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堡的領主大廳內(nèi),凝固的空氣縈繞在在座的軍團長們周圍,首座的凱文伯爵坐在那里,被這氣氛弄得分外難受。
“先生們,看來著大廳有點熱,哦不,有點冷。要不我讓管家拿點好酒來,給各位暖暖身子?!眲P文實在不想在這大廳內(nèi)待下去了,想要找個借口緩解一下僵硬的氣氛。
“不用勞煩了,凱文大人。多虧了您的城堡,我們很暖和?!迸頌跛挂荒橁幊恋恼f。因為昨晚梅格海爾戲耍軍團的事,他今早心情一直不太好。
“不勞煩,不勞煩?!眲P文并不想在這時候觸指揮官霉頭。
就在凱文以為還要在這凝固的大廳呆一上午時,一個士兵帶來的消息拯救了他。
“報!角鷹軍團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逃出的難民們,正在引導返回城鎮(zhèn)!”
“太好了!有沒有發(fā)現(xiàn)梅格海爾的魔法顧問團?”維托拍手稱快,接著問。
“并沒有發(fā)現(xiàn)梅格海爾團長及其所屬的魔法學徒們,只有少量的難民。”
“該死!讓這家伙跑了!”
“逃回來的難民們稱遭遇了敵軍軍團,梅格海爾團長可能率領部下正在與之交戰(zhàn)?!?p> “軍團?”索德扶了扶眼鏡,“確定他們說的是實話嗎?”
“逃回來的難民非常混亂,情報可能有誤?!?p> “難民傷亡如何?有多少跑回來了?”彭烏斯問。
“報,尚在統(tǒng)計?!?p> “好吧,你下去吧。將難民人數(shù)統(tǒng)計下來,我要查看情況?!?p> 士兵離開后,軍團長們便開始商議當下情況。本來撤退的事情一切順利,但自從昨晚軍團發(fā)現(xiàn)梅格海爾居然為了把魔法顧問團和大量難民偷偷帶走,在背后搞了怎么多小動作后,不得不停下手中事務來緊急處理梅格海爾帶來的問題。
“看樣子,梅格海爾這混球在逃跑的時候遇到了點麻煩?!本S托雙手抱拳,猜想說。
“沒錯,根據(jù)之前的估算,敵人還距離郡城有一段距離,他們怎么可能這么快南進?”索德拿出地圖,看著之前寫下的筆記說。
“他們是德拉斯人,我們尚不了解的敵人!不要用常理來估計,戰(zhàn)爭的失敗往往就是敗于常理?!迸頌跛棺鳛樵谇熬€抵抗過德拉斯人的軍人,也清楚德拉斯人有多么的難纏。
“如果他們已經(jīng)到達附近的話,我們就必須改變戰(zhàn)略部署了。彭烏斯大人,我請求現(xiàn)在就撤離!皇太子那方,我們可以派遣角鷹軍團的一兩個探子去重新商量會和地點。碧林城現(xiàn)在非常危險,我們不能再待下去了。”索德向彭烏斯請求道。
“不行,行軍里程是經(jīng)過王國和軍團仔細商議反復推敲好的,不能隨意更改?,F(xiàn)在貿(mào)然改變行程會打亂全盤計劃,期間產(chǎn)生的變數(shù)太多?;侍拥钕氯绻茨芗皶r收到消息怎么辦?如果派出去的探子被攔截了怎么辦?更不用說還沒有找回被梅格海爾帶走的民眾了。擅自行動,不可取。”
“索德大人,我贊成彭烏斯大人的看法,現(xiàn)在輕舉妄動非常危險,應該等到與皇太子殿下會合才穩(wěn)妥。”
“可是若是我們被敵人先頭部隊拖住,恐怕就走不出這城鎮(zhèn)了!”
