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燕秋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老板報了個良心價：“一萬一首，伴奏、編曲、縮混、母帶全包……”
林成志自然是沒問題的，這樣的場地和設備，要是人員再專業(yè)一些，就是要三五萬，也不能說人家價高……
陳燕秋就更沒問題了，反正這錢，不一定是她出。
就算她出，幾萬塊錢還是有的。
錄制之前，要先錄伴奏帶，當聽到U盤里的歌曲小樣時，在場的有一位算一位，全都來了興趣。
畢業(yè)季歌曲年年都有，質量好的卻非常少，更不要說一次性錄六首，質量都不差？
陳燕秋眨巴著大眼睛，看了林成志好久：“哪來的？你寫的？”
“哪來那么多問號？”林成志勾著嘴角說道，“你就說滿不滿意吧？”
“滿意倒是滿意，但還是那個問題，熱度怎么炒起來？”陳燕秋質疑到。
“放心，熱度會起來的！”林成志信心百倍的說道，“知不知道，明明旋律不是最好聽的，歌詞也最簡單，但我為什么偏偏要將《五道口的日子》定為主打歌？”
陳燕秋冷笑一聲：“你也太小看我了，無非就是風向標而已……”
這一下，林成志才真的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這女人的眼光確實夠毒，思維也夠快……
宇宙中心的外號是白給的？
五道口有全中國最高端的學府，也是全國重點大學最集中的區(qū)域。
高考剛剛結束，過不了幾天就要填志愿，到時候，會有多少學子的目光集中在這里？
全國加起來，又有多少高三畢業(yè)生？
只要這些歌能在五道口火起來，就可能火遍整個畢業(yè)圈……
“但你想過沒有，萬一運氣不好，出不了圈呢？更甚至是至多就在京城火一下……”陳燕秋質疑道。
“那也夠了！”林成志斬釘截鐵的回道，“算過沒有，光是五道口周邊，有多少所大學？
三十所……咱們只算畢業(yè)生，清北多一些，應該七八千，剩下的最差也有三四千，折中一下，每家算五千，三十家就是十五萬……
不要求多，每十個學生，有一個愿意掏錢買數(shù)字專輯，也有一萬五千人……一張專輯賣十塊，那就是十五萬……而且這只是應屆畢業(yè)生，那些在讀的呢，還有高中生呢？而且這只是一個五道口……”
“樂觀一些，用不了兩個月，就能補足你的罰款，說不定你連車都不用賣……就算最差，兩個月的時間，也能賺夠五六十萬……”
陳燕秋定定的看著林成志，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林成志哪能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么：想賺錢想瘋了，根本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是不是覺得我太容易滿足了？明明有大火特火的機會，為什么不抓住？”
林成志冷笑道：“步子邁的太大，就有可能扯到蛋……所以，見好就收吧！”
其實還是那個原因：林成志不想賣慘。
不但他不想賣，也不想小葉賣。
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以小葉勵志的經(jīng)歷，編出一系列的故事，提前引流炒炒作熱度。
火遍全國不敢說，但讓小葉火遍畢業(yè)季，肯定沒問題。
但這頂帽子也不是那么好戴的。
假設小葉真心想吃這碗飯，想當明星，那就堅決不能走這條路。
因為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人當黑點挖出來，惡意歪曲潑臟水。
也更有可能會成為林成志的黑點……
反過來再說，年年都有畢業(yè)季，只要作品好，遲早都能火，何必要急功近利？
心思被點破，陳燕秋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反倒有些興奮。
因為林成志越謹慎，就越說明他的專業(yè)程度，也進一步證明，他有全盤的考慮，更是在用心做這件事……
至少不用擔心公司會破產(chǎn)了。
就是這個分成比例有點讓人難以接受……陳燕秋一想起來就牙癢癢……
……
第一首就是《五道口的日子》，原名《BJ東路的日子》，歌詞未動，林成志只是改了一下名字。
既然是畢業(yè)季，就一定要唱出“學生，青春，回憶，留戀”等等元素，而恰好這首歌里全部包括，加上小葉本身就是五道口政法大學的學生，應景的不能再應景了，所以林成志把這首歌定為整張專輯的主打歌。
旋律很簡單，主樂器是鍵盤，附加吉它，小提琴，架子鼓等，樂隊沒用太久，緊急錄制了一份伴奏帶。
但小葉卻出問題了。
先是不敢張嘴，張了嘴之后，全是顫音不說，連調都跑偏了。
陳燕秋嘆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這也是所有新人面臨的問題：緊張。
錄音室和KTV根本是兩個概念，在這里，聲音中的每一點瑕疵，每一絲毛病，都會通過監(jiān)聽設備，一覽無余的顯露出來。
沒來過錄音棚的人，第一個念頭就是：我竟然唱的這么差？
越緊張無措，就會唱的越差……
但林成志卻知道，根本不是這樣的。
小葉是什么樣的性格？
而且她根本不能算是純粹的新人，在幾千上萬的同學面前登過臺，拿過獎，怎么可能會在這幾個人面前緊張？
看她潮紅的臉色就知道了，她這是興奮過頭了。
“停一下！”林成志拍了拍手，從錄音師手里接過話筒：
“是不是很激動？”林成志看著里面的小葉冷笑，“是不是已經(jīng)在想：哈，我馬上就要成名了，馬上就要火了，能賺好多好多錢……
馬上就能買的起房子，就能把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弟弟妹妹從大山里接出來，讓他們生活的更好……”
小葉的臉一下就紅了……這次是深紅。
她想不通，林成志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醒醒吧，別做夢了！”林成志冷笑道，“好好想想，我和你簽過的合同……難道只是沒有限定你的自由？同樣包括我……我有隨時隨地和你解約的權力……”
小葉懵了？
合同真的是這樣的？
她茫然的看向劉白玫。
劉白玫嘴都沒張開，就被林成志一眼給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