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雖然從Helen所住的國貿(mào)公寓到國貿(mào)二座的公司只有幾百米的距離，可Peter硬是每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在公寓門口等Helen，賠Helen一起到公司，后來Peter覺得由Cindy陪比較好，女人對女人有優(yōu)勢，可以進(jìn)行深入的交流，就安排Cindy接Helen上班了。Cindy是帶著任務(wù)來的，再說和Helen搞好私人關(guān)系，對自己也有好處，所以特別盡心。通過幾天和Helen的交往，有點(diǎn)兒像私人保姆一樣的照顧Helen，兩人的關(guān)系自然而然就親近了。Cindy不僅僅接Helen上班，還常在一起逛商場、購物、吃飯、旅游、逛景點(diǎn)等，甚至還到Helen的公寓一起看電視，聊天，最后還教起Helen做中國菜了。Cindy實際上也不會，回家向她媽學(xué)后，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Helen學(xué)的第一道菜是魚香肉絲，做好端上桌子，Helen嘗完后，一個勁兒說好，說Cindy是好老師，Cindy接著嘗了一口，立馬做了一個鬼臉，說不出來是好吃還是不好吃，發(fā)現(xiàn)味道和媽媽做的不一樣，靜靜想想原來忘了放糖，她不好意思補(bǔ)放，附和著說好吃，并說Helen學(xué)得快，做得好。兩個人對著哈哈一笑，Helen很高興，這正是Peter和Cindy的目的。女人到底還是女人，不管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不管是高管，還是一般員工，他們感興趣的都差不多。在與Helen的交往中，Cindy總是瞅準(zhǔn)時機(jī)，說說Peter的好話，說Peter有修養(yǎng)、有能力、對公司忠誠，說他在種業(yè)界、在員工中有威望，總之就是要表達(dá)Peter最適合做萬事豐中國國家經(jīng)理，Helen也說Peter是一位優(yōu)秀的員工，還說有其他的員工也反映Peter很優(yōu)秀，實際上是在Peter的授意下，鄭鵬、曲萌等人向上寫的信和所造的輿論。但對Peter能不能擔(dān)任萬事豐中國總經(jīng)理的事，Helen沒有吐露一丁點(diǎn)兒口風(fēng)。
有人說來到BJ要“登長城、游故宮、吃烤鴨、逛秀水”，Cindy已領(lǐng)著Helen登了長城、游了故宮、吃了烤鴨，就差逛秀水了，所以這天星期六上午她把Helen領(lǐng)到了秀水街，秀水街坐落在長安街上，緊鄰大使館區(qū)、CBD，離天安門廣場也不遠(yuǎn)，是外國人在BJ購物的主要地方。秀水街是一個拆掉原來的市場新建的獨(dú)棟中西結(jié)合的建筑，里邊都是一個個的小商鋪，售賣中外名牌商品。Cindy沒有告訴Helen這些名牌基本都是假貨。當(dāng)她們進(jìn)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各種商品琳瑯滿目，有世界上最著名的各種奢侈品品牌LV（路易.威登包）、Donna Karan（唐納.卡蘭服裝）、伯爵表、卡地亞珠寶、蘭蔻化妝品等應(yīng)有盡有，讓Helen看得眼花繚亂。很多人上來推銷，對著Helen連帶比劃說著英文，對著Cindy就說中文，一問價格，LV包喊的價都是一千，Helen驚得目瞪口呆，不住搖頭，連聲說：“Unbelievable! Unbelievable! So cheap!(令人難于置信！難于置信！太便宜了！)”推銷的小姑娘馬上說：“Buy one.(買一個。)”在美國在歐美發(fā)達(dá)國家消費(fèi)比較成熟，除了明星和特別有錢的富人購買奢侈品外，一般老百姓不買奢侈品，他們不像中國人一樣以擁有奢侈品而驕傲、炫富，實際上這種炫富的意識是一種暴發(fā)戶的意識，是一種在社會發(fā)展速度過快，貧富懸殊大的情況下人們虛榮心的表現(xiàn)，所以有些人購買假貨以提高自己的身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Helen雖然在美國不會買，但看到如此低的價格時，也有了購買的的沖動，準(zhǔn)備伸手拿包看一看，轉(zhuǎn)過頭問Cindy：“Why are these products so cheap？（為什么這些產(chǎn)品這么便宜？）”Cindy趕緊湊到Helen的耳根說：“It is fake bag. Almost all famous brands here are fake products.(它是假包。幾乎所有這兒的品牌都是假貨。)”Helen又是一驚，還是拿過包，仔細(xì)看了一下，說：“l(fā)ooks real， no difference.(看上去是真的，沒有任何區(qū)別。)”小姑娘催促說：“Best! Best! Buy one， cheap.