“我們走的本來就是一招險棋,既然要冒險,就不要怕?!?p> “可是大人。。。。。。。?!?p> “不必多說了,身為王國的臣民,就要隨時抱著為王國獻身的覺悟,德拉斯人要來便讓他們來吧,正好省得我們?nèi)フ??!?p> “維托大人,你難道也是這樣認為的嗎?現(xiàn)在我們時時刻刻都有被攻擊的危險,撤離的機會就在眼前,你難道愿意就這么放棄?”索德見無法說服彭烏斯,只好轉(zhuǎn)而想要說服維托。
維托看著彭烏斯和索德的幾乎快要是在以爭吵的形式進行會議了,正想要調(diào)和,索德卻把話鋒忽然轉(zhuǎn)到自己身上,搞得他又強行把準備好的話又吞了回去。他不想?yún)⑴c這場論戰(zhàn),畢竟他已經(jīng)表明過態(tài)度了,在敵人情況不明了的狀況下,隨隨便便挪動陣型會給敵人鉆空子的。
“索德大人,依我所見,我們不如兩件事一起干?派一半的人去撤離群眾,一半的人接應皇太子殿下,如何?”凱文伯爵開始和稀泥了。
“凱文大人,要是這么簡單就能解決問題,你認為為什么我們要在這里討論半天?要知道,以我們現(xiàn)在這樣緊張的兵力,怎么可能分神做兩件事?要么固守等待,要么立刻南撤,沒有第三個選項留給我們了?!本S托很清楚他們目前能打的牌是少之又少,北方的核心軍團四去其二,剩余二分之一的山盾軍團還在前來的路上。他們?nèi)齻€兵團主要是提供支援作用,數(shù)量是比不上獅堡的駐軍的。總的算下來,兵力實在是捉襟見肘,支撐不起分線作戰(zhàn)。
凱文伯爵吃了癟,臉色不好看,借口如廁離開了大廳。維托注意到了自己說的話太過直白,但也沒辦法,他的確不是會說話的那類人。彭烏斯用眼神斥責了維托的失言,讓維托趕緊向凱文大人賠不是,順勢結(jié)束了會議。雖然索德還想說些什么,但在彭烏斯結(jié)束會議的手勢下,也只好悻悻離去。
彭烏斯再次來到鎮(zhèn)中心廣場,繼續(xù)完成被打斷的工作。梅格海爾的出逃令他相當意外,盡管在昨晚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諸多跡象和梅格海爾有所牽連,但還是沒料到梅格海爾居然做到了這種地步。違抗軍令,襲擊士兵,欺騙群眾,隨便挑出一個都可以免去梅格海爾的貴族身份,將他打入監(jiān)牢。雖然現(xiàn)在他逃了出去,只要他逃回王都或者任何一片王國的領土,都會有執(zhí)法隊將他抓住壓往法院審判。
“這個狂妄的混蛋,以為學了一點魔法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就可以不把王國法律放在眼里了嗎?”彭烏斯在發(fā)現(xiàn)了梅格海爾的劣跡后忍不住說道。
他早就不爽梅格海爾了??恐F族身份和魔法天賦得到點地位就開始目中無人,平時在軍隊里也是囂張跋扈的,總是像隨意使喚仆人一樣使喚士兵,他是把獅堡當成什么了?他們家的領地嗎?
