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緋特里斯是一個面朝大海,依河而建的堡壘城市,與大多數(shù)人想象的不同,看起來宏偉大氣的緋特里斯其實并非克格亞王國的首個都城。王國最初的王都其實坐落在王國西境的心臟地帶,初臨郡的首府,布維爾領(lǐng)的大城市,泰奇城,也就是現(xiàn)如今,王國二皇子,哈爾貝克殿下的領(lǐng)地。最初的克格亞人自西方來到比維澤半島,并逐步安定了下來,建立了國家,王都也就隨之定立在了中心的泰奇。但是因為王國隨后向東部的提尼緹半島擴張,為了方便軍事行動和對東方領(lǐng)土的管理,王都才被遷移到了緋特里斯。
當時,遷移雖然引起了眾多貴族們的反對,但奈何時任國王是被后世寓以雄鷹之名的哈爾菲迪克王,反對之聲被消弭殆盡。就現(xiàn)今的結(jié)果來看,這項政策無疑是成功的。居與國土正中的位置與臨海的便利讓緋特里斯沒花多長時間就超越了舊都城,被兩大半島懷抱其中的青海(實際上應該是海灣)是王國與舊大陸和中土交往的必經(jīng)之路,繁華的貿(mào)易和東西國土的物資流轉(zhuǎn)讓緋特里斯成為了王國的經(jīng)濟咽喉。
緋特里斯大海港便應運而生,占據(jù)了整個王都十分之三的土地建立起來的海港區(qū)幾乎把王都沿海地帶全占了。眾多的船只滿載各異的貨物停留于此,水手們的粗野和商人的討價還價成為了海港常見的風景。
但是現(xiàn)今情況發(fā)生了變化。
因為戰(zhàn)爭的到來,王國為了管控物資,限制了船只的往來。其中特別規(guī)定了,扣押所有來自于中土的商船,這造成了很多中洲人被滯留此地。他們有的可能是在戰(zhàn)爭爆發(fā)前到王國經(jīng)商的人,有的是逃到王國避難的人。但無論他們的來路如何不同,王國都做出了統(tǒng)一的規(guī)定,這些外來者只能夠在港口活動,并且不能在王國的土地上留宿。
也就是說,王國雖然允許你們呆在這里,但只準你們白天在港口,不能進城,晚上必須回到船上,違反規(guī)定的人將被衛(wèi)兵逮捕。
這樣的政策讓市民們不滿,畢竟得知德拉斯人入侵時,民眾們都感到震驚,又得知中洲人可能是幫兇時,更加加劇了對中洲人的仇視。同時,也引起了許多中洲人的不滿,畢竟他們只是苦苦求生的一群普通人,根本未曾參與侵略戰(zhàn)爭。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許多中洲人因為被沒收了貨物,財產(chǎn)耗盡,只能在海港這里做些低賤的活計養(yǎng)活自己。
你也許覺得王國的政策有些不人道,但他們已經(jīng)夠仁至義盡了,畢竟有些中洲人的目的確實不純,于他們而言,法令并不能阻止他們。
“啊~啊~”葉法打著哈欠從漫長的睡眠中蘇醒,努力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映入她眼簾的還是那掛滿衣物和草紙的船板,橘紅色的光線從船板縫隙透射進來,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她揉了揉眼睛,一個翻身,從“床上”滾了下來,但地上的一個酒瓶兒差點讓她摔了個底朝天。但她的平衡感好的出奇,一個閃身就恢復了平衡。
“臥槽!好險!”葉法抹了抹頭上被驚出的冷汗,然后看向左上角的小魚網(wǎng)處,發(fā)現(xiàn)了她的伙伴。
“我還以為你要睡到半夜呢。”一個只有七八歲小孩大小的,渾身被毛的生物躺在上面。它看起來又像貓又像猴子,正用它的小爪子翻著一本厚重的書籍。
“你會讓我睡到半夜才有鬼了!”葉法站起身來,沒想到因為太高,又撞到了船板。
“嘶~好痛!”
“每天都要撞到頭,你這頭還是別要了吧,反正也沒用?!毙〖一锏穆曇艉翢o波瀾,似乎對這情景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你當然沒這煩惱了!!這么矮!能撞到頭是高個子的特權(quán),你這小豆丁這輩子都不可能頭頂天花板吧!”說罷葉法又驕傲的挺胸抬頭,不料,又撞到了頭。
“好痛!”
