回到了家中,她往木質床上一趴,“吱呀————”熟悉的聲音和味道讓她十分安心。
咔噠——
什么聲音!小劉善瞳孔晝縮,渾身一抖,向房門口看去,十分簡陋的木門,普通的石子地板,像平常一樣。
沒有什么東西在那,小劉善卻開始害怕起來,心想:難道,難道是鬼嗎?
唔!
小劉善一個翻身,把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過了好久,才偷偷的掀開被子的一角,一直黑不溜秋的眼睛眨呀眨,小劉善慢慢的爬出了被窩,此時因為在被窩里待太久,臉又紅撲撲的,本來很亂的頭發(fā)更是亂的像雞窩一樣。
他終于走了嗎?誒,好像是的。哦,他走了。那個聲音走了。小孩子的忘性大,過了會兒小劉善就不追究這是什么了。
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劉珊熟練地找到了藏在床底的遙控器,熟練的從柜子里找出了媽媽給她買的早教光盤,熟練地打開了電視機,熟練地把光盤放到電視機卡槽里,熟練的乖乖坐的離電視機遠點。
熟練的看起了《皇帝的新衣》。
......
“啊切啊切!”
12歲的劉善在睡夢中打了幾個噴嚏,吸了吸鼻子,最后沉沉睡去。
......
晴空當照萬里無云,陽光傾瀉而下。這是一大片一大片金色的油菜花田,微風拂拂的吹著,油菜花田的油菜花被風吹得搖來搖去,猶如一片金色的海洋。
旁邊傳來“唰唰唰”小溪的流水聲,清脆悅耳。
14歲的劉善赤著腳站在花田里,心道:又來了,自從12歲的那次做夢開始,劉善間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重溫這個夢境,這不,瞧,這是她第七次還是第八次來到這了。
但不可否認的,這個夢境真的很美好,真的治愈到她了。
“善?!鞭D過頭去,一個男孩子背對著劉善,他的頭發(fā)十分碎散,他念叨著她的名字,劉善挑了挑眉,走上前去,說:
“我來了。”
這只不過是一個夢境。
男孩兒就帶著劉善在這片花田里不斷跑動,就在不斷的奔跑,但是不管跑到哪里,劉善都能聽到那潺潺的流水聲。
跑————
跑——
跑
“啪————”
劉善的一只腳,踩到水里了。
她放開了他的手,停下腳步,低頭看著那淺淺的溪流從她的腳上緩緩流過。
男孩兒聲音傳來:“為什么不跟我跑?”
“你只是在跑而已,而且你在跑一個循環(huán)————”
“......”
久久都沒有聲音,依舊只有潺潺的流水聲,等等!為什么只有流水聲?那些風聲呢!油菜花搖擺的聲音呢!
劉善渾身冒著汗,她僵硬的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