正是由于這個人,彭烏斯才屢次要求王國撤回魔法顧問團這個多余的組織。在他看來,這個組織除了浪費軍隊更多的資源,養(yǎng)出了一堆游手好閑的少爺,什么用也沒有,就是養(yǎng)了一堆蛀蟲罷了。前線浴血奮戰(zhàn)的士兵們待遇卻遠遠比不上整日蜷縮在城堡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魔法師們,這樣不平等的情況讓他極端反對魔法在王國的發(fā)展。
“大人,我想要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大人,請等等,彭烏斯大人?!迸頌跛挂娝鞯掠峙苓^來煩他直接躲進了房子里。這個索德,雖然為人心思細膩,但是太過保守固執(zhí)了,總是要提出這樣那樣的意見,讓彭烏斯煩不勝煩。如果說現(xiàn)在軍營里彭烏斯最怕遇見誰,那準是索德了,他那帶著金絲鏡片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個斤斤計較的銀行家,而不是個軍人,不過這也不奇怪,他們家族本來就是王國新貴,為了取得家族地位才加入軍隊的。
“索德,我已經(jīng)說了,我們要留下等待皇太子殿下。話題結(jié)束了!我才是指揮官,你不要忘記了?!?p> “大人,我知道,但是是否能夠想出一個折中的方案,畢竟留守的風險太大了?!?p> “沒有折中,沒有風險,沒有意見。就這樣,回去吧。我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呢,不要再來打攪我了?!闭f罷,彭烏斯便繼續(xù)埋頭工作了。
“那我等大人處理完再接著商議?!彼鞯乱娕頌跛共焕碜约毫耍餍灾苯釉谂頌跛古赃呎伊税岩巫幼?。
這王八蛋瓜娃子!非得我說讓你滾蛋才滾蛋吶?現(xiàn)在的參軍素質(zhì)這么低嗎?這玩意兒怎么當上軍團長的?彭烏斯表面仍然波瀾不驚的處理工作,心里已經(jīng)問候了索德的八輩兒祖宗。
天上聚集了眾多的角鷹盤旋,看來是格雷搜索到結(jié)果回來了。彭烏斯和索德起身來到了鎮(zhèn)廣場迎接格雷,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驚喜。
“梅格海爾?!你怎么這幅模樣?看來你的出逃之路并不順利啊。”彭烏斯看著被角鷹巨大爪子握住的梅格海爾,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魔法長袍臟兮兮的,沾滿了泥水和血水,整個人精神恍惚,好像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完全沒了平時趾高氣昂的架勢。
“你是怎么抓住這個家伙的?”見梅格海爾不說話,索德困惑詢問格雷事情的原委。
“我本來想沿著昨天難民們留下的痕跡追蹤魔法顧問團,沒想到一大堆難民突然就從西邊涌了過來。沒辦法,我就停了下來讓軍隊引導群眾,沒想到在逃難的人群里發(fā)現(xiàn)了他。他形象和平時差太遠了,角鷹們在天上居然沒認出來?!备窭讚狭藫夏X袋。
梅格海爾確實看起來與平日大不一樣,平時的他衣著極為精致,總是穿著最昂貴的衣服,長長的黑發(fā)也總是梳得一絲不茍,用軍團里某些人的話來說就是:好一番貴族派頭。
“你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沒有?”彭烏斯問,梅格海爾的樣子給了他不好的預感。
“還沒呢,等會兒,我把他放下來,咱們現(xiàn)在問?!闭f完,格雷像揪兔子那樣,抓著梅格海爾的頭發(fā),一麻溜兒的從角鷹爪里扯了出來?!昂眉一?,這么用力都不叫喚兩句,你究竟遇見了什么鬼東西,把你嚇成這樣?”
梅格海爾頭發(fā)都被拽掉幾捋了,而他本人還是那副受驚模樣,好像拽掉的是別人的頭發(fā)。彭烏斯走到他跟前,單手抓住他的領子,盯著他的眼睛,質(zhì)問道:“梅格海爾,你昨晚犯了個錯誤,你將會受到王國法律的制裁。但在制裁之前,你還有機會可以補救一下你犯下的錯誤,或許可以減少一點你的罪孽?,F(xiàn)在,告訴我,你在出逃的時候,帶走了多少人?在你逃回來以前都遇見了什么?跟著你離開的魔法顧問團和士兵們都去哪兒了?為什么沒在你身邊?”
