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里賣給我怎么樣?價錢好說?!闭驹谵k公樓八樓窗前,龍澎湃看著下面的廠房、倉庫和員工宿舍樓說道。
他這話說得突兀,路長雄他們都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路長雄和余睿他們交換了個眼神,問道:“龍先生,你是說買?不是租?”
龍澎湃嗯了聲:“我在國外有個公司,利用亞馬遜森林里的草藥為主要材料生產(chǎn)幾種抗衰老產(chǎn)品。我在這里也發(fā)現(xiàn)了一種類似的野生草藥含有同樣成分。如果可以合作的話,我在這里成立一個公司,從三堂縣開始,免費提供種子向各鄉(xiāng)村推廣人工種植該草藥,長成的草藥我們?nèi)渴召?。我大概估算了下,每畝山地每年收益大概能達到一萬元左右?!?p> 聽到這樣的話,路長雄他們呼吸都瞬間急促不少,目光熠熠看著龍澎湃。
工廠能提供多少就業(yè)上繳多少稅暫且不提,單這個普惠種植計劃,就能讓三堂縣所有村子脫貧致富。
作為領(lǐng)導(dǎo),他們大多是從基層爬上來的,對農(nóng)村多少有些了解。像楊田村這樣的大村,每戶責(zé)任田很少,人均也就2分左右,一戶五口之家才一畝水田,每年收成除卻口糧后所剩無幾,變現(xiàn)極為有限。
但山地就多多了,人均達到了差不多一畝,其他人少的村子就更不用說了。
只要有足夠勞力,將家里幾畝山地全部種上,一年幾萬元收入能和出去打工賺的錢持平了。
何況,這只是山地的收益而已。
“龍先生,大規(guī)模種植要求高不?”徐珊作為主管農(nóng)業(yè)的代副縣長,這些天還是做了些功課的,問了個核心問題。
“不高?!饼埮炫戎浪雴柺裁矗f道:“徐縣長你那天也看到了,就是七日花,需要自然環(huán)境才能生長更好,種植時候最多清理下比較瘋的雜草,所以對植被和環(huán)境不會有什么破壞。施肥也是用大肥,不能用化學(xué)肥料,對山林土壤只會有益不會有害。而且,還有趙教授這個頂尖專家做指導(dǎo)?!?p> 徐珊這才恍然,難怪那天在村委看到龍澎湃那么積極對待七日花,想來是正在試驗人工種植和育種。
對趙教授的事,路長雄他們都聽徐珊說過了,聞言更加安心。
“龍先生,種植規(guī)模大概會多大?持續(xù)多長時間?”余睿問道。
龍澎湃伸手指指下面:“隨著產(chǎn)能的提升會全面鋪開,以這里為核心,12小時車程內(nèi),所有鄉(xiāng)村都可以鋪開推廣種植。如果這里加工能力不足,再擴大廠房面積就是?!?p> 路長雄他們眼神更亮了。
12個小時車程都能囊括周邊數(shù)省了。遠的不說,即使是周圍縣市,他們也能以這個產(chǎn)業(yè)為條件,為三堂縣爭取更多利好。
“至于時間……”龍澎湃搖搖頭:“我們從七日花里提取特殊成分,做成延緩人類衰老、留住美麗和增長壽命的藥物,這是一個龐大而長久的產(chǎn)業(yè),不需要有任何擔(dān)心。”
只要七日花不絕,就能一直做下去;七日花越多,就越能做得越大。
眾人都聽懂了龍澎湃的意思,各個神色興奮,而且都意識到這里必須賣給他了。
七日花雖是野生,但能生長的地方太多了,他們?nèi)绻芙^,龍澎湃十有八九立刻走人。
長久的產(chǎn)業(yè)和生意,對龍澎湃來說當(dāng)然是買下這里比每年租更劃算更安穩(wěn)。
“好!”路長雄再次和眾人交換一下眼神,當(dāng)場拍板:“回去我們兩個班子討論一下,一定會盡快給龍先生答復(fù),定個讓你滿意價錢。”
龍澎湃眉毛掀了一下,知道這個“滿意”肯定是比市價低很多的價格,淡然笑著說:“該是多少就是多少吧。生意嘛,雖然講究你情我愿,同樣講究等價置換。”
他并不想占這個便宜,欠上路長雄他們和整個三堂縣人情。
他又不缺這點錢。
他的人情可不止這么點價值。
“爽快。龍先生為人真是沒話說。”路長雄哈哈笑著沖掉這點尷尬。
合作意向達成,都是笑容滿面,徐珊更是和姚瑤握手,感謝她給三堂縣帶來這個機會。
她的“代”字去掉十穩(wěn)了。
接下來無甚可說了,眾人下了樓,在走出辦公樓大門前龍澎湃對姚瑤使了個眼色。
姚瑤猛然醒悟,上前兩步說道:“路書記,余縣長,徐縣長,紫藤花開公司計劃七月一日上午舉行掛牌儀式,如果各位領(lǐng)導(dǎo)屆時有空,還請光臨指導(dǎo)?!?p> “一定,一定。”
路長雄他們滿口答應(yīng)下來。他們還想和趙教授拉拉交情,看看能否請他到縣里做幾個技術(shù)講座呢。
這樣的頂尖專家,可不是經(jīng)常能碰到的。
天色還早,遠未到午飯時間,走向大門的時候,徐珊得到路長雄暗示,挎著姚瑤手臂說:“龍先生,難得來一次,我陪你們到處走走吧。堂上村有個山莊,算是個小景區(qū),也是個休閑的好去處?!?p> “勞碌命,現(xiàn)在還真沒法休閑。”龍澎湃對景區(qū)休閑什么的提不起半點興趣,呵呵笑著婉拒:“后面有時間再說吧,村里各個項目都在開工,事情太多了?!?p> 姚瑤和凌韻對他的“勞碌命”齊齊在心里翻白眼,這家伙要不是前晚凌韻勸一句,整天都窩在龍家大宅里偷懶,哪里有過半點勞碌了?!
不過他說的也大半實話,他可以做甩手掌柜,姚瑤和凌韻卻不行,村里的確很多事情等著她們?nèi)プ觥?p> 因此,姚瑤也幫腔婉拒:“徐姐,龍先生說得沒錯,村里的確挺多事情的。等以后步入正軌了,應(yīng)該就能閑一點了?!?p> 徐珊滿臉遺憾,只好再約后期。
出得大門,大家又是一陣客套告別,然后分道揚鑣。
依舊是龍澎湃做司機。姚瑤坐進后座,有點遺憾的向縣城方向看了一眼。
“想家了?”凌韻看透了她的心思。
姚瑤點點頭:“有點?!?p> 她又有半個月沒回家了,上次回去只是住了一晚又匆匆回村,都沒有好好和父母聊天。
不過想起上次母親帶鴿子湯來的情形,回去的念頭瞬間煙消云散。
這段時間母親和她通話,基本都是三句話不離龍澎湃,讓她著實有點煩。
她也想啊,可是龍澎湃就像條泥鰍一樣滑不留手,想抓都抓不住。
想起昨天在竹林沙灘的情景,姚瑤俏臉又有點發(fā)熱。
當(dāng)時旁邊為啥就那么多人呢?
凌韻看著她,愛莫能助的輕笑。
她可以鼓勵姚瑤勇敢,卻不能去坑自己老板調(diào)轉(zhuǎn)車頭去姚瑤家。