“得了吧你。要走了,把你自己整干凈點,你嘴巴上還有口水和沾到的頭發(fā),惡心死了!”小家伙將書收起,跳下魚網(wǎng),開始整頓衣裝。
“真的?我看看?!比~法跑到鏡子前,端詳自己的臉。
鏡中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穿著皮制的短小背心和短褲,暴露出來的古銅色肌膚被肌肉勾勒出了棱角,可以看出女人鍛煉的痕跡。棕黑色的頭發(fā)因為船艙的濕氣,被打濕成一綹一綹的,粘在了她窄窄的額頭上。她的臉因為睡眠不足,顯得有些困倦,但她的雙眸還是神采奕奕的,翹起的眼角透露出她精練而富有活力的氣質(zhì)。
總的來說,她是個漂亮的姑娘,只不過銳氣太足,像匹野馬。
“哇!我昨晚一定睡相很差!”葉法雖然活得很糙,但也看不下去自己邋遢的模樣,在桶里使勁的洗臉。
“就不能換個法子打發(fā)時間嗎?每次都叫一大幫子人到這兒喝酒,又吵又鬧的,搞得我只能上甲板上看書?!?p> “沒辦法??!這兒太無聊了,除了干活兒的時候比較有趣,平時在這破船上咱們能干點啥???”葉法抱怨道。
“你腦子里面的娛樂方式只剩下把自己灌醉,然后吐得到處都是嗎?”小家伙捂著鼻子,鄙夷的說。
“你管我?!不對!我就吐過一次!而且那次是因為那個海鼻蟲酒太惡心了,不然你見我哪次吐過?!”
“結(jié)果你就吐了我一身,搞得我現(xiàn)在都覺得我的毛上都有股臭味?!?p> “額,這。。。。。。。?!被叵肫鸷孟袷怯羞@么回事兒的葉法語塞,停止了斗嘴。
“把你的家伙帶上吧,該工作了?!毙〖一镆呀?jīng)穿戴好了一身裝備,一套為他量身訂做的黑色短袍,看起來非常輕巧隱蔽。背后別著的兩把長匕首對他的身材而言已經(jīng)算是兩把短刀了。
“我準備只要幾個呼吸的功夫?!比~法說完便行云流水的把大大小小的裝備穿戴整齊,本來她就是那種會把東西丟在一個地方的人,簡單掃視了一遍后便拿起長袍,向外走去。
“那么,開始找書吧!你可別被又被人家抓了當寵物哦,藍德?!?p> “那也得我想被抓?!?p> 大小兩人來到甲板,悄悄潛入水中,消失在了被夕陽映照得通紅的海水里,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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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地下水道的某個地方,兩個身影從水中浮出。
“說實話,就不能從上面進城嗎?有幾次從上面走都挺安全的,非得到這兒來當老鼠!惡心死了?!比~法又聞到了最近時常聞到的臭氣,鼻子被熏得難受。
“上面寬進難出,雖然你我想硬走也不難,但風險也不是沒有。那些住在船上的可憐鬼夠多了,沒必要牽連他們。”藍德也難以忍受下水道的臭味,他是中土一種叫做凱里斯的種族,這個種族體型雖然嬌小,但是感官非常靈敏,能夠躲避眾多敵害。但現(xiàn)今,靈敏的感官反而成了禍害,葉法聞到的氣味在藍德的鼻子里被放大了百倍不止。
“拿著這個忍一忍吧,跟那人約好的地方?jīng)]多遠,忍忍就過去了?!彼{德從隨身袋里拿出了兩條布巾,遞出了一條給葉法。
“真是折磨!堪比那次在沙海藏在沙蟹糞便里!”葉法將布巾系在臉上,回想起之前相似的經(jīng)歷,一陣干嘔?!斑@還不如讓姑奶奶去接點截貨的買賣呢!”
“好不容易成了良民,又想回去當土匪?”
“當土匪也比掏糞坑強!再說了,現(xiàn)在的中土,誰會來通緝我?他們都還得被半龍人抓呢!”
“既然這樣,你干嘛還答應那個波特吉接這個活兒?真要把他們解救出來,你不又得被通緝了?我可不相信那個人會真的幫助咱們洗白?!彼{德有些好奇的看向葉法的臉,他一直很好奇,一向無法無天的葉法為什么會答應幫助那些常年懸賞她的中土勢力。
“那個,總是有些原因的嘛!我就不能有些秘密么嗎?”葉法有點心虛地撓了撓臉。
“能,但你也得告訴我你的秘密值不值得咱們冒這么大的風險不是?咱們好歹都這么多年搭檔了,這點信任都沒有?”藍德略帶不滿地說。
“唉!以后告訴你,先不提這事,你怎么也變這么八婆了?以前你可不會對我的事這么上心,聽到有買賣就上,從來不會問為什么的!”基于某些理由,葉法并不想對她這位老朋友說接下此次任務的理由。
“那是因為以前和現(xiàn)在不一樣了。”藍德沒有把這話說出口,但也確實停止了詢問。沒必要對他人的秘密弄得一清二楚?!昂冒桑也粏柫?,不過后面你可要好好和我解釋解釋?!?p> “這里面,可是有很深的緣由的.......”