面對彭烏斯連珠炮般的質(zhì)問,梅格海爾還是沒有回應,像是個木頭人。
“我沒有時間和你玩游戲,趕緊回答我的問題,我再給你三秒鐘,3,2,1。”
梅格海爾依然一句話也不說。
彭烏斯也不再繼續(xù)問了,叫了一聲格雷,選擇讓他來撬開這張嘴。格雷讓士兵們?nèi)砹艘煌八旁诿犯窈柵赃?,直接按住他的就往水桶里面灌。梅格海爾反應不及,搶了一大口水,他想起身,但格雷的手仿佛有一座山那么沉,壓得他直不起腰。格雷心中默?shù),覺得差不多了就讓梅格海爾歇口氣,又讓他回答問題,換來的依然是沉默,接著灌水。就這樣重復了四五次,梅格海爾終于受不了了,大聲喊停,彭烏斯便讓格雷停手。格雷雖然應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內(nèi)心對梅格海爾鄙夷不已。
“連山賊都比這小子有骨氣,人家至少還能再撐七八輪?!备窭撞恍嫉卮吜丝谕倌诿犯窈柵赃?。
梅格海爾貪婪的大口吸進空氣,卻又因為太過急促嗆到喉嚨,一直咳嗽不停。在緩過勁來后,這個男人終于愿意回答彭烏斯的問題了。
“說吧,到底什么情況?你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不許掩藏任何細節(jié)?!迸頌跛箙柭暫鹊馈?p> “一切都要從那幾個逃走的亞人說起。”落魄的魔法師開始了回憶。“我們當時前進到距離城鎮(zhèn)有一段距離的荒地上,計劃很順利,本以為會就這么順利走到艾文河。沒想到,一支亞人部隊攔住了我們?!?p> “亞人?看來德拉斯人是打算用亞人們來試探我們的防御?!彼鞯侣牭竭@里,又在自己的筆記上加上了一條。
“別插嘴,讓他繼續(xù)說?!迸頌跛刮孀×怂鞯碌淖?,示意梅格海爾繼續(xù)說下去。
“那堆亞人部隊很弱,我們沒花多大力氣就解決了。但是亞人中有會飛的家伙,他們逃脫了以后向德拉斯人通風報信。德拉斯人的增援部隊來的很快,我?guī)ьI學徒們進行還擊,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xiàn)了,德拉斯人們他們,,他們。。。”說到這里,梅格海爾又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德拉斯人怎么了?”彭烏斯追問道,他想這應該就是問題的關鍵了。
“他們根本不怕我們的魔法!你知道嗎?他們就是一群怪物!魔法打在他們身上就像風一樣消散了,有的人咒語還沒吟唱完就被一刀砍死在地上。要不是我的石傀儡拖住了他們,我也會像那群學徒一樣,被當做牲畜似的隨隨便便宰殺掉的!”梅格海爾抓著頭發(fā),痛苦的嘶吼,德拉斯人動搖了他的信仰,輕輕松松就擊碎了他視為神跡的魔法。
“!”在場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不免驚訝,畢竟魔法作為精靈帶給人類的大禮,已經(jīng)帶給了人類太多的驚喜和力量。即便是對魔法頗有怨言的軍隊,也對魔法在戰(zhàn)場上的潛力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因此,聽見德拉斯人不懼魔法,確實會打擊大家的信心。
“哼,我就知道你們這群家伙只是繡花枕頭。當初我就向國王提議撤裁你們這些魔法顧問,現(xiàn)在看來果然沒錯!要不是你們當時恰好不在獅堡,估計你們早就死在蛇形谷那場戰(zhàn)役里了?!迸頌跛共恍嫉某爸S地上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家伙,同時也想要提醒在場的各位,獅堡戰(zhàn)役他們并沒有依靠魔法來戰(zhàn)斗也取得了成效。
