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選舉
“好好好!就聽公子的。女兒們,去吧,告訴其他姐妹們,把動靜給我搞大點(diǎn)兒搞大了有賞。去吧!”青娘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語調(diào)都是微微上揚(yáng)的。
姑娘們左看右看,搓攆著對方,最后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緩緩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對著薛鐘樓兩人行了一禮,嬌嗔道:“這位公子,奴家因?yàn)樘焐贸舐?,又不夠懂事,始終不得恩客們喜愛,望公子在選花魁之時,幫奴家一把。奴家日后定會回報。”
站在她身旁的姑娘們頓時傻眼了,這人居然真的敢上去提。紛紛不敢示弱,圍在了寧嬌身邊,反倒是一身富家翩翩公子打扮的薛鐘樓被冷落在了一旁。
薛鐘樓臉色有點(diǎn)難看,他絲毫不在意自己被冷落,他在意的是寧嬌居然被這么多人圍著,剛剛那個穿紅衣的女子居然拉著我家寧嬌的手,這是當(dāng)我不在是嗎?還敢拉,還不快給本公子的松手!
薛鐘樓臉徹底黑成了鍋,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紅衣女子拉著寧嬌的一只手。盯著紅衣女子背后涼颼颼的,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總感覺自己再牽下去,自己這只手怕是保不住了,但這種感覺也很莫名其妙,這是在紅袖閣,是在她的地盤,她怎么會覺得有人要在她的地盤剁她的手呢?
“咳——”不遠(yuǎn)處,青娘一身不輕不重的咳嗽聲結(jié)束了這場荒謬的討好會。她領(lǐng)薛鐘樓二人回到雅間,對著外面揚(yáng)聲道:“這次選花魁的目的是推出……對了,公子貴姓啊?”
寧嬌剛要開口回答,卻被薛鐘樓攔下了。寧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卻見薛鐘樓黑成了姑的臉色,乖乖的閉嘴不語。薛鐘樓見寧嬌似乎沒有回答的念頭了,臉色稍稍緩和,笑了笑。
“本公子姓薛,他……”薛鐘樓看了坐在身旁乖乖吃點(diǎn)心的寧嬌一眼,“他是孤兒,出生時還沒有取名,父母便雙雙離世,我叫他阿寧?!?p> 寧嬌聽薛鐘樓居然這樣編排她的身世,不可自信地瞪大了眼睛瞧他。我父母健在,我有名有姓,哪怕是為了不暴露身份。你隨便編排一個,棄嬰也比這個好吧。開口兩句,就把我弄成了慘兮兮的孤兒。
薛鐘樓似乎是看出了她眼里的責(zé)備之意,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眼里戲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寧嬌看到他眼神,心中微微一梗,嗆了半天都沒有把點(diǎn)心咽下去?!翱瓤取?p> 青娘假裝沒有看到他們之前的眉來眼去,熱切關(guān)心道:“阿寧公子,您沒事吧?!闭f完,青娘還是忍不住在他們倆之間看了好幾眼,忍不住嘖嘖稱奇,這世道果然不能看臉認(rèn)人。
寧嬌艱難道:“沒事……”說完,還不忘瞪薛鐘樓一眼,都是你害的。
青娘繼續(xù)接完上次未說完的話,“這次選花魁的主要目的,就是推出薛公子帶的貨品,為以后的買賣先打下名聲,姑娘們注意點(diǎn),重點(diǎn)是為了推出貨品,而不是在選花魁之上。姑娘們努力干,你們這算是在間接的幫阿寧公子的忙?!?p> 果然,“阿寧公子”四個字就是好用,不一會兒,門口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散去了大半,只留下一二個打掃園子。
寧嬌在這坐了幾分鐘,覺得沒意思,聽到的盡是青娘恭維的話,拉起薛鐘樓準(zhǔn)備回客棧去。
出門時,寧嬌見姑娘們幾乎是使勁渾身解數(shù)去拉票,感到十分滿意。而其他沒有到場親眼看見寧嬌化妝的姑娘們似乎也聽說了寧嬌的妙手回春,紛紛挽留。
寧嬌再一次被鶯歌燕舞包圍,她倒是愿意幫這些姑娘們化化妝,只不過是需要浪費(fèi)一點(diǎn)時間罷了,正好她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能幫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薛鐘樓則一臉陰郁地站在一旁,是的,他再次被冷落。
薛鐘樓是似看出了寧嬌的猶豫,一言不發(fā)地杵在一邊,將自身氣壓壓到最低,頭頂幾乎可以冒出一朵烏云了。他什么也沒說,但圍繞在寧嬌的姑娘們自發(fā)在他所處的地方讓出道來,和寧嬌說兩句話看一眼薛鐘樓,心里喘喘不安。
寧嬌身邊原本七嘴八舌的聲音漸漸消失,寧嬌朝罪魁禍?zhǔn)卓慈?,后者毫不躲避一言不發(fā)的回視。對視幾秒,寧嬌敗下陣來,她真是服了這個叫薛鐘樓的男人。不就聊個天忘記你了嗎?至于撐著跟欠了你錢一樣的表情嗎?行了行了,我走還不行嗎。
回到客棧后。
薛鐘樓一言不發(fā)地拉著寧嬌回到房間,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薛鐘樓靜靜地注視著她的眼睛,試圖找到這個女人變化這么大的真相。寧嬌知道他懷疑自己,坦坦蕩蕩毫不猶豫地與他對視。
良久后,薛鐘樓失敗,但他又試圖用氣勢逼迫對方吐出真言,寧嬌又怎么會讓他得逞,依舊擺著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薛鐘樓最終放棄了,自暴自棄的問道:“寧嬌,你怎么懂那么多?”
寧嬌自然明白薛鐘樓這句話里真正蘊(yùn)含的意思。寧嬌是一名女子,光是推銷貨物推銷到青樓去的女子估計就沒有幾個,就拿之前的寧嬌來看,她若是要推銷貨品,十有八九去找專店,怎么可能會想到這種餿主意?
就算想到了,又怎么可能跑去青樓實(shí)踐?還有她對待青娘時那種熟練的語氣和神情,以前必然做過類似的合作??墒牵︾姌橇私獾膶帇墒亲悴怀鰬舻拈c家大秀,是一個曾經(jīng)救過他的天真善良女孩,是一個不問世事的溫潤少女,她理應(yīng)不了解這些,應(yīng)對這些應(yīng)該顯得很青澀,很不熟練。還有如果是寧嬌,她根本想不到要偽裝。
而她的動作卻顯得無比熟練,神情還透露著一種精明,以及那習(xí)以為常的語氣所說出來的商業(yè)追捧。這是以前的寧嬌絕對不可能擁有的神情和動作!
寧嬌一瞬間腦袋里閃過很多理由去搪塞薛鐘樓,去逃避這個問題,最后,她抬起頭,直直地面對著薛鐘樓,目光竟有不可查的悲傷。
薛鐘樓像是被這個眼神刺痛,竟有些感到內(nèi)疚,不自在的偏開視線。卻聽見許久未言的寧嬌哽咽的說出一句。
“你以為我想這樣子嗎?”
“你明白當(dāng)我聽到我被退婚時的那種難過嗎?我想尋過短見?!?p> “但我后面,更想親口問問你,為什么?所以我放下了刀……”
“我想做一個不一樣的自己,我以為這樣你就會喜歡我……我沒想到你最后會懷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