葉法見藍德不再問話松了口氣,故作高深想裝個逼,卻不小心被水溝里的東西絆住了腳,摔了個狗吃屎。
“臥槽!”
片刻,響徹下水道的笑聲把老鼠們都嚇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啊,笑不動了。不行,還是憋不住,啊哈哈哈哈!”藍道沒想到這個平時連滿是陷阱的遺跡都能毫發(fā)無傷通過的女魔頭,居然能在陰溝里被垃圾絆倒。聯(lián)想他們平時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滑稽極了。
“別笑了別笑了!不就摔個跤嗎?!至于么?”葉法受不了藍道的嘲笑了,他的笑聲比那些利箭還要傷人。
“好,是這樣嗎?這,這里面是有很深緣由的.........臥槽!啊哈哈哈哈,咳咳!”藍道一邊模仿葉法的語氣一邊笑的喘不過氣來。
“唔嗚嗚,別笑了,我沒說那句話,我什么也沒說,你忘了吧!”葉法趴在地上,羞恥爆炸。
“有機會我會忘的。嗯?到了?!?p>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一道鐵柵欄們口了,門的那邊站著一位身著黑衣的人。
“二位還真是好心情啊,隔老遠就聽見你們的笑聲了?!蹦侨艘贿叴蛉ぶ鴥扇艘贿厼閮扇碎_門。
“咳,我們還是談正事吧!”藍道說。
“好的,二位跟我來?!焙谝氯藥е鴥扇俗呷肓怂耐ò诉_的下水道內(nèi),不知經(jīng)過了多少個轉(zhuǎn)角和樓梯,最終來到了一個半圓型的平臺上。平臺出于整個下水道系統(tǒng)的最上方,以這個平臺為中心,平臺的周圍居然搭建起了垂直分布的房屋,由各個繩索和木板連接在了一起,儼然是一個地下都市!
“上次我就很想問了,你們天天呆在這種地兒,不覺得熏人得緊嗎?”葉法問道,葉法是從藍德那里學習過克格亞語言的,所以能夠做到日常的對話。
“這里靠近通風口,已經(jīng)是空氣最好的地兒了。再說了,我們要還有能去的地方,誰愿意住在這暗無天日的下水道,忍受臭氣???”黑衣人說。
“說的也是,我們曾經(jīng)也是住不了別的地,天天風餐露宿的,這里除了臭了點,好像也挺安全的啊?!比~法又切換成了中土語言對藍德說。
“不安全吶,小姐。打架斗毆這種事在這里時有發(fā)生,上面或許還有衛(wèi)兵會來管管,在這下面?”黑衣人搖了搖頭說。“下面可是什么事兒都會發(fā)生的!除非你運氣好,碰上了兄弟會的人,不然,黑吃黑是常有的事兒?!?p> “你怎么聽得懂我剛才說的話?!”葉法有些吃驚。
“我是負責接洽的,和你們這樣的人打交道比較多,學個一言半句還是不難的。我還知道比如說女人,藥品,油料這些話。”黑衣人有些自豪的說。
“我猜最近,來找你們的中洲人也變多了不少吧?”藍博說。
“確實沒錯,那些中洲人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都需要我們幫忙,就像二位一樣。以往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進城內(nèi),現(xiàn)在他們只能從我們這里偷偷摸摸的進城了。當然,大部分都是托我們買東西的,直接來這兒的少見。二位也算稀客了?!?p>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的那個兄弟會不就是最黑的嗎?”葉法想也沒想就說了。藍德敢忙跳到她脖子上,捂住了她的嘴。
“嗚嗚,你噶嘛?”葉法拍打著藍德的手。
“你是傻子嗎??在人家地盤說這種話?!”藍德氣的拍打葉法的腦袋,他真的很想打開葉法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啥。
黑衣人苦笑著讓兩位來客停止吵鬧。
“這位小姐說得沒錯?!焙谝氯祟H為感慨的說。“兄弟會在這里只手遮天,他們就是地下的國王,在這里確實沒人敢反抗他們?!?p> 黑衣人領(lǐng)著他們攀爬著一道長長的階梯,直通平臺上最高的建筑,從地位上看,想來那便是這地下世界地位最高者的主城了吧。
