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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結古戰(zhàn)場

77 · 獨孤后裔

終結古戰(zhàn)場 河澤西西 2132 2020-10-13 12:02:12

  自那晚過后,稚泣再也沒見到陳簡,就算借助皇甫晴的情報網,他也僅僅得知蔡宮死在了武當山下。

  這幾日子,他過得渾渾噩噩,腦中甚至產生過輕生的念頭,每當閉眼的時候,他都能看到蔡宮的眼睛,在那個不堪回憶的夜晚,那雙眼睛還詢問過他該怎么辦,可他卻沒留下任何東西,獨自逃走了。

  結果蔡宮死了。

  濃霧彌漫,陰雨連綿。

  稚泣抬頭看向窗外,陰森森的樹林似乎正朝他走來,在一片晦暗中,他好像看見了蔡宮的尸體,他筆直地立在樹林中,那柄生死劍貫穿他的身軀,如同妖魔的利刃,將性命肆意收割。

  “又是這樣……”

  稚泣握緊拳頭,淺短的指甲將掌心的肉割破,涓涓鮮血很快就滲出,房間里頓時充滿血腥味。

  十多年前的自己也是袖手旁觀,躲在一旁看著親人任人宰割;如今他獲得了無比的力量,以為能守護希望守護的人,結果他還是重蹈覆轍。

  稚泣!你還是這樣,只是個充滿稚氣的蠢貨。他心中怒罵,喉嚨哼出喘息聲。

  陳簡現在怎們樣了?他那天晚上有沒有找到留聲甕?若是找到了,他會怎么做?是帶著留聲甕北上回京,還是躲藏在武當山的某個角落,等待復仇之機?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他長嘆一口,起身推開房門。

  “還是這么郁郁寡歡啊,”皇甫晴像沒事人一樣,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馬上就到最終的比武大會了,聽說蔡宮死后,本來的比武流程也有變化了?!?p>  “嗯?!?p>  稚泣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特地提到蔡宮。

  誠如皇甫晴所說,蔡宮本來應該與狄禪宗的一名弟子比武,但因他的“意外墜崖身亡”,便缺少了一輪的比拼,那名狄禪宗弟子則直接晉級,之后的比武全因此提前一天;再加之玄境殿忽然被毀,武當很快流傳出許多流言蜚語,最讓人憂心忡忡的便是——屠戮古鏡門的惡鬼已經來到武當。

  在這種強壓下,武當不得不把最終比武時間往更前安排,以便盡快結束糟糕的武林大會。

  “最終戰(zhàn)是你和誰?”

  “武當的沈以樂,還有一個狄禪宗的雅休?!?p>  說到沈以樂,稚泣早就想問他一個問題:“那天晚上,是你讓沈以樂去玄境殿的?”

  “對啊?!?p>  “為何要這么做?她那天好像什么事都沒做,只是袖手旁觀?!?p>  皇甫晴無可奈何地搖頭:“是我想多了?!?p>  “什么意思?”

  “你不必明白?!被矢η缣岣呗曇?,“再過兩天就是最終戰(zhàn)了,你還是這么低沉,肯定會第一個被淘汰哦?!?p>  “用不著你擔心,我已拿到進入京城的資格?!?p>  “也是?!?p>  “你到底來干什么的?”

  稚泣皺了皺眉頭。

  對他而言,皇甫晴既是恩人,還是個捉摸不定的人。

  當年是皇甫晴把走投無路的他引薦給教主,讓他獲得了超出凡人的力量;同樣是皇甫晴在幫他追查十多年前的秘密;但稚泣還是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想得到什么。

  人人都應當有驅動其行動的力量根源,可稚泣看不透,到底是什么在支撐皇甫晴?

  皇甫晴右手輕搖玉骨扇,本就寒冷的房間卷起陣陣微風。窗外的風也在呼呼地刮著,彌漫開來的霧氣被吹散又聚攏,似乎有只巨大的手在輕撫武當山,屋內燈火跳躍,明亮而溫暖。

  皇甫晴觀察稚泣,心想這小子總算有思考的樣子了。

  “看你恢復得不錯,我能放心離開武當了?!彼淇斓卣f。

  稚泣疑惑地看著他:“什么意思?你這段時間待在武當,是擔心我?”

  “不然呢?這里有什么值得留戀的?”

  稚泣不好意思道謝,他向皇甫晴微微點頭,表示自己心領他的好意。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我聽希闕儀說,壯月接了個活,他要做什么?”

  “你不是說有些事情不必知道嗎?”皇甫晴微笑反問。

  稚泣深感背叛蔡宮,壓抑的痛苦無法釋放,他亟需一個發(fā)泄的途徑,于是自暴自棄般說道:“無所謂了。難道不能告訴我?”

  “也不是不能……不過這件事的確危險。反正你去京城就知道了?!被矢η缯f道,“以壯月的性格,他絕對會在那天動手?!?p>  “那天……”

  稚泣思索“那天”究竟是哪天,為什么會和自己去京城有關?他也想到壯月的模樣,他和壯月只有短短一兩次接觸,那人是個毛糙的壯漢,很難想象那種人竟然是殺手城中的頂尖殺手,不過他燦爛的履歷確實是最有說服力的勛章。

  壯月最喜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可以說是自信,也可說是囂張。城主似乎對此頗有微詞,但他每次都能完成任務,久而久之也便默許了壯月的不拘小節(jié)。

  “不管怎么樣,你好好調整狀態(tài)。我看那個沈姑娘最近也恍恍惚惚,受到刺激了,說不定比武的時候會突然失手,把你和那個……”皇甫晴想不起狄禪宗的人叫什么名字。

  “雅休?!?p>  “哦對,雅休。你可得小心,別看平常沒什么人過問他,他算是重點培養(yǎng)的孩子,若是他沒能控制住力道,危險的可是你?!被矢η缯f的話很危險,語氣卻相當輕快,仿佛正樂意見到這種情況。

  “還不是你從中作梗?!?p>  皇甫晴聽后笑道:“也是?!彼f話這句話,停了許久。

  “還有什么事嗎?”稚泣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態(tài)度。

  皇甫晴收起玉骨扇,發(fā)出啪嗒的清脆響聲,同時,他說出一個名字:“成肯?!?p>  “成肯?我知道他,那個喜歡搗鼓草藥的人?!敝善呐K絞痛。

  與成肯見面的那時,蔡宮也在一旁。

  “十一年前,他也在獨孤遠山?!?p>  稚泣愣住了。

  大腦一片空白。

  追查了這么多年,他竟然在武當找到了當年的生還者!

  “這是……真的嗎?”

  “你可自己找他確認?!被矢η鐚⑸茸邮栈匦淇冢拔易吡?,也不知下次什么時候能再見。”

  “幫我把這件事也告知教主!”

  稚泣感覺到了,他即將觸摸一個深不可測的泥潭,他需要別人幫助,而教主絕對能助他一臂之力!

  “我說過,”皇甫晴推開房門,“我不知道誰是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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