“對啊,我們沒有依靠魔法也能擊敗他們,你們別這么害怕!”格雷也鼓舞周圍的人。
“不!你們這群凡人根本不懂!魔法之于人類有多大的意義!”聽見彭烏斯蔑視自己的信仰,梅格海爾抓狂了起來,想要襲擊彭烏斯,卻被彭烏斯一掌擊飛。
看著這樣的梅格海爾,彭烏斯不由得搖頭感嘆,戰(zhàn)爭真的會讓很多的東西無所遁形。勇敢的人會割掉膽子變成懦夫,高大的人會佝僂著背變成矮子,自吹自擂的人會閉上嘴巴藏在后面。只有真正的危險來臨時,才能看出誰是勇士,誰是懦夫。
“派人把他關起來,這家伙還有用處?!痹谂頌跛沟拿钕?,士兵們將這個瘋瘋癲癲的法師拖了下去。
“你們兩個怎么看?”彭烏斯問兩個軍團長。
“我們兩支兵團沒遭遇過德拉斯人,不好斷言。但是亞人們都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主,如果梅格海爾能輕松擊敗亞人,那可以斷定,來的肯定是的德拉斯人的某個主力部隊,才能扭轉(zhuǎn)戰(zhàn)局?!彼鞯路治龅?。
“我從探子們那里得到的消息也是說有西邊森林里好像看見了類似旗子的東西,彭烏斯大人您不是說德拉斯人打仗都會帶很多戰(zhàn)旗嗎?如果結(jié)合梅格海爾說的,敵軍可能就在城郊外了?!备窭渍f。
彭烏斯拿出斐芮郡的地圖,手指從中心的碧林城移動至西北的烏木林,沉思了一會兒。
德拉斯人在此之前從來沒有成功入侵過王國,因此他們肯定對地形不了解,需要花時間來偵查,繪制地圖,這中間的時間差也是彭烏斯他們實行整個南撤計劃的核心條件。但就德拉斯人的行軍路線看來,他們仿佛對于整個斐芮郡的地形了如指掌,沒有選擇往更容易前進和掠奪的東面平原前進,卻選擇向更難探查的西北山林深入。烏木林面積廣闊,樹林密集,非常適合隱藏軍隊伏擊。倘若彭烏斯他們沒有選擇南撤,而是徑直朝王都方向撤離,首先經(jīng)過的就是烏木林,到時候他們會像走進陷阱的獵物般,任由獵人宰割。
想到這,彭烏斯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有了一個想法,王國內(nèi)部有人勾結(jié)德拉斯人,企圖將他們送向死地!但是為何南撤的計劃已經(jīng)發(fā)出,德拉斯人卻還是繼續(xù)選擇西進而不選擇直攻郡城呢?明明已經(jīng)有了情報,可以直接圍困他們,卻棄之不管,真是難以揣測德拉斯人在想些什么。
“不管德拉斯人有什么陰謀?!迸頌跛狗畔碌貓D,對索德和格雷說。“現(xiàn)在敵人已經(jīng)注意到我們了,他們很快就能從難民的逃跑的方向判斷出我們主力的位置,相信不用等到晚上,敵人的軍隊就會到達城鎮(zhèn)附近。各位,我們即將面對一場生死之戰(zhàn),在獅堡我們失敗過一次,但在這里,我們將會還以顏色!我們的后面還站著數(shù)以萬計的黎明百姓,因此我們不能后退!只能前進!我們要拿德拉斯人的血鋪路!讓碧林城成為他們的死地!”說完,彭烏斯拔出長劍,高舉指天。索德與格雷也相應拔出佩劍,搭在彭烏斯的劍旁。
“愿王國萬壽?。?!”彭烏斯大吼。
周圍的士兵們受到鼓舞,也紛紛舉劍高呼。
“王國萬壽!王國萬壽!王國萬壽!”高呼的聲音響徹碧林城,驚人的氣勢就連林中的飛禽都被嚇到飛起。遠處,濟濟蹌蹌前進的軍團聽到這樣的聲音,開始變得興奮躁動,立刻加快速度,向碧林城疾馳而去,一場殘酷的戰(zhàn)斗即將打響,血肉的盛宴又將開席,無人能知悉結(jié)果會是何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