“但我們也沒必要反抗,兄弟會雖然暴力,但是也很守規(guī)則,你不違反規(guī)定,他們不會找你麻煩的。況且沒了兄弟會,誰又能保證這里不會變得更糟呢?”黑衣人最后又補上了幾句話?!叭丝偸菚ε卢F(xiàn)狀被改變不是嗎?好了,二位,前面就是兄弟會的地方了,我就送你們到這?!?p> “好的,謝謝你?!彼{博簡單道謝后,觀摩起眼前的房屋。
整個房屋像個長廊一樣,由各個木板房拼接在一起,想來從山面看下面一定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一眼就可以把下面看得一清二楚。
葉法推開門,兩個高個壯漢手持武器攔住了她。
“你來見誰的?”其中一人問。
“黑手套先生。”藍道跳到葉法肩上,拿出一張票據(jù)。
壯漢見到藍道有些意外,但還是拿過票據(jù)仔細確認,確認完成后要求兩人卸下武器,葉法雖然有些抵觸,但在藍道的眼神示意下,也卸下了武器。
之后壯漢便陪同兩人前往了建筑內(nèi)部某個房間。
期間葉法和藍道想要仔細觀看這兄弟會內(nèi)部是何種模樣,卻被壯漢警告,不許東張西望。
終于,在抵達某個房間后,壯漢們守在門口,示意二人進入房間。
令人意外的,門后面的房間根本不似他們在地下街道上看到的那樣破敗寒酸,里面有著大量的金銀珠寶,許多昂貴的首飾放置在一旁的展覽架上,連房間本身也被一些木料在內(nèi)部重新裝潢了一邊,顯得華貴。
房間的正中有一個大桌子,旁邊坐著一個頭戴黑色帽子的人,長長的帽沿遮掩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兩只帶著精致黑色皮手套的雙手可以讓人明白他的身份。
“我想,您就是黑手套先生?”藍德饒有興致地問道。
“哎呀,又一次見面了,我親愛的貓咪朋友。請坐,前些日子招待不周,還請藍道先生原諒我手下的人?!钡统劣指挥写判缘穆曇?,卻偏偏配不上黑手套輕佻的語氣。
“這位高大的女性就是您的保鏢嗎?”黑手套微微抬頭,眼睛從頭到腳打量著葉法?!斑€真是位彪悍的美人花兒呢?!?p> “嚴格來說,她是我的合作伙伴。”藍道和葉法一同坐到桌子前擺放的兩個座位上。
“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藍道先生,我也說了,請原諒我們之前的無禮。讓我們喝下這杯酒,一笑泯恩仇,忘掉之前的不愉快,如何?”黑手套掂起酒壺,快速的為自己和二人滿上了酒。
“我先飲為盡?!焙谑痔滓豢跉獗愫韧炅吮芯?。
面對黑手套推過來的酒,來者會作何反應,一直是他觀察來者個性的手段之一,他期待二位來賓的反應。
“我們凱里斯人也不是什么記仇的種族,就應你們的習慣吧。”藍道不甘示弱,同樣一口悶。
葉法平時便是把酒當水喝的人,自然也是一口就喝掉了,她甚至還想再來一杯。
“這兩人有膽氣!我喜歡!”黑手套很滿意二人的表現(xiàn)。
“那么,藍道先生是因為何事找上我們兄弟會呢?如果在我們能力范圍以內(nèi),我們一定會施以援手?!焙谑痔讓@兩個中土人感到好奇,很明顯,他們與那些在船上混吃等死的中土人不一樣,他們別有目的。
“我們這次來找你們有兩件事,一個人和一本古籍?!彼{道說。
“嗯~找人,找書,這樣找東西的活兒我們可是行家。找人不是難事,只要是這緋特里斯的人,就算是死人,我們也能找出來,可是這書嘛,得看是什么書。如果是值錢的那種,就好找,不值錢的,就難說了?!?p> “古籍的特征很明顯,應該很好尋找,人的話反而不找?!?p> “怎么說?”黑手套不解的問。
“那本古籍外表非常精致,看起來保存得很好的樣子,用的語言就像蛇爬行在地面留下的扭痕。還有,就是它的封面似乎有一個特別的標志,就像這樣?!彼{道拿出了一張畫紙,上面畫著三柱高塔?!拔蚁氤诵枰娜艘酝?,應該不會有人想要得到它。而且據(jù)傳聞,這本書前不久確實出現(xiàn)在了王國?!?p> 藍道這個消息也是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的打探,才得到的,可惜,他也只能到那一步了。
