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起和宵興吹著風(fēng),一路閑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阿初家的稻田邊。稻子散著香,隨風(fēng)擺著身子。阿初在院子里忙碌著,央起的目光溫柔,遠(yuǎn)遠(yuǎn)瞧著阿初!
“走吧,”
“嗯!”
兩人剛回到需應(yīng)殿,悅筱已經(jīng)等候多時(shí)了!
“悅筱仙上,來多久了?”
“不久!宴會散了就來了?!?p> 央起和宵興略有尷尬,央起開口道!
“這人間南方正直稻香彌漫,天司說不曾見過,于是我就帶天司領(lǐng)略一番!”
“對對對!”
“今天天君如此,不知六殿下有什么打算!”
“打算,等故晟一黨剿滅,想辦法脫身,到時(shí)候還請兩位掩護(hù)!總不能真的等天君退位讓賢!”
說著,央起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臉上掛著無奈的笑!沒有在看悅筱,到是自顧的喝著茶!宵興皺眉,緩緩開口道!
“若真的有一天非要和故晟一戰(zhàn),不問生死,溫公主該如何?”
央起苦笑,搖了搖頭。
“苦海路遠(yuǎn),不問歸期,從認(rèn)識鄴裳的那一刻,我就沒有想過放開,是我自私,帶她走了一條這樣苦的路!”
“行了,何必庸人自擾,你去看看天君,天君今日許是喝多了!”
央起一路憂心忡忡,白玉的發(fā)冠之上,兩條白綢飄帶,和在頭發(fā)里隨風(fēng)肆溢亂動(dòng)。一身素靜的白和一路的熱鬧顯的格格不入,
“大哥!”
卓然抬頭看著央起,心中千言萬語凌亂的在心海里浮現(xiàn),不知道該從那一句開始!
“父君醉了,休息了!”
“勞煩大哥,處處忙碌照顧,父君既然休息了,那便不打擾了!”
“等一下,今日,你不要太勞心!逝者安息,也不愿意看見你勞心傷神!”
“謝大哥,我這就下界去了,若父君問起,就說尋了地方正在調(diào)理身體!空下來,就會回來請安!”
“好!”
“仙上,這普天同慶還沒有結(jié)束,殿下這衣服換的也夠快的!”
“今日是六殿下母親的祭日,按照六殿下母親的意愿,故去后葬在母家,不在以天君側(cè)妃自居,如今身份有別,想必殿下這是要去祭拜?!?p> “那為何不早早去祭拜,小仙看,殿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怨天君,要不然也不會穿素衣去見天君?!?p> “側(cè)妃的排位放在娘家祠堂,衣冠冢在天界,今日又恰逢天君壽辰,每年壽宴辦完,六殿下就會回族去祭拜,天君或許也是默許的!怎能不怨,若是不知道真相倒也沒什么,可偏偏壓在心底這么多年?!?p> “辛虧我不是天族皇子,你說當(dāng)年天君為何不讓六殿下去封地,如果去了,天高海闊,倒也不至于這樣!”
“從殿下第一次凱旋而歸之時(shí),就失了這份權(quán)利。后來戰(zhàn)神楊明四海,就更脫不開了!六殿下的母親致死才離開這天界!殿下就像他的母親,崇尚自由,卻被責(zé)任束縛!”
宵興聽著悅筱的話,心中總感覺不妙,但是又說不上來,那里的問題,
“尋遇還沒有回來嗎?”
“公子回來了,在書房歇著!”
阿初眼里瞬間放了光,眼角都是笑意,推開書房的門,一陣酒瓶碰撞的聲音傳出來,阿初走進(jìn)央起,央起斜靠在榻上看著窗外,榻下都是酒瓶肆無忌憚的亂滾亂撞!
“尋遇!”
阿初小心翼翼的喚著尋遇二字,心中有些害怕。
“阿初,過來坐,”
“尋遇,你怎么了?”
阿初把酒瓶整理在一旁,緩緩坐在央起身邊,央起的眼里無盡悲傷,阿初心疼的看著,輕輕觸著央起的手,手那么冰涼!
“尋遇,你怎么了,說話呀!”
“沒什么,就是想起母親在世時(shí)常常說,無牽無掛,才能孑然一身,可是只要活著怎么才能無牽無掛!若早早裂土封王,大致也不會如此!”
阿初心疼,輕輕抱著央起,感受著央起的心跳,還有他身上的體溫,阿初不知道該說這什么,便什么也沒說,安靜的陪著央起,努力想去感受央起所感受的,心中默念道,
“初見不知緣由,常伴不知情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