(最好的，最好的，買一個，便宜。)”Helen把包還了回去，說：“謝謝！”小姑娘大概聽懂了她們的談話，對著Cindy說：“胳膊肘往外拐，又不花你的錢，老外有的是錢，我是在幫中國人賺錢，幫忙說說唄，我們也不容易，我給你提成?！盋indy推開遞過來的包，有點(diǎn)兒不耐煩的說：“她不要。”小姑娘撇了一下嘴，說：“不要就不要。”這才罷休。Helen問Cindy剛才她們說什么，Cindy說小姑娘說她的包是真的，要她們買一個。她們在各樓層轉(zhuǎn)了一遍，最后花了300塊買了一個美國產(chǎn)的酷奇（coach）包，并不是新款式，Helen看了又看，覺得很滿意。很多在國外為普通人消費(fèi)的一般的品牌商品，尤其在產(chǎn)地是大眾消費(fèi)品，價格不高，酷奇包在美國就是這樣的商品，進(jìn)口到了中國就變成了高價奢侈品。她們一路聊著秀水街，走到門口，突然Helen問Cindy：“What’s your comments about David?(你對David怎么評價？)”出乎Cindy意料，她一下蒙了，不知怎么回答：“wo，en…， He is ok， no， yes，…(喔，嗯…他還可以，不，是。)”Helen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茫然：“En， you mean…?(嗯，你的意思…?)”Cindy恢復(fù)了鎮(zhèn)靜，說：“He is a nice guy. But， he is not familiar with China， China business. It is reasonable that he is not a Chinese. He cannot speak Chinese and cannot communicate with normal Chinese. Just like Kevin. Kevin failed in China. Peter is more suitable for Chinese business.(他是一個好人。但是他不熟悉中國和中國的生意，這也有道理，他不是中國人。他不會說中文，不能和普通中國人很好的交流，就像Kevin一樣，Kevin在中國失敗了。Peter更適合中國業(yè)務(wù)。)”Cindy沒有Peter那樣心眼多，說的很直接，Helen聽后，眼睛睜大了，說：“OK， it’s your comments. Thank you.(好的，這是你的評價。謝謝你。)”直到分手，她們再也沒有談?wù)摴镜氖聝海皇钦勔恍┡藗冎g的家長里短的事。
在Peter的辦公室里，Cindy把情況給Peter說了，Cindy對Peter撒嬌說：“Peter，我容易嗎，不錯吧，你怎么報答我？”Peter壓低聲音，嬉皮笑臉的說：“怎么報答？讓你更多的享受，更好的enjoy（享受）?！盋indy過去揪了Peter一把：“去你的，誰稀罕你呀。”Peter說：“別鬧了，事情成了，還沒你的好處。”Cindy會意的一笑說：“去！”Peter想了想說：“看來上面確實在考慮David，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的?！盋indy望著Peter問：“什么辦法，人家是美國人?！盤eter輕蔑的說：“美國人怎么啦？笨蛋就是笨蛋。我倒有個辦法，不知你愿不愿意？”Cindy困頓，問：“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還我愿不愿意？你這個死胖子是不是肚子里又在憋什么壞水?！?Peter頓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來了：“你去找找David，你知道的，拍幾張照片就行?！盋indy一聽就生氣了，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桌上，大聲嚷起來：“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虧你想的出來。”Peter趕快擺手，滿臉笑容，說：“我的姑奶奶，算我沒說，不行就算了，這是在辦公室，小點(diǎn)兒聲?！盋indy不知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壓低聲惡狠狠的說：“你太侮辱人了，我瞎了眼了，跟了你這種人。”Peter趕緊滿臉堆笑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以后絕不會有這種事兒?！盋indy馬上接著說：“怎么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買個禮物行嗎？”“LV包！”Peter過來摟著親了一下Cindy，把Cindy從桌子上抱了下來，說：“必須的?！盤eter從來沒聽說過David到娛樂場合，但他想沒有貓不吃腥的，可以想辦法找外邊的女人誘惑David；造謠，制造輿論也是一個辦法；有人建議他找人威脅David，在這樣的大公司，還是外企，做這種事，沒有人害怕，反而很可能會弄巧成拙，風(fēng)險大。在上面做工作，在總公司雖然有一些關(guān)系，但不鐵，只能聯(lián)系聯(lián)系，也不能深說什么，起不了大作用。想來想去，還是先要在公司內(nèi)多做工作，給公司造成自己在領(lǐng)導(dǎo)公司的現(xiàn)象，表現(xiàn)他的領(lǐng)導(dǎo)能力，迫使公司承認(rèn)既成事實。隨后，他以合資企業(yè)的名義召開了各種管理、銷售、市場、農(nóng)藝、品種的會議，都只邀請Helen參加，都沒邀請David參加，甚至連市場部會議都只是合資企業(yè)的市場部瘦弱的經(jīng)理周雯主持召開，不讓David參加，Jessica以人事部行政部的名義召開了各種公司會議，也沒有邀請David參加，David完全被邊沿化了。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Helen也覺得Peter確實有能力領(lǐng)導(dǎo)中國業(yè)務(wù)，David不適應(yīng)這個位置的工作，對Peter的態(tài)度越來越好，逐漸疏遠(yuǎn)了David，大家開始認(rèn)為下一任國家經(jīng)理就是Peter了，人們對Peter更加尊重，更加聽從他的指揮調(diào)度，前臺Luna和Cindy不對付，常和Nancy說Cindy的壞話，最近也和Peter和Cindy套近乎了，即使曹福也不得不佩服Peter混職場的水平。Peter當(dāng)國家經(jīng)理已是大概率事件，曹福覺得離自己和Nancy走人的日子不遠(yuǎn)了，幾次和Nancy商量退路，Nancy并不這么認(rèn)為，她認(rèn)為事情還不到最后，還不能下定論。雖然人氣高漲，但Peter并沒有變得目中無人，而是更加謙遜，對人更好了，特別是對曹福和Nancy，以前對下面的員工比較苛刻，現(xiàn)在也和顏悅色了。Nancy這時說Peter是披著羊皮的狼，曹福后來才有深刻認(rèn)識。
Peter請曹福和Nancy中午一起到國貿(mào)西邊的西北風(fēng)味餐館吃飯，Nancy不想去，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不去?！辈芨Ｕf：“那有什么好怕的，人家又不會吃了你，大不了就是為了國家經(jīng)理的職位，拉攏拉攏我們，沒什么不對，人家敬我們一尺，我們敬人家一丈。”Nancy不滿意曹福所說，就說：“看熱鬧不嫌事大，你這個人一點(diǎn)原則都沒有，沒有一點(diǎn)兒骨氣，剛被人家整了，就忘了?！辈芨Ｒ恍Γ骸按笳煞蚰芮苌?，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再說了，又不是赴鴻門宴?！盢ancy笑了：“你還大丈夫呢，你要是，就沒有懦夫了?！辈芨５靡獾恼f：“我就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怎么啦？”Nancy俏皮地一笑說：“去去去，難得你這樣man（男子漢）?！彼麄儊淼轿鞅憋L(fēng)味飯店，Peter早搶了一個靠街邊窗戶的桌子，Jessica和Peter坐一排，滿臉笑容的站起來迎接曹福他們，Jessica也和他們打了招呼，很快上完四盤菜，中午不能喝酒，就要了三罐承德露露，Peter要了一罐可口可樂，碰完杯后，Peter望著曹福和Nancy笑嘻嘻的說：“金童玉女，什么時候辦喜事，可要給我們打個招呼，我要送個大禮?！辈芨]有料到Peter會說這件事，不知道是肯定還是否定，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這個，…，是，也不是?！盢ancy接過話題，說：“Peter，沒有的事兒，誰看得上他呀？！”Peter微笑著故作很驚訝，說：“都這么說，你們還不承認(rèn)了算了?！盢ancy有點(diǎn)不高興了，說：“您可是big boss（大老板）啊，可不能亂說，誰都知道公司有一個沒有明文規(guī)定的規(guī)定，公司內(nèi)不能談戀愛，您這不是攆我們走吧？”Peter趕緊解釋：“不是，不是，不過你們真是郎才女貌，很有夫妻相，應(yīng)該發(fā)展一下，要不然，太可惜了。不代表公司，我個人意見?！盝essica一臉不自然，微低下頭。Nancy陰陽怪氣的說：“謝謝領(lǐng)導(dǎo)關(guān)心?！盝essica本來覺得至少有三人有些不自然，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就更尷尬了，就以玩笑的口吻插話：“Peter，盡關(guān)心人家的privacy（私事），我們也對你的私事感興趣，你也給我們講講？”Jessica應(yīng)該有所指，對Peter和Cindy的關(guān)系很有意見，在這個公司也只有Jessica敢這么說Peter，說到Peter的敏感點(diǎn)了，臉紅了，也以玩笑的口吻說：“大家想不想聽？想聽我就說?！盤eter假裝準(zhǔn)備說，Jessica制止了他，說：“這是外企，privacy（隱私），知道吧，是你私人的事兒，誰愿聽你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boring（無聊的）事兒?！盤eter邊給Nancy夾了一筷子雞肉邊說：“賠不是，賠不是?！盢ancy嘴角一笑，就開始吃Peter夾來的菜，說：“不吃白不吃?！绷牧艘粫洪e話，Peter對著曹福和Nancy誠懇的說：“我知道你們對我有成見?！盢ancy搶著回答：“我們沒有。”Peter很高興的說：“那就好，那就好。其實是我們‘c， communication（溝通）不好，有誤會?！盝essica補(bǔ)充：“溝通不好。”Peter繼續(xù)說：“其實我對你們一直都不錯，要是對你們不好的話，你們也早就不在這兒了?！辈芨：蚇ancy心里都在罵，真是恬不知恥，睜眼說瞎話，你是弄不走我們，要不然，早把我們趕走了。只聽Peter說：“曹福業(yè)界有名，專業(yè)水平高，人品又好，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Nancy年輕漂亮，專業(yè)水平高，那個什么，David和你沒法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美國人到中國，什么都不會?！辈芨Ｂ犃烁吲d，這是Peter第一次這么認(rèn)可他。Nancy則說：“您不要高抬我們了，沒您說的那么好?！盝essica說：“也不是高抬，你們二位確實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盤eter繼續(xù)帶著他那慣有的微笑說：“一旦公司有了新領(lǐng)導(dǎo)，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特別照顧你們二位，我就喜歡和能干的人在一起工作。我一定給你們二位和大家創(chuàng)造一個有利于發(fā)展的新環(huán)境，最大限度的發(fā)揮你們二位的作用，促進(jìn)公司的大發(fā)展，你們二位的職業(yè)生涯肯定有更大的發(fā)展空間。當(dāng)然這必須仰仗二位的支持。”其余幾個人都能聽出來，好像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是他了，有求曹福他們幫忙的意思。曹福說：“謝謝劉總。”Nancy這次沒有和他嗆嗆，放下筷子，做了個揖，憋著笑一本正經(jīng)的說：“小女子這兒有禮了，謝謝領(lǐng)導(dǎo)關(guān)懷?！盤eter伸手示意托起Nancy的雙手，說：“免禮！免禮！”曹福和Jessica在一旁都笑了，Jessica說：“還真像那么回事兒?！辈芨Ｐ睦锵肽隳馨艳r(nóng)藝經(jīng)理的職位給我嗎？他沒傻到問出來。Peter想到了這一點(diǎn)，說：“公司還有很多職位需要人，你們有的是機(jī)會。”Jessica也說：“是的，還有很多職位open（空著）?！盤eter繼續(xù)說：“公司要做好，要選有能力的人，千萬不要再選一個不懂中國的外國人，就像Kevin一樣，一定要選熟悉中國國情的中國人，公司是什么？說穿了就是一伙人一起掙錢唄，一個木頭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要是我能擔(dān)當(dāng)這個責(zé)任，就靠二位，當(dāng)然還有Jessica。飲料代酒，干杯！”Peter舉起酒杯，特別和曹福、Nancy碰了杯，最后和Jessica碰杯。曹福和Nancy到這兒已經(jīng)全明白了，跟預(yù)料的一樣，Peter請吃飯的目的是想讓曹福在與David的競爭中支持他。公司在內(nèi)部提拔人的時候，要先在內(nèi)部做360全方位調(diào)查，Peter是想讓他們投他的票，不投David和其他人的票。曹福覺得不好回答，Nancy確搶著爽快的答應(yīng)了：“No problem?。]問題?。辈芨＿@才附和：“No problem?。]問題?。贝蠹叶几闪吮械娘嬃?。Jessica說：“Peter確實有這個能力，有個好領(lǐng)導(dǎo)對公司對大家是fortune（福氣）?！辈芨：蚇ancy都表示同意。后來的氣氛融洽多了，吃完飯，一路上說說笑笑回公司上班了。據(jù)說Peter還請了其他很多人吃飯，曹福仔細(xì)想想，Peter說的有些道理，Kevin就是例子，不能再用外國人當(dāng)領(lǐng)導(dǎo)了，也有些認(rèn)為Peter比David更適合做國家經(jīng)理。曹福想看今天Peter這么對他和Nancy，將來也不至于太壞。
晚上回到家里，Nancy對曹福說：“Peter不愧為職場老手，政治高手，有膽有識。不過，我不會上他的當(dāng)，也許David不是個好領(lǐng)導(dǎo)，但只要Peter當(dāng)上國家經(jīng)理，我們肯定會滾蛋，即使不走，也沒好日子過，我絕不會投他的票。老曹，你別犯傻啊?！辈芨２辉赋姓J(rèn)自己的真實想法，辯解道：“我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一頓飯就讓我傻了？”Nancy笑著摟著曹福說：“這才是我老公。”轉(zhuǎn)臉又說：“可是David一點(diǎn)兒動靜都沒有，還以為他是美國人，就十拿九穩(wěn)了，就他那點(diǎn)兒能耐，還真玩兒不轉(zhuǎn)。我得去找找陳靚婧了?！辈芨远ǖ恼f：“我支持你！”用手?jǐn)RNancy的咯吱窩，Nancy“咯咯咯”開始擱曹福，擱著擱著就擱到臥室去了。
Nancy約陳靚婧聊天，和她說了競爭國家經(jīng)理的事，陳靚婧故作驚訝，好像并沒有把這件事當(dāng)回事。說David是那種典型的比較隨意的美國人，沒有太大的理想，不是那種急于求成的人，加上也不想在中國久留，只是希望在中國工作幾年后就回美國去。但他也像很多美國人一樣的國家榮譽(yù)感，以作為一個美國人自豪，非常自信。陳靚婧從David不多的有關(guān)工作的話語中分析，David認(rèn)為雖然Peter鬧的歡，就目前情況，公司不可能讓一個中國人來做國家經(jīng)理，更不用說Peter了，要么讓他當(dāng)，要么從總部或其他國家派人。Nancy知道美國人容易找工作，工作壓力小，往往工作中喜歡走程序，沒有中國人這么拼，這么努力，David就是這樣的一個人。Nancy害怕David不做工作，讓Peter當(dāng)了國家經(jīng)理，就對陳靚婧說，不要小瞧Peter，他正在大力做工作，既有上面，又有下面，馬上要做360全方位民意調(diào)查，如果結(jié)果不好，這個國家經(jīng)理就是Peter的了，David在中國也待不住。員工都在這么傳說。David在中國被趕走，回美國也不可能找到好工作。稍微有些夸張和添油加醋，陳靚婧臉色有些變化，開始相信了，Nancy讓她說服David做一些工作。陳靚婧表面上還是裝著無所謂，但Nancy知道她回去就會給David說，Nancy最不喜歡她這個閨蜜的虛偽。
實際上陳靚婧很快就說服了David積極主動一些。David開始請人吃飯和做工作。第一個請的是曹福和Nancy。曹福知道美國人很少請人吃飯，即使是同事、朋友也很少，都是AA制。曹福上次到美國，開完會，晚上沒事，有一個美國同事約他到酒吧喝酒，他開始以為這個同事請他喝酒，后來結(jié)賬的時候，同事只付了他自己那份，曹福不得不刷卡付了自己的那一份。曹福觀察過，美國人之間很少有像中國人這樣親密的朋友，很少在一起吃吃喝喝聚會交往。曹福分析原因認(rèn)為，美國社會比較成熟，基本按法律按規(guī)矩辦事，很少有求人的事，關(guān)系和朋友不是很重要，所以大家各過各的日子，朋友之間很少有那種特別親密的關(guān)系。所以美國人很少給別人花錢，摳門，不是像中國人那樣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一起吃飯大家都搶著付錢。
這天周末下班后，David花血本把曹福他們請到了BJ特別有名的馬克西姆餐廳吃飯。餐廳坐落在崇文門大街上，從外面看并不起眼，一進(jìn)入到里面，楓栗樹葉狀的吊燈和壁燈把安謐朦朧的燈光照在桃花木貼板和鎏金藤條圖案上，加上摩自盧浮宮、故宮的裝飾壁畫，顯得古色古香，映照在四周水晶玻璃鏡、彩畫玻璃窗和天花板上，晶瑩剔透，五彩繽紛，燭光搖曳、玫瑰芬芳、音樂旋律悠揚(yáng)、佳肴美味，仿佛置身在法國古代華麗的宮殿。曹福、Nancy、David、陳靚婧他們選擇了正餐廳的一個靠前的桌子上坐了下來，四個人心情舒暢，有說有笑，David給大家點(diǎn)了最具特色的藏紅花大蝦、法式鵝肝批、炸山羊奶酪配無花果，還為各人點(diǎn)了一份法式炭燒牛排，清一色純正的法式菜肴，還點(diǎn)了一瓶白葡萄酒，太奢侈了。菜是分餐的，分在小盤里，一人一份，大家邊吃邊聊著各種話題。很多中國人認(rèn)為，西方文明簡單，特別是他們的飲食文化，實際上他們的飲食文化也是很復(fù)雜的，法式大餐非常講究，就是紅酒就有很多品牌，很多他們自己都很難弄懂的鑒賞方法，吃飯時，儀式感也很強(qiáng)。都說中文的成語典故多，外國人很難理解成語，弄懂三國故事、道教八大神仙，實際上英語同樣有很多成語典故，學(xué)的越深入越有體會。西方的交響樂，西方的繪畫，東西方文明各有各的體系，各有各的特點(diǎn)，不同的文化一定要互相尊重。幾巡酒過后，David有些醉意，白臉變得粉紅粉紅的，興奮的說：“Thank Nancy and Cao for your suggestions. In terms of， I am not afraid of what you mentioned. Wonsifon is a American company. I am an America.American， the greatest people!(謝謝Nancy和曹福的建議。實際上，萬事豐是一個美國公司，我是一個美國人。美國人，最偉大的人民！)”酒后吐真言，David平時的矜持沒有了，并沒有顧及在場的都是中國人，美國人骨子里的傲氣和優(yōu)越感暴露無遺，和Kevin完全一樣。Nancy舉著酒杯準(zhǔn)備喝酒，聽到這兒，心里不快，放下酒杯，仗著與陳靚婧的特殊關(guān)系，不客氣的說：“But， this is Wanshifeng in China. Chinese have advantages here. Peter has some advantages.(但是，只是萬事豐是在中國，中國人在中國有很多優(yōu)勢， Peter有一些優(yōu)勢。)”David回應(yīng)：“You are right. I accepted your advice. Headquarter knows everything here， knows about Peter. I trust Wonsifon. But I listen to you and take some actions.( 你是對的，所以我接受了你的建議?？偛苛私膺@兒發(fā)生的每一件事情，了解Peter。我相信萬事豐。但是我也聽取你們的意見做一些工作。)”David喝酒了，說的再直白不過了。Nancy說：“ You had a good choice.(你做了一個很好的選擇。)”曹福聽說David家里人是萬事豐公司的股東，在公司的勢力很大，所以他穩(wěn)坐釣魚臺，勝券在握。不過是不是股東，David從來沒有承認(rèn)過，陳靚婧也說不知道。曹福在想要是真這樣的話，說明外國公司也任人唯親。
Nancy一直在觀察陳靚婧的肚子，終于得出結(jié)論，笑著說：“是不是有了？”陳靚婧摸摸肚子幸福的笑了：“嗯?！盢ancy替她高興，說：“真的？”“真的?！钡玫娇隙ê?，Nancy大聲對曹福說：“太好了。生個洋娃娃，太可愛了，生了，一定給我養(yǎng)養(yǎng)。”陳靚婧以一種掩飾不住的來自母親本能的喜悅說：“一定！一定！”曹福也很驚喜，問：“男孩兒，女孩兒？”陳靚婧搖搖頭：“太早了，不知道?！辈芨Ｕf：“男孩女孩都好，老外不在乎?！盢ancy牽著陳靚婧的手，又高興又嫉妒的說：“你給David懷了孩子，他一定把你當(dāng)個寶。”陳靚婧用眼瞟瞟David，有些嗔怪的說：“哪兒的事，外國人并不把懷孩子當(dāng)回事兒，認(rèn)為這再自然不過了。”Nancy打抱不平，說：“你不好意思說，我來教育教育他?！标愳n婧擺擺手說：“不用了?！彼麄冋f中文，David一直皺著眉頭似乎很認(rèn)真的聽著，突然開口了：“你們，在，說不好話。”David怪腔怪調(diào)滑稽的突然說起了中文，嚇壞了Nancy和曹福，Nancy摸摸自己的胸口，緩口氣笑著說：“嚇?biāo)牢伊?，真像一個幾十年不會說話的人突然說話了，而且我們剛才說的他都聽懂了？”Nancy做個鬼臉，繼續(xù)說：“我得好好想想剛才我們說了他什么壞話?！辈芨Ｒ残α耍骸笆堑?，這事可大了。”陳靚婧說：“他一直很努力學(xué)習(xí)中文，能聽懂和說一些了?！盢ancy對著David說：“藏得很深啊，我們都不知道。”David有些茫然，沒完全聽明白，問：“什么？不知道?！标愳n婧打圓場：“他只能聽懂一些簡單常用的句子，似懂非懂，你們放心說。”Nancy說：“算了不跟你說了，看來將來在David面前說中文，必須小心，不能亂說?！庇譀_曹福做了個怪臉，曹福點(diǎn)點(diǎn)頭笑了。David馬上說：“壞話，不能?！盢ancy指著David噗地笑出聲來：“這句話他聽懂了?！辈芨Ｖ繢avid到底還是美國人，對中國了解肯定不多，正想和他談?wù)劰镜那闆r，David確開始問曹福了：“There are much more dealers and retailers in China than in US. I don’t know how they do business. They are much different from the dealers in US.(中國的經(jīng)銷商和零售商比美國多多了。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生意的。他們與美國的經(jīng)銷商有很大的不同。)曹福想，David不懂中文，不懂中國文化，整天坐在辦公室發(fā)郵件開會，很少下到基層，很難和基層員工、經(jīng)銷商、零售商、農(nóng)民交流，被隔離在他自己的小辦公室里，對公司的業(yè)務(wù)懂得很少。還不如Kevin，他能做好嗎？還有他一直做市場文案工作，從來沒有帶過這么大的團(tuán)隊，更沒有帶過商業(yè)團(tuán)隊，更不用說中國團(tuán)隊，曹福心里打鼓，這樣的人怎么能領(lǐng)導(dǎo)中國的業(yè)務(wù)呢，還不如Peter。“Cao， I need your help.(曹，我需要你的幫助。)”曹福從思考中醒過來，回答：“Certainly， I will.(一定。我會的。)”他們開始談?wù)摴镜那闆r，都覺得有很多需要改進(jìn)的地方。
Nancy和陳靚婧在一邊用中文聊著。陳靚婧說要上廁所，Nancy就陪著她去了。曹福正和David聊著，有人來電話，原來是廖鷺鷺來的電話，他怕David能聽懂，也怕Nancy她們回來了，就接了電話，離開了桌子，不自覺的往廁所方向走去。曹福問：“喂！什么事？”對方頓了一會兒說：“沒事兒，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可以打?！睂Ψ接滞ｎD了一會兒，說話了：“你最近休息的好嗎？”廖鷺鷺知道曹福有時有事睡不好覺，以前就比較關(guān)心他這個事，這一問，曹福頓時有一絲感動，氣氛緩和多了，說：“還好，你呢？”“我沒事兒?！薄澳蔷秃??！绷晰橔樓迩迳ぷ诱f：“我正好有點(diǎn)兒事兒，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边@是離婚后，廖鷺鷺這么正式的向曹福提問題，曹福說：“你說吧，看我能不能解答你的問題?！薄班?，喔，…”這不是廖鷺鷺的風(fēng)格，曹福想一定是有為難的問題要問，廖鷺鷺最終還是說了：“我知道這事兒征求你的意見不合適，但這么多年都是征求你的意見，習(xí)慣了，你不會騙我，Kevin希望我跟他一起到美國，我拿不定主意?！辈芨α晰橔樅退x婚，還是有些厭恨，心想你和我離婚時，那么堅決，現(xiàn)在這種事還來征求我的意見，但他不會生硬的拒絕她，沒有馬上回答她。廖鷺鷺繼續(xù)說：“我還是對他了解不多，不知道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你和他在一起工作，更了解他，他這個人到底怎么樣？”曹?？床簧螷evin，從情感上更是不喜歡他，處在現(xiàn)在的位置，不知道怎么說好，他試圖不帶感情的準(zhǔn)確描述Kevin：“怎么說呢，他這個人是一個比較特殊的美國人，比一般美國人要精明，要靈活，要有膽量，但也不會太出格，畢竟他也算是受過很好教育的人?！绷晰橔樥f：“聽說美國社會很亂，我去了不知能不能適應(yīng)。離婚率高，如果我們有矛盾，他不要我了，人生地不熟，將來會走投無路?！辈芨Ｕf：“美國沒有人們想象的那樣亂，不要看那些電影、媒體的報道，美國的新聞就是喜歡報道一些特殊事件，壞事報道多了，都以為整個社會都那樣。說到家庭，特別是中產(chǎn)階級的家庭還是比較穩(wěn)定的，很多中國人到了美國，都沒有太大的問題?！薄拔业哪挲g大了，和年輕人不一樣?！辈芨Ｏ?，你知道年齡大了，為什么還要離婚，曹福盡力不帶怨氣，給她說明情況：“是的，適應(yīng)起來，要困難一些?！绷晰橔槅柌芨＃骸澳阌X得我們合適嗎？”曹福知道自己這個角色不能發(fā)表意見，說合適，將來有問題，會怪他，說不合適，她可能懷疑你別有用心，就說：“這主要看你自己體會，我也說不好。”廖鷺鷺嘆口氣說：“唉！我媽得了肺癌，離不開我?！辈芨Ｒ郧安恢溃瑔枺骸笆裁磿r候的事？”廖鷺鷺帶著哭腔說：“上個月查出來的。”曹福一直跟著孩子叫姥姥：“我這兩天去看看姥姥?！绷晰橔槻]有說不讓去，她情緒低落，說：“都不順，我還是不去的好。走了我也想孩子，孩子跟我走了，你又不在他身邊。”曹福心想，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他真不知怎么給他拿主意，就說：“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绷晰橔樢粫簺]說話，曹?！拔埂币宦?，廖鷺鷺說：“是呀，還是不能走。謝謝你了！再見！”曹福說了聲“再見”，掛了電話，瞬間，潛意識里感覺廖鷺鷺和自己還是一家人一樣，突然意識到廖鷺鷺比以前有所變化，想想她當(dāng)時如果像剛才這樣對他該多好，也不會離婚，如果復(fù)婚，特別是對孩子好，還是完整的一家人，但他馬上否定了，這已經(jīng)不可能了。
曹福正準(zhǔn)備進(jìn)男廁所順便方便一下，聽到女廁所那邊兩個女人出來，是陳靚婧說話：“你前男友還給你打電話嗎？”曹福趕緊閃進(jìn)男廁所，站在里邊門口繼續(xù)聽。只聽Nancy說：“偶爾也打，真是煩死人了，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边@和曹福想的一樣?！皣W嘩”的水聲，她們開始洗手，陳靚婧說：“甭理他了！瞧不起咱們，活該?！盢ancy說：“是不能理他了，我這邊和老曹在一起呢?！标愳n婧說：“你和老曹怎么樣？行就行，不行再換一個，憑咋們的條件，什么樣的找不到?！盢ancy說：“他人善良，也很理性，我對他有感情了，不過他在職場上太軟弱，不改變，沒前途。”當(dāng)聽到“我對他有感情了”時，曹福心中一陣激動。陳靚婧說：“David哪兒好？缺點(diǎn)多了去了，本事也不大，仗著是美國人，不是你提醒，我看什么都不成。”Nancy說：“不說你們家的，我最煩的是她那個老婆，還和他聯(lián)系，他對人又好，就怕他們黏黏糊糊藕斷絲連，找個離過婚的人就是這點(diǎn)不好?！薄澳愫退?wù)?，讓他明白。早點(diǎn)結(jié)婚吧，結(jié)了婚就沒事兒了。”“不著急，我還是想給他點(diǎn)兒壓力，在職場上有所發(fā)展，我也對得起大家，我的老公不能比你老公差的太遠(yuǎn)了?！彼暃]了，她們離開，陳靚婧說：“我證已經(jīng)拿了，年底在中國和美國舉行婚禮。你也要抓緊了，年齡不小了?！薄班?，嗯?！彼齻冏唛_了。自己剛才還和廖鷺鷺通過電話，還想到復(fù)婚的事，聽到她們的談話后，覺得對不起Nancy，同時也感覺到了壓力，想想確實應(yīng)該支持David，如果Peter上臺，自己和Nancy肯定滾蛋，今后包括和Nancy的關(guān)系不可預(yù)測。憑心而論，David當(dāng)這個國家經(jīng)理，確實能力不夠，通過在外企這幾年，他知道外國人也講關(guān)系和感情，只不過沒有中國人那么嚴(yán)重和泛濫，有了這層關(guān)系，自己的職業(yè)生涯在這個公司就會發(fā)展的更好一些，也可以滿足Nancy的希望。曹福往深的想，因為David的能力不夠，如果他當(dāng)了國家經(jīng)理，就要更加依靠自己和Nancy，而且他肯定不會在中國呆太長的時間，肯定會回美國，自己不也有機(jī)會了嗎，想到這兒，下決心一定要堅決支持David當(dāng)上國家經(jīng)理。
回到座位后，David挑起海灣戰(zhàn)爭的話題，David說：“More than 2000 American soldiers died， it’s too bad. They are young and living lives. They are dead now.(2000多美國戰(zhàn)士死了，太可惜了。他們是年輕鮮活的生命。他們現(xiàn)在死了。)”Nancy說：“I hate war. War means death.(我不喜歡戰(zhàn)爭，戰(zhàn)爭意味著死亡。)”曹福接口說：“More Iraq people died.(更多的伊拉克人死了。)”David臉上顯出不高興的神色，陳靚婧覺察出來了，出來圓場：“Don’t talk politics.(不談?wù)撜巍?”
回到家里，Nancy問曹福有什么感受，曹福告訴她支持David和支持的理由，Nancy非常高興和滿意，說：“我們家老曹有希望了，David當(dāng)上國家經(jīng)理，這個位置就給你留著了?！痹瓉鞱ancy也這么想，看來還真有可能，說：“是不是自己太有野心了？”Nancy說：“沒有野心的男人不是真男人，特別是做我的老公，必須的。”曹福覺得自己應(yīng)該有改變，要更有想法、更高要求、更大膽、更現(xiàn)實、更有靈活性，在職場上有更大的建樹，要不然會被Nancy瞧不起。Nancy對曹福說：“你以后不要和David爭了，特別是國家啊、政治的事?！辈芨Ｕf：“沒事的，又不是工作?！盢ancy說：“他肯定不高興?！辈芨Ｕf：“各人有各人的觀點(diǎn)?！盢ancy說：“你還犟。這種事誰也說服不了誰。我舉個例子，如果將來中美打仗，你為誰說話？”曹福毅然決然的說：“肯定為中國?！盢ancy說：“那不就得了。立場不一樣，還得罪人，沒必要?！辈芨｜c(diǎn)頭認(rèn)可。
后來，David要么請人吃飯，要么和人談話交流，總部的工作他有得天獨(dú)厚的優(yōu)勢，也開始了對Helen的拉攏，并積極主動參與公司的管理，也自己主持召開各種會議，特別是市場部會議，儼然公司另一個領(lǐng)導(dǎo)人出現(xiàn)了，Peter明顯感覺到了David的壓力，所以活動更多，力度更大，兩人表面上還打著哈哈，但暗地里競爭的更加激烈。后來Nancy和曹福還給David出了一些主意。他們知道Peter最終會知道他們做的這些事，要是Peter當(dāng)政，他們肯定沒有活路。所以Nancy和曹福是在押賭注，沒了退路，曹福整天擔(dān)心，壓力很大，希望早點(diǎn)有個結(jié)果，而Nancy充滿了信心，并沒有太大壓力，David更是不擔(dān)心，他覺得他勝券在握。
廖鷺鷺最終沒有和Kevin到美國，Kevin走的時候，只有廖鷺鷺一個人送，倍感凄涼。不管是中國的還是美國的，天下的公司一個樣，公司不是慈善機(jī)構(gòu)，打工者出賣勞動的價值，從賺錢的角度說，和乞丐和妓女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只不過乞丐出賣的是可憐，妓女出賣的是肉體和服務(wù)。當(dāng)你有價值的時候，公司就是你的家，當(dāng)你沒有價值的時候，家就會拋棄你。Kevin想趕快離開這個傷心地，他對廖鷺鷺很感激，同時很失望廖鷺鷺沒有跟她去美國，他很難理解廖鷺鷺的決定，草草的和廖鷺鷺親了親，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廖鷺鷺也有和Kevin一樣的復(fù)雜情感，當(dāng)Kevin轉(zhuǎn)過頭的瞬間，她也掉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