“嗯姆~聽起來確實很有特點,找出來應該不難,我會叫人去尋找的,如果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二位?!焙谑痔c了點頭?!澳敲慈说氖率窃趺椿厥履兀俊?p> “人的事比較,額,復雜?!彼{道也不知道該怎樣和對方說明,他要尋找的是一個毫無身份特征,只知道他可能在王國,并且來自中土的雄性人類。講道理,找一個中土人不難,但是中土人中的人類也是種類繁多,能夠明顯區(qū)分的只是少數(shù),大部分即便混入王國,估計人們也是難以甄別。
“怎么個復雜法?”黑手套問。
“我們也不知道這個人長什么樣,或者在什么地方,只知道這個人是來自中土的男性,還有嘛,應該是個學者吧。大概長這樣?!彼{道將一副畫像交給了黑手套,畫像上的男人一副普通臉孔,丟在人海里就會消失的那種。藍德已經(jīng)盡量將波特吉告訴他們的信息轉(zhuǎn)述了,他真的不明白,波特吉究竟為什么要找這個人,就連波特吉自己都不知道身份的人叫他們?nèi)绾螌ふ摇?p> “這。。。。。。還真是醒目的人啊。好吧,我會盡量尋找相似的人,至于怎么選擇,就看你們自己了?!边@確實是件困難的事,黑手套不怕那些提出具體特征的人,他甚至覺得越具體越好,就算你胡扯一個嘴巴長屁股上的人,他也能隔天給你找到。但是這什么特征都沒有,對于兄弟會,也是不可能的事。
“最后,我想提個不愉快的事情了,二位。大家都知道,拿人錢財,那才得替人消災,當然,事情未成之前,我們也不敢拿你們的錢。但辦事是需要花錢的,二位能否先付出點定金,好讓我手下的人有些動力呢?”黑手套終于來到最后一步了。
“當然,沒問題。那你們的開價是怎樣的呢?”藍道心里估算著對方的提價。
“視事情的難度,我們給出不同的價碼,這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二位所托的事情第一件事比較容易,只收取300枚金幣,定金100枚。而第二件事,我們就不收您的錢了,畢竟,這是沒有結(jié)果的事?!?p> “不能便宜點兒?”
“抱歉,這是兄弟會的規(guī)定,我也不能改變的?!?p> “300枚金幣,這可是非常昂貴的費用。希望你們能夠說到做到,如果辦不到的話,我就只能自己來把錢拿走了?!彼{道暗暗對比波特吉給他們的錢款還在承受范圍以內(nèi),暗暗松了口氣,但也實在是心疼,這筆錢可是夠他們花天酒地好幾個星期的了。
“臥槽,這么貴???難怪你這兒這么豪華!原來是獅子大開口得來的!”之前一直沒參與談話的葉法被這提價驚到了,她沒想到打探個消息,居然要花這么多錢!要擱以往,她都是刀頂在人家脖子上,開開口就能知道想知道的一切。
“小姐,我也是無奈,維持這里的運轉(zhuǎn)是很困難的,要想得到消息,就得付出這樣的成本?!焙谑痔籽鹧b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他媽是公然訛人?。 比~法直接氣的站起來,她有想揍對方的沖動,但被藍道跳到頭上一個蹬腿,硬生生踢坐下了。
“你別鬧事兒啊,我們拜托人家辦事,他們提多少就是多少,咱們有錢付,沒錢走就是了?!彼{道無奈從包里掏出了多枚金幣,放在了桌上。
黑手套也不清點,直接收下了。
“不掂量掂量?就不怕我們少付了?”被強行按下的葉法滿懷怨念的看著那筆錢被收走。
“不用不用,我相信二位的人品。”黑手套笑呵呵的說?!澳敲淳凸投唬覀冞@邊也會加緊幫助二位尋找而為想要得到的東西?!?p> 說罷,黑手套脫掉了右手手套,向藍道伸來。
“我們也希望你們能夠快點找到那本書,畢竟時局難料,拖久了,怕是會生變故?!彼{道也伸出了爪子與黑手套握手,奇怪的觀察到黑手套底下藏著的手白凈又修長,這是不務勞動的人才能擁有的雙手。
“后會有期,二位。”
“下次就是最后一面了!”葉法罵罵咧咧的走到門外,從門口壯漢手中奪過武器,便洶洶地離開了。
后面的藍道只能快步跟上,免得前面那個女莽夫找不著回去的路,離開前他還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看見黑手套走到窗前,目送兩人